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婚姻(2 / 2)
“谢谢。我想采访的时候,同时采访你们两个。我相信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会给这段采访更有意思。”杨雪道。
“好。”
送人去文学院宿舍,看着人进屋,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转身离开时,江焱立即回去找电话亭给老徐打电话,“老徐,你什么时候有空来香港?”
那边沉默片刻,“我这两天过去。”他的声音很低沉。
这种情况,只有资金周转困难时,银行贷款办不下来时,江焱才看到过一回。
“怎么了?是不是生意出问题了?”江焱关心道。
“我回头和你说。”
挂了电话,江焱感觉不安。
盯着时间去接人。老徐鲜少直接把情绪放在脸上,这次脸色阴沉得厉害。
江焱:“去酒吧还是KtV?”每次过来,老徐必定先跑这两个地方。
老徐摇头,“去你家吧。”
江焱带他去租界的房子,这段时间江焱经常呆在这里。卢卡斯有时候早上过来蹭早餐吃霉豆腐,回头还要抱一罐子走——海上训练经常十天半个月,这玩意放得久,开胃。
桌上还有今天早上剩得萝卜干。
江焱收拾桌子,给老徐准备热茶。
老徐瘫在沙发上,脸色不佳。
江焱泡茶,端给老徐,“怎么了?”
老徐不喝,放下茶杯,叹气,“你嫂子外面有人了。”
江焱:“……”他一点不诧异。
老徐抬头,“我回去的时候,佣人跟我说得,太太有时候晚上不回来。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后来我看到了她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小生。我亲自抓奸在床——”抬头,发现江焱面色如常。
老徐:“你怎么一点没反应?你嫂子出轨了!”
江焱跟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平淡无奇:“不意外。”
老徐放下二郎腿,手指敲击着桌子,“你嫂子出轨了!你不意外?你知道这是什么事吗?”
江焱还是反应平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说得话能气死人。
老徐气愤,大声吼,“你哪边的?什么叫以牙还牙?我怎么了?”
江焱自己端起茶杯,饮下一口,“我要不是你这边,你这天天出轨的货,我会搭理你?”
老徐出轨多少次?
自见面开始,这货女人从不离手,换人比换衣服还快。
他都能知道,不信嫂子不知道。
嫂子知道了,做出这档子事,也不意外。
他倒是敬佩,嫂子这个时候才反击。
绿帽子,谁也忍不了。
接受老徐,就是接受一片青青草原。
老徐不满,嚷嚷道,“我出轨行。她,不行!”
江焱语气依旧平淡,反问,“凭什么?”
“凭我挣钱!是当家的!”老徐站起身,俯视着江焱,嚷得更大声了。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
江焱后背倒在沙发上,依旧语气平淡:“人家也不是奴才,人家也干活。操持家务,照顾父母,教育孩子,哪件轻松?”
放下茶杯,江焱认真道:“我今年才动手学做饭都觉得自己怎么不多长几只手。嫂子一个人忙前忙后,完了什么还不被尊重,还要当奴才?”
人家只不过用你的方式报复你。
“她出轨几次?你出轨几次?我没猜错的话,九龙区那个宅子的孩子不是你朋友的孩子,是你私生子吧。”江焱淡漠的眼睛盯着老徐。
在男女私生活这一块,老徐没有任何一块可以拎得出手。
他不顾家,小孩上几年级也不知道。
在外面玩得花。根本不是应酬需要这么做,而是他自己喜欢。仗着有钱,肆无忌惮玩耍。
家里老人也不甚操心。江焱在深圳与他们住得时候,经常看到老人想要与他说话,基本都被他呛回去。嫂子拜托他给老人买燕窝,老徐转身丢给助理。
结果忘了告诉助理,被嫂子说了一顿。老徐扭身把助理噼里啪啦骂了一顿。
老徐怒了,大声呵斥。“你少读两年洋书就来教育我!你这书还是我帮忙整的!”
江焱淡淡盯着老徐,“是。”对此没有反驳,“但老徐,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挺高尚?”
老徐跳脚,指着江焱吼,“是不是兄弟!”
“是。”江焱很肯定,“你杀人,我递刀。你脱裤子约炮,我买dUREx相送。你可以混,但不能没自知之明。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他说话直白到难听。
“走,走,走!”老徐指着门外呵斥江焱离开。
江焱不动,“所以你要怎么解决呢?要离婚?还是继续过?”
最关键的问题抛出来,直击老徐心脏。
老徐偏过头不看江焱,自己坐回沙发上,半晌,“为了孩子,不能离。”
江焱继续揭开他的遮羞布,“你平时玩女人不顾家,也不见你为了孩子。现在说为了孩子?”
“我不能让孩子没有妈妈!”老徐吼,怒目而视。
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江焱反问,“你在气什么呢?你出轨的时候,没想过嫂子会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你吗?”
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这可能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但江焱很清楚,女人也不是傻子。
她们也许会委曲求全,但这份委曲求全会以别的方式撒气。例如暴怒、例如对孩子过分看重、对孩子百分百控制,例如成为怨妇。
娶一个女人毁三代,但更多的时候,江焱看到是男人逼女人去疯、去歇斯底里。
男人逼迫女人丢弃自我,只为了孩子与家庭,却又问她为什么控制他们?
江焱又想到他的母亲,他自己的母亲。
那位母亲,总是说为了他,为了他。
他很多次,都希望母亲不要为了他,为自己活吧。她好,他也能喘气。
江焱最开始选择生态,是迷迷糊糊不知道。
研究生再次研究生态,是喜欢这份自在,不用与人交往,破坏母亲的期待。
他不想随便结婚,也真得不想他母亲的悲哀成为他妻子的悲哀,他的痛苦成为他孩子的痛苦。
“还有孩子。”老徐低头嘟囔。
“你孩子知道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吗?”江焱再次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