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孽债 “无论说与不说,这满门,我都是……(2 / 2)
魏弃温言而笑“你不过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罢了。无论说与不说,这满门,我都是要屠的。”
今日,上京暑气正盛。
拿这满门血,祭冻死在雪谷的两万大魏士兵,想来,再合适不过。
他将剑抽出,冷眼看着老翁面目全非的尸体软倒面前。
忽又扭头。看向魏峥派来跟他那批亲卫,抬手指向墙角那群瑟瑟发抖的徐家家眷。
“好了,动手吧。”
“”
“既然要跟我,”他说,“难道还想手不沾血的跟”
血淌过他靴底,一踩一个血脚印。
他走过满面惊惧的魏晟,径直走到那群亲卫中领头的高大男人面前,“温统领,便由你带头吧。若是不愿,大可趁早回我父皇身边去。”
温臣盯着眼前少年冰寒刺骨的一双眼,默然不语。半晌,“当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刀。
身后众亲卫亦先后抽刀,走向那群哭叫的妇孺。
手起刀落,转瞬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价值连城的头面首饰碎落一地,那是无数枉死士兵盼到闭眼最后一刻,都没等来的炭火。
魏弃望向一旁血色尽失、跌坐在地的魏晟,道“尽快把消息放出去。”
“从今日起,检举北疆贪饷案者,只杀涉案之人;被举之人,凡有参与,满门诛灭,绝不容情。”
话落,他转身便走。
“你、你”
魏晟听得又惊又气,一时目眦欲裂。
却仍是倏然开口,叫住那道纤瘦如竹的伶仃背影。
“魏弃”
少年步子一顿,回头看他,眉峰微挑。
魏晟颤颤道“以杀止杀,终非可取之道,这般杀下去,何时才是尽头总有一日,你会逼得他们反。到时,谁来收场”
“这便是你的事了。”魏弃说。
“”
“你是治世君子,我是无耻小人,”少年素衣染血,头也不回地远去,“所以日后,这腌臜之地,还是不必来了。”
“”
“有这功夫,”他说,“还是读你的书,写你的折子去吧大殿下。”
他已做了这把刀,没有回头路。
但魏晟不一样。
君子与佞臣,有时不过一线之隔。
只是,若人人都像魏晟这般“贤明”,那沾血的事,谁来做既然要杀,要清算总账,能在他离京之前,杀几个给人添堵的贪官,倒也不错。
至于魏峥和魏晟日后要头疼的事与他何干
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魏弃心头冷笑,把众人抛在身后,抬步便走。
谁知,将走出徐府时,身旁却不知从哪扑将出个崽子,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纵然隔着衣衫,那咬人的狗崽子用劲之大,仍然叫那口子一瞬见了血。
魏弃蹙眉,随手将她挥开。
女孩被大力摔落在地,身上那麻布衣裙破的破、烂的烂,几乎衣不蔽体,却还想扑上前来咬他。
太烦。
所以他索性一脚踩上她心口。
那女孩满脸灰扑,黑得像块炭,眼见得挣扎不得,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却还死盯着他。
有几分骨气。
“你是什么人。”魏弃问。
“徐家人。”
只是那边的徐家人,个个穿金戴银,面色红润,她却像是刚逃难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富贵小姐的样子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不说话,却忽的想起来朝华宫里,还在等他归家的谢沉沉。
想起她曾说过的、在谢府过的苦日子。
“”
魏弃一脚踩断了这女孩的右手,低声道“滚出去。”
罢了。
留她一命,回头谢沉沉问起,他也算半个好人。
他想。不然,总不能跟她说,自己今天出门,是去灭了别人满门。
如此这般,总算是留了个活口的。
他不告诉她“实话”,也不算骗人。
“你不杀我,来日,我会杀了你。”女孩闻言,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吃痛或感激之色,只仍死死地盯着他,眼珠子像蒙了一层雾,灰沉,晦涩。
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
魏弃说“那便杀。”
语毕,将她踢飞老远。
女孩伏在徐府外,呕血不止,情状凄惨。一群路人围将上前,却只看热闹,谁也不敢将人扶起。
魏治见状,躲在人群后,看了一眼徐府方向,又望向身边灰头土脸的“少年”。
这“少年”脸上抹了炭灰,如今,顶着乌漆嘛黑的一张脸。可仔细看那手腕和脖子,却都是雪白如玉,肤若凝脂,哪里有半分粗糙样子
“阿蛮,”他眼神掠过,不禁吞了口口水却也不敢多看,只急得眼热,又一个劲道,“你如今看见了”
魏治说“你瞧见了,他哪里有变还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他若是发起疯来”
到那时,谁拦得住
赵明月自也清楚这道理,却仍不免被他吵得头疼,低声斥道“闭嘴”
她又不是瞎子,方才在徐府外头瞧了这么久的“热闹”,哪能一点不知个中惨状
真要说起来,她心里的慌与气,更不会比魏治少一星半点。
魏治被她吼得脸上一阵灰,嗫嚅不敢语。
许久,方才看她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舅父舅父真要见他”
“若非如此,我至于打扮成这样么”赵明月咬紧了牙,“我阿爹魔怔了,非要我亲自将人请来,他病得要死了,就这点愿望,我难道能不应他”
两人正说话间。
魏弃却已走出徐府。
方才还叽喳不停的众人,眼见得这血人似的少年,一瞬间,都默契地闭了嘴。
连人群亦自动破开、从中间为他让开一条宽敞大道。
“我””
魏治也怕,见状,却还是问赵明月“那我替你把他拦下我、我再帮你想法子。”
赵明月却只摇头,皱眉不语。
她不知父亲为何突然要见魏弃,心头总莫名不安,直觉这事并不简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见魏弃穿过人群走远,又一扯身边人衣袖,道“先跟上。”
谁料,就是这么一跟。
他们离得不远不近,看着魏弃手里提的油纸包越来越多,简直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吃食从街头买到街尾也不知有几个肚子能装。连衣裳都换了一身干净的。
两人仍不死心地跟着。
最后,却径直跟进了一处死胡同里。
“玩够了”
直到剑抵住脖颈,逼出一丝血花。
耳听得魏治在身边大呼小叫、急得跳脚,赵明月才终于明白过来这和从前一模一样。
魏弃早就看穿了她拙劣的把戏,却只等着最后才来拆穿她。
他又一次把她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且对她的怒容视而不见,
“七哥,你如今的胆子的确很大。”
魏弃说“不该做的事,你做了。不该带出来的人你也带出来了。该说你变聪明了,还是蠢钝如旧”
魏治闻言,顿时气得满脸涨红,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混账我是你哥哥你说得什么话”
“别以为你如今,你如今风光了,就能”
“来找我做什么”
魏弃打断他,开门见山地入了正题。
赵明月盯着他丝毫不曾偏向自己的侧脸,心口却莫名地冷到谷底。
他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不愿浪费在她的身上。
是了是了
她怎么会忘记,这才是真正的魏弃。
魏治不满魏弃的语气,开口便要同他呛声。
被他抵住咽喉的赵明月,这时,却忽似下了莫大决心,抢在魏治之前定声道“魏弃,我父亲要见你。”
“”
“平西王赵莽,要见你,”她说,“你去是不去”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