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百万小男仆16(2 / 2)
千重月没有说话,只是渐渐将略显浮夸的表情收敛。
她假意离去之后人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只是选择躲在暗处观察着眼镜男的反应。
他重新回到了队伍当中,神情看似没有多大变化,可有些焦躁的小动作却昭示着他的内心并不那么平静。
虽然这么说有些绝对,但很多案例显示,异于常人的刽子手基本都是睚眦必报的,有些人会觉得,连杀人这种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他都敢做了,世上还有什么拦得住他的
所以当某些人在他面前说错一句话,流露出一个错误眼神,稍微带点冒犯性的举动都会被他神经质地无限放大,而后满腔的怒火堆积成杀念,在某个非常平凡的日子里,痛下杀手。
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千重月数万年里见过无数次,眼镜男是个什么货色她看得很清楚。
他看起来不是非常聪明,心态也很差,在千重月那里受了气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了躁动中。
她就是要眼镜男吃瘪,要他压不住火,要他选择去寻找脆弱的目标来疯狂撒气。
果不其然,眼镜男开始脱离了队伍,在路途中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快速离开。
千重月搭上车紧跟其后,还不忘指挥师傅隐入车流中不要跟得太明显。
她最后跟着眼镜男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位置极其偏僻,计程车师傅甚至在离开前还反复跟千重月交代让她不要冲动犯事。
阿镜原先还没看懂千重月想干什么,见眼镜男目的地明确地一路向更加荒无人烟的小道路走去,一路边走还边谨慎周围有没有其他可疑人物,它突然就悟了。
尊、尊主,你故意激怒他难道是为了借他的手杀人吗
阿镜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它看着千重月一路优哉游哉地跟踪在后,一边还拿着手机录像拍摄,快傻掉了。
千重月掩藏在枯黄的黄草丛中,听到阿镜毫不掩饰恐惧之意的问话,只是挑了挑眉。
“本尊从不借他人的手杀人。”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这一行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人命沾上关系,主要是想来眼镜男的作案地点看看。
阿镜闻之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千重月是个原则性很强的魔头。
千重月最后跟着眼镜男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处外观看起来完全荒废掉的林间小屋,这四周鸟不拉屎,半点活物行动的痕迹都没有。
眼镜男来到这里后瞬间卸下伪装,抬手扯了扯领带后阴沉着脸走进木屋。
千重月藏身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她跟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跟眼镜男借一样早就被他丢掉的东西而已。
眼下第一件事达到了预期,千重月现在就等着那家伙准备好作案工具去找寻猎物,她到时候伺机把被盯上的倒霉蛋救下来便行了。
只是他这一进去,却是磨蹭了许久未出来。
千重月眯了眯眼睛,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黑沉了下来。
眼镜男身上的血腥味还很新鲜,千重月故此判断他刚杀了一个人,可现在看来,那个人可能还没死,现在正被关在小屋中,遭受着眼镜男的二度摧残。
她迅速想清楚这件事后,轻手轻脚来到木屋周围,随处捡了些趁手的石块后,一鼓作气攀上了木屋顶。
千重月半个身子倒挂出去,拿着石头恶狠狠去砸合上的木门,弄出的动静格外响亮。
屋内刚刚传出的惨烈哀嚎只是短促地响了一下,便停止了。
敏感多疑的眼镜男开门出来观察了一圈,多停留了片刻,而后又回到了屋内。
千重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砸门的动作,一次次打断眼镜男的动作,最后不得不逼得他放弃泄愤计划,提着刀穿着血红的白衬衫出来四处找人。
他找来找去始终没有注意屋顶,不过缘由倒也简单,一是来者若能正面应付他,便不会采取如此迂回的方式,二是木屋水平高度有三米,屋面还是三角斜坡,一个纤弱的人如何不声不响地上去还待了那么久。
眼镜男找了一圈表情跟见鬼了似的,原先高涨的虐杀欲也消失了。
他看了眼屋中尚残留一口气的人,冷笑一声后,换好备用的干净衣服关上门离开了。
尊主,他走了诶,你还不下去吗。
千重月手扒着三角尖尖稳住身形,明知道眼镜男已经走远,却还是静静待着不动。
“他没走远,屋里估计有什么能够看到人的东西。”
监控这破地方他还有能力接电线
千重月默不作声,待在屋顶跟藏起来的眼镜男比着耐心。
虽然说她的耐心其实并不怎么样,但比起有俗世缠身的眼镜男来,她显然更耗得起。
约莫一个小时过后,千重月终于跳下屋顶,甩了甩酸疼的手腕。
她大大咧咧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扑面而来的厚重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室内的光线一般,全靠着狭窄的高窗投进来微弱的光,屋内的面积一眼看不过并不大,墙身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利器。
最中央吊着个血肉模糊的人,一身火辣性感的衣裙已经完全被血水浸染,不堪入目。
受害者通过长发外加身形能够辨认出是个少女,她的胸口尚轻轻起伏着,还留着点气。
千重月靠近她之前,还想着该怎么把人弄到医院里去,靠近之后,知道就算现在她能够带着这个少女瞬移,人也救不回来了。
她的私密器官全被割了,身上原先娇嫩的肌肤遍布着数不清的伤口,大腿的肉还被剜了一大块,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恐怖空洞。
