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成文规矩。(2 / 2)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鱼庭雀再次强硬打断身边激动的声音,“怎么,你们还想来硬的?”
宫彼乐对鱼庭雀这种反常强硬的态度有些未解,平日里她都是能避则避,不会这般硬碰硬,可是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阿来夫从始至终都不再言语,反而放松了许多。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缘角翼城就是这般待客的,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路过者扣上一顶欲加之罪的帽子,你们也就只有这种本事?”
“鱼姐姐……你干嘛挑衅他们?”宫彼乐压低声连忙想要阻止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可能冤枉他人?”
“今日我缘角翼城接连出现可疑之人,我们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行了!不可这般失礼”一阵雷鸣之音再次响起,“这位远道而来的行者,及其同行之人,请别生气,就如他们所言,的确是出现形迹可疑之人在城中徘徊,我们作为津布威,保护自己的古城是本职,还望各位能够谅解。”
“那,这家伙呢?”鱼庭雀对此无感,说着侧头用下巴指了指阿来夫,“为何不问他?”
“阿来夫早已落脚城中,他之事,我们很清楚”说着,津布威看向阿来夫,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至于你们两位的私怨我们也不必插手,只是,不管如何都不能在城中引起骚乱,这点,是最基本的规矩,希望你们能遵守,否则,也只能请各位提早离开,那么,请各位自便。”
鱼庭雀转过头对宫彼乐示意离开,而她侧看向阿来夫,眼神凛然幽冷:“自作孽不可活,邪门歪道,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不管是你我,还是他人,都逃不了。”
“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阿来夫眼神轻蔑地盯着她。
鱼庭雀等人刚离开,端坐上堂的津布威看向阿来夫:“你是怎么回事,早就应该警告过你,别在这里惹事,你只需要遵守规矩,这里便有你的一隅之地,尤其在这种时候,我们不想再多事了。”
“非常抱歉,只是,并非是我想惹事”阿来夫垂眸,然后慢慢抬头,眼神中闪烁着刀锋般的光芒,“总有一些好事者,以自己狭隘的见解来进行阻挠,我只是,在自保罢了。”
“请息怒,您也应该见识到了那个莫玛行者的态度,实在过于恶劣,竟敢对您也报以质疑与无礼,这种人平日里应该是惹是生非者”
“说得是,并且,她绝对有所隐瞒,之前在雨林发生的骚乱至今还没查出所以然,而他们偏偏在此之后来到城中,实在可疑,我们应该对他们进行监视,如果之前擅闯文都苏(古城中空城心的禁忌之地之人就是他们,决不能轻易将他们放走。”
“就算不是他们,要知道东方出现翳影,现在没人敢去,可他们偏偏自南一路而来,加上之前出现过的巢鬼事件,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说得对啊”
身边人一言一句开始四起,让堂上之人也不得不陷入沉思之中。
“行了,阿来夫,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是……”
“我再嘱咐你一句,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否是驭兽师,我们都不管,你对你手下的兽族如何驾驭我们也不会作过多询问,但是,如果你没有度,那就别怪我们插手。”
阿来夫低头垂眸,随即转身离开。
“你们别因为受了这个男人一些所谓的好处就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上堂之人说罢起身离开。
与宫彼乐一同回到真北他们找到的落脚蓬楼,鱼庭雀站在门口瞥了一眼身后,察觉到一丝动静的她牵动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这是怎么了?”真北看着被宫彼乐抱在怀中的刺兜走上前不解的开口。
“遇到一些突发情况”宫彼乐将刺兜放在床上,虽然已经涂抹了解毒剂,可是刺兜此时还未清醒过来。
“你们又惹事了?”
“为什么盯着我?”鱼庭雀肚子里燃烧的火气还没完全压下去。
宫彼乐自责的垂头:“抱歉,我……是我闯祸了。”
真北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在鱼庭雀之间打量,他走向宫彼乐低声道:“你说什么?苏合你怎会闯祸?你不会被她带坏了吧?”
“我听得很清楚”鱼庭雀闷闷地坐在窗边搭腔。
“但是那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怕又可恨的人”宫彼乐也一样愤懑不平地看向鱼庭雀,“明明都是同伴,甚至还帮他赚钱,他居然对它们做出那种事……”
“有什么奇怪的”
“欸?”
鱼庭雀懒懒抽了一口烟:“他连驭兽师都不是,做这种事,能有什么奇怪的?”
“他真的不是驭兽师吗?”
