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可理喻的事（2 / 2）
“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你去犯罪？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不是想帮你忙吗，你这说得”，杨恩奇露出不被理解的表情。
“其次”
“哼，你说得倒轻松，腰带又不是咱们的私人物品，你以为想拿就拿啊”
“我有办法”
“行了别说了”“你的想法很危险，进了监狱，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再做几次就退休吧”
说完，刘畅搓着手，四下望了望，杨恩奇家门口还有一双白色拖鞋，看起来要短得多。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让刘畅吐出舌头，“咳咳还得去处理离职的事情”，刘畅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扣上进门时解开的第一颗纽扣。
杨恩奇不说话，坐在板凳上低头看自己的脚趾。
或许是觉得自己讲话有些不留情面，刘畅见杨恩奇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许愧疚。
“我考虑考虑吧”
听到这，杨恩奇的眼睛里顿时有了光，猛地抬起头看向刘畅：“好好好，你再想一下，有钱不赚是傻子哈哈”“还有啊，不要把那些所谓的世俗道德看得那么重嘛，人活一辈子，那不就是花天酒地美女豪车吗，老实人除了感动自己，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你回去了慢慢考虑，不着急”
刘畅不想再听下去，果断关上大门扬长而去。
公司内，眼镜男和大汉正对而坐，不足1平米的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法作品。
“谢羲之”，眼镜男轻声笑了笑，打开桌上的铁皮箱子，从中取出一个电筒似的铁制仪器，将手中一颗白色小圆球放了进去。
小圆球被放进仪器后，仪器的开口自动闭合，从里面发出类似高速旋转产生离心力时的嗡嗡声，片刻后，仪器又自动将小圆球弹出，露出上面的一团墨绿。
“王羲之的作品飘若游云，矫若惊蛇，我只是一介门外汉，怎敢与之相提并论”，大汉看着眼前男人一只漆黑空洞的眼眶内渗出黏液，抽出张纸巾递了过去。
眼镜男撑起两根手指抵在眼眶上，慢慢将那颗圆球送了进去，而后眨眨眼睛，向四周看看，那只眼睛被塞进去后，除了有那么几秒钟瞳孔会像万花筒一般变换外，其余和常人无异。
“那几个新人怎么样”，眼镜男突然发问。
“叫刘畅的有些底子，以前当过兵，小时候在武术学校待了几年，看天蛾人那次纸飞机的录像，还有些协作意识和责任心，只是这娃对我们仍然有抵触心理，我能看出来”
“c型装甲的人呢”
“目前这一批新人中，最安定的就属他了”“这小子滑头滑脑的，但做事又鲁莽蛮干，好像不怕死一样，他嘛，还需要多送到前线去锻炼锻炼，这种性子在我们这小打小闹还好，将来真正送到那边，可能会误了大事”
“叫罗纳尔多的小孩，如何”
“第一次谈话的时候，表现得很兴奋，和之前大部分人一样欣然接受了”，大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唉，年龄有点小了，加上瘦骨嶙峋的灾民样，还得说总部那边的适配机的分析能力强，他这种样子也只适合装配k型”
听到这，眼镜男仰起脖子靠在沙发上，望向头顶天花板。
“昨天晚上，总部传来消息”，眼镜男依旧盯着那盏没通电的led日光灯管，有些无奈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沿线需要增派后援，要求龙腾在年底前至少向那边输送一支2级队伍”
“不是说有一支队伍已经靠近南边了吗，怎么还要支援，先遣队的人在搞什么！？”，大汉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
“公司的计划会全盘告诉你么”
“对，就算我们无权了解，再说，上面那些畜”
眼镜男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大汉赶紧收回几乎要说出来的那个字。
“上面那些人不会不知道培养一支2级队伍要多久吧？”
眼镜男听后也陷入了沉默。
“谢霖”
“剩下这半年，就辛苦你了”
眼镜男站在门口背对着大汉，说完便关上了门。
刘畅推开门，聂休锃光瓦亮的头顶正对着他，见刘畅进来，抬头露出笑容。
“哈？你以为现在找工作这么容易？金融危机啊小伙子”“当初和我一起来这边挣钱的几个朋友外贸公司，待遇好吧，再怎么说也是洋鬼子的企业吧，现在呢，都返乡喂猪去了”，两人坐在办公室窗根下，烟雾穿过纱窗飘向天空。
“所以我说”，聂休拍拍刘畅的大腿。“我知道跑夜车累，累嘛至少挣钱嘛，建筑行业这一块，你放心，二十年内都不会衰落，只要你跟着我继续干，不说荣华富贵，5年内城里买房子、娶媳妇那都没有任何问题”，聂休拍拍自己的胸膛。
刘畅尴尬地笑笑，面对老板难得的开诚布公，但心中又早已有了答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还有”
“我知道你们几个背地里叫我什么”，聂休拿起烟深吸一口，云淡风轻地笑道。
“啊？什么，我不知道”，刘畅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们叫我一休哥，对吧”
“没有啊，老板”，刘畅的表情更夸张了，整张脸甚至拧作了一团。
“算了，我都知道，你知道为什么我4几岁就没头发了吗”
刘畅微微张着嘴巴，摇摇头。
“还不是操心累的！”“你看你看”，说着，聂休低下头拨弄自己残存的几根黑发。
“房贷、车贷、老婆不上班天天打麻将你得给钱吧、子女的学费、补课费、课外培训班、家里老娘没有退休工资我也得给钱吧”，聂休一边说，一边将手指依依收回掌心。
“你现在还年轻，等你有了家庭就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了”，说到这，聂休的语气变得沉郁，一双眼睛出神地望向窗外。
“你先回去，再好好想想”
“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一团鲜血冷不丁的从刘畅嘴里唾出。
两人不敢相信地互看着彼此。
“嘴边”
刘畅瞪大眼睛，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下巴。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只听扑通一声，刘畅直直倒在地上，手中半截香烟落到远处仍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