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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兵人 高墙倾跌还城土,纵是神扶也难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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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中, 有一百年古刹, 名天佛禅寺。经年香火鼎盛,信众往来不绝。

寺中主持惠寿大师,每日巳时起,便会在佛寺主殿为人解签。

因签文灵验, 且不收分毫, 无论世家贵族抑或平头百姓,皆一视同仁, 因此解签的队伍日日大排长龙。

“阿弥陀佛。”

惠寿双手合十,望向面前不住掩面拭泪的妇人“此签上平, 施主所求,来日或有柳暗花明之转机。只需静心等待即可, 切勿暗中筹谋, 横生枝节, 反受其害。”

妇人闻言一怔。

回过神来, 千恩万谢地起身离开。

后头排着的少女原本还在望着殿中佛像出神,面前位置稍一腾出, 又忙将手中的签文递上,一眨不眨地望着僧人。

惠寿接过去,只看一眼,眉心蓦地紧皱。

“来路明兮复不明, 他朝为龙落尘泥高墙倾跌还城土, 纵是神扶也难行。”

少女听得半懂不懂, 一脸茫然。

等了半天, 也未听他再开口,又忍不住小声问“方丈,这签文是什么意思”

惠寿却不答反问“此签, 女施主为谁所求”

“为一位朋友,”少女说,“我与他已有数月未见,多次去信,也无音讯,只能到菩萨跟前求问了也不知他境况究竟如何为什么总也不回信可是因什么事耽搁了”

说完,观僧人表情颇为微妙,她咽了口口水,又怯生生道“方丈师傅,这签文,很不好么”

“女施主,若贫僧没有记错,施主前日、昨日、今日,已排了回。贫僧亦为你解了次签。”

惠寿道“今日的签文,却与前两次无异,甚至更为凶险。”

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僧人见状,摇头叹息。

思忖片刻,命身旁的小沙弥将签筒拿来,请她再抽一签。

“女施主且为自己求一签。”他说。

少女额上冒汗,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

许久,复才庄而重之地摸向签筒,将签文捧在手中,交予面前僧人。

惠寿接过细看,“清复浊来浊复清,人为善恶自报应;若有红尘在心中,临事何须叩圣灵,”他话中带叹,看向面前一脸紧张的少女,只低声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

“方丈”

“日签,女施主心中已有答案,所求者境遇如何,来日如何,前世后生,皆在眼前。”

惠寿道“贫僧已入空门,四大皆空,按理说,不应再插手世间门事。只是,女施主昔日与我佛门,还有一段前缘。是以,贫僧亦愿冒死提点一二”

“今日,明珠蒙尘,尚未通达,”惠寿道,“远观之,静待机缘,来日或有天恩坦途;若意气用事,置身险境,便是九死得生,亦难逃天惩。”

少女面色微滞,问“何谓天惩”

惠寿却不答,只定定看向她。

双眸沉静,分明无喜无悲,又似透过她两眼,望清前尘旧事,来路艰辛。末了,唯余一声悠长叹息。

“生死有命,岂由人定,”他说,“贫僧言尽于此。女施主,请回罢。”

萧殷今日下学,没见着谢沉沉来接,一回家,便直奔偏院。

结果在偏院四下找了一圈,也未见她身影,只得寻了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仆妇问,才知谢沉沉今日出了趟门,前脚刚回来,后脚便被萧家祖母找去。如今两个时辰了,还没被“放”回来。

“祖母找她什么事”萧殷问。

仆妇笑道“听说是来了求亲的人,老夫人颇为满意,遂叫谢姑娘去见上一见。咱们府上,怕是不日就要有喜事了。”

萧殷闻言,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扭头就往祖母的院子跑去。

而谢沉沉彼时正跪在萧家祖母跟前听训。

顾氏侍候在婆母身旁,几次想要插嘴,都被萧家祖母一个眼刀给逼退回去,心中也憋着一股气,脸色越发难看。

一时间门,两母女皆沉默不言。

屋内只有萧家祖母的声音絮絮不停,一时道“芳娘啊,那金家是我江都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金家钱庄,你可有耳闻说富甲一方亦不为过。更别提他家那位二公子,不仅颇有才学,也是一表人才,如今看得上你,愿娶你为妻,既是你身之幸,亦是我萧家幸事你还有何不满意”

