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7章真实态度（2 / 2）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里面是一间巨大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台通体漆黑的立方体装置，表面流淌着幽蓝色光纹，宛如活物呼吸。四周环绕十二根支柱，每一根都连接着粗大的光纤电缆。
“量子服务器。”灰狐声音颤抖，“我们找到了。”
然而，就在他们踏入大厅的刹那，四周灯光骤然转红，广播响起机械女声：
【欢迎光临PX-Ω系统中枢。身份验证失败。启动清除协议。】
地面裂开，数十台蜘蛛形态的自律型机器人涌出，复眼闪烁红光，口器张开露出旋转电锯。
“快跑！”灰狐大吼，“它们会吞噬一切有机物质！”
三人分头躲避，子弹横飞，火花四溅。秦渊翻滚至一台服务器支柱后，迅速掏出随身EMP手雷??电磁脉冲装置，能在短时间内瘫痪电子设备。
但他刚拉开保险，一只机械蛛已扑至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安娜猛然冲出，手中挥舞一根断裂的金属管，狠狠砸向其头部传感器。机器人歪斜倒地，却被更多同类迅速包围。
“秦渊！扔啊！”她嘶喊。
秦渊咬牙掷出EMP。
轰??
一圈无形波动扩散开来，所有机械蛛瞬间僵直，随后噼啪冒烟，纷纷坠地。
大厅陷入短暂寂静。
“成功了？”安娜喘息着问。
灰狐却脸色惨白：“不……这只是第一层防御。”
话音刚落，天花板缓缓开启，一道升降平台从中降下。平台上站着一人??身穿白色实验服，面容俊美却毫无表情的男人，正是王子轩。
他手中牵着一条金属链，链子另一端绑着一个瘦弱女子的脖子??林雅诗！
她脖颈上戴着项圈式炸弹，显示屏跳动着“00:04:59”，正在倒计时。
“欢迎来到终局。”王子轩微笑，“我知道你们会来。事实上，是我让你们来的。”
秦渊怒视着他：“你早就设好了陷阱？”
“不只是你们。”王子轩轻抚林雅诗的头发，后者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整个行动都是为了筛选合格的‘容器’。”
“容器？”安娜不解。
“人类大脑是最完美的量子储存介质。”王子轩语气平静，“尤其是经历过极端情感创伤的人。林雅诗的记忆经过三年洗脑训练，已成为天然加密硬盘。而你们……是来测试这项技术的最后一组实验品。”
灰狐怒吼：“你们把人当机器？！”
“在这个时代，谁不是机器？”王子轩冷笑，“国家、军队、组织，都在制造听话的零件。我只是走得更远一点罢了。”
他按下遥控器按钮，大厅四周墙壁滑开，露出数十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头部连接无数导线，面部扭曲，似在承受巨大痛苦。
“这些都是失败品。”他说，“但你们不同。秦渊，特种兵出身，意志坚韧；安娜，童年经历火灾丧亲，心理创伤指数极高??最适合成为新一代‘记忆宿主’。”
秦渊浑身发寒。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背景就被精准分析，这场相遇、任务、冲突，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心理实验。
“你觉得我们会屈服？”他冷冷道。
王子轩笑了：“你们不会。但你们会看着她死。”
他指向林雅诗，手指缓缓移向引爆键。
“住手！”安娜突然冲上前，“你要数据是不是？我可以给你！我脑子里有破解密钥的方法！”
秦渊震惊：“你说什么？！”
“我没骗你。”安娜泪流满面，“我在哈佛……是真的读过认知心理学。后来家里出事，我被秘密招募进一个绝密项目……代号‘蜂巢’。他们在我大脑植入了一段递归算法，能自动解析任何加密语言。”
全场寂静。
王子轩眼中燃起狂喜：“你就是最后一个完美容器！”
“条件是放了她。”安娜指着林雅诗，“而且我要亲眼看到她安全离开。”
“成交。”王子轩挥手，两名手下解下林雅诗，将她推向前。灰狐急忙接住，迅速检查项圈。
“没引爆。”他松了口气。
林雅诗虚弱地看着安娜：“谢谢……你还记得……B露e Bean的老店……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安娜点头：“我一直记得。”
王子轩迫不及待：“带她去准备接入程序。”
两名白衣护士模样的人上前搀扶安娜。就在她转身那一刻，她悄悄对秦渊眨了眨眼。
极轻微，却意味深长。
秦渊心头一震。
??她在演戏！
他立刻明白：安娜根本不是自愿献身，而是在布局反击！
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他悄然摸向腰间匕首，同时调动脑中残留的α波信号，尝试重新激活那些尚未完全损毁的机械蛛。
【警告：神经系统负荷超限。】
【幻觉生成中……】
一瞬间，他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安娜抱着他痛哭；又见灰狐举枪对准他的眉心；再后来，竟看到安娜微笑着接过王子轩递来的芯片，亲手将它插入自己头颅……
“假的！”秦渊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清醒，“全是干扰！”
他集中全部意志，终于捕捉到一丝微弱反馈??至少有三台机械蛛的主控芯片仍在运作！
【指令输入：目标锁定??王子轩。攻击模式：致命。】
几乎同时，安娜被带入一间玻璃操作室，头顶降下环形电极阵列。王子轩亲自启动系统：
“开始记忆剥离。”
电流滋响，安娜身体剧烈抽搐，泪水滑落。
而在外厅，三具机械蛛残骸突然颤动，继而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王子轩！
“什么？！”他大惊失色，慌忙后退。
一名保镖挡在前面，瞬间被电锯肢解。混乱中，秦渊冲入操作室，一刀割断电源线。
系统戛然而止。
“走！”他抱起昏迷的安娜，撞碎玻璃冲出。
灰狐已在门口接应，手中提着昏迷的林雅诗。
“车在三百米外！”他大喊。
身后，警报狂鸣，更多守卫赶来。
三人拼尽全力奔跑，雨水混合汗水模糊视线。直到跳上接应车辆，发动引擎，才敢回头看一眼那座吞噬人性的地狱。
车内，安娜悠悠醒来，虚弱地抓住秦渊的手：“服务器……数据……”
“来不及了。”灰狐沉声道，“但我们拿到了她脑中的坐标。只要找到岛屿，就能摧毁整个网络。”
秦渊低头看着安娜苍白的脸，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真相??她不只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赎罪。
那个“蜂巢”计划，曾让她失去一切。
而现在，她要用同样的能力，终结这一切。
“下次行动，我陪你。”他轻声说。
安娜勉强一笑：“一起。”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车灯划破雨幕，驶向南海之滨。
真正的破茧之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