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台（1 / 1）

又到了选班干部的时候，班主任秦老师想多多培养大家的做事能力，就给大部分学生都安排了职位。文静被分到了纪检委员的职位。说到底，就是每天记录同学们迟到的情况和上课说话的情况。文静每天记录好当天的纪律情况，然后按时交给老师，周五的课前，如文静记忆中的一样，秦老师让文静上台念一下所记录的内容。

那貌似是文静第一次独自上台讲话，也是她恐惧上台的开始。这种恐惧好像是天生的一般，伴随着她成长，以至于大学之后都还是会有这种感觉。心里打鼓、脸红、迟疑、眼神不停躲闪、不想引人注意，一系列的社恐表现总是在她上台时显现。

“文静，上来吧！读一下最近纪律检查情况！”秦老师的话打破了文静的回想，她起身，心里并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台下都是小孩子，可她还是要保持原先的状态。老师看她紧张，补充道:“没事的，就是把你记录的名字读出来，别怕！”

文静缓慢地踱着步子，似乎是冻住了一般，好像只要自己慢一点，就能延迟在台上的时间。终于挪到台上，她将本子遮住半张脸，故意磕巴地读起来:“本周迟……迟到的人有”，读到第一个名字，她的声音颤抖，都分不清是装的还是真实反应了，就不念了。瞬间，脸跟着涨红起来，连本子都遮不住那微红的脸庞。一幕幕上台的失败场景涌入脑海，随即细丝般的泪划过脸颊。站在一旁的班主任见此就替她解围，“嗯……文静今天不太舒服，我来替她读吧，先让她下去休息。”文静快速下台坐下，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之中，她知道不能改变以前的行为，但没想到自己还是会体验到小时候的真切感受，看来她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这种感觉，只能减轻对恐惧的外在表现，从而变得更得体了。当然，她始终对秦老师怀有感恩和崇敬，确实，秦老师在她小学时代确实是一道光的存在。

文静习惯着这学生时代的节奏，虽说和上班时候的生活节奏差不多，但处在学生时候更容易汲取知识，也更为单纯。她每天被父亲用电瓶车送去上学，中午回爷爷奶奶家吃饭、休息，下午上课放学后又回到爷爷奶奶家写会儿作业，最后再被父亲接回家，周而复始，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

文静也很享受这规律的生活，然而，那个叫秦艾的女生转到了她们班。这个插班生在文静印象里并不怎么友好，甚至对她有些刻薄。她曾经遭受过秦艾的嘲笑，当然还是身材，但怯懦的文静当面还是未做出反抗，可在背地里曾做出一些违背“小学生守则”的事情。之后在秦艾转学后，文静一直良心不安，但出于害怕破坏老师心目中对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没有认错。长大之后的她也时常回想小时候的这件事，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妥，面对霸凌就应该向大人求助，而不是私下去报复别人。

正当文静担心这一切会再次发生时，秦艾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们之间甚至没有摩擦、没有交流，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因此，秦艾也没有转学。这一切都改变了，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变胖，或是因为秦艾转性了吧！文静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