一时又道“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兄早年不幸身故,你的婚事,自也该由你母做主。她嫁与我萧家,便是我萧家人,你既来投奔,也勉强算我萧家半个女儿。此事虽于理不合,老身却仍愿力排众议,留你长住,若非如此,你焉有片瓦遮头便是念着这份恩情,你也不该忤逆长辈,叫老身难做。”

毕竟是当过家的人。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真可谓是“恩威并施,双管齐下”。

“回祖母的话,”沉沉却仍是坚持叩首道,“金家固然好,可沉沉与金家二少爷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又如何”萧家祖母打断她,“若是无媒苟合,那才叫荒唐。金家人既看上你,愿意重金求娶,自有他们的理由,成婚之后,朝夕相对,亦多得是机会了解。”

语毕,老妇人扭头看向顾氏,示意她出言规劝。

顾氏却低垂眼帘,避开她视线。

沉吟良久,反倒毅然决然,随女儿一同跪在自家婆母身前。

“婆母有所不知,”顾氏道,“先夫还在时,已为芳娘定下一门亲事,正是昔年陈家秀才之子,陈缙”

“陈秀才”萧家祖母顿时面露鄙夷,“爷孙代,考了几十年,也不过出了个小小举人,自诩两袖清风,至今仍是家徒四壁,你也看得上”

“那陈缙今年已过了乡试,明年二月,便可赴上京参加会试”

“老身活了七十年,七十年来,我江都城再没出过一名贡事你当他有几分本事若是过不了会试,也不过就是个寂寂无名的酸儒罢了,等县中空缺补官,再到千里百里外的穷乡僻壤做个小县令,你且说,与金家怎比”

顾氏被她斥得面色惨白,讷讷不得语。

老妇人言罢,却又缓和了神色。

侧头看向谢沉沉,温声道“芳娘,你如今年幼,自不懂其中利害。也只有自家长辈,才会与你直言不讳,”她说,“你回去好生考虑罢。毕竟婚姻嫁娶,亦非一朝一夕之事,要准备的事不少。待我与金家定好良辰吉日,自会再告知与你。”

是告知,而非商量。

沉沉心下一紧,猛地抬头。

可顾氏在旁,轻轻按住她手臂,她知晓那动作下的安抚之意,不想母亲难做,亦不好再开口,只能先低头应是

于是乎,待到萧殷匆匆赶到,其实也没见着什么热闹。

只看见谢沉沉低着脑袋、跟在顾氏后头,有些无精打采地从祖母院中走了出来。

他跑过去,问她怎么不开心,是不是被祖母欺负了。

结果话刚说出口,便被顾氏当着几名婆子的面训了一顿,说他没大没小,妄议长辈。

萧殷气得直跺脚。

顾氏想拦都没拦住,他已莽头冲进院中去。

见状,谢沉沉有些担忧地看了母亲一眼。

“无妨,”顾氏却只疲惫地摆手,“婆母一向溺爱阿殷,便是翻了天去,也不舍得责骂不必担心他。”

沉沉一想,也是。

比起萧殷,眼下她更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顾氏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只说会再想办法,却也没说是什么办法。

沉沉心事重重地回了偏院。

正在房中来回踱步,发愁不已,忽听窗外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她一脸疑窦地起身、推窗一看。

竟见方武满头大汗地站在外头既没走正门,也没通报一声,就这么翻墙进了她的院子。

“方大哥你这是”沉沉有点懵。

却还是下意识退开两步,容他翻窗入内,又跑去给他倒了杯茶,“先喝口水顺顺气,”沉沉问,“可是京中有消息了”

“正是”方武接过茶,仰头牛饮一口。

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只不住拍着胸脯顺气,又颠倒四地急声道“半个时辰前,我接到上京飞鸽传信,方知大事不好。”

“打姑娘离京后,这个月来京中动乱频生华章在宫中耳目众多,可朝华宫忽如铁壁囚牢,非天子手令不可进几番打探竟仍不得法。直至七日前,方知殿下此刻并不在京中”

“不在京中不在朝华宫”沉沉心下一沉,“那他在哪”

“北疆,定风城”

