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博哈克(2 / 2)
“你想聊什么?”王芊羽适可而止,像株杨柳一样静静站在那里,等待简宁开启新的话题。
简宁头脑风暴半天,终于想到,“最近几天你家有陌生人来过么?”
“你指的是什么样的陌生人?”
“还有很多种吗?”
“学生的家长,不是每个我都见过的。还有路过的游客,看到学生家长拥在我家,以为是什么旅游景点,也都窜进来。还有侦缉队的人——”
“这个我知道。我爸也被侦缉队的人找了。”简宁打岔说。
“噢,那就没了。”
“就没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来找过你爸吗?”简宁干脆直说了。
“高高大大的男生?”王芊羽一脸迷惑,“不应该找我么?找我爸干嘛。”
“……你要是不这么自恋,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简宁吐槽。
“我不漂亮嘛!”王芊羽挥舞小拳头就要打简宁一下,简宁赶紧扭着身子躲过,两人打闹了几下,最终因桥上钓鱼的阿公投来的关爱目光而停下。
“快回答我,我很认真地问你。”简宁喘息着问。
“没有啊。”王芊羽觉得莫名其妙,“袁思远的哥哥为什么要找我爸?”
“啊?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袁思远他哥?”简宁瞠目结舌,觉得王芊羽是不是有些过于聪明了?
“这还用动脑子想嘛?”
王芊羽整理因为打闹而显得有些歪斜的衣领,“你不会是觉得袁思远他哥来替袁思远向我爸提亲了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才想多了呢。”简宁反驳,“还是那句话,不自恋还能做朋友。”
“切!”王芊羽嘁了一声,“不跟你聊了。我要回去煮菜了。走了。”
“谁不是呢,我也得回去处理这条鱼,拜拜了您嘞,十分自恋小姐。”简宁调转屁股就跑,避免被王芊羽追着打。
王芊羽微微翻了个白眼,虽说是白眼,可却因为容貌美丽,而显得格外娇俏可爱。
“怎么那么晚回来?”
里屋,简宁的老爸卧在床上,老式电视机里闪着一片雪花,简宁上前拍了拍,电视画面顿时正常了,但闪烁几秒后就又恢复了雪花。
“你是身体虚弱,又不是瘫痪,电视看不了不会自己拍一拍吗?”简宁说了他一句,把冰箱里的剩菜拿出来加热。
“谁要看电视啊。”简梁鄙夷说,“都是些家长里短男欢女爱的,没意思。”
“那你想看什么?”简宁问,“家长里短男欢女爱才是人间大道嘛。没这些哪有你,哪有我,哪有如今繁荣发展的全人类啊。”
“别跟你老子扯这些。”简梁皱眉道,“你还没回答呢,怎么那么晚回来?”
“老子要打扫卫生啊!”简宁瞪着眼睛。
“你跟谁称老子呢?”简梁气得瞪直了双眼。
“怎么?”简宁摊手,“只许你自称老子,不许我自称?”
“我真是你老子啊!”简梁气呼呼地要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笤帚要揍人。
“行了行了,这身体就别瞎折腾了。”简宁制止他,“免得又进了医院,医药费不是钱啊!”
说完,走出里屋,去厨房用刀背把袋子里的鲫鱼拍晕,在鱼的颈部斜斜割一刀,然后轻车熟路地处理起鱼鳞、鱼的内脏。
生活在水乡的人,大多都对处理鱼很熟练。
做完这一切,把鱼搁到盘里,放了盐和料酒,搁几片姜片几段葱,开始蒸,简宁回到里屋。
“今天给你改善改善营养,咱们吃鱼。”简宁说,把微波炉里加热的剩菜拿出来,放到桌上。
简梁没问哪来的鱼,想吃鱼的话,简宁去河里抓一条也不是难事。对水乡的人来说,吃鱼哪叫改善伙食啊!
“说起来,老头。”简宁一边摆剩菜,一边说,“你这身体,以后就算修养好了,也不一定能继续工作了吧?不如就让我来继承你的遗…精神吧!”
简梁不作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简宁乐呵呵地继续说道:“你那天夜里用的戏法,是什么原理?要不教教我?我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我也该知道了。你说是吧。”
“呵呵。”简梁依旧报以冷笑。
简宁丝毫不以为意,抛出杀手锏,“对了,今天有个自称帝国执法者的人找到我,说我很有潜质,要带我走。还说什么。我们抬棺人是不是已经很久没见过真的鬼魂了。老头,你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嘛?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简梁脸上的冷笑僵住。
“明天他还要来问我要最终答复。”简宁自顾自地说,“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呢?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要不,我说服他,把你一起带上吧?”
“你自己滚就行,别拖上你老子!”简梁终于说话了,只是语气非常粗暴。
“行。”简宁点点头,“可此行山高路远,也许十分艰难,你不担心我会出事?要不把你那戏法教给我,我也好自保。”
“戏法的事你就别想了。”
简梁道,“你老子我自己都没搞清楚呢。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用了,就成这样了。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都躺床上,就收起这念想。”
“你是你我是我嘛,说不定我天赋异禀,用了之后没有后遗症呢?”
“你凭什么说自己天赋异禀?哪看出来的?”简梁发笑,“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老子我一身腱子肉都趴下了,别说你了。”
“我觉得不能这样衡量。”简宁低声嘀咕,随后抬起头道,“总之老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戏法教给我喽?”
“对!”简梁语气很坚定,“这不是你能把握得住的东西。”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都一代传一代了,干嘛要在我这一代改变?”简宁开始恼怒。
“你问我凭什么?”简梁拍了拍桌子,“就凭我是你老子!”
“老子老子!你做过老子该做的事嘛!”简宁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越想越生气,终于,把碗一搁,筷子一摔,冲出了屋子。
不过在冲出家门以前,他还特意去厨房将蒸鱼的火熄了。
屋内,简梁也没想到简宁会突然发飙,望着有些狼藉的桌面,良久才轻叹了口气,“臭小子,这恐怕是我这个老子唯一能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