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股份制作坊（1 / 2）

第二天吃过早饭，仁照就招呼我赶紧去船厂，差忠和宏和两个小的去叫人到船厂汇合。船厂过了正月才开工开始活计，这时候也只有看护船厂的人在，所以需要去喊人。

按叔叔仁照的意思，铁匠的人选是吴厚照，照字辈，有5岁了，比父亲和叔叔年纪大不少，二房一支的。铁匠吴宣照，和仁照差不多年纪。木匠吴敏鸿，鸿字辈的，平字照字之间的，5多岁了，经验技艺最高的。木匠吴顺昌，比我还低一辈，今年刚2岁，天赋优异，从小就对木工超级痴迷，小强人啊！

在叔叔的不停催促下，收拾好我的零件和示意图纸，赶脚似的前往船厂，距离很短，湖边2步远吧，按公制3米不到的距离。当然叔叔催的急，先到了。

一刻钟后，众人一起到了船厂。仁照也不废话，把注意事项说了一遍，尤其强调要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示意我安排活计，我接过话开始按照示意图分别解说，详细说明了零件的作用和要求，巴拉巴拉了好一会。

吴厚照说：这个叫弹簧的不好做，其他的没什么难度都能对付。

对的，这个铁丝的刚性和忍耐性是要求高，不然不好用，要重复挤压、回弹几万次还不影响使用，对这个铁的品质要求特别高，锻打出来的精钢看能不能用。我说道。吴厚照点头，说：那先易后难，弹簧最后做，今天尽快做完了。

话才说完，就安排准备材料，准备生火开工，自然两个木匠打下手做小工的活。

在管事房，我按示意图和对应的木质零件分别摆好在桌子上，方便测量尺寸。

生火开始预热铁块的时候，仁照跟大家说了声，先离开了。我们哥仨则围着看打铁，

假如遇到什么难处，也好帮着想法子。围着火炉确实很暖和，打铁也看的津津有味。

临近傍晚时分，弹簧也做出来，试了几次，感觉复位的还不错，应该挺耐用的。晚上就可以试试纳鞋底了，虽然是缩小版的，可功能是一样的，用一叠布片测试下自然就可知道这机器的效率如何了。

晚饭的时候跟大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到了要验证奇迹的时刻了，所以晚饭吃的就格外热闹，收获了一片称赞、夸奖声。两个小的，也不断邀功，说什么什么是我做的，什么什么法子还是我想的，巴拉巴拉。。。哈哈。。。巴拉巴拉。。。

当我把盖了块布的纳鞋底机摆上桌子的时候，都围了上来。

我说：娘，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这是我送给娘的礼物，可不要嫌弃哦。

这充满仪式感的话语，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李氏一边打趣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这孩子，越大越没个正经样。一边伸手掀开了盖布。

除了我们哥仨，大家都是初见此物，那端详的可仔细了，虽然没刷油漆，原木的色泽也闪耀着光芒，连父亲慈照也连声称赞。

婶子张氏在旁说道：大侄子，怎么用呢，赶紧示范给你娘看看啊。

姐姐晓娟一手端着个针线篮，一边侧身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不把娘又逗笑了，一边捂嘴笑，一边给姐姐的头上来了一下。大家笑的更大声了，父亲也在开怀大笑。

好吧好吧。我接过针线篮说道。

我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上线怎么安装，下线怎么安装，那些个机关怎么开关，一切就绪。放上鞋底继续操作怎么完成一针的过程，向前推，看好距离。对了，再次下压手柄，重复刚才的过程。

我做的比较慢，大家都看的很仔细，还低头看台板下面，观瞧下线是否真的如所说的那样会完成两根线打结的动作。现在大家都不说话了，有魔力了，深深地撩拨着每个人的心扉。

婶子张氏嘴里啧啧称奇：哎。。。这也太好用了吧，纳鞋底又轻松又快，是个好宝贝啊！我说道：看好了啊，我要加快速度了，瞧好了，它能有多快，帮我数着点。

我吐了口吐沫在手上，揉搓了一下，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按下手柄，动作慢慢由迟涩逐渐变得熟练而明快起来，直到手臂有些微酸才收住了手。

我说道：多少针了？

大家面面相嘘，开始还都数着，后来看魔怔了，也就忘了数了。

快，太快了。我都不相信眼睛了。叔叔仁照说道。

婶子一推叔叔，急切的说道：看我的，我试下，大侄子，我试下。

我退到一边让开来，说道：婶子，开始慢点，你要找找手感，不能用死力，要用巧力。

在慢条斯理的试了十来下后，婶子也越来越敢用力加快速度了。这是一个通过手柄传递针刺穿布层的力的反馈，开始是一种陌生的感觉，随着反馈到手指手掌的神经感应累积会让你熟悉起这种味道，然后你会自然的做出下压抬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