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魇生之界3:江陆誓言(1 / 2)
一会儿后,白狼背着男孩,妻子抱着幼犬,两人匆匆离开了那座大厦。
此时的白狼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看着妻子一阵欲言又止。
女人注意到了他目光的异样,随即问道:“阿祺——,刚才为什么一直偷偷看我啊,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听到妻子开了头,终于,他也憋不住了心里的话,背着儿子一边跑,一边有点生气地扭过头说道:
“阿宁——,我想说的是,你刚才为何不听我的话,不先走呢?”
话音刚落,女人波澜不惊地眨动着眼睛,嫣然一笑望着他。她目光温柔,心平气和地回答道:
“万一对方也能发动幻象界呢?我怕你会应付不来,虽然君君刚才的状况不是很好,可我——也不想你有事啊!”
听到妻子面对自己的质问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还说出了这番让他心里暖融融的话语,白狼急忙收敛起了情绪,道歉道:“对不起阿宁,我刚才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大,我以后尽量控制……”
“没事的!”
话音未落,夜风中,女人歪着脑袋朝他温婉一笑。看着丈夫歉疚的眼神,她风淡云轻,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我没有那么敏感,你也是担心我而已,我都明白的!不用放在心上!”
看着妻子如此体恤自己的心意,如此善解人意,白狼心里一阵豁然舒畅,他抿着嘴回过头笑望眼前的漫漫前路,欣慰言语:
“此生能有宁儿作伴,是阿祺前世修来的福分!”
“嗯?!”
夜风的低吟中,在温柔的月光下听到丈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情话,女人心中一阵触动。她有些意外,有些害羞,心底的幸福感顿时满载爆棚,如太阳的暖流开始肆意流动起来。
那耀目华颜之上,星眸如炬闪烁万里明光,眉月搁浅召来絮絮柳丝,梨涡惊现满堂彩,一抹春红勾漾夜畔晕色,弹如胶原质,透若温润玉。
欢喜之中,她不自觉地扭过头,继续目视前方,唇齿微颤低声回答道: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能与阿祺能结为夫妻,也是我的福分!”
……
就这样,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在漆黑的深夜里,与那甜蜜的誓言一同向远方的黎明急速赶去。
……
白狼名叫江祺道,他的美丽妻子名叫陆语宁,二人都来自新月族。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纯粹的新月人——
话说当年,新月族上任族长羌礼在人类世界执行任务时,途经天壤之地偶遇二人,便将其都收归新月族里。
而那时,他们还都是懵懂的少年和少女。一个生活在草原上靠近江流发源地的雪山之脚,统领着当地的狼群,是当之无愧的白狼王。另一个则独自生活在毒虫密布、鸟兽繁多且极度危险的幽暗丛林里。
草原雪山之下,那孤傲少年的到来让其他地方的狼群受到召唤,陆陆续续汇聚前来膜拜。一时间,雪山狼群种族规模开始越来越大,对当地的生态和人类生存造成了严重困扰。人类发兵灭狼已势在必行。
幽暗丛林之中,那美丽少女的所在之处,闻所未闻的奇珍异草自发现身,她被当地人尊称为“灵药仙子”。但也正是因此,草药和她本人都被人类的投机者盯上,若人类现代文明赶至这里,这片丛林的浩劫将在所难免。
恰巧当年羌礼路经这两地,他最先见到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少年白狼王。羌礼苦口婆心,欲将其收归族内,不料其性格实在叛逆,完全不听劝阻,此事便不了了之。
同一年里,羌礼又路过幽暗丛林,听土著说林间有神,故而深入其中一探究竟,果真见到所谓的神秘药仙子。女孩胆小善良,性格柔弱,沉默寡言,但性情温和,善解人意。最终,她在利弊权衡下被羌礼说服带走,也让此间生灵暂免涂炭。
而后羌礼归族之时,又再次途经雪山,偶遇少年白狼王。但这一次,欲擒故纵的戏码开始上演,当少年看到那美丽少女的第一眼便深深沦陷,所谓一见钟情。终于,他愿意解散雪山狼群跟他们离开,也免去了又一场灾祸。
而后回到族内,经羌礼询问出处,奇怪的是,此二人竟不约而同地称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
既来之则安之,之后两人只得在此方世界的新月秘境里重新开始生活。那少女跟随新月陆氏进入南村生活,被起名为陆语宁。那不羁少年则跟随新月江氏入北村生活,改名为江祺道。
此二人缘分早已注定,之后虽分隔两地却关系匪浅,往来密切。到了成婚的年纪,新任族长羌迟牧做媒为二人牵线搭桥,终让其得偿所愿,喜结连理。
婚后不久,陆氏怀孕,后为江氏诞下一子,因模样实在清秀精巧,小时故作囡养,起名江君怡,一家人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了北村的「四季花海」。
……
这二位就是水犬的父母,而那陷入昏迷的男孩便是少年时的水犬,那白毛垂耳幼犬便是紫微。悲喜相交而生,这家人的故事又有着怎样的缘分?
……
书接上回:
赶了一会儿路后,陆语宁忽然打破平静问到丈夫:
“阿祺——,刚才你为何不趁机除掉那两只魔兽?若是被人相救,日后岂不遗祸无穷?”
听此言语,江祺道不禁皱紧眉头,望着前方轻叹一声:“杀不了!”
看他愁眉不展,陆语宁疑惑不解,继而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
就在此话未出口的瞬间,机敏警惕的江祺道突然从背后探查到一股正在极速逼近且异常凶戾的凛冽杀气。
不料细察之际,一声鬼魅之音突现于二人身后,“因为某也在场啊!”
“小心!”
危急关头,江祺道瞬间催动水流之力把妻儿全都安全送到旁边楼顶之上。
但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正是因此他自己却根本来不及躲避。
另一边,陆语宁瞠目回神,却恰好看到犹如噩梦的惊魂一瞬。她眼睁睁看着丈夫被一手持血色刀锋身着黑袍,戴着恶鬼面具的刺客近身夺命。
……
这一刻,悲剧画卷在那只浑身颤抖的白毛幼犬记忆里开始重新铺展。
……
随着胸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猛然灌入脑中,满头大汗,喉咙涌血的江祺道低头向胸口看去。此时此刻,他看到一把血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一向以速度著称的他面对身后这神秘敌手竟丝毫没有反击之机。陆语宁双目失神,瞬间红了眼睛放声呼喊出来:
“不要——”
但一切为时已晚,江祺道难以置信地怒目瞪视身后之人的真面目,他满嘴鲜血直流,嘴唇发紫发白,万分痛苦,已被血刀伤及了要害。
只听黑袍诡笑说道:“痴情之人是不错,但某偏偏讨厌你这样的!”
陆语宁捂着嘴摇晃着脑袋,她悲痛欲绝,浑身发颤,泪如泉涌倾泻而下,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根本站不起身来,嘴里开始低声重复呜咽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到她被吓得精神失常,黑袍轻蔑一笑,丝毫不肯罢休。他当着她的面,将手中血刀一下子捅得更深。
随着血肉被撕割的声音传出,江祺道咬紧牙关吐着血,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最后一声无力的惨叫和呼喊:“啊——,宁儿快走,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