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2 / 2)
“钦天监。”老二白无疾说道。
“二弟聪明。”白无伤赞道。
“我白教信徒众多,不若绑架钦天监监正闫青云家人,胁迫他去。”老三白无病道。
“不可,此番我等皆在京城,贸然行事,恐有不妥。”白无伤开口。
“可难道要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老三白无病开口。
“我乔装成商人,与闫监正密会,事情若成则让他去,我们照顾好他的家人。”白无伤道,来京城本是要在朝堂高官中拉些信徒,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应该是无生老母保佑。
三人随机换了身行头,与之前的面貌是天差地别。这也是白教的行事方式,出门在外以假面示人。
闫府。
钦天监正闫青云手捧一本史书,赞叹前代君王文帝德行。
忽而见天色突变,闫青云惊的掉了手中的书。抬头望了望天色,只见无边无际的漆黑。
叹道:“天象异变,乃是天神示警。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只因朝中奸臣作乱,霍乱朝纲。”
钦天监正闫青云人如其名,是个清瘦矍铄的老年人,为官清正廉明,颇有清名。其人更是通晓春秋典籍。世人尊称闫夫子。
一声哭声响起。
“老爷,你不能觐见啊。”一位中年妇人哭的梨花带雨。自己老伴是什么个性,自己与他相守近四十年,再清楚不过。
“虽死,死国也,又何惧哉?”闫青云道。但和妻子相识相知多年,此刻紧紧抓着妻子的手。
“蕙芸,是我对不住你。”闫青云眼中流露不舍。很有可能这一去就是诀别。
“青云。”中年妇人此刻心中有万般言语,出口却只是叫了一声名字。
闫青云轻轻擦去妻子眼角泪水。妇人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爹,宏儿才两岁,你这一去我们全家怕是要没命了。”来者正是闫青云独子闫旭。他看母亲哭求无用,只得搬出两岁儿子。
“是啊,老爷,你可记得十几年前杨毅之事,全家连坐。就连方尚书也差点革职。”中年妇人哭的越发厉害。
“朝中御史不因言获罪,弹劾奸臣是御史台职责,爹你就别去凑热闹了。”闫旭也继续劝道。
“观察天象,警示君王,本就是老夫职责。”闫青云此刻抱着两岁的小孙子。眼中尤为不舍。
叫宏儿的小孩似乎预感到什么,吓的哇哇大哭。
白教三人也在此赶来。
“你们什么人。”闫青云开口问道。
“白教白无伤。”
“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尔等钦犯也敢来此。”闫青云厉声呵斥。
“我等是来帮助老大人的。”白无伤道。
“我闫家世代为皇室勘察天象,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不需要你的帮助。”闫青云义正言辞的拒绝。
打蛇打七寸,白无伤看着闫青云手中的孙子问:“你就不想你两岁的孙儿活了吗。”
“那是宏儿的命。”闫青云强忍悲戚,开口道。自己是大景官员,绝不向钦犯妥协。“青云”取自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是闫家祖辈对儿孙的殷切期盼。
身为钦天监监正,劝谏君王是他的本职。如果连累家人是他的过失,如果再让家人跟白教逃命,更会激怒君王。甚至会被打为乱党。
“今日天下动乱不已,臣民百姓遭苦受难。我等唯有以死劝谏君王。尔等快走吧。”闫青云道。对白教三人下了逐客令。
“先生高义。”白无伤带着兄弟二人退去。
“大哥,我们不劝了吗?”白无病问道。
“那闫青云已怀死志,我等不如成全他。”白无伤叹口气,缓缓道。
“唉,我白教何时才能起事?”白无病道。
“快了。”白无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