“恐怕,只是一名毛勒,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过倒是学了些驭兽术,可是他使的那些毒针、驯兽鞭,甚至是飞莲盘飞镖,这些武器都不是真正驭兽师使用的武器”鱼庭雀回想与阿来夫交手时候的情景,“他就连使出的驭兽术都是旁门左道。”
“为何会这么说?”宫彼乐对此很是感兴趣。
“真正的驭兽师是通过与兽族进行灵交后建立彼此的关系,即使对兽族使用驭兽术也要付出最低最基本的血的代价作为媒介,可是,那家伙根本不是这样,他甚至以寂静古语的方式进行驭兽,那是只有非正统驭兽师以及旁门左道的家伙才会做的事”
“那,什么是毛勒?”
“与你们药师、武者、祭司一样,驭兽师皆要通过多苏兰明台的考验最后才能自诩身份,而通过者身上都会有身份证明,包括饰物、刺青等,驭兽师入门者皆统称为毛勒,上一阶则为塔拉,最高者为腾鲁”
“原来如此,那,那个人既然不是驭兽师,为何要以此身份……”
“世人所见多者皆为驯兽师,而驭兽师少之又少,你说为何?”
真北从两人的对话中多少明白了一点,看来她们的确遇到了一个让人生气的家伙,但没想到会让宫彼乐这姑娘生这么大气,还说出了平日几乎不会说的粗话。
呜……
床上的刺兜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发出兔子的特有声音。
“嗯!”刺兜睁开眼,翻身坐起来,它警惕地环顾四周,当发现是熟悉的面孔时才稍微平静下来,“怎么又是你们?”
“你刚中毒了,不记得了吗?”宫彼乐指了指它的后腿。
“阿来夫那混蛋”刺兜说罢便要冲出去。
“冷静点兔子,你这样去找茬只会被当做下酒菜”鱼庭雀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说什么?”
“不过是一支毒针你都躲不开,他身边还有那些异兽在,你怎么近身?”
刺兜被鱼庭雀的话噎住,一时间竟然无法还口。
“你在急什么?”鱼庭雀从刺兜身上察觉到了一股躁动之气,“你好歹也是只灵兽,难道你跟那些家养兔子一样只知道发情吗?”
“啧”刺兜露出门牙,一张毛茸茸可爱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了扭曲粗暴又极度厌恶的表情。
“鱼姐姐……这话……”宫彼乐抬手一脸无奈的摇摇头。
虽然鱼庭雀嘴上始终不饶人,但此时她的状态也一样严肃又烦躁,她想起之前的所见已经将自己按捺得很好了。
刺兜盘腿坐下,双手撑在双膝膝头,妥妥流露出的大将风范却与它兔子的形象的确有些违和。
“那混蛋所经之地没有任何一只异兽能够逃出他的魔掌,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已经祸害了多少,我岂能冷静下来”
“正因如此才更要冷静,此地已经成为他盘踞之所,就连那群所谓的古城护卫津布威也像护犊子一样站在他那边,像你我这种家伙应该才是最具威胁的外来者,稍有动作,只会被这里的人视为异类,你想再接近都是问题……”鱼庭雀一想到那群人口中的不成文规矩就忍不住发出嘲弄一笑,“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面对一个可以给自己带来财富之人,谁会拒绝呢。”
宫彼乐忽然想起什么:“呐,鱼姐姐,他们会对我们这么紧张,还问我们关于雨林里发生的事情,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吗?”
鱼庭雀若有所思的看向真北:“听闻我们自南而来、地灵娃娃笑所说的三神卫的异变,以及城中之人所说中心城出现可疑之人,不必想也知道他们作为古城护卫会对此作何反应……”
真北心里油然而生一阵不太好的感觉,他已经明白鱼庭雀所说的意思。
“看来这里也一定出现了不吉之兆。”
真北回到季玄珂房间,一脸心事重重。
“彼乐她们回来了?”季玄珂刚喝完药,便见到这种脸色的真北。
“是,遇到一点事情,耽搁了”
“巴肋赫告诉我了”他走向一旁的坐榻端起茶水漱口。
“察林……”真北犹豫着要不要说。
“你想说什么?”
“您还是先回小镇,等消息较好”
“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真北抬头无比真挚地看着他:“我怕此行,会有闪失,我是察林的荻耳逹,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么,你应该更加警觉起来,这样才配得上你荻耳逹的头衔与荣誉”季玄珂单手靠在榻桌上,整个人从骨子里流露出的贵气与平日截然不同,“你的职责便是护主前行,并非擅做主张,你忘记了吗?真北”
真北单膝跪下颔首行礼:“真北不敢,真北此生乃是为察林所生,甘为吾主倾覆此道。”
季玄珂侧头,只见他伸手用着手指放在他的胸口处:“是这样吗?你的心,似乎有一半已经交与他人,我还以为,你早已忘却自己的身份了。”
“并非如此,真北从不敢忘却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谁?”真北忽然侧头看向窗边,一道黑影快速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