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零九章 连锁崩塌（2 / 2）

他只是缓缓地伸出手，握住了阳教授的手腕。

“走。”他说。

阳教授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转身离开，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而付教授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声说道：“你们会回来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而文璃，依旧坐在钢琴前，指尖轻轻落在琴键上。

她低声哼起了一首新的旋律。

那旋律，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世界。

文璃的琴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之前更加低沉，也更加复杂。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

那些“苏醒”的面孔缓缓地站起身，动作虽然僵硬，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协调性。它们的眼中没有情感，只有某种深邃的、无法理解的意志。它们开始缓缓地移动，仿佛在寻找什么，又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他们在……寻找出口。”付教授低声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张中央的脸。

“出口？”维隆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被困在这里。”付教授说，“他们是被封印在这里。现在，他们要离开。”

“离开？”阳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你要让他们……出去？”

“他们本就不该被关在这里。”付教授说，“他们只是想回家。”

“家？”维隆冷笑，“他们能回家？你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吗？你知道他们回去之后会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付教授坦然承认，“但我知道，他们有权利选择。”

“你疯了。”维隆咬牙切齿，“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也许吧。”付教授说，“但至少，我不再害怕。”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按在那张脸的额头上。那张脸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接受某种仪式。

“你到底想干什么？”阳教授厉声喝道。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人在听他们说话。”付教授说，“他们不是怪物，他们只是……被遗忘的人。”

“被遗忘？”维隆冷笑，“你倒是说得轻巧。你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吗？你知道他们造成了多少灾难吗？”

“我知道。”付教授说，“但我也知道，他们不是最初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阳教授愣住了。

“这场灾难，不是他们造成的。”付教授缓缓说道，“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什么意思？”维隆皱眉。

“你们有没有想过，”付教授说，“为什么这些‘污染’会集中在这些人身上？为什么他们会被选中？为什么他们的意识会被封印？”

“你到底想说什么？”维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这不是一场意外。”付教授说，“这是……一场计划。”

“计划？”阳教授的声音颤抖，“谁的计划？”

“我不知道。”付教授说，“但我知道，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而这些人，只是被选中的‘容器’。”

“容器？”维隆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是说……他们被当作实验品？”

“也许吧。”付教授说，“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阳教授怒吼，“你看看他们的样子！看看他们的眼睛！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人类？”付教授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才是异类？”

维隆沉默了。

“你……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道。

“我只是个医生。”付教授说，“一个愿意倾听他们声音的医生。”

“你疯了。”维隆低声说，“你真的疯了。”

“也许吧。”付教授说，“但至少，我不再害怕。”

那张脸缓缓地站起身，周围的其他面孔也开始聚集在一起，仿佛在等待某种指令。它们的动作虽然僵硬，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秩序感，仿佛它们本就该如此。

“他们……在等待。”文璃低声说道，琴声依旧在继续，但节奏已经变了，变得更加急促，仿佛在催促着什么。

“他们在等待……一个信号。”付教授说。

“信号？”阳教授皱眉，“什么信号？”

“他们的意识已经觉醒。”付教授说，“但他们的身体……还在沉睡。他们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真正‘回归’。”

“回归？”维隆冷笑，“回归哪里？”

“他们的世界。”付教授说。

“他们的世界？”阳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你是说……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付教授说，“但我知道，他们不属于这里。”

“你不能让他们离开！”维隆怒吼，“你知道他们会带来什么吗？你知道他们会毁掉什么吗？”

“我不知道。”付教授说，“但我知道，他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命运。”

“你疯了。”维隆低声说，“你真的疯了。”

“也许吧。”付教授说，“但至少，我不再害怕。”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按在那张脸的额头上。那张脸没有反抗，反而微微仰起头，仿佛在接受某种仪式。

“你们……准备好了吗？”付教授低声问道。

那张脸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的黑暗仿佛在翻涌，像是某种无法言喻的存在正在苏醒。

“我们……准备好了。”它低声说道，声音沙哑而空洞。

付教授轻轻点头，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那么……欢迎回家。”

琴声骤然拔高，仿佛夜空中炸裂的雷鸣。而那张脸，终于彻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