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探（1 / 2）
君落出了城门，却并没有直接向着道堂而去，却是来到了从晓月山山顶而下，被引流当成护城河的晓月河的河水边。
关于晓月河的传说同样不少，但与晓月山那些传说一般，都是凡人之间传得玄之又玄。
他捧起河水洗了洗脸，没有理会神念中那从客栈出来开始就不曾断绝的感知，期间他加快脚步，也没能甩脱，只是心道自己接下的这件事影响不小。
同时，他也发觉到追上自己的众人之中，并未有修为高于自己的人物，便没有再将其放在心上，反倒是在想自己一会儿到了那废弃道堂之外，怎么与那些萤灵解释。
突然间，身后的林中，钻出来一位樵夫打扮的男子，背着一捆木柴，见到君落后，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在这还能碰到一个人，便热情地打招呼道：“这儿有人啊。”
君落感知着周遭那几道气息，却是不动声色，回道：“小弟途径此地罢了，打扰大哥了。”
“喝口水而已，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樵夫边走边说，来到君落身边后，顾不得自己背后还有一捆木柴，俯下身子，赶紧捧起水喝了起来，看样子，貌似是渴坏了。
“痛快。”樵夫喝完，长舒一口气，看向还未走的君落，问道：“不知道这位……”
“洛峻。”
“洛兄弟……”樵夫正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了君落背后的七弦琴，一边靠近一边张望问道，“你这是……”
但此时，君落却向着身后飞速退去，运起灵气施了一个障眼术法后，闪入树林消失不见。
这突然之间的作为，却是使得樵夫有些发愣，不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意图已经被识破，连忙喊道：“快追！”
随后，树林之中的几道气息向着那处废弃道堂追了过去。
君落动用灵气，飞速前往那废弃道堂，然而就在行近道堂之时，他却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因为前方，已是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了，其中，更有着几道与自己同为咏念境的气息，但那群萤灵的气息，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多说无益，君落取下背后的琴，荡开身上衣物下摆，原地盘膝而坐，将琴横于自己双膝之上，动用灵气调试了一下后，手猛地一挥，浩荡的灵气随之扩散，震荡开来。
不远处，察觉到君落的应战，一众黑衣人皆是没有动作，反倒是为首三人中间那位开口说道：“这琴师，竟也是咏念境。”
“同为咏念境，恐怕我们……”
“此人还不是一般的琴师，你们有听说过这只曲子吗？”说着，为首三人听到君落所弹前奏，感应着周遭无形无声的变化，皆是皱起了眉头。
“我们暂时拖住此人即可，毕竟大人不久便会前来。”
另外两人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三人尽数冲向了君落所在。
其中略矮一点的黑衣人将灵气汇聚到双手，化为一道模糊的猛虎虚影，中间那人拿出一柄长刀，将灵气汇聚其上，散发出阴冷的气息，而最后那人则没有任何动作，但周身的气势随着前冲之势正在逐渐攀升。
君落丝毫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弹奏着，只不过不同于学会这首曲子之时，自己一身修为被封禁，不能动用任何灵气。
这时他不仅将自身修为灌输于十指之上，更是将周身天地之间的灵气调动起来，由十指连通七弦琴，又由琴音操控天地之间灵气，将此曲声势，瞬间爆发。
天空在刹那之间阴沉下来，云雾之中没有传来亮光，更没有惊雷之声，只是风势在这短短一瞬吹了起来，极其猛烈。
但君落周身却没有任何变化，阳光透过树林照在他身上，似乎只是一位见此山林之美，心血来潮，想用一曲赠予这山林的平凡琴师。
风势将众多黑衣人的身形拦了下来，有些修为低下之人更是被这风吹得倒飞出去，为首三人除了中间那人，靠着举刀能堪堪抵挡住这风势，缓步向前外，另外两人皆是停下了脚步。
“这是……仙曲！”
“未到窥仙之上，便能奏出仙曲，连通天地灵气……”
但还没等三人说完，脸上便传来了小雨滴落的冰凉之感，那丝丝冰凉带着消解意味融入众人体内，将三人体内的灵气飞速瓦解。
“所有人，退！”中间那人察觉到不妙，当机立断，捏出一道法诀将长刀护于自己身前，挡住那趁着风势不断滴落在身上的雨滴，随后看了眼状态不妙的身边两人，运起灵气将其抓起，向着后方扔去。
“去喊大人，此人咏念境动用仙曲亦是游刃有余，来头必定不小！”说着，此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有着裂纹，巴掌大小的镜子碎片，大喝一声：“镜！返！”
随着他的喝声，那镜子碎片闪烁了下，发出隐晦的波动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同周遭君落引起变化的灵气融为一体，将这风雨的声势缓解了下来。
可君落弹奏之中，似乎并未因此发生什么变故，毕竟那东西的动静，越接近君落影响就越小，到了他面前已是没有半点波动，并且他见到此人还为此吐出了一口鲜血。
心中也是有些不解，为何这些人与自己同等境界，却显得如此之弱？先生门下，对修炼最不上心的司马方，都能随随便便与面前众人战个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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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新雨春如故，此曲，《新雨》！”君落轻声低诵，风雨之势变缓直至消失。
下一刻，却是突兀地弥漫出雾气，夹杂着这场新雨过后，青草初生的味道，幽幽扩散。
已被小雨打湿的众人几乎都被这雾气与青草味吞噬了体内的灵气，尽数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只有那拿着镜子碎片的男子站在原地，但身边破碎的长刀与从他脚下延伸出来两条长长的痕迹，说明他也是强弩之末。
“好一场新雨春如故！”一声长啸，将这场雾气击散，但下一瞬，这雾气又重新汇聚，甚至夹杂着一丝微风，吹拂扩散得更多了起来，虽然不再如之前那般浓郁，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没有因此流失。
“大人！小心！”
发出长啸的灰衣身影来到那拿着破碎镜子的男子身边，摇了摇头，伸出手将其身形稳住，看向君落，朗声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恩师已是外出游历，名讳不便透露，反倒是在下想问，诸位为何会对在下动手？”
君落瞥了眼之前在河边遇到，已是追来，却受不了《新雨》瘫倒在地的几人，而后双手轻压琴弦，暂时将此曲压制了下来，看向这突然出现，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灰衣人，算是以礼相待。
见到君落压下了琴曲威势，那拿着破碎镜子的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好看了些后便想开口，却被这灰衣人伸手拦了下来。
“阁下就不要装糊涂了，龙妍灵请阁下前来，恐怕已是尽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