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谈判（2 / 2）
念秋可以清楚地看到万劫手中的那枚灵能飞镖。
虽然他已经躲了数次这玩意了。
但要是打算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
不是说没可能，只能说完全没戏。
他十分自然地坐下来，似是之前站起只是打算整理一下衣服。
“虽然我性子很好，但是从你的话中我没有听出任何的诚意”艾林漫不经心地说道。
念秋终于认真了点:“刚刚要是他扔出了飞镖，帐篷里外的所有人都会死的。”
“我知道。”艾林一脸不在意。
“你可真是个疯子。”
念秋终于开始正眼看眼前这个高大的家伙了。
“你们人类不配拥有这些伟大的战士。”念秋说道，“卑鄙的人类不配。他们的尸体我会收集起来，葬到……”
“那是我的人。”艾林直接打断了他，“他们生是帝国的脊梁，死是帝国的英灵，你无权将他们的尸体放在你的国土、你们异族的墓园。
他更是我的学生，我是不会让你把他的尸体葬在外面的。”
“你是这么对待你学生的？面对他的求援信息视而不见？”
“……”
艾林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潜酒完全没有向自己提出求援申请。
但自己应该察觉的呀！
依照自己对潜酒的了解，他又怎么会做这种无病痛而呻吟的事啊？
“那是失误，我真的要将他的尸体带回家。”艾林让步了，“我愿意用10颗星球的区域换回他的尸首。”
念秋嗤笑道:“这不就是偏心吗？帝国最高指挥居然为了一具尸体放弃战士们挥洒鲜血得到的领土？”
艾林倒是看的很开:“的确，这就是偏心。难道你会有别的选择吗？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这是一艘高速行驶，无法减速或转弯的星舰。而在舰船的行驶路上有着一个空间站，上面只有一个人——你的挚友。
为了阻止相撞，你是选择击毁全是人的星舰呢还是只有你朋友的空间站呢？”
艾林饶有兴趣的看向念秋:“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我认识的人都死光了。”念秋神色依旧。
但越语气是这样平淡，越是有一种凄凉弥漫而出。
“……”
看着这副模样，艾林也想到了那张合照，心中不自觉地感觉到了悲哀。
“我得到了你的一些消息，你想听听吗？”
艾林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念秋挑起眉:“说说看？”
“你是王座制造的‘最强兵器’，只有在赫特联邦遭遇危机的时候才会被唤醒，并带领部队战胜。
然而每当战斗结束，你就会被再次封存。功绩、名望、鲜花与掌声什么都没有……”
艾林双眼死死的盯着念秋的脸:“你到底是在图什么？”
念秋神色依然没有变化:“使命所在。”
“你在说谎。”艾林一脸嘲笑，“你有童年吗？你有友情吗？你有亲情吗？你有……”
“锵！”彡彡訁凊
被戳到了痛处的念秋突然暴起，几乎就是在瞬间拔出腰间的灾息，狠狠刺向艾林的双眼。
艾林的动作同样不慢，动作仅仅比念秋慢半拍。
手中的罂粟勉强挡住了灾息，将刀锋打向别的地方。
“你很快，比大部分改造人都要快。”
见到攻击没有奏效，念秋有些惊讶。
艾林双眼眯起:“这就是你们联邦的谈判习惯？”
“哼。”念秋收回灾息，“我只是对你这个‘原体之下第一人’的真实性一直保持质疑罢了。”
艾林也缓缓收回罂粟。
念秋可是实打实的原体级战力，自己接下他这暴怒的一击可不轻松。
在那次与荷鲁斯决斗之后，他就发现了一点:
无论自己剑术再如何高明，自己永远不是原体级战力的对手。
那就只好剑指偏锋。
艾林刚刚使用的手段就是压榨身体机能，以求勉强跟上原体级战力的神经速度。
每次使用都会留下一定的后遗症。
他已经测验过了。
使用15次之后他就会变成肌肉完全撕裂的“植物人”，彻底失去战斗力。
好在星际战士强大的恢复力可以让他在后面的休息中渐渐恢复过来。
稳了稳自己有点发抖的右手，艾林问道:“请问我是否达标了？”
“勉勉强强吧。”念秋漫不经心道。
虽然一脸无所谓，但艾林刚刚的表现还是赢得了这个高傲的人的尊重。
这个叫做艾林的帝国改造战士有跟自己单挑的实力。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吧。”艾林双眼再次盯着念秋的脸，“你到底在为什么而战？”
“那你呢，你在为什么而战？”念秋依然不想开口。
“我？”艾林指着自己，“为了权势、为了身边的人、为了领民能过得好点、为了人类统一银河的大业……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真是肤浅呢。”
念秋嘲笑道。
艾林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生活哪里来的风花雪月？我只是拼命地想活着罢了。”
“活着吗？”念秋口中跟着默念了一句。
“是啊，活着。”