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林墨难以启齿的伤心事(1 / 2)
“快看,里边有人出来了。”
“怎么回事,看时辰应该还没到最终审评的时候吧,怎么这么早就有人出来了?”
“诶,看上去好像是白一鸣与周允文啊,他两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一个比较眼尖的士子,借着今晚那明亮的月色,终于看清正在往这庄门外走的似乎是那被誉为四大才子中的白周二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诸位兄台有礼了,在下白一鸣,之所以会在这春会尚未结束之前,就与周兄到这庄门前与诸位相见,实是有一足以传世之作刚刚出世,是以迫不及待的想来与诸位兄台共同鉴赏一番。”
刚出庄门的白一鸣,几乎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就像门外的诸多士子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尽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开口说道。
“白兄客气了,只不过这最终评审应该还没开始吧?这传世之作又谈何说起,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夸张了?”
一个离庄门相对较近的士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以往每一届春会基本都是到临近结束时,几位评审评出最终的三甲后,这才陆续会有士子急匆匆的跑出门来给没有机会进门的这些士子们拜读一些佳作,顺便也让自己在士子中能涨些名气。
然而这次这才过了多久,白一鸣两人就匆匆而来,未免有些过于急躁了吧?就算真有士子在场中忽然来了一首佳作,但是没得到最终评审的评定,他们这些人又能认可吗?
“这位兄台误会了,虽然现在还没到最终评审的时候,但这首词确实已经经过了赵老,何老,夏老以及柳老的评定,绝对可以算的上是一首足以传世的惊人之作,并且白某敢以人格担保,此言绝无任何夸张之处。”
再次想起那首词中的意境,白一鸣忍不住身躯微抖,当说到最后时,甚至连语声都忍不住开始有些发颤,足以见他此时情绪之激动。
“既然如此,那我等可要好好洗耳恭听一番了,看看此作到底有何惊人之处,居然能够当得如此评价。”
另一士子朝白一鸣二人拱了拱手后,伸出双手朝身后黑压压的一群士子压了压,等周围的嘈杂声渐弱之后,与前面的众士子一起摆出了一幅洗耳恭听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白一鸣口中的柳老为何人,但是赵何夏三老都是在江南道让他们耳熟能详的文坛宿老,并且确实有听说过会在这届春会中担当主要评审,因此在闻得该作已经得到这几位大佬的一起评定后,众人立刻收起了心中那一丝疑惑之意,全都开始认真了起来。
“诸位听好了。”
白一鸣在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过于激荡的情绪后,微微定了定神,那首在春会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的明月几时有,再次在这梅庄的门外响了起来。
咏诵之人虽然已经从门内的柳元熙变成了此刻门外的白一鸣,两人在咏诵时的侧重也有所不同,但是毫无疑问两人都是此道大家。
一首本就意境非凡的水调歌头在经过这两人的演绎后,更是给其平添了一份独到的韵律,让门外的众士子们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三魂离窍,似乎在下一刻就能挽手摘到那天边的星辰。
一首词毕,众人依旧还沉醉在那犹如余音绕梁的韵律里,久久回味,不舍回神。
“如此惊才绝艳之词,究竟是为何人所作?若有机会的话,范某一定要去膜拜结交一番,方可不负此生啊。”
当其中的一名士子在率先回神开口后,众士子便不由将自己的目光齐齐投向了白一鸣处,显然与开口的这位士子抱有同样的想法。
“说来我与此人也算是神交已久,只不过一直缘悭一面,之前还曾有人拿我与他相提并论,就连我也差点如此以为,现在想想,白某甚是惭愧啊。”
白一鸣有些自嘲的轻叹了一声。
虽然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相貌之事而自怜,但他确实觉得如果他的相貌有如其他才子般端正,想必未尝没有与林墨一较高低的机会。
但在林墨的这首水调歌头横空出世后,他已经再没有了任何能够与他相比肩的想法。
“白兄说的莫非是那林墨?但是这次春会我听说他好像未曾参加啊?”
一个士子皱了皱眉疑惑道。
“肯定不是他啊,适才我还见他在不远处的清心茶栈独自品茗呢?好像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烦心事一样。”
另一个认得林墨的临州士子忍不住哂道。
“是林墨,只不过今日这首大作,确非他亲自出手,而是由他弟弟林贤之在与人文斗时,不经意间将其当作了文斗中的杀手锏,这才让我们得知原来林墨还曾有此惊世之作。”
想想林墨去岁中秋就已完成了这首水调歌头,然而直到今天才被他的弟弟在不经意间给爆了出来,这种视声名如粪土,只是一味将才华敛于自身的做法,更是让白一鸣有些羞愧。
“那人刚才说林墨在哪?”
突然看到场中众人呼啦啦就跑了一片的士子,这才回过神来,随便拉住身边一人连忙问道。
“好像是说清,清心茶栈?”
一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个问话的士子连道个谢的时间都等不急,撒丫子就往不远处那个茶栈的方向跑去。
平时吟诗作对的咋不见这些人有这么好的脑子,等到这种时候脑子倒是转的凭快,真是一群王八蛋啊,士子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有些郁闷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要是能乘这风声还没传开之时,与那林墨搭上点关系,说上几句话,那等他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之时,自己那不是得跟着沾光。
“我们回去吧。”
白一鸣朝周允文打了声招呼后,径直回到了梅庄之内。
若说之前他确实与林墨有结交之意的话,此时却开始有些心生犹豫,那林墨会不会将他一样,也当成了与那些士子一般样的人呢?
忽而却又是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啥?
只要自己对林墨是以诚相待即可,至于其他人是如何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通了此事的白一鸣心怀大畅,搂着身边周允文的脖颈,两个人就这么一摇三摆的朝着春会会场的方向逐渐远去。
林墨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明明自己的心上人儿就在那不远处,但却偏偏不能前去见上一面这种事,想必放在谁的身上,心情也都好不到哪里去。
一想到他那宝贝弟弟不知道会不会在春会中又搞出甚幺蛾子,林墨更是感到有些头疼。
虽说林贤之如今在这临州城中的恶名与他这个擅长甩锅的哥哥脱不了关系,但是如果不是他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性子,又哪里真的会给自己惹那么多麻烦。
就好比这行侠仗义之事,你有理你就跟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讲讲理呗,这二愣子就偏不,说什么反正有他们家老头子罩着,在那跟人废话哪有直接动手解决来的爽利。
就这么久而久之,他也就任得林贤之去折腾了,反正这小子性子虽然有些懒散,但是做事什么的还算是有分寸,从来没有真正惹过什么大麻烦。
遥遥望着梅花小庄的方向,林墨微微叹了口气。
然而还未等他这口气叹完,林墨忽然双目圆睁,远远看着那一片不停朝着这边蠕动的黑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那片黑影依然有着逐渐汹涌的趋势,林墨有些犹豫的站起身来,在考虑是不是要趁现在先离开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