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男团边缘人12 你居然是女生!?……(1 / 2)
翌日天蒙蒙亮时, 白又白便醒了。
他搓了搓似乎还存留着些许柔软触感的指腹,浅淡的药香若有若无。
待到日上三竿,下铺才勉强传来些动静, 不敢提前醒来的白又白紧张地翻身面向墙壁,一边偷偷竖起耳朵听着千重月爬起来洗漱的声音。
她走向卫生间时似乎是顿了一下,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又白一直忍到她将门合上, 才疑惑地将抹过药的手指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浓重的药水味过了一夜还没挥散干净。
如此明显的气味千重月不可能会闻不到, 所以归根结底, 只能是她主观性地不愿意去闻到。
白又白说不上心里到底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他这马后炮一样的做法,若是千重月仍未死心, 他无疑是在给他们两个人带来麻烦,到时候又少不了一次互相伤害。
但见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略过,白又白又颇不是滋味, 他真的是贱得可以。
面容清爽的千重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身上已经换了套常服。
脸上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已经散了大半, 她多少得感谢一下某人昨夜的暗中相助, 但一抬眸看见他将自己蜷缩成一条自闭的虾姑,千重月便淡了开口的心。
差点忘了他俩现在算是处在冷战当中,她应该要演好真情被辜负的冷漠伤心人。
所以千重月头一回出先出门的时候没有同白又白打声招呼, 也完全不在意他故意翻了下身, 打了个格外不像样的哈欠, 试图想让千重月注意到自己。
她走得毫不犹豫,将门轻轻带上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又白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一瞬不瞬地看着被合上的门。
心底诡异的落差感开始一点点被放大。
“我三公要退赛,违约金直接跟我的律师谈。”
千重月跟总导演面对面坐着, 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总导演原本笑眯眯的,一听到这话瞬间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询问千重月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腻了而已。”她漫不经心地撩开细碎的刘海,低头给言左发了个消息,“你随便找个理由便是。”
“可是千总您的人气一直在网上暴涨啊,这个时候退出是不是太可惜了点。”
总导演搓了搓手,不想要放弃千重月所带来的强大热度,尝试着和小心翼翼地游说。
“不重要,记得把事情处理好,三公选曲前我就会离开。”千重月不是来跟总导演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他的。
将这件事处理好之后,千重月走到有光的地方,看着言左回复的消息。
言左好的老板,但如果对方故意狮子大开口呢
老板只要能让白又白恢复自由身,条件随他开
老板至于他能不能吃得下,那是另外一回事
有条不紊安排好所有事务的千重月转了转酸疼的脖颈,离开录制后台时,转角意外与刚吃完早饭的白又白碰上。
他倒还真是应了自己话中所说的那样,在原创队伍中找到了更加契合的朋友,现如今正跟老队友们说说笑笑地迎面走过来。
千重月面无波澜,与对方碰见后,也只是淡然地与之打了声招呼。
反倒是原先与她最为熟稔的白又白,见了千重月却是变得有些不安起来,暗中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总有一种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千重月看都没有看他,抬脚目不斜视地与他擦肩而过。
正准备开口的白又白就那样冷不丁地愣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红了眼尾。
“诶你小子眼睛怎么红了,是今天的早点太好吃了吗哈哈哈哈哈。”
“话说刚才你怎么没跟重月打声招呼,你俩已经熟到可以用眼睛交流了吗”
神经大条的队友撞了下白又白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
没人注意到他骤然低落下来的情绪,反而一个劲儿地说起来二公训练期间的事情。
“你小子是真的走运,上个节目认识了这么不错的朋友。”
“咱练习期间他可没少帮咱忙,每次编曲上碰到点搞不定的事,基本都靠他去将牛逼的老师请过来帮忙。”
“乐器有啥小毛病也都是他解决的,还有咱彩排时间之前不是跟仇生的队伍撞了嘛,也是重月协调的。”
“又白啊,重月对你是真没得说,你一天天沉迷训练无法自拔,都没咋注意到他。”
“说真的,可惜我是个大老爷们,要不然我还真想泡他,又高又帅做事还稳重,要命。”
“大老爷们也能泡啊,你要实在过不去心里那关,你干脆存点钱上某国去变性。”
“你个死扑街再乱讲我揍你啊”
几个队员七嘴八舌地闹起来,如此融洽的相处是白又白过去从未感受过的。
