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男人（2 / 2）

失业一年，每天在自我怀疑和自我鼓励间仰卧起坐，抑郁焦虑失眠多梦都是家常便饭。

要不是为了宣泄情绪，谁能在除夕夜出租屋里醉到不省人事，呕吐物进入气管窒息而死呢？

“b老师，下回别捧得这么明显，我怕自己膨胀。”

贱嗖嗖的语气暴露了原杦还不错的心情。

丢下小黑盒子，闷一口水，原杦一瘸一柺走向车前排，把自己埋进驾驶座里。

面前操作台上设有五颜六色的按钮和推杆，按钮旁一堆意思不明的字母符号。

盯得久了，原杦仿佛迷失在白雾中，各色的按钮也不甘心老实待在原位，东奔西跑眼花缭乱，眼前闪动着一片密密麻麻的彩色小圆球，任凭如何眨眼都无法分辨其真实的色彩。

“b老师，求车主信息和行车记录。”

原杦使劲儿揉了揉眼，一丝浓浓的倦意袭来，他支起左手捏了捏眼间的鼻梁骨，拉长的尾音延续着哈欠中透露出的疲乏。

“车主x，行车记录每月一次往返与圹星列车站前停车仓和荒原禁猎区，每次停留三天，最近一次是记录是8月12日22:44从圹星列车站停车仓到达荒原禁猎区，历时1小时43分钟。”013归纳总结道。

额……就一个x？原杦疑惑，难道是套牌车？

“b老师，原路返回，现在出发。”

随着原杦的指令发出，一道熟悉的电子女音响起。

“请坐好，正在检测车辆情况。”

“车辆状况良好，准备出发，预计1小时40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新闻播报自动开启:昨日一则消息快速发酵并引爆星网，该消息称帝国元首江弈因身体不适紧急住院治疗，病情严重已无法支持其进行日常工作，即将退位。此消息一出引发群众激烈讨论。就在刚才，星际帝国组织及宣传部发文称将于今日15时召开官方新闻发布会，届时对此事展开详细说明。

军医大学研究所决定展开对新型oga药剂的研究，致力于解决oga被标记后对alpha形成的精神依赖及信息素依赖等问题，该项技术的研发，或将从根本上改变ao社会关系，促使abo的社会分工和责任合理化……”

驾驶位座椅表面微微膨胀变形，加固脖颈、大腿、小腿等部位，将原杦牢牢拥住。这种包裹令人很有安全感，原杦安逸自得陷入沉思，以至于没有发现车前窗已然成了半透明显示屏，列示着路况图等信息。

从某个地方坐乘坐列车到这座城市，出站后取出提前存放在停车场的套牌车，自驾接近2小时来到一片黄草原，将车藏在树林中，徒步两公里回到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家。

每月一次，每次停留三天。严重爆炸，家毁人亡。回家都像地下分子接头？如果是在逃犯……

他的遗志不会是要报复吧？系统的节操观念好淡薄！

……

被013呼唤时，原杦正魇在独自乘船飘荡在暴风中噩梦里，他眉头紧锁、呼吸急促短暂、鬓角碎发湿漉漉得贴着脸颊，似乎急于逃离什么地方，又像是忙着找寻什么东西。

“原杦，醒醒，原杦，小杦……”013注视着他的眉宇，手抚上他的脸庞，略过眉梢转而去探额头的温度。

呼喊声由远及近、从虚到实，原杦顺着熟悉的声音慢慢找回意识，视线模糊，像是蒙了一层纱，深褐色的瞳孔微微转动，视线与013撞个正着，那双朦胧的眼睛逐渐清澈明朗。

“原杦，你没事吧？”013问得急切。

“没事，不小心睡着了。”原杦语气平平，实则调动全身的力气绷紧小腹忍住不可言说的胀意，“b老师，男同胞在不损伤功能的前提下，可以坚持多久不……不上厕所。”

听懂言外之意，013侵入车载系统调取目前驾驶信息。

“大约四分钟后到达车站，车站有盥洗室。”

行车记录显示该车有固定的停放仓位b1208，仓位租用记录是租赁人是x， 013快速发送自动停车指令。

“原杦，下车了。”

吃上一粒保命的布洛芬，原杦把剩余的两板药放进上衣内侧暗兜里，钻出车门。

半空中光怪陆离的一道道光影吸引了原杦的视线，同时伴随有物体飞驰而过的声音，原杦仔细端摩。

这时一辆车从悬空状态垂直降落至地面，几个穿着靓丽的短发姑娘说笑着走下车，他们一下车便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原杦身上，饶有兴致的小声议论，一步三回头地朝车站走去。

意识到半空中那些光影的真身，原杦瞠目结舌，无轨道的车辆悬浮技术运用在人们日常出行中，这会是一个多么奇妙的时代！不枉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