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夜异象（2 / 2）

渐渐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王焱不禁看向了窗外。夜很浓，雨瓢泼。王焱敏锐地察觉到，在那密密麻麻的雨幕里，好像有什么在看着他。

王焱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在美国的那几年，他经常遇到“灵异事件”，可但凡有人说哪儿闹鬼了，哪儿有人撞邪了，他都嗤之以鼻，每次都凭借聪明才智搞清了事情的始末，多半是人为，或者人吓人，偶有实在解释不清楚的事，王焱也觉得只不过是一时没找到答案而已，从来不会往鬼神那方面想。

但现在这个感觉是怎么回事？

虽然根本看不清，但在窗外深深的黑暗里，分明就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在被雨浇弯了腰的树枝上，静静看着他。

今晚的教室在四楼。离地接近2米。

王焱的后背有些发凉，他无法抑制地睁大眼睛看向那个地方。雨声越来越大，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越来越混沌，嗡——

耳鸣中，王焱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呼……哈……嘶……

温度又猛地下降了几度。

王焱有些冒汗。和先前的炎热不同，十分诡异的雨和十分诡异的声音让王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手心，背心和额头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冷汗。

忽然。那种压迫感靠近了。

老师讲课的声音变得更模糊了，扭曲了，从正常中年男子的声音变成了很低、很慢、很不正常的声音，像坏了的磁带，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异化。

生平第一次，王焱有了害怕的感觉。

他想起身，不行。想走。走不动。仿佛有什么在禁锢他的呼吸和动作，恍惚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变白了，置身寒冬。

又近了。

呼……哈……嘶……

离王焱最近的同学坐在好几排座位之前，大家一边讨论着大雨，一边期待着下课，庆幸今晚不会那么炎热，兴高采烈。可这一切都和王焱无关，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闭，死死盯着窗外的深渊。因为那个看上去不存在的东西已经近在迟尺，诡异浑浊的呼吸声直击耳膜。

像很钝的刀在磨。

呼……哈……嘶……

不能，不能再近了。

有一瞬，王焱觉得自己好像和什么东西面对面了，可无论他的眼睛睁得多大，面前都是一片透明。冰冷的气息爬上他的皮肤，从他的瞳孔里渗进去，浸透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更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之前，王焱觉得胸口一热，那股气息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什么挡在了外面，便开始挣扎，低吼，试图要穿透什么，未果。再试，还是无功而返。

呼……呼……伴随着重重的低吟，那东西开始不甘心地退去。往后，往黑夜里去，往来的方向去。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雨也在那时候，骤停。

就像从来没下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