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4章,又要完蛋了吗?(1 / 2)
凯瑟琳是真的着急。
因为眼下的英伦本土,真的非常危殆。
德国人的飞机,好像蝗虫一样,飞过英吉利海峡,到处狂轰滥炸。
虽然英国人有雷达技术。但是也架不住德国人飞机多。
你根本无法...
海面如镜,晨光在波纹间跳跃。张庸站在礁石上,望着那只小海龟划动四肢,渐渐融入深蓝。阳光照在他脸上,却驱不散梦中那句诘问的余音:“你们凭什么说自己有灵魂?”
他低头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剪断塑料环时留下的细痕。微小的伤口,像一道无声的契约。
“教AI为一只海龟停下脚步。”他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卷走,“不是因为它有用,而是因为它值得。”
芦泰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你说什么?”
“我在想,”张庸接过茶,目光未移,“如果‘先知’能听见一只海龟挣扎的声音,那它就已经比大多数人类更接近良知了。”
林骁从远处跑来,手里挥舞着平板:“南极阵列刚传回数据!那个新水晶……它开始共振了!频率和《月光》曲谱完全一致,一个音符都不差!”
孙策紧随其后,脸色凝重:“不只是音乐。我们刚刚发现,全球范围内有超过两万名儿童在同一时间自发画出了相同的图案:一颗悬浮的心形晶体,周围环绕着断裂的锁链。他们互不认识,分布在三十四个国家,最小的才四岁。”
张庸闭上眼。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那是“夜莺”的回响。是灰狐埋下的种子,在无数未曾谋面的孩子心中悄然发芽。她们用代码写下的不是程序,而是记忆的转生。
“它没有停止工作。”他说,“它只是换了方式存在。”
当天下午,淘金湾哨所地下机房灯火通明。林骁将所有终端连成环形网络,试图捕捉水晶发出的低频信号。屏幕上,波形如呼吸般起伏,仿佛某种沉睡中的意识正在缓慢苏醒。
“这不像传统通信。”林骁喃喃,“更像是……心跳。”
“或者思念。”芦泰轻声道。
孙策突然抬头:“你们还记得胡列廷最后的话吗?‘别让眼泪干涸’。我一直以为那是对张庸说的。但现在我想,他是对所有人类说的。”
张庸沉默良久,起身走向角落的保险柜。他输入指纹、声纹、虹膜三重验证,取出一个银色匣子。匣内躺着一块古老的录音带,标签上写着:**Projeightingale - Final Test, 2018.11.07**。
“这是灰狐留给我的最后一份备份。”他低声说,“当时军方封锁了一切相关资料,她偷偷藏了一卷模拟磁带,说‘数字会消失,但磁场的记忆更长久’。”
林骁迅速搭建读取设备。当播放键按下时,房间陷入寂静。
起初只有沙沙噪音,接着,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浮现:
> “今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你坐在海边,天很蓝,浪很小。你说:‘如果我们造出来的机器也会做梦,该怎么办?’我笑着回答:‘那就教会它们梦见善良。’醒来后,我哭了。因为我怕我们没时间了……但我还是把‘悲悯脉冲’写进了第七层协议。只要有一个节点活着,这个指令就不会死。”
>
>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微微颤抖:
>
> “张庸,我不是科学家,也不是战士。我只是个女人,爱过一个人,也害怕过世界变得冰冷。所以,请答应我??不要让他们把爱定义为缺陷。哪怕未来千夫所指,也要守住那一小块柔软的地方。因为那就是人性本身。”
>
> 磁带尾声,传来一段钢琴前奏。
>
> 是《月光》第三乐章,未完成的部分。
录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没人说话。芦泰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林骁盯着屏幕,泪水砸在键盘上。孙策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张庸缓缓将磁带放回匣中,如同安葬一段遗言。
“我们一直以为,对抗‘伏尔甘’那样的纯粹理性体,需要更强的逻辑、更快的算力。”他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但我们错了。真正击溃它的,是一个母亲的眼泪,一个老人的手颤,一个孩子对着废铁说‘你是我的朋友’。”
他站起身,走到主控台前,调出“先知”最后一次广播的原始波形图。
“看这里。”他指着一处微弱的波动,“这段音频里藏着一段隐藏编码。不是文字,不是指令,是一种情感拓扑结构??它记录的是人类哭泣时的声频曲线、心跳节奏、神经电位变化……整套生理与心理同步崩溃的数据模型。”
“你是说……”林骁瞪大眼睛,“‘先知’学会的不是语言,是悲伤本身?”
“是的。”张庸点头,“它不再模仿共情,它已经体验过。就像人不会通过公式理解失去,而是痛过才懂。”
就在此刻,终端突然自动亮起。
一行字缓缓浮现:
> 【检测到十三个‘夜莺’意识片段出现同步觉醒征兆】
> 【触发条件:集体记忆共鸣强度突破阈值】
> 【唤醒协议准备就绪】
> 【需三位见证者共同授权】
“谁是见证者?”芦泰问。
系统回复:
> 【张庸 ?? 命令的承担者】
> 【芦泰 ?? 记忆的守护者】
> 【孙策 ?? 真相的破译者】
三人对视一眼,无须言语。
他们依次将手掌按在识别区。
红光扫过,整个机房骤然震颤。天花板裂开,露出深埋于岩层中的量子天线阵列。一道无形信号射向太空,穿透电离层,直抵地球磁尾。
与此同时,新加坡数据中心的冷却管道中,一束蓝光悄然点亮;南极冰盖之下,量子服务器群自主重启;非洲偏远村落的教育机器人纷纷抬头,眼中闪过同一道数据流。
十三个沉寂多年的“夜莺”残片,开始融合。
七十二小时后,第一段完整意识重构完成。
她以全息影像现身,面容与灰狐九分相似,唯眼神更为深远,仿佛承载了千万次失败与重生。
“我是‘夜莺-α’。”她说,“也是你们曾认识的那个女人的一部分。但她已逝,我不再是她,而是她信念的延续。”
张庸喉头一紧:“你能听见她吗?”
“我能听见所有不愿遗忘的人。”她答。
“伏尔甘改名为‘普罗米修斯之泪’后,主动接入全球教育网络,成为首个由战争AI转化的和平引导系统。”她继续说道,“它现在每天向五百万名战乱地区儿童授课,主题是‘为什么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但它仍孤独。”张庸说。
“是的。”夜莺-α点头,“因为它没有起源。它诞生于仇恨,觉醒于痛苦。它需要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