个中前因后果,还要从个月前说起。

赵莽为谢家求情,本是受自家妹妹所托,不忍见麾下旧部战死、家中女眷却在宫中服役受苦。

谁知天子前脚答应,后脚便勒令其将功补过、领兵开赴北疆。赵莽自知中计,大怒,以年老体衰无力胜任为由,悍然抗命,拒接圣旨,从此被禁足平西王府。

君臣嫌隙至深,经此一事,无异公之于众。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当是时。

却有皇子魏骁主动请命,愿替舅父领兵出征北疆、降服燕人

同日。

赵为昭乔装出宫,抱病亲临平西王府。

赵莽闭门不见,她便在院外长跪不起。入夜,院中咳声不断,赵莽隔窗望着那道伶仃身影,许久,两眼通红,终是长叹一声,命人将昭妃搀扶入内。

“观音奴,”他问,“你这又是何苦”

“兄长,救我郎”

赵为昭却只跪倒在地,一路膝行至他跟前,“观音奴知错了,”她泪流不止,颤抖着拉住赵莽的衣摆,“兄长,我不该、不该同魏峥一起算计你,兄长,你不要生观音奴的气,好不好”

赵莽从未让她跪过这么久。

他与她一母同胞,统率赵家军多年,又岂会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

平素不追究,并非不懂,只是不愿让她难堪罢了。

可如今,他再无顾忌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而她亦再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什么沉稳后妃的模样了。

这一刻,她只是个关心则乱、别无他法的母亲。为了郎,她可以不惜一切。

“”

“你救救郎好不好”赵为昭泣不成声,“他是你的外甥,你的亲人,你岂能眼睁睁看他送死兄长,你说过你曾说过这一生,只要我想要,我所求,你都为我办到,你忘了么你忘了六岁那年,我把自己卖给顾家,只为给你买药;你忘了那时你与魏峥争天下,一度处处受阻,我为求魏峥退兵解围,不惜委身于他,那时我与他甚至并无感情”

“我没有忘,”赵莽却忽道,“观音奴,是你忘了。”

他的声音,是经年未有的肃然与庄重。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除了当年

赵为昭呼吸一滞,猛地抬头。

而赵莽居高临下,平静地望向她,许久,方才轻声道“这天下,本该是我赵氏的天下。”

“我的确曾败于魏峥。可后来,大败祖氏于赤水关外,首功归我赵家;追击祖氏千里,取他项上人头,得传国玉玺的亦是我。那魏氏小儿做了什么他不过是趁我追杀祖氏,大肆笼络人心,在京中散布谣言,让所有人都相信,我赵家经此一战,已甘为他左膀右臂,俯首称臣。我回到京中,提刀入营,那一日,我本来就能杀了他”

“可是,那时,你也是这样。”

赵莽蹲下身来,伸手揩过她脸上泪痕。

动作怜惜,小心翼翼,脸上却仍是面无表情。

似陷入极远极陌生的回忆之中。

他眼中有悔,有恨,有痛,低声说“你也是这样,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你、看在郎年幼的份上,平息干戈,还天下一个太平。观音奴,我是为了你,为了郎,为了她,所以,才把玉玺拱手相让。”

“我自请镇守辽西,也是因为,那里是我赵莽一手打下来的江山,那里的人,那里的兵,只认我赵莽的令箭,我赵家绝不能失了那块根基。那时,是魏峥亲口答应我,只要他活一日,便绝不会动辽西,让我与我麾下将士百年归老,仍能葬于此。如今,他要我率赵家兵马出征北疆,派人代理辽西,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

赵为昭闭口不言,眼睫颤颤。

“从一开始,郎的婚事,便只是一个引我上钩的饵。你自幼聪慧,岂会一点不知至少,你一定在我之前,便得知此事真相。可你还是眼睁睁看我沦落至此。”

“为昭,你太过自信,因为你知道,从小到大,凡你所求,我从未有过二话。不管你再过分、再多算计、哪怕算计到我头上,做兄长的,总希望能给你留一条退路,”他说,“所以,到如今,你还敢求到我面前来,要我救你的郎。”

夜雨击窗,如珠落玉盘。

屋中一瞬静得落针可闻,唯余难捱而颤抖的抽泣声。

不知为何,赵莽却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似乎也是这般大雨倾盆的夜。

丽姬推开窗,探头张望片刻,忽的回头道,阿莽,雨后道路泥泞难行,修整一夜再去可好

他正在擦刀,闻言不解,问她,祖氏与你顾家深仇难解,我早一刻去追他,为你报仇雪恨,难道不好。

他答应过她,要提着祖氏的人头来做她的聘礼。为了娶她,他片刻都等不得。言罢便要起身。

她却伸手按住他。

想了想,说,我的确恨他。所以,报仇的人理应是我,而不是你。我想他死,可更想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丽姬

不,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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