第59章 徐家兄妹(1 / 2)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却没一人上前阻止。
张行书偷听他们对话,才知晓发生何事。
眼前踩人的男子名叫陈二,是附近有名的泼皮。
躺在地上的兄妹姓徐,兄长名为徐峰,妹妹名为徐飒,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父母年前过世,家宅被亲戚霸占,不得已只能乞讨为生,也常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旁人虽是可怜他们,却也被偷得不胜其烦,所以没人帮兄妹俩说话。
也不知今天怎的,徐家小子昏了头,偷到陈二的头上,这才倒了霉。
徐峰脸上一片红肿,显然被打过一顿,徐飒本是被他护在身后,见哥哥躺在那一动不动,哭喊着挡在他前面。
陈二虽是泼皮,也不想对小女孩动手,一脚把她蹬开,继续踹徐峰,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丧门星,克死了爹娘,谁碰见谁倒霉!”
“别打了,这孩子就要断气了!”
“造孽哟!”
眼看徐峰突然开始抽搐,翻起白眼,口吐白沫,周围的人连忙呼喊开,陈二才停手,也怕真的闹出人命,故作凶狠道:“今个饶你一命,别让我再见着你!”
徐峰为首的四五个人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匆忙离开。
徐飒嚎啕着扑到哥哥身前,不断摇晃他,见其毫无反应,抬头看向周围的人,哑着嗓子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哥!求你们……”
周围的人都不愿惹事上身,徐飒求到哪,哪边的人就连忙散去,没过一会,只剩下兄妹二人在原地,孤独无助。
张行书从过来到周围空无一人,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与陈轩对视一眼,走过去问道:“小姑娘,此处可有郎中?我出钱给你哥哥诊治。”
徐飒满是希冀地抬头望向张行书,眼睛乌黑透亮,可惜又红又肿,蓄着泪水。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的小脸神色忽然一变,绝望道:“郎中离这里足有二十里地,怕是,怕是……”
徐飒慌张地低头看着哥哥,不敢往下说。
张行书见徐峰有出气没进气,再不去就来不及,转头朝拉车的人道:“你把东西放在这,拉他去郎中那,我再多给你一两银子。”
拉车的那人毫不犹豫,连忙把方才买的东西搬到地上,背起陈峰放于车板,转身拉着就跑。
张行书朝陈轩道:“轩弟,你找人把东西运回去,我跟过去看看。”
陈轩点头道:“好,张大哥路上当心。”
三个人一路疾跑,张行书与拉车那人身强体壮,根本觉不着累。
可是徐飒身子骨弱,没跑多远就跑不动了,张行书见状,一把将她背起。
小姑娘轻的仿佛鸿毛一般,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来到医馆时,即便再快,也耗了一个多时辰。
拉车的人气喘吁吁地把徐峰背进医馆,张行书坐在椅子上歇息,徐飒跟在哥哥身旁,吓得小脸煞白。
郎中捋着胡子单手给徐峰把脉,眼望屋顶,半晌后又翻看他的眼皮,沉吟道:“他这是癫疾啊!而且是因头伤生起。”
张行书知道癫疾是什么,就是俗称的羊癫疯,可是这病会不会要命,得听郎中细说。
“单是癫疾还有方可控,但若是头中有恙,只怕……”郎中顿了顿,继续道:“他若一日内醒来,就相安无事,若一日不醒……莫怪老朽话不中听,赶紧准备后事吧。”
徐飒听罢,当时两眼一翻,就要晕倒,好在张行书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朝郎中道:“有劳大夫全力医治,诊金不成问题。”
郎中摆摆手道:“无关诊金,他若是头中有疾,纵是御医来了也无济于事,只能听天由命。医者云:血滞心窍、邪气在心、积惊成痫。他这还不是五脏失调,非风、火、痰之患,最为难医。”
张行书不懂医术,闻言嗟叹一声,取出银钱,递给拉车的人,又给郎中放在柜台上道:“劳烦先生给这两个孩子弄些吃食,一并算在诊金里。”
最后朝徐飒道:“小妹妹,此事我只能帮到这里,明日你哥哥醒来,若你们没有去处,便来寻我,我给你们安排活计,不至于饿着。”说罢,他又把住处告诉了徐飒。
徐飒纳头就拜,瘦弱身子不断颤抖,流着泪道:“恩公大德,只待哥哥转醒,我们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恩公!”
张行书瞧她小小年纪就能说出如此老成之言,也不知她吃了多少苦,摇摇头,劝慰几句,而后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陈轩相询,张行书把事情原样相告。
陈轩听罢也忍不住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