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76章 摸摸看(2 / 2)
谢七想起来之前的事,他劝主子不要来,外面下着雨,还有风,对养伤不利,主子清瘦的脸上没有血色,眼神也很暗淡,但听到江黎后,黑眸里霎时溢出光。
单是唤她的名字,都叫他心神荡漾,他又怎么能不亲自来看看。
就像主子说的,五日已经是他的极限,再见不到她,他会发疯的。
谢七当即不敢拦了。
江黎再次努努嘴,眼睫轻颤道“喝了。”
黑乎乎的汤药属实让人看了发憷,谢云舟在将军府时,谢七要他服药,他都会百般推脱,能推一刻推一刻。
可江黎要他喝,那他就必须喝。
“好,”谢云舟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江黎见状,直觉谢七方才的话是诓人的,这药不喝的很好吗。
药喝完了,还有温水,江黎单是一个挑眉的动作,谢云舟便又把杯盏里的温水喝完。
乖巧的样子,像极了江黎养得那只猫儿。
半晌后,金珠端来药膳,江黎睨着谢云舟,看他一口口吃下,杏眸里流淌出满意的神情。
行吧,还算听话。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谢云舟身上有了些许暖意,睨着江黎的眼神突然变得痴缠起来,像是带着钩子一般。
每一个眼神能钩出丝来,缠缠绕绕。
江黎好像进了盘丝洞,被那千丝万缕的丝线拢的喉咙发干发痒,她越想动弹,反而被束缚的越发紧致。
不知哪根丝线顺势插进了她心口,悄无声息地绕在了她心尖上。
一下一下轻轻拨弄起来,她的心也随之颤动起来。
起初还算缓慢,慢慢地快了起来,江黎伸手去拿杯盏时,没拿稳,杯盏朝一侧倾倒。
谢云舟眼疾手快握住了倾倒的杯盏,一同握住的还有江黎纤细的手指。
轻软的触感袭来,他指尖微缩,下意识握得更紧了些,那抹柔软惹得他心发颤。
下颌轻抬,喉结滚动,他把人朝自己这边轻扯了下,可惜中间有桌子隔着,也没能扯进多少。
谢云舟想起来昨夜那个梦,梦里,江黎着一袭白色轻纱,香肩半露,如瀑长发垂在身后,脸颊上染着红晕,眸似含着春水,红唇娇艳欲滴。
她倚在他怀里,仰头凝视着他,红唇轻启,她唤了声“阿舟哥。”
三个字从她唇齿间兜转出来,却惹他红了眸,那深邃的眸子里荡漾着炙热,似乎要把身前的人儿吞噬掉。
滚烫的手掌落在她肩头,薄纱滑落,他在她颈上落下痕迹,细密一排。
她娇喘出声,每一声都让人难以自持。
他把她困在怀里,用力亲吻,唇齿厮磨,他问她,阿黎,原谅我了吗,嗯
女子睫羽微颤,声音孱弱,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
谢云舟不满意,咬着她唇不断问,阿黎,原谅我了吗原谅我了吗
她受不住,氤氲着眸子发出似猫儿般的声音,那声音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谢云舟在梦里酣畅淋漓了许久,半夜醒来后,只觉得身和心都是颤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身侧,再也不能入眠。
有些滋味,不能尝,尝过之后便不能忘怀,尤其是情动后的滋味,更是如此。
眼下便是其中之一,谢云舟捏着江黎的手指,越发舍不得松开了。
江黎在他勾人的眼神中回过神,轻咳一声,想起他还握着她的手,忙抽出,压下心底那抹不明的异样,强装镇定道“谢将军,你逾矩了。”
扶杯子便扶杯子,为何握她的手。
小人。
谢云舟不知江黎心中想法,若是知晓的话,怕是会顶着小人的名头做些更小人的事。
譬如,把她拉坐到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肢。
再者,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红润的唇。
更甚,把她扣在软榻上,附着她耳畔说些小人的话。
“是我失礼,谢云舟诚心道歉,“阿黎,别气,要不给你摸回来”
这话说完,江黎看谢云舟的眼神都变了,怎么病了一场,说话越发无度了。
什么叫给她摸回来
好像她很想摸他一样。
这人,太孟浪了。
江黎敛去眼底的笑意,沉沉睨了他一眼,这一眼,叫谢云舟心凉了半截,那些心猿意马的心思瞬间没了。
他倒是忘了,阿黎不喜欢听他说这些,是他的错。
“方才只顾着扶杯盏,未曾留意,”谢云舟道,“下次不会了。”
他的意思是,下次不会再随意碰触她了。
看他认错态度还算端正,江黎便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她手落在腿上,莫名的腿轻颤了下。
随即,她手又搭在了桌子上,刚放下便感觉到侧方火热的视线射过来。
谢云舟的眼神好像带着火一样,纷涌出滚烫的热意,一如被他握住的手指,上面也有他留下的热意。
她手指微缩,又垂到了身侧,抬眸时再次同谢云舟眸光撞上,他漆黑的眸子里像是翻滚起了风雨。
叫人无端心颤。
金珠银珠端着水果进来,“小姐,将军请用。”
江黎伸手去拿,刚碰触上便被谢云舟拿走,下一息,谢云舟把剥好的荔枝递上,“给。”
曾经的他,可从未对她做过这些事。
