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见钱老爷（2 / 2）

小二上茶漱口后，钱老爷舒缓了一声，说道：老夫想请教于小公子，到弊号一叙可否如愿？

应了声好，跟随一路来到荣申行，一路上心想：奸商，大大的奸商，还是个老奸商，你是把本公子里里外外看的透彻了，才用套路来对付我啊，我年纪小别骗我哦。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嗯，就这么办。

来到荣申行，移步进内院去的时候，吴家村跟随的青壮轻声唤我：公子，公子。

我停步回身，钱管事见状示意，侧身等着。我赶忙回来，看见青壮手上提着的礼物明白了过来，哎，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接过又赶紧走回，示意钱管事处理好了。

分宾主落座，上完茶，下人都离开后，我双手奉上礼物，直截了当，这就是纳鞋底的机器，送与钱老爷，还请多多关照。

钱管事接过礼物，钱老爷示意喝茶。老头，蒙了吧，你的套路不行，急死人。

我做模做样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清了下嗓子，巴拉巴拉，接着巴拉巴拉，把机器的构造和利用的原理直接轰炸了过去，接着拿出宝图，巴拉巴拉。。。脚踏式缝纫机的示意图也指着详细说了一遍。

为什么这么大方，一顿饭就被卖了，原因么下面钱老爷自会问的，

钱老爷在那琢磨好一阵，不停的看着示意图比划着，钱管事也在一旁沉思着。当然了，这会钱管事只有站的份，坐是没有的，好辛苦的样子。

钱老爷示意管事附耳，用我听不见的声音吩咐了一阵，钱管事施礼出去了，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带着两个伙计来了，两人都端着托盘，托盘上堆的小山似地还盖着绛紫色丝绸，放在钱老爷左手的茶几上，退了出去。

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哈哈哈，我闻到银子的味道了。

钱老爷示意，钱管事取过盖着的丝绸，哦吼，底下2排1个元宝，上面1排5个元宝，看个头巴掌那么大，5两的，牛逼，整整5两。

钱老爷说：今天收益良多，这小小谢礼还望公子笑纳。

套路啊，这味道熟悉透了，忙推辞，说多亏荣申行照顾，已受钱老爷的恩惠，自当感恩云云。

推辞再三，钱老爷发怒了，说不收，以后买卖就中止，钱家也是有门有户的，脸面还是要的云云。

老头，你狠，套路就套路吧，我收了。

钱老爷笑颜足开，吩咐管事换茶，管事愣了一下，钱老爷重重地说：换茶。

管事这下明白了，你明白了没，好吧，演，继续演。。。

等换过茶，钱老爷端起茶盅示意，边说道：去年的明前龙井，公子喝下看，

确实不错，别有一番味道，极品，真正的极品。

又经过巴拉巴拉的闲聊，钱老爷话锋一转，道：公子能否制造出来，另有重礼答谢。

不能！我语气坚定的说，不是我不想，而是缺少重要的工具，假如要收藏这示意图，自当双手奉上。钱老爷当然接着问缺啥，我解释了一番。

一句话，设计很完美，尺寸全靠凑。

举个例子：这好比1个人在跑圈，每个人的跑道长度用这时代的蹩脚测量工具还能勉强测出来，可每个人的跑圈速度是没法知道的，因为没秒表，没法得到量化的数字。问1人再次同时回到起点是用时多少？显然你可以去用人试，千百次后得到同时回到起点的现象，可你永远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能1人跑到人生终点也没出现你想看见的结果。况且远不止1个零件啊。

钱老爷深表赞同。研究的学问就是这么费工费力，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继续巴拉巴拉，称现在设计的是最好最完美的，但是，不是目前最优最合适的缝纫机。脚踏式缝纫机好比人行路，眼到手到脚到，控制自如，三者协调起来完成工作，操作者容易上手，工作效率最高。考虑眼下的各方面条件，或许好比两人拉锯合作的方式才是最优最合适的。

妙妙妙，钱老爷喊道。

钱老爷说道：与小公子相谈，甚是欢喜。实不相瞒，起因是。。。

哦哦哦，原来宗族有人在兵部任职，万历这1年用兵不断，可苦了督造军备的官员，眼下西南土司叛乱，正用兵着呢，对于先进的服装鞋帽制造技术，机器设备不可谓不上心。

你懂的，军方的单子，涉及朝廷机密，不再多赘述。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下来，钱管事毕恭毕敬站了一下午，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精气神，承受着身体和脑子的双重打击，摇摇欲坠了。

终于钱老爷也意识到天色了，略微思虑，赶紧安排一番，同时请求本公子留宿一晚，明日用过中饭再回，晚上可以再一解心中芥蒂，无奈，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钱老爷慎重的手书一封，派伙计跟吴家村随从回去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