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节（2 / 2）

【“的确，我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琪亚娜点了点头。

人类总是喜欢逃避问题，下意识不想接受她不能接受的事实，从而麻痹自己。

“不过想了很久，我发现有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只有接受了她，我才有和你分庭抗礼的可能。”

琪亚娜顿了顿，沉声说道：“我就是你，我们是同属于这个身体的两个自我，因西琳的渴望而诞生的两个存在。”

“我和你，都是西琳的延伸。”

空之律者愣了一秒，脸色逐渐冷了下去。

“时至今日，你开始宣称自己是西琳了吗？好啊，那么我到要看看，既然你是西琳，你打算如何完成她的愿望，摧毁她没能毁掉的世界。”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手段。”

琪亚娜盯着空之律者的眼睛：“你以西琳自己，宣泄恶意和仇恨，将我和真正的西琳隔断，令我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

“但那只是你的愿望，而不是西琳的愿望，她的梦中有美好，心中也有光。”

空之律者对此不屑一顾：“看了点过去的记忆，就把自己代入了？好啊，那我们就来聊一聊西琳吧。”

空间破碎，支配剧场是心灵的角斗场，记忆在两人的脑海里浮现，重现西琳的一生。

研究员以希望的名义将西琳带走，将她推向地狱，憎恨的种子在那时候便已经播下。

在巴比伦实验室，她也认识到了新的朋友，阿芙罗拉，阿加塔，贝拉，小小的女孩们报团取暖。

然而将朋友们从西琳身边夺走的，同样是人类。

所有的朋友都死了，成为巴比伦实验室的牺牲品，死人不会复生，这是死之律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一无所有的西琳选择复仇，借取神的力量，向恶魔宣告审判。

“可即便在那时，也有愿意终究她的人！”琪亚娜说道。

空之律者轻蔑笑了笑：“你是说德丽莎？她只会说漂亮话罢了，不切实际，根本没在乎过西琳的感受。”

“还是说齐格飞？他是个懦夫，唯唯诺诺，犹豫不决，他根本就不该算进来。”

“至于塞西莉亚，她的确对西琳抱有别样的感情，但爱在恨面前太苍白无力。整个世界都不允许她这么做，最后她也只能和西琳兵戎相向。”

“所有人类都是西琳的敌人，人类杀死了空之律者，这就是你口中的拯救？”

说道这里，空之律者顿住，随即发出嗤笑声。

所谓爱与拯救，善意和理解，不过是对西琳命运最恶意的讽刺罢了。

人类总是自欺欺人，用冠冕堂皇的词汇洗涮罪孽的恶行。

“无论怎么说，西琳的心中还有美好，那些被你蔑视的温暖，却是她梦中最渴望的宝物！”

琪亚娜说道。

“我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你，那些破碎的记忆，对我而言是温暖的梦境，而对于你，却像是灼热难耐的噩梦。”

空之律者叹了口气：“就算是同一段记忆，在不同人的眼睛里，也是不同的景色吗？”

她也不关心这些。

空之律者降临的意义便是毁灭，复仇，人类造就了西琳的痛苦，令她失去所有，便要承受她的怒火。

记忆又一次涌现。

这次是西琳死后，k423从实验舱中诞生，属于她的一生。

她被封在冰冷的实验室中，被人操纵命运，可怜的西琳死了也不能安息。

但依然有着想要改变这一切的人，齐格飞，他尝试过阻止奥托的计划，可代价却是这个家庭的破碎。

他只能将所有寄托在新的女儿身上，成为通缉犯，面临天命的追捕。

直到东西伯利亚，空之律者觉醒，她将所有追捕齐格飞的女武神杀死，还砍下了齐格飞一只胳膊。

“这都是你害的，你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爱！幸福？你不配拥有这些东西，因为你只会招来灾祸。”空之律者嗤笑道。

琪亚娜捏紧拳头：“我心怀愧疚，可老爸自始至终都把我当做她的女儿，没有老爸，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可是破坏了一切的不也是你吗？”

空之律者大手一挥，记忆又开始走马灯，她们来到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这里是无量塔姬子迎击贝纳勒斯的地方，也是她的埋骨之地。

“她死后，整个圣芙蕾雅分崩离析，学校人去楼空，你曾经有机会结束这一切。你跪倒在天穹市的火海，举起枪想要连同我和你自己的生命一同终结。”

空之律者循循善诱：“可是你没有，她拯救了你，却在你心中留下了诅咒，她的执念也在这里。”

火焰燃起，化作一颗鲜红的宝石。

疾疫宝石，西琳的核心之一，象征着炽热的烈火。

琪亚娜摇了摇头：“你只是在憎恨姬子老师。”

“不，琪亚娜，我在这半年，通过你的眼睛，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拼尽全力去救不相干的人，赌上性命，疏远朋友，却还要被她们恐惧，害怕，指指点点。”

空之律者冷声到：“这就是律者的宿命，人类从未接受你，只是畏惧你的力量而已。”

“那些被你救下的人，仍然会被世界的恶意击垮，到头来将自己的不幸归结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