江黎伸手去接,指尖若有似无同他的碰触上,那一刹像是星火燎原,烧的她手指发颤。
手一抖,“啪嗒”一声,荔枝掉到了地上。
“无妨,”谢云舟淡声道,“这里还有给你。”
江黎眨眨眼,这次接的时候很是小心。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神情,谢云舟无声轻叹。
他到底如何做,她才会敞开心扉。
酸酸涩涩的情愫充斥在心间,谢云舟胸口莫名不适,他身体微弓,蹙了下眉。
江黎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谢云舟不想她担忧,敛去痛意,淡笑道“无妨。”
江黎偏头睨着他,见他脸色不太好,道“真的可不要瞒我。”
“要不你摸摸看。”谢云舟眉眼间盛着笑意,“看看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他挺直背脊,转身对着她,眼神示意她伸手过来触碰他的胸口。
江黎怎么可能会去摸他。
“谁要摸你。”她红着脸颊偏头转开,看向别处,眼睫颤着,看上去有些许不自在。
谢云舟最喜欢看她这种小女儿骄态,那抹酸涩像是瞬间被风吹散了般,取而代之的是心悸。
或许,她对他也并非全然无情。
这个认知,让谢云舟一喜,像是飘在海面上的孤帆终于可以靠岸,欣喜、满足、高兴,多种情感交织汇集成一道,那便是喜悦。
其实他一早便想好了,即便是江黎仍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温水煮青蛙,他可以慢慢来,等到她心软,等到她回心转意,等到她心里有他,且只有他。
他不急,只要活着便总能等到那一天。
何玉卿这两日没去别苑,不想打扰江黎同谢云舟独处,空闲时便来江府转一转,今日她恰巧有空,推门走进去,边走边掐指数着江昭何时回来。
还有两日,他便可以回来了。
江黎想到江昭,心情莫名变好。
没太在意,又朝前了几步,忽地,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人呢
都去哪了
江黎狐疑打量着四周,上台阶时步子迈得越发轻,“有人吗”
“周伯。”
唤了几声,都没人应,何玉卿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莫不是赵云嫣又来了
她又试探的唤了一声“周伯。”
还是无人应。
何玉卿顿住步子,抿抿唇,思索片刻后,转身欲回走,里面情况不知如何,她不能轻易涉险,要寻人来帮忙。
打定主意后她往回走,刚走一步,便被人扣住了手腕,何玉卿看也没看,抬手朝身侧挥去。
惊呼声传来,“大人。”
是周伯的声音。
何玉卿顺着声音偏头去看,只见江昭捂着脸哎呀出声,她吞咽下口水,“阿昭哥怎么是你你几时回来的”
江昭被她打的鼻子发酸,好久才能说话,“前不久。”
“那为何不派人告知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何玉卿抿抿唇,抬脚走上前,拉下他的手,偏头道“别动,我看看。”
不得不说,她下手确实是重了些。
江昭真没动,就那么直勾勾睨着她。
何玉卿有些看不太清,踮脚凑近,看着看着才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们好像靠太近了,唇堪堪触上。
四目相对,何玉卿眼睫一阵乱颤,“那个”
话未说完,她不小心踩上了什么,腿一抖,身子朝前倾去,不偏不倚正好把江昭压在了身下。
江昭晃了神,片刻后眼尾扬起,轻笑出声“你这个惊喜也不错。”
都说下雨后总会发生些好事,果不其然,还真等来了好事。
几日后,常太医告知谢云舟他已寻到最后一味草药,不日便可研制出解药,二小姐身上的毒可以彻底清除。
确实是天大的好事,那日谢云舟得此消息后,策马去了别苑,见到江黎正在院中放纸鸢。
光影绰绰中,女子穿着一身淡蓝色襦裙,脸颊上涂着胭脂水粉,一双美目潋滟丛生,惊鸿一瞥,直叫人失了心神。
她发髻上插着玉簪,日光映衬下,簪子泛着潋滟的光泽,刺目晃眼。
但,再晃眼,也不及她万分之一,她才是那道最耀眼的风景。
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情愿长眠不醒。
谢云舟放缓步子慢慢走近,每走一步,心便颤一下,他细细数着,一二三
他掌心溢出细密的汗,心跳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他的阿黎安好了,他的阿黎可以长命百岁了。
磨折了他数月的事,终于有了了断,这一刻,谢云舟步子又凌乱起来。
他耳畔嗡嗡作响,有风声,有马蹄奔跑声,有如雷的心跳声,可这些声音都比不得前女子的轻笑声。
明明她的笑声很轻浅,可落在他耳畔却很重,每一声都像是落在了他心间。
敲敲打打,把他那些压下的心思给拱了出来。
心颤三十下时,谢云舟展开双臂把人紧紧搂在了怀里,脸贴着她脸颊,喘息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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