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汤普森在家中擦拭着枪管,准备迎接今天的‘晚宴’,同样,作为‘晚宴’发起方的蒂法,也在邮件发出后,擦拭起自己的格洛克26。
同为格洛克枪族,相比于全尺寸的格洛克17,尺寸缩小一圈的格洛克26,更被蒂法这样的女性枪手所喜爱,可以说整个旧金山警局的女警,基本都有这把枪。
不过蒂法今天擦拭这柄格洛克26,不是她警局备案的那把,而是她用3d打印机,自己搞出来的。
纤长的指尖,摩挲着枪身上的刻痕,那是‘苏珊’的名字,摩挲着它,蒂法柔润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或许,至始至终,我都和好警察的要求相差甚远,毕竟任何一个守法守规的警察,都不应该在家里用3d打印机私造枪支。”
“但是,好警察做不成没关系,我至少还能选择当一个合格的复仇者。”
“苏珊,汤普森对你犯下的罪行,我这就帮你清算。”
日落时分的旧金山湾,是绝美的。
在夕阳的泼洒下,整个湾区的海面,都会镀上一层橘红,如梦似幻,也如鲜血翻腾。
“呼~~~”
倚在引擎盖上,蒂法默默注视着眼前的海湾,注视着上面的光芒,一点点被海水吞没,揉逝,消亡。
最终,光芒彻底离开了旧金山城,这里从现在开始,是夜之都了。
蒂法驱动着一辆黑色雪佛兰,驶入旧金山最臭名昭著的田德隆区。
地下赌馆,成人影院,脱衣舞酒吧,露天毒品交易广场,是这一片地区揽客的名片。
每一位旧金山市民,都会唾弃田德隆是旧金山的臭水沟,垃圾场。
但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又会有多少正义凛然的卫道士,脱去白天的西装领带,堕入着肮脏的臭水沟里欢快游泳呢。
就像这个国家——美利坚共和国的历史一般。
蒂法把埋葬汤普森的坟场选在田德隆区,也是因为这里的区位优势:
遍地帮派,混乱不堪,每天发生枪击的次数,比cnn主持撒谎的次数还多,而且这里的街道上还没有摄像头,绝对算得上是做脏事的天堂了。
圣瓦伦汀街,不过田德隆的居民们,更喜欢叫这条街道水沟街。
地处田德隆区的低洼地带,再加上下水系统年久失修,这里一下雨,就会堆积起多日不散的水坑,如果赶上连阴雨,这条街更是直接化街为河,让所有陆地生物望而却步。
根据罗杰个人电脑里的私密日志,蒂法知道这里有一间地下仓库,作为罗杰诊所集散违禁药的中间结点。
这个中间结点只有罗杰和他的手下知道,现在这伙人被罗蒙全歼了,这个中间结点也就废弃了,正好作为埋葬汤普森的墓地。
地下仓库里相当空旷,除了贴墙站立的几组柜子之外,就只有仓库中间并列摆放的两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见这里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分装违禁药,一旦分装完成,这里的人就会迅速撤离。
不过官僚主义嘛,哪里都有,哪怕是空荡如此的分装仓库,也得在仓库拐角设立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给老大使用。
走进办公室,里面的装潢和外面一样简洁,不过蒂法不在乎这些,她要的只要这里有盏灯,能透出亮光,第一时间吸引汤普森的注意力就够了。
屋顶的节能灯坏了,所幸桌上的台灯还能用,蒂法用带着黑手套的手将台灯打开,屋子亮了起来,让她看到了地上自己走过留下的鞋印。
不过这些鞋印只有一个轮廓,没有具体的纹路,因为鞋底的纹路,蒂法已经提前烧掉了,并且在烧掉纹路的同时,还稍微熔改了一下鞋底的轮廓,可以说把专业二字拉到了极致。
一切准备就绪,蒂法走回到仓库正门的侧边。
今天的她,浑身上下一水儿的黑色,正好和仓库大厅的黑暗融为一体,化身为夜之猎人,等着汤普森自投罗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汤普森拎着一个装满假钞的公文包,准时出现在水沟街。
“呵呵,水沟街,这名字还真适合你这样的地沟老鼠。”
汤普森摸一摸腰间的格洛克17,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毕竟他可是实打实的旧金山警察,7年的工作履历中,他见过、抓捕过无数罪犯,这份光荣资历,足以让他在心里上获得优势。
“小子,从你敢向我发邮件勒索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就注定了。”
在脑海里构思着,自己进入仓库之后,该怎样开场,该怎样把假钞亮出来,该怎样趁着对方检查钱的功夫,给对方一枪致命。
然后等着一切结束了,自己再去常光临的脱衣舞酒吧好好喝上一杯。
汤普森把一切都预想的很完美,直到他进入仓库的那一刻。
砰!
关门声和枪声同步响起。
急射而出弹丸,裹挟着仓库污浊的空气,钻入汤普森的颅腔,将他的大脑连同他的妄想一起洞穿、绞碎,然后从颅腔另一端飞出,融入仓库的墙壁里。
他妄想中的虚与委蛇,妄想中的检查钞票,妄想中的自己站在第二层,妄想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甚至没有看到敌人是谁,就永远失去了意识。
尸体,顺着台阶一路滑落到仓库的地板上,蒂法甚至都没有多看它一眼,就把仓库的电闸一关,转身离开了这间地下仓库。
“永远安息吧汤普森,带着你的罪恶一起。”
背对着仓库大门,蒂法轻声告别,接着便大踏步往前,融入田德隆疯狂的夜色里。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疯狂。。
海湾2号监狱已经过了熄灯时间,除了走廊还有几盏孤灯摇曳之外,所有囚犯的牢房都是一片漆黑。
躺在床板上,送葬者还在思考罗蒙留给他的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混蛋说今晚,今晚有什么?难不成他今晚自杀给我看?”
就在送葬者躺在床板上嗤笑之际,他牢房的电控门,啪嗒一声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