许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求生意志,她在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来人的衣着与眼镜男大不形同,竟费劲全部力气慢慢抬起了肿得五官变形的脸。
“救求你救”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几个字,原先本该清亮美好的眼眸,盛满了绝望与恐惧。
千重月正不知道怎么搞,对上少女视线的那瞬,脑海忽然嗡鸣了一下
“小狗狗,爬呀快爬过来呀”
神情倨傲的少女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拉扯着一条狗链子。
链子的另一端束缚着的可怜小狗,就是满脸麻木的白又白。
少年人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在众目睽睽下像犬类般四肢点地,可他性子越烈越傲气,少女的折磨便越变本加厉。
“耶,我养的狗不乖诶,你们谁有办法教育一下让他变得听话吗”
千金大小姐都发话了,素来一直捧着她讨好她的跟班哪能不从。
一个岁数与白又白差不多的男生站起来,接过来少女手中的狗链子。
他勾起恶劣的笑容,粗暴地将白又白拽倒在地,而后唤来其余的同伴,让他们每个人带上一瓶高度数的洋酒。
“诶我记得他上次手臂被艾丽斯咬了,伤口好像还没好。”
艾丽斯是少女真正养着的一条狼犬,主子面前乖巧无比,白又白面前却暴躁凶狠。
男生叫人摁住白又白,一把将他的袖子撸上去,三两下粗鲁地撕掉纱布后,接过开了瓶的烈酒直接倒了下去。
“啊”
白又白脸色瞬间苍白,可他短促地发出痛呼后,又立刻忍住。
男生可不会由着他强忍,他故意掰开白又白的嘴巴,歪歪头让同伴往里面灌酒。
一个人开始倒,两个人开始倒,三个人开始倒,颜色各异的刺鼻酒水扑面而来,辛辣的滋味在口腔内炸开。
最后嘴里装不下了,酒水开始流向了鼻腔里,甚至是眼睛,还有耳朵。
白又白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来,整个喉咙几乎要烧烂掉。
一群怀揣着恶魔之心的富家子弟,就这样围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又白疯狂欺凌,张狂的笑声越来越大
千重月合上冷漠的眼眸,在阿镜聒噪的哀求声中没有直接上前补一刀送少女归西。
她是白又白第二任雇主,那个刁蛮任性,以欺负普通人为乐的千金大小姐。
白又白的自尊心还有对未来的期望,就是从她这里开始一点点被磨灭。
她的霸凌可能都是点到为止不会闹出人命,可当太多人的怨气集中在一起,她被千刀万剐也变得不值得同情。
凄凉的求救声一点点变得微弱,少女在最后一滴血流光彻底断了气之前,眼中还有着深深的疑惑。
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
千重月冷眼看着她尸体都凉透了还睁着眼,转头在木屋里找了把锋利的刀将绳子割断。
软趴趴的尸体坠落在地,千重月眼中毫无波澜,她翻出放在旮旯角里格外厚实的黑色大塑料袋,一股脑将尸体装了进去。
轻松得将已经变得没什么重量的尸体抗在肩上,千重月抬眸看见了安装在隐蔽阴暗角的监控。
她静了两秒,忽然抬手对着监控头比了个中指,而后一如挑衅完眼镜男那刻,转身潇洒离去。
时时刻刻盯着监控的眼镜男气急败坏地赶来,可惜等他到的时候,满地的血都干透了。
完蛋了。
千重月最终在体力耗尽前,找了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藏放尸体。
她把塑料袋打开,将尸体搬运到了阳光能够照射得到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的尸体,比埋在土里的腐烂得更快一些。
处理好这一切后,太阳已经隐约有要下山的趋势了。
千重月拍了拍手,看着手心里沾染上的血红印记,有点出神。
回家啦快回家啦尊主,白又白在家里要等急啦
一整天过得提心吊胆的阿镜终于能喘口气,虽然千重月最后的恶意挑衅也很不让人放心就是了。
千重月回到小别墅后,苦苦等待了整整半天的白又白直接扑过来想抱她,她却快速地避开身。
扑了个空的白又白有些紧张地抓住衣角,他一整天待在家中也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
尊主,解释,要哭了。
阿镜没有感情起伏地说道。
千重月纯粹是感觉身上血腥味重所以才不想碰人,听到阿镜这么一说愣了下,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我身上臭,你等我洗完澡。”
这解释虽然干巴巴的,可白又白太好哄了,他瞬间放开衣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那你先去洗澡,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经受了太多磨难的少年实在是乖得要命,半点麻烦都不愿给人添。
千重月手晃了两下想摸他脑袋,最终还是控制住自己,点点头快步上楼去了。
晚上把自己整个人洗得干干净净的白又白窝进千重月怀里,鼻尖小心翼翼闻着她身上清爽的柠檬薄荷香。
蹭来蹭去硬生生给人蹭出火,千重月正准备带着他出汗,怎料白又白却揽着她脖子,问了个问题。
“阿月,你的生日是哪天呀”
如此突然的问题让压根没有熟读身份资料的千重月沉默了。
十月一日。
阿镜对答如流。
千重月恬不知耻直接抄袭。
“啊居然已经过去了,我都不知道。”
白又白有些失落的耷拉起脑袋,头上无形的兔子耳朵都丧气地垂落了。
千重月无法理解他,扭头就问了工具人阿镜。
友情小提示十一月一日是白又白的生日哟
千重月懂了。
“没关系,今年先庆祝你的生日。”
“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千重月直白且毫不含蓄,白又白却莫名被戳中心脏,人都软了。
他抬起下巴亲了口千重月,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可以和你出门约约出门玩吗”
白又白还是有些羞于将约会说出口,千重月进度实在是干的太快,他尚且还停留在牵个手都会害羞的程度。
千重月听到这要求沉思了一下。
距离十一月一还有十天,十天,时间应该够了。
于是她点头。
“可以,如你所愿。”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