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窥视（2 / 2）

敞开的包间内，潘贵他们话题从殿试转到诗文上。诗文是打茶围的标配项目，也是文人骚客们的最爱。

他们通常会提前绞尽脑汁，甚至找人代笔写上一首诗，谎称临时发挥所作，希望能以此博得粉姐娘子们的好感，赢得些许风流名声。

而一首好的诗文，对粉姐娘子们在业界地位也影响颇大，可以说是双向成全。

如果走了狗屎运，粉姐娘子得了一首足以传世的名诗，甚至可以一夜走红，得到喜好蹭热度的文人骚客百般的吹捧、千般的仰慕，从此成为青楼圈的头部，成为服务业的顶流。

潘贵他们几人虽然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但在庶吉士中属吊车尾的乐色，功名都不是真刀真枪考出来的，能做出什么好诗，但这一点都不耽误他们自嗨。

“好一句‘风吹雨打等闲事，一点青萍种在心’，旺宝兄果然大才，此诗足以传唱了。”蓝衣公子高声喝道。他本想说是足以传世的，但脸皮着实还没修炼到那么厚，话到嘴边改成了传唱。

“确实是好诗，当浮一大白。”在场几位纷纷附和，举杯畅饮。

青萍面带专业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也跟着轻轻抿了一口酒。

“什么破诗，还一点青萍种在心，不要个脸”门外的李山不屑的啐了一口。

魏源和田不吝也是连连摇头，他们都是科甲正途出身，即便不擅作诗，好坏还是能品出来的。

潘贵的诗，要典故没典故，要意境没意境，甚至连诗文最下乘的华丽字句堆积都没有，连下下之选都算不上。

当真就像李山说的，就剩下不要脸了。

他们正偷笑着，一阵娟娟泉水般的悦耳声音传来：“原来是魏大人、田大人，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也不提前知会妾身一声，妾身一点准备都没有，真是怠慢了，怠慢了。”

陈细细施施然朝他们走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绿衣粉姐。

陈瑰认出正是碧心。

碧心依然还是和他初见时那般，淡绿色的纱衣长裙，纤腰不盈一握，胸前是宽片淡粉色锦缎裹胸，规模虽不如陈细细那般雄浑，但也颇为诱人。

尤其是那莹白如玉的勾勾丢丢，虽有几分硬挤的嫌疑，却也颇惹人神往。

她也认出陈瑰，朝他微微一福。

陈瑰点头致意。

陈细细注意到他俩的小动作交流，嘴角微不可察的一笑，径直走到魏源和田不吝身前，扭身施了个万福：“妾身见过大人。”

魏源、田不吝显然没少来这儿，熟络的和她打招呼，示意不必多礼。

田不吝指了指花非福，笑道：“也是临时安排，陪花会元公过来的，陈老板莫怪。”

陈细细朝花非福郑重一礼，做出一副歉意模样：“花会元公，奴家以前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这厢给您赔礼了。”

花非福看都没看陈细细，径直进入包间。

潘贵正端着酒杯谈笑，看到花非福进来，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杯当啷一声掉在桌上，脆生生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