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蒂博尔镇和森纳堡变成了人间地狱（2 / 2）

“过会儿还会有更为震撼的场面出现，凌晨4点，我们将开始持续6个小时的炮击，大约会有10万发炮弹飞向敌人的阵地。之后步兵冲锋，骑兵迂回，我们将会一举拿下森纳堡要塞。”

卡尔·腓特烈王子说的陶醉，仿佛这炮弹都是他亲手打出去的一样。不过骑兵迂回时，他这个霍亨索伦的王子将带头冲锋。

这时，旁边一个待命的炮兵站起来对卡尔王子敬礼，接着问道:“长官，我不知道我们继续炮击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打仗还是在屠杀。”

卡尔王子回答说:“做好你的工作，士兵。你打出去的每一发炮弹都将拯救你的步兵同胞，因为你打出去的每一发炮弹都会杀伤敌人。至于战争还是屠杀，这不是一个军人应该思考的问题。”

希儿也附和说:“是的，军人只管执行命令就好。如果有什么战争犯罪的审判，负责任的永远都是你的上级长官——即使是上帝派来审判的天使也会这样做。”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点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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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的街头，那个令人厌恶的首相，丹蒂耶王国的战争贩子迪特勒弗·哥哈德·蒙拉德走在街上，他睡不着，他怎么都睡不着。或许是内心仅存的良知还在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爱门！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老妇人的祈祷声回荡在首相蒙拉德的耳边。他感到烦躁，他冲进别人的家门质问道:“你除了祈祷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老妇人看着蒙拉德，她平静的回答:“上一次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的战争，我的丈夫，我的三个儿子都去了，我的小儿子死在了战场上。这一次，我的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去了，他们都在森纳堡要塞的前线，我的丈夫已经死在了战壕里，死在了敌人的炮火下。我除了祈祷还能干什么呢？作为一个母亲。”

蒙拉德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一手造就了这场一边倒的战争，把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儿子送去前线，却把自己的儿子调回了后方。

或许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蒙拉德在忏悔吧。但他嘴里说出的话，足以让他下地狱。

首相蒙拉德对老妇人说:“你应该感到羞耻才对，男人有义务为了王国付出自己的生命，女人有义务为了王国付出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但你现在却希望他们平安回来，他们难道要临阵脱逃就为了自己那条命吗？”

老妇人笑了，她义正言辞的回怼道:“你才应该感到羞耻——”

啪！

清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不知是老妇人打了首相，还是首相打了老妇人。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这个老妇人，而丹蒂耶王国的首相和战争贩子:迪特勒弗·哥哈德·蒙拉德本人，在第二天晚上便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