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县城（1 / 2）

正月二十九，正月的最后一天，大清早开始十几个妇人就在母亲和婶子的带领下开始了对东跨院的大扫除，几名工匠也对房屋开始检修，村里流动起来了，好多孩子也在主家门前看热闹玩耍，让冷清的村庄多了一些喧闹。

父亲，叔叔，三叔公则在商谈明天船厂开工仪式的事情，按照惯例放上十个炮仗，两挂5响，讨个吉利是要的，至于主家给每个匠人的小小心意，只能呵呵了，宗族这段时间又是花钱如流水，又是开仓放粮，困难之际，也只能请大家多多包涵了。

上了年纪的人特别固执，也特别讲究规矩，书房里闹腾了好一阵，最后父亲是用什么法子说服了三叔公，也不得而知。作为将来要当家主的男人，还是眼不见，耳不听，落得个清静为好。

为了建设好美丽乡村，我还是在规划上多想办法吧，于是乎喊上吴忠和陪我登山。村庄是建在太湖与龙王山之间的坡地上的，所以登上东边的龙王山，也不高，最高处也就2米的样子，可俯瞰整个村庄，远眺太湖，气势磅礴，西边天际的地方就是马迹山岛了。

北面东面是群山，北面有两处山坳，从山坳处越过龙王山就到五里湖了，一直往南到南太湖，这条山与湖之间的坡地宽不过2米到4米之间，长约莫有七八里地的样子，沿着湖边是长长的芦苇荡，湖岸线比较平直，不时能看到飞出来的野鸭子，这是北方过来越冬的朋友，假如能弄来几只，那滋味，啧啧。。。

我打量着这个三维地形图，两个山坳甚是隐蔽，面积估摸着有1平米上下，具体可以测量下，才能知晓。从东到西，家宅，祠堂，湖边船厂坐落在最北面，要去山坳得穿过整个村庄，从祠堂西边沿着西边突出来的小山丘进去，养鸡场就选在山坳里了。为什么呢？冬天鸡粪味轻，夏天天气炎热，鸡粪可臭了，湖面刮南风，那味谁受得了。

看着这荒凉的美景，我说道：阿忠，私塾回来想做点什么事没？

忠和捡着石头在扔石头玩，笑着说：我爹说，作坊起来了，让我过去搭把手，记个帐，帮着写写什么的。

嗯，确实，我姐也不认字，你去合适。我说道。

忠和接着说：我还要读一年书的，我回私塾去了，将来只能哥来做了。

手上不停地把石头抛起，接住，又抛起。。。作势要扔下山去的时候，我眼前一亮，惊呼道：别扔，阿忠，石头给我瞧瞧。

忠和侧头看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好看的，满山都是啊。

我走上前去，忠和递给我石头，我仔细观瞧起来，嘴里发出啧啧声，轻语道：好东西啊，你瞧像什么？是不是跟冰糖一个模样。快找找，山上多不多。

西边的半张山属于我们村的柴山，茅草，灌木，细竹子砍伐的挺干净，乔木类的树枝也修的挺高，这都是全村用来生火的柴火啊。所以不一会儿真找到了大大小小十来块这样的石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石英石，主要成分硅酸盐，烧制玻璃的原材料，想不到山里有石英石矿脉。发财了，俺家里也是有矿的，呵呵。

忠和道：哥，这石头很普通啊，没听说有什么大用处啊。

我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走，回去。

回去后用水洗干净了，收了起来，等有钱了可以研发玻璃制品了。有些人要问了，玻璃都搞出来了，你这样一夜巨富不觉得羞耻吗？我只能用呵呵来回应你，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好吧。

旁晚时分，东跨院也收拾干净了，门窗都开着透气，一晚上地面也就干爽了。茅房已挖坑，估计要两三天才能建好。众人也陆续跟母亲、婶子拱手告辞离去。

叔叔仁照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李氏迫不及待的问：仁照，机器做了多少了？

仁照咧嘴一笑，道：嫂嫂，有8台了，今晚上还能做好3台。

母亲道：真的？

仁照嗯的一声，并狠狠地点了下头。

母亲开心的鼓掌，拍了两下手，朝父亲一努嘴说：明天船厂开工，我们也沾点喜气，中午选个吉时也开张了，双喜临门嘛。

婶子张氏也附和道：对，对，对，双喜临门好。

慈照略一迟疑，随机一笑，说：可以，好一个双喜临门，赶赶晦气。

这下家里就热闹了，两个小的拍着手跳着，嘴里喊着:明天开张咯，明天开张咯。

看来今天晚上，爹又可以威武霸气的干了一大碗大骨汤了，那气势乃当世之豪杰耶。

我当然也很开心，闲话也就不多说了，等待着明天的好日子吧。

二月初一，大家都早早的来到船厂点卯，笑颜逐开，等待着吉时到来，当然我和阿忠也要出席一下，小大人了嘛，为家族站台，又是各种打招呼，恭喜恭喜，发财发财，作揖作揖。。。

随着三叔公一声：吉时已到，开工大吉。

锣敲起来，噹。。。炮仗点燃，呯。。。嗙。。。鞭炮声。。。啪，啪，啪。。。

一百多号匠人们，高呼：开工大吉，开工大吉，开工大吉。。。

仪式虽然简短，也是能提振大家的士气的，我在心里也默默地祝福着：新年新气象，今年要鹏程万里，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