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侯百态(2 / 2)
平常真是小看这妮子了,她居然能如此占得先机。
“这……小姐从何而来?”大傻纳闷,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
“你怎么也猜不到。”桃香依旧得意洋洋,“我啊,是从武夫人那里拿来的。”
“哦?武夫人给的?小姐前几日不是还嫌她啰嗦无聊吗?”这才几日就能和武夫人的关系好到,可以把自己丈夫的秘密拿来跟外人共享了?
“才不是因为关系好才给的呢!”桃香继续卖关子。
“那究竟是……”大傻也是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那小姐究竟是如何获得的呢?”
见大傻那迫不及待的表情,桃香的好胜心得到了充分满足,几次三番都是被你牵着查案,这回自己终于领先一回。
卖乖结束,也该把真相说出来了:“我呀,撞见那武夫人与侯府管事偷情了,他们求我保密,我便要求他们把武知齐在外常去的地方告诉我。”
“这……”不曾想这狄桃香,心思竟如此歹毒,这是一个刚过及笄的少女,能想出来的计谋?
“察查大案,不拘小节,你可别有那女人心性哦。”反倒是桃香调侃大傻。
大傻苦笑不得。
“小姐既已拿到这地图,可否借与小某一看?”大傻问道。
“我既来你这,定然是要交与你看,我对凉州地界还不甚熟悉,即便知道是哪,也未必能找得到。”桃香说明来意。
事不宜迟,大傻和桃香赶紧摊开那地图。上边标注的寺庙地址,其中不少大傻是去过的,可当时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寺庙暗藏秘密?还是这地图标注有误?又或者兴西侯也只是经常去那参拜而已呢。
“这份地图……可信度多少?”大傻问道。
桃香想那武夫人那苦苦哀求的模样,不像是能演出来的,想来这份地图应该还是能保证的。
单凭记忆去判断正确与否确实不妥,无论如何,自己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小姐,您看这般可好,过几日小某便去那寺庙一趟,看看那兴西侯是否真的有隐藏些什么。”大傻说道。
“你自己去?那我带这东西来找你干嘛?”桃香反问,“我肯定也要一起去啊!”
想来这大小姐也不可能让步,大傻也便不再多言。
也是幸得桃香帮助,这兴西侯的秘密马上就能得以揭露了。
漠海普善寺
待增援赶到时,普善寺里边只剩下一地受伤的残兵败将,而那兴西侯靠在佛堂墙壁上,喘着粗气,甚是狼狈。
“侯爷!”领头的将士赶忙前去搀扶。
武知齐靠着将士的肩膀缓缓站起,这不惑之年的老腰,实在经不起如此之大的折腾了。
“是属下们护卫不周!”身边的护卫不管疼痛都一一下跪,向武知齐请罪。
而武知齐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暗自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侯爷,那刺客可有伤你?”将士问候道。
“不曾。”武知齐说道,“看起来那人的目标并不是我。”
“如此便好。”将士稍稍安心。
“这般奇人,若是能为我所用……”武知齐喃喃自语。
“侯爷?”身边的将士不知道武知齐什么意思。
“看看这帮饭桶,他们皆被人一击秒杀,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武知齐指向跪在地上的护卫们,“看看他们的脚踝!”
那将士转头看向护卫的脚部,大都渗出鲜血,但却没有止不住。
“那刺客射术竟如此了得,恰到好处只是射穿腿筋,既不伤性命,又能让人动弹不得。”武知齐感叹。
“侯爷,那根本不是射箭,而是一阵风,他在操纵风!”跪在下边的一个护卫嚷道,显然那个刺客给他留下了不少阴影。
将士一惊。
“听听,听听,这般奇人出现在这陇右境内,某竟浑然不知!”武知齐高声喊道,语气中饱含着可惜,“若是能得此奇人相助,某之理想,岂不是能更进一步?”
“侯爷的意思是……”
“去查,哪怕用尽鬼市资源,一定要把此人的身份查出来。”武知齐命令道,“这般奇才,若真能为某所用,某必视其为心腹,此般大业可成。”
“侯爷!”又是从寺外跑来一传信的,但他并没有在当众传达,而是和此前的武延寿一样,于武知齐耳畔细语。
“什么!?”武知齐今天已经受了太多的惊吓,都感觉要从不惑跳到古稀了。
但此番,不仅是惊吓,更多的是愤怒了。
兴西侯府
武夫人出身关中望族柳氏,自十五岁嫁入武家,距今已十余载。
想着嫁入如日中天的武姓豪门,今后定能大富大贵,阖家幸福,可不曾想,自己夫君受了那武后的册封,从京中搬去了凉州西北之地,更令她绝望的是,在此之后女儿不幸夭折,夫君也开始对自己爱答不理,以至于自己这十几年如同守活寡一般寂寞。
如今,自己已过花信,近半老徐娘,耐不住那长年的孤寂,和侯府的年轻管事偷了情,但如果再选一次,自己一定不会再做出如此不伦之事。这样至少,自己现在不会被吊在这阴郁地牢之中。
本来,这地牢是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仆人,但怎么也想不到,身为当家夫人的柳氏,会在此受刑。
武知齐愤怒地看着眼前不伦的妻子,一改往日那豁达爽朗的语气:“你这贱人!”
说完便是一巴掌呼脸,直接打掉了柳氏的发簪。
披头散发的柳氏受了这巴掌,本已呜咽的情绪再也止不住,开始嚎啕哭泣起来。
“哭什么哭!你这贱人!”武知齐咆哮道。
“妾身自知对不住郎君,受此刑罚理所应当。”柳氏边哭边诉道,“但郎君要知道,妾身对郎君的感情从未改变,只是自小女过世后,郎君一直对妾身爱答不理,妾身才……”
“够了!”
武知齐的咆哮并没有打断柳氏的哭诉:“虽说如今武氏已然失势,但为武家续香火还是必要的吧,郎君难道从未想过,我们家还没有后这件事吗?”
武知齐凑近柳氏,这个曾经还名满长安的贵胄小姐,如今虽已近半老徐娘,却依旧风韵犹存,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会如此饥渴难耐吧。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偷情生气吗?”武知齐说道,“我是气你私自将我的行踪泄露给那狄桃香!”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情?你和武延寿那点破事我能不知?笑话!”武知齐再度忿忿说道,“这陇右凉州方圆千万里,没有我武知齐不通晓的事情!”
“郎君……”柳氏崩溃,“对不起……”
“我不想伤害你,我也知道我这些年有薄于你,所以默许你的不伦行径。”武知齐长叹一声,再次调高声调,“但也正因为如此,你也不能来扰乱我所谋之事!”
“我……”柳氏泣不成声。
“咱们夫妻本该互不打扰的。”武知齐冰冷地说,“既然犯了规矩,就得受罚。”
柳氏抬起那被泪水洗刷的面孔,瞪大双眼。
“家法鞭刑一百。”武知齐命令身后的佣人。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