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两派合流（2 / 2）
“你……你是突厥人？”田景荣问道。
二傻没有搭理他，而是用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回敬。
那獠牙正要咬破田景荣的喉咙，但桃香在身后喊了一句：“小郎住手！”
二傻随即停手，但转头一眼奇怪地看着桃香，他刚才明明看到嫂嫂被摁在地上痛苦的表情，如今为何还要袒护这个禽兽。
放在部落，若是有人敢对自己兄弟的女人图谋不轨，那是可是要被火烤的，然后把煮熟的肉喂给自己家的狼。
但桃香知道，用私刑是大忌，更何况对方是田允的儿子，一是日后破案少不了刺史的协助，不想因此事跟田允撕破脸，二是他即便再禽兽再畜生，也得由刑法制裁才行，自己自小学刑律，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见嫂嫂让住手，二傻只好放开了田景荣，但同时用自己捕猎沙鼠的夹子，夹住了他的大腿。
“啊——”田景荣惨叫。
“嫂嫂，你是想把他烤了吗？”二傻问道。
桃香自是不会这么残忍，但是也不会放过这个杂种。
“不必，会有人来收拾他的。”桃香说道，她这就打算回刺史府告状，“走，二傻，我们回凉州。”
“你！快……放开我！”田景荣可不敢掰也没办法掰开那捕兽夹。
“你这是咎由自取！禽兽！”桃香骂道，“我这就去告禀你阿爷！”
兴西侯府
柳氏看见宋督查领着一位少女进入了武知齐所在的书房。
那少女青春靓丽，一袭红发光彩照人，与当下被软禁于府，只有二十八岁却尽现憔悴的悲惨少妇极为不同。
这些天被武知齐冷落，下人们也都不敢亲近，柳氏正反复盘算着该如何讨回自己丈夫的欢心，却不曾想，此刻竟看到如此女子进到了自己丈夫的住处。
一时怀疑与嫉妒心并起，他武知齐霍霍姑娘可以如此明目张胆，自己与管事私通就要落得如此惨状，甚是不甘心。
武知齐见大傻已经人带到府中，立马亲身相迎。
“漠上红莲能光临寒舍，实在是倍感荣幸了。”武知齐恭维道。
“侯爷客气了，这漠上红莲之名，还不全靠您的鬼市栽培得当嘛。”风歌也谦逊道。
“想不到娘子不仅舞姿妙曼，礼节也是这般通达，快，里边请。”
三人于书房内坐下，下人们上了茶点后便开始攀谈。
这场会面既是大傻撮合的，大傻就需先开口：“此番之所以叫娘子前来，是因为娘子当下要去寻的巨虫，和侯爷要探查的方向一致。”
风歌朝着大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大傻看向武知齐，请示自己能不能放开了说。
武知齐也点头，表示但说无妨。
“不知娘子是否有所知，侯爷也有以寺庙作为掩护，在地底下藏有私物。”大傻说道。
“我知道。”风歌答道，“为此我还和侯爷打了一架呢。”
大傻听闻一脸困惑，而武知齐立马反应了过来。
“那个蒙面的神秘刺客，竟然是你！？”武知齐大骇，“你就是那个能操纵风的绝世高人？”
风歌也不再隐瞒，将自己灵风卫的身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武知齐，毕竟接下来的合作如果不能坦诚，怕是很难进展地下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武知齐感叹，“那日遭遇姑娘挟持后，我花了重金大力气在鬼市寻找会此般奇术之人，没曾想您居然自己来找我了，如此甚好，甚好！”
风歌暂先不管武知齐对自己的赞叹，而是立马对案情作出了自己的推理：“侯爷地下所藏铸银不在少数，想一夜之间将他们运走必然需要一大帮人手，犯人定然是个有权有势，又深知陇右势态的人。”
这番话的指向性相当直白，余下二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说起来……”大傻再度开口，“小某也觉得雍东王府有些古怪……”
“说说看。”风歌说。
“那日，小某应邀前往雍东王府，早听闻雍东王府收留了不少流民，但真当看见时，甚是震惊。且不说数量之多，已远远超过了一般府邸可以承担供养的数量。当年高宗期间供养边境流民，是让其参与军队后勤，以劳作换取钱粮，一时边境流民潮有了极大缓解，只因此后武后临朝，府兵制有所废弛，流民数量又渐渐增多，常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雍东王府再富裕，如此这般让流民徒有挥霍，根本达不到济世救人的效果，反而会激发贪婪懒惰之风。而且，更别提有几个人，似乎患有饕嗜之症。”
“饕嗜？”
“似饕嗜，但又觉得有些古怪。”大傻继续讲道，“理论上讲，饕嗜之症者，其肥胖是由体肉堆积所致，但那些人的身躯，更像是被某种异物硬生撑开一般，甚是怪异。”
这样听来，这雍东王府确实有问题。
风歌其实很早就怀疑雍东王李怀远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迁府至凉州后不久，那巨虫便开始在沙地出现，但一想他才刚迁来，怎可能养出如此庞大的巨虫，因此才把嫌疑压了压，可如今在银沙地目睹到巨虫的繁殖真相，是分裂而不是成长后，才又把他的嫌疑拉了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风歌顿时一惊，感受到门外有人偷听，“有人！”
霎那间，大傻和武知齐都还没有任何反应，风歌就已经翻出窗外，直接用腕甲弩对准外边偷听之人。
而大傻和武知齐也立马出门赶至，看到的则是柳氏跪坐在地，不敢出声。
武知齐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破口大骂：“你这贱妇！你在做什么！”
谁知那柳氏听闻后，立马嚎啕大泣起来：“武郎既不准我偷情，又为何自己找来此女侍奉！还在书房与那宋督查一同……”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我不是说了在谈公事吗？”
“和如此女子，有何公事可谈！？”
风歌有些懵，她从未见过柳氏，不知她为何张口就针对自己。
大傻显然意识到气氛尴尬，就先招呼了下风歌：“我们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