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洲新生 番外 一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1 / 2)
“那……那陛下一会儿还走吗?”
“朕既已经在你这里了,自然就不会再走。”
夏景言小心翼翼的问,周染濯懒懒散散的回应。
如此这般摆架子装谱儿,加上今日晨起那一通,夏景言已经不单单是想骂周染濯这么简单的了,她更想抽周染濯,但还是忍着没动手,心里暗暗开始计策,如何能复宠,如何能在南周站稳脚跟,如何能为明夏谋利……如何能让周染濯看清他这群后宫婆娘们的真面目!
结果还没想好就睡着了……
但其实这等小计,夏景言次日现想也是足够,毕竟,凛妃还当夏景言无宠,嚣张的趋鼻子上脸呢,好机会多的是,哦对,不止她,念言宫里还有一个管教嬷嬷,牛的就跟当了夏景言亲娘一样。
这不,一大早的,那管教嬷嬷便来敲夏景言的门,这会子鸡都没打鸣,周染濯这赶上朝的都还没醒!
“皇后娘娘,时辰到了,该早起诵经了。”管教婆婆将门敲的震天响。
夏景言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换作平常,她一定立刻起来把管教嬷嬷打出去,然后再继续睡,但今日不同啊!今日有靠山!她看见周染濯脸都黑了,暗自一笑,这不得狠狠装柔弱?这可是立威,复宠,两成啊!
而周染濯还在疑惑,诵经?诵的哪门子经?连他都不知道念言宫里何时还得诵经去了,咋的?还指望能把夏景言诵成端庄持重了?那不做梦么!再说了,这天还没亮呢!
“嬷嬷,本宫今日实在是身上不舒服,再多睡一会儿吧。”夏景言娇滴滴的回应,边回还边往周染濯的怀里蹭了蹭。
周染濯刚想着,皇后的话都下了,那烦人精该走了吧?刚要躺下再睡,结果外头又吵起来。
“那怎行呢!您贵为一国之母,享尽荣华,就当在平日里早醒为国民诵经祈福!顿顿斋戒,为陛下祈福!”
夏景言又委屈,转眼看了看周染濯,似是很无奈又很可怜,低声说:“陛下睡吧,臣妾就先去诵经了,既做一国之母总要做这些,只是不能陪着陛下,望陛下恕罪……”
夏景言说着便披了衣裳要下榻,结果不出意料,一把被周染濯搂回去。
哪有在这种时候打扰帝王椒房之事的?这能忍?
周染濯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夏景言一眼,随后便要搂着夏景言再睡,谁知那嬷嬷拽到直接踹门!门一开,站在榻边就吼:“皇后娘娘,您也少摆架子!你虽是皇后,可这是陛下的安排!”
“朕竟不知肤有过这安排。”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嗓子贯彻嬷嬷的耳朵,周染濯的“凭空出现”,把嬷嬷当场吓傻,腿一软跪了下去,而周染濯只是掀开帘子一角俯视着她。
“你倒说说,朕是何日何时下的这道圣旨?你假传圣意,欺辱皇后,该当何罪!”
嬷嬷当即叩头求饶,口中不断的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若今日饶了你,岂非日后人人都可以假冒朕来对皇后施压?皇家颜面何存?叫你这猪狗不如的下人蹬鼻子上脸了是么!”周染濯随手一个杯子砸到嬷嬷身上去,“来人!”
却无人应答,莫说是其他嬷嬷,教习,就连半个小宫女都没有。
“你宫里的人呢?陆朝芽和慎儿也不在?”周染濯很明显这怒已经冲上头了,尤其是在看到夏景言满脸的怯懦之后,“念言宫的人都是木头吗?!一宫之主,一国之母,我叫你做皇后,反倒被下人训斥!怎么不把你骂朕的精神头拿出来?!”
“陛下恕罪……”夏景言说着,便要请罪。
周染濯自然更加愤怒,“跪什么跪!谁许你跪的!”一把拉起夏景言,给她披了衣裳便到门前去吼了一声,“肃云卫!”
当即便有十五名死士从天而降,齐唰唰的向周染濯行礼。
“把念言宫的下人全给朕提来!”
话音刚落,被称作肃云卫的十五人立即行动。
夏景言明白,周染濯这是真的生气了,他什么脾气禀性,夏景言早摸的清清楚楚,自然是一点就着。
很快,所有下人便在院子里跪的整整齐齐,无不惊恐,除了陆朝芽和慎儿被叫到夏景言身边去,剩下的人就以三七分两拔,一拔以沉壁为首,一边以青提为首。
“每人各打三十大板,远嬷嬷,就地凌迟处死,都长长记性,以下犯上,就是这下场!”周染濯刚下令,肃云卫当即就要都按着打板子去。
“且慢!”
