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1 / 2）
“倒是你，人类，你怎么能感知到沙尼亚特的生死安危。”
“就算相隔万里，男人也不会忘记自己女人的声音。”沈凉声音逐渐平静下来，“她最后的意识向我求救，我不能置之不理。”
尽管话说的很平淡，但西琳从他的眼睛里少见的看到了冰冷的愤怒。这个一直被她欺负的，偶尔还会炸毛的小狼狗此时终于摈弃了他这些天一直纯良可爱的伪装，阴沉的像是换了个人。
西琳一直都知道沈凉有着被压抑住的另一面，沙尼亚特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是身上血煞气让魔女玛丽亚都皱眉的鬼人，沙尼亚特用无数的温柔和温暖让他逐渐回归了孩子的童真。可当心爱的人遇到威胁后，他身体里的鬼又苏醒过来了，展露愤怒相的本尊。
“原来是安娜啊。”西琳轻声说。
她有点羡慕，原来一对互相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吗？就算相隔万里，你遇到了危险我也会心揪，你遇到了开心的事我也会高兴。没有孤独的时候，因为即便你最孤独的时候，你也知道这片星空下有一个人和你一起仰望，一起享受孤独。
而一个人遇到危险了，另一个人就会去保护她。
纵油鼎在前刀剑成海，仍旧大步跨过，伴随着怒火安静的燃烧。
“能走吗？”西琳回屋披上连衣裙，系好腰带，低声询问。
沈凉看着安静的苏活区街道，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想起来来几天前那位叫做时雨绮罗的女武神说的话。可连时雨绮罗可能都没想到，天命的动作这么快，而且……并非从他们身上下手。
想来时雨绮罗可能也有苦衷，但是他是玛丽亚的儿子，纵然时雨绮罗对玛丽亚有再多怨怼也不忍心看着他陷入囹圄，所以已经算是破例了。这偌大天命早已设下局将他和西琳包围，整个天命总部的所有人这些天来言笑晏晏，可实际上就像是一只张大嘴准备吞噬他们的母虎。
每个女武神都在隐瞒，都在欺骗。
所有人，都不能信任。
“要是能带西琳姐你去提瓦特就方便多了，现如今只能硬逃了啊。”沈凉低声说。
西琳知道他的意思，他能随时开启传送门抵达另一个世界，纵然天命再布下天罗地网限制他们，可能也算不到这一点。但是西琳不能通过传送光幕，沈凉不可能让西琳留在这里，自己逃离。
“况且没有我，你真的能逃得掉？”西琳低声道。
沈凉也明白，这里不是提瓦特，这里可是天命总部所在地，布满了天命的眼线和监控，他一旦开启传送光幕进行闪现，势必会被发现。
而天命，并非没有能抓住他“开门关门”瞬间的……神速女武神。
“丽塔、幽兰黛尔……”沈凉眯起眼睛。
s级女武神大概都有这样的神速，而且让沈凉警惕的是，丽塔已经三天没有出现过了，幽兰黛尔在昨天和他见过面闹出了点不愉快后，现在也不知何处。
如果以丽塔、幽兰黛尔作为假想敌的话，两个s级女武神，他没有任何胜算。甚至说的难听一点，如果s级女武神就在他旁边隐藏着，他即便现在抛弃西琳立刻开启传送光幕，都十有捌玖会被拦截下来，因为丽塔可是见识过他的这个能力的。
但丽塔和幽兰黛尔也不一定就会在。
天命这一次，掀起了与沙尼亚特家的敌对，那他和西琳就是作为要挟沙尼亚特的人质。可与沙尼亚特敌对必须有本钱，塞西莉亚和玛丽亚的实力人尽皆知，不管天命有什么计划必须得有硬实力来做支撑，丽塔和幽兰黛尔……也许会前去对付沙尼亚特家？
那么留在天命总部的人，也许只是a级来对付他和西琳。毕竟说到底他作为白花之子也只展露过天赋没展露过实力，丽塔可能把他的特殊报告过但最多也就当成a级看，那他和西琳两个a级似乎也很好处理。
天命总部那么多a级女武神，挑几个作为他们俩的对手也未可知？
沈凉在脑海里反复推敲，思考天命总部的行动逻辑，同时进行无数战斗演算，虽然此时此刻他身边甚至看不见一个敌人。西琳并未打扰他，任性的小女王此刻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抱着胸倚靠在护栏上，盯着步行街尽头的紫红晚霞。
“来了。”西琳忽然说。
沈凉抬起头，没有看见人影，却已经听到了清脆而缥缈的歌声打着拍子从四面八方传来。
“……别时策马救边去，归来尸骨寒。
中有白玉十字棺，蜘蛛结网生尘埃。
棺空在，人不复。
终少年白发，剑胆成灰，此恨难裁……”
唱的确实地地道道的中文，古老的神州小调，风将少女稚气未脱的声音变得恍惚又寂寥，好像不是在唱歌，而是在描述什么她亲眼见过的故事。
悠远的故事。
而不知何时，沈凉和西琳都看见了对面小楼房顶的屋脊上，一身青瓷花样的蓝白轧染旗袍，用红绳缠紧显露出很是傲人的胸脯，过臀的黑发束的整整齐齐，背着个布裹长剑的娇小少女正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光洁而纤细的双腿，细长的鞋跟敲击在屋瓦上，好奇的盯着他们这边看。
不认识的女武神。
神州人。
是的，很意外，居然是神州人。那副打扮和模样都证明了这个看起来稚气十足的少女是个神州的女武神。天命说到底是个欧洲组织，在这里遇到神州人还是很难的，就连亚洲人都不多。
但沈凉仍旧无法大意，这个少女看起来和他年纪相仿，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容貌。可沈凉有着虎千代这种对危险感知能力极强的辅助，他在少女身上感受到了极为沉重的气势。
“初次见面，小师弟。”少女歪头一笑，“虽然你还没有入门，不过被师父盯上的人连我也想不到该怎么逃脱，所以也是迟早的事。我是李素裳，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你叫我素裳师姐就好了。”
沈凉和西琳一言不发。
李素裳的笑容有些尴尬了，但她仍旧坚持着豪爽的语气，“看起来小师弟对我这个师姐抱有不小的敌意呢，也没办法，毕竟我这个任务也确实不受待见。但小师弟，我们迟早也得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一家人，别在这伤了和气好不好？奥托派我来干活也就是希望我们别把事情闹大，要不你们现在就回去睡觉，师姐就在这轻松点盯个梢，我们彼此都井水不犯河水。”
沈凉沉默了一会，然后道：“素裳师姐。”
“哎！”李素裳听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舒坦，幸福的眯起眼睛。五百年了，五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管她叫师姐，这个只有俩臭女人的无上自在门终于有了新人，她孤苦伶仃五百年总算是有了个可以揉揉捏捏随便欺负的小师弟啦！
而且这个师弟还是整个天命都垂涎欲滴的小狼狗诶！
想想那些羡慕嫉妒到面目扭曲的同事，李素裳就乐不可支。
“既然是看在小上仙的情分上，那放我们离开怎么样？我需要去救人。”
“抱歉抱歉，这个还真不行，各为其主，毕竟我也不只是无上自在门的大师姐，我也是……”李素裳耸耸肩，“天命的s级女武神啊。”
一言出，沈凉和西琳如临大敌。
天命的第三位s级女武神，居然在这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