但他就是开心不起来,甚至在他们叽叽喳喳说着千重月有多好后,心情愈发沉重了几分。
人有的时候容易因为习惯性而忽略了某些东西,尤其在习惯了一个人的好之后,慢慢就会觉得他为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旦出现变化,自己就会觉得又委屈又不满。
白又白同最初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已经相去甚远,他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千重月的功劳。
若是没有她时时刻刻在侧保驾护航,无底线地纵着他宠着他,兴许在被她强吻的那一刻,他的反应不会是鼓起勇气反抗他,而是隐忍憋屈地臣服于她。
他实在是被养刁了胃口,现在看谁都有千重月的影子,又觉得谁都比不上千重月。
有个身形跟千重月极其相似的队友跟旁人打闹间躲到了白又白的身后,一个激动伸手将白又白从背后紧紧给抱住了,嘴里还在大声地喊着救命。
白又白却浑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快速地挣开队友的手,大步退出了他们的打闹。
所幸玩闹中没人注意到他这显然不太对劲的模样,没一会儿便在监控底下稍微收敛了些。
逐渐意识到什么的白又白却始终无法将剧烈跳动的心平息下来,他失魂落魄地落在队伍后头,脑子嗡嗡作响。
刚才队友那无意识的越界行为,直接激起了他心中的几分反感在不自在,只想着赶紧把人推开。
可若是千重月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白又白非但不会产生逃跑的念头,反而会自然而然地朝她靠过去。
预感大事不妙的白又白低下了脑袋,面上满是惊慌失措。
他的喜欢原来与性别没有关系,他只是纯粹地喜欢上了千重月这个人而已。
本以为强迫自己远离千重月,某些不敢出现的感情便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可看着千重月真的一点点将他排除在外,整整三天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白又白却越来越心烦意乱。
他在宿舍内又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透明人,但他对此并不在意,唯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一次又一次从他身边头也不回地路过的千重月。
他本该对此很是乐于见成的,不是吗
不,或许不是的。
过两天营内要办个小晚会,算是最后给即将淘汰的学员一个露面的机会。
心思活络的人很快就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四处窜门找搭档排练晚会节目。
仇生和眼镜男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马上就冲出门找队友去了。
宿舍内又一次只剩下千重月和白又白俩人,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儿尴尬。
白又白在上铺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床板,背靠在墙壁上满脸纠结,想要跟千重月说说话的念头不断跑出来。
他好想再听听她那无奈又宠溺的声音,靠在自己耳旁缓缓地吐出温热的气息来,惹得他半边身子都发麻掉。
也想再被她用双手圈住腰肢抱住,不论是从前面抱,还是从后面抱,只要
莫名有点口干舌燥的白又白羞恼地垂眸,恨不得给没有边界感的自己一巴掌。
都已经决定和她断开了,还总喜欢想这些有的没的,真的是疯了。
他抿着唇气汹汹地躺下去,手臂不小心磕到了尚未开封的游戏机。
白又白不耐烦地将东西抓起来,准备丢到角落里,结果一抬眸看见是千重月为自己赢来的游戏机,又沉默了。
情绪大起大落的他将东西抱进怀中,委屈巴巴地卷住了小被子,愁得想哭。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待在下铺的千重月并不知道上铺某人那丰富的心理活动,她现在已经光明正大地将手机带回宿舍,没人的时候便会拿出来回复工作上的事情。
毕竟快要回归原位了,总得提前多熟悉一下最近在跟进的项目。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
贼头贼脑的未成年得到准许后打开一条门缝,一眼就看到了身形慵懒的千重月。
“大哥大哥,走啊一起排练节目去啊”他自来熟地冲进来,一把扒住了千重月的手,“我跟他们准备了一个小品,现在就缺个人来演霸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千重月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未成年的盛情邀请。
“别啊大哥,不会要你搞怪的,只要你坐在那里摇一摇红酒假装签个单子就好了”
未成年噘起嘴来不依不饶地恳求着千重月,最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像个碰瓷的老大爷,对方不答应他就半天都不肯爬起来。
“”非常后悔选了冷门曲目的千重月揉了揉额角,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