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1 / 2)
除非是有特殊任务,否则李宰仲的司机职务,一直都有金相哲担当,但是从今天开始,这个位置被罗蒙取代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金相哲深棕色的眼眸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里面有失望,有不舍,有怨恨,有愤怒,有不甘,有痛心,但最多的还是悲哀。
他在为自己悲哀,悲哀自己十几年的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拼死累活,最后就换来这么一张无情的赌约。
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十几年的出生入死,就这么一天时间便烟消云散。
金相哲气,但更悲,他一杯一杯不停往嘴里灌着酒,但依然赶不上眼角两侧泪珠滚落的速度。
滴答。
眼泪顺着面庞滑落,滴在李宰仲昂贵的阿玛尼西裤上,留下一个深色的痕迹。
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划去的塔尔萨夜色,李宰仲的脑海中,全是十几年来和金相哲的点点滴滴。
别的不去想,就像现在这般寂静的夜晚,在空荡的马路上开车。
李宰仲不知道和金相哲经历过多少次。
而每在这时,他们二人都会聊一些教会里的琐事,或者干脆讲一些低俗但让人放松黄色笑话,以此来度过行车途中的无聊时光。
但是从今天,从此刻开始,这一切都将变得不复存在,李宰仲不可能容忍一个叛变的人,在坐在自己的驾驶位上。
“仁勇。”
李宰仲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哽咽,带着沙哑,更带着悲哀:“你知道我曾经有多么信任相哲吗?我连自己卧室的钥匙都交给他保管,但他那狗小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马守基那混蛋买通,成了我身边的卧底。”
“说真的仁勇,要不是你的出现,威胁了那小子的地位,让他心慌露出了马脚,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家伙竟然早就叛变了!”
金相哲叛变?
听着李宰仲的哽咽的诉说,罗蒙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宰仲和金相哲之间的误会有多深。
同时也有点理解到,身为帮派大佬的悲哀,因为他们时刻都在被人惦记的,所以只需要一丁点不信任的火花,就能把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小弟瞬间打为背叛者。
当然,这时候要是能有一位,真·忠心耿耿的小弟给李宰仲开导一下,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这十几年的兄弟情。
但谁让李宰仲运气不好,同车的是罗蒙这个真卧底呢。
罗蒙当然可以理解李宰仲和金相哲之间的兄弟情,就像他能理解安娜和白矮星会长之间的爱情。
但私人感情的真挚,并不会改变他们在公德上的缺失。
对于圣一教这群毒贩,这群杀手,这群拐卖妇女的邪教成员,罗蒙只会无情而坚定的将他们扫入地狱垃圾堆。
罗蒙一路上保持着沉默,保持着倾听者的角色。
就这么静静听着李宰仲越诉越苦,越诉越怒,最终在泪水交加的自言自语中,走向和金相哲的彻底决裂。
把哭得双眼浮肿的李宰仲送回公寓,罗蒙还非常贴心的,在李宰仲的屋内放了一个可以定时开关的,小型信号屏蔽器,彻底防止有人半夜找李宰仲谈心,把他和金相哲的关系回暖。
“宰仲哥,晚安。”
和李宰仲道别,罗蒙在离开他的公寓后,立刻给仓鼠打去了电话,想要问一下他和塔尔萨土著部落的关系。
————
田德隆的夜晚。
永远是这么妩媚中带着疯狂。
曾经只能是酒客,但如今在罗蒙一袋钻石资助下,已经成功开了酒吧的仓鼠,正美滋滋的坐在酒吧内,看着店内熙熙攘攘的顾客,想着今夜的漂亮营收。
就在他嘿嘿嘿傻笑,快要流出哈喇子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一看号码,不认识。
但是接起来一听,仓鼠差点尖叫出声。
他死死抓着嘴,像是做贼一样,逃到客人免进的酒吧仓库里,兴奋开口道:“威克先生,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说真的,您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我还怕您出事了呢!”
“仓鼠,听刚刚那喧嚣的声音,你是在酒吧里吧?是自己开了家酒吧?还是在老地方往日之影?”罗蒙语气轻松的和仓鼠唠着闲话。
“是我自己开的,酒吧名字叫66号公路,就是我老家俄克拉荷马州的那条公路名。”
仓鼠就像是给老师交作业似的,跟罗蒙自豪汇报起自己最近的成绩:“除了这间酒吧之外,我还投资了一家餐馆,一家原住民风格的旅店,至于启动资金,当然就是您给我的那袋钻石。”
“当然,那些钻石我还留着很多,而且这些店铺最近也都生意不错,您要是有需要的话,直接开口就好!我绝无二话。”
仓鼠还以为罗蒙打电话过来是有困难了,需要借钱,所以二话不说,主动表示自己有钱,可以随便借。
“哈哈哈哈哈!仓鼠,你这小子是几天没见我,所以忘了我是谁了?”
“我就算混的再惨,也不会惨到问你小子借钱的,你就安心搞生意,安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听着仓鼠如此够意思,罗蒙先是大笑几声,然后正色道:“仓鼠,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你和塔尔萨这里的原住民部落熟吗?”
“塔尔萨?原住民部落?”
仓鼠直接乐出声了:“威克先生,那就是我当年出生的部落啊,您是最近去塔尔萨了吗?”
“对了对了,您要是真到塔尔萨的话,一定要到部落里去看看,我还在部落里盖了一间小学,用的就是您的名字,叫约翰学校。”
“我没敢用您的全名,因为您知道,您的名号……有点太响亮了。”
听着罗蒙到了自己老家,仓鼠兴奋的劲头堪比那支表情包里的尖叫土拨鼠,他简直恨不得原地闪现去塔尔萨,带着罗蒙好好逛一逛自己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