夏景言却又制止,众人心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只不过很快一大半就被扑灭了。
“陛下,青提和她后面这十几个姑娘都是臣妾的陪嫁丫头,初来大周,不懂规矩,一直都是在前院撒扫或是浣衣的,进不到屋里来,不怪她们的。”
“自己的陪嫁丫头都是心腹,你怎可让她们远了你?”周染濯语气平了些,叫人松开青提等人。
“奴谢陛下,谢皇后娘娘!”青提等一众宫女叩头谢恩。
“都去做事吧。”
夏景言摆摆手,便该退的退,该打板子的打板子,眼看着安定了,夏景言这才回过头低声回话。
“还不就是规矩太多,这些都是跟臣妾从小惯坏了的,按着头都学不会,只好拔到前院做些琐事,如今这宫里乱糟糟的,都怪臣妾管教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夏景言说着又要跪,她就知道周染濯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一天到晚跪个没完。
不出所料,又是一把拉进怀里,还多了耳畔的一句:“好啊,那就罚你今夜侍寝。”
夏景言还想着:这也叫罚?
谁知周染濯马上加了下一句:“不许哭不许叫。”顿时一股子燥热从心底往上涌。
欺人太甚!!
夏景言忍住了要打人的心,又娇羞似的往边上挪了挪,说完这话,周染濯也略显尴尬,掩着嘴咳了咳。
好在陆朝芽及时解围,上前道:“陛下,主儿,用早膳吧。”
“哦……好啊!”
夏景言立刻接话,给了台阶匆忙就下,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去,逃离似的,周染濯浅笑笑也跟了进去。
不过很快,周染濯就又笑不出来了。
去膳房传膳的青提又一脸埋怨的奔回来,礼都没行便迫不及待的告状:“陛下!主儿!又是凛妃!硬说什么凛妃娘娘急喝那一口枣汤,全全将咱们传的早膳抢了去!还给了奴这个!”青提将手中一个银块丢在桌上,“这是侮辱谁呢!”
“哎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夏景言听了,先是叫过青提哄孩子似的安慰几句,又在周染濯揪着青提盘问时暗自叫过陆朝芽来问,“咱们不是有小厨房嘛?什么时候改吃膳房的饭了?”
“主儿,这大好的机会,将凛妃收拾下台,这以后不就一劳永逸了么……”
夏景言看着陆朝芽那“邪恶”的眼神,感慨真是姐妹同心,道一句:“打小就看你行。”
另一边周染濯刚盘问完便回过头,夏景言立刻换上一幅“慈爱”“大度”的嫡妻对小妾的神色,委屈,无奈,给周染濯气的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
“朕都快上朝了,连早膳都还没到?!”
“陛下,您国事繁忙,可膳房这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好早膳,念言宫和凛元宫不差几步路,要不您就去和凛妃妹妹一同用膳?正好瞧瞧凛妃妹妹,怎么这么急着喝枣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你倒说说,枣汤能治什么病?哪本医书上记的?抑或是哪本礼法上记着,嫔妃可以抢皇后的膳食了?”
夏景言只低头沉默,忍受着周染濯嫌弃她不争气却又心疼的目光,过了许久,等听到周染濯的叹息才再度说:“陛下,不怪凛妃妹妹的,您也知道,臣妾一睡便是日上三竿,从前也赶不上用早膳的。”
“是吗?朕只记得你会爬起来吃了早膳再睡,顿顿不落。”周染濯平静道。
虽是实话,但也确实扎心,夏景言抿了抿嘴,最尴尬的还是恰在此时,肚子叫了……
周染濯回头看看,实在忍不住笑,笑完了,才管起“正事”来。
“青提,你去传朕的话给荣须,叫他把炽烬宫的早膳传到念言宫来,还有,把小厨房里的厨子都赐给皇后吧。”
“是。”青提听命走了。
“臣妾谢陛下。”夏景言先是谢恩,随后立刻趁周染濯不注意拉过陆朝芽,“赶紧去把咱们小厨房的人找个地方藏了!”
“为什么呀?”陆朝芽疑惑道。
“你傻呀你,这炽烬宫的人领了旨意,不到一刻就得来,到时候两个小厨房的人撞上不就露馅了嘛!”
“哦对!”
陆朝芽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塘塞个理由出去,还不知这么多人一股脑儿该往哪儿藏,好在正巧看见赵且臣到来,立刻把人推给赵且臣。
陆朝芽:“赵将军,送您几个厨子。”
赵且臣:???
……
人和膳食果真不到一刻便都到了,荣须也到了念言宫来侍奉周染濯,不过周染濯此刻似乎并没有什么心思搭理他……
夏景言只觉有一个恶狼般的眼神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不动声色偷偷抬了抬头,果然是周染濯,而且这看她的眼神似已保持了很久,饭都要吃脸上去了!
“臣……臣妾脸上有东西吗?”夏景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染濯摇了摇头,夏景言却依旧不自然,但也没法儿说什么,只能乖乖的把头低下去,手都不敢往外伸,离她最近的甜糕不知不觉间已被吃了五六块了。
而周染濯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夏景言的原因……夏景言也太乖太可爱了!原来母老虎还有这么弱小这么需要保护的一天,夏景言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瞟他一眼,他心都要化了!关键是:这样的夏景言好像特别好“欺负”……
“那甜糕很好吃吗?第七块了。”周染濯问了一句,他完全没察觉到他现在的眼神有多“如狼似虎”。
夏景言微微点了点头,但进食的手却也缓了缓,突然!不祥的预感就产生了!
果然,周染濯招手叫过荣须,说今日不上朝了,叫臣子们有事就写折子,他要和皇后“叙旧”,说完便将一屋子的人都赶了出去,只剩他和夏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