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便宜天尊（2 / 2）

“练刀，对手上、腕上、腿上的劲都有讲究。”

“握刀不可紧，要在握住不可脱手的基础上尽可能的松柔活畅，如流水，如行蛇……”

“腰胯是发力的枢纽，动刀之时，合理利用腰胯、腿臀，将压缩的力劲猛然弹开，要仔细体会周身骨节节节贯穿的感觉……”

“刀之步势，必须与周身与刀技合而为一……”

“刀之劲，周身之劲，仅是腕臂之力大大不够，必须身劲、腿劲、步劲、裆劲、胯劲合整划一，并能借助走势之劲方可成为刀劲……”

“刀之本能、反应，应当‘不思而做，不思而达’……”

“刀之精神、杀机，森然冷峻，初习刀，当使精神张露、杀机毕现……”

“基础的用刀方式有八种，刺、扎、斩、劈、扫、撩、推、割，现在你就要从这开始练起。”

羊鸣一句一演练，鸿叶也是跟在旁边照葫芦画瓢，不过字字要诀早已记在心里。

正思索着，握刀的手臂突然被羊鸣狠狠的敲了一下，手里的木刀也是应声落地。

“刀都拿不稳，还练什么刀。挥刀不是靠纯粹的一股子蛮力，而是还有绵延不绝之意。”

他示意鸿叶把掉下的刀捡起来。

……

此后又三年，鸿叶便一直跟着老头在这悬崖边上练刀。

他明白任何事都求不得快，而过往的经历也使他沉得住气、拿得出狠劲，自始至终从未喊过一句累。

早在最初的半年之后，羊鸣就很少在旁边指点他了。

随着练刀的时间越来越久，手里的木刀也换成了不知道羊鸣从哪找来的金属质地的长刃。

虽然看着像铁质，但却格外沉重。

二尺八的刀长确足足有二百余斤，不过此时在鸿叶的手里却依旧轻若无物。每一次挥动都掀起一阵飞沙。

他此时也对这里的境界划分有了简单的了解，鸿叶现在正处于第一个境界伏虎和第二个境界罡鸣之间。

所谓伏虎，便是身上的力气已经可以擒服老虎。

这是无数年前创立这个境界的先辈取的名字，平凡的两个字却有些轩昂的气势。

当他挥刀之时可以带出刀罡，便能进入第二个境界了。

不过练刀之人，准确的说是羊鸣这一脉刀法，和普通修炼者突破境界的方式却不一样。

常规修炼者依照刀谱或者功法，只要冲破瓶颈便可顺其自然的踏入下一个境界，当他询问羊鸣自己该如何突破的时候，只得到了四个字。

“顺其自然。”

鸿叶一阵苦恼，他也摸不清头绪，只好继续日复一日的在这悬崖上挥刀。

而今天，正当他在心里腹诽羊鸣的时候，手里的刀竟然突然带出一道气劲，将脚下的悬崖削掉了一块。

“成了！”鸿叶暗道。

得亏刀尖对着外侧，万一把自己削掉一块就不好了。

可是接下来无论他怎么使劲都没办法再挥出一道刀罡。

鸿叶不信邪，定了定思绪，再一次练起了基础的八字诀。

然而，直到太阳没进地平线半边，他也没能成功。

“等到天黑就先回去吧，每天再来试试，有了第一刀第二刀不愁来不了。”

“这老头也不知道拿没拿出来真本事，天天顺其自然的，什么时候是个头……”鸿叶心道。

刷的一声，悬崖又是被削掉了半边。

鸿叶怔了怔，他没再继续挥刀。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手里的刀再次舞动，一边在心里又埋冤了羊鸣一句。

刷，石崖又被削下来一块。

鸿叶不信邪，一次又一次试验。

不腹诽，

没动静。

腹诽羊鸣，

刷刷！

不腹诽，

没动静。

“什么鬼！”鸿叶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岂不是以后每一次用刀都要抱怨羊鸣几句。

他也试了抱怨别的事情，但是都没有带出来刀罡。

有脏东西……

鸿叶对着天上渐渐浮现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这事该不该跟那老头说。”

“练刀之前也没和我提过这一茬阿，到底是不是正常情况……”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鸿叶才咬了咬牙往木屋走去，他觉得还是和羊鸣说一声比较好。

不过刚一进屋里，他就看到羊鸣盘坐在蒲团上看着他坏笑。

鸿叶心里顿时怅然，说不定还真是羊鸣这一门的传统。

他阴着脸到另一个蒲团上坐下，此时老头脸上的笑已经收敛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羊鸣嘴里传出来，一直笑到鸿叶不得不用两个手捂住脸来缓解尴尬才停下来。

不过余音绕梁，整个木屋仍有阵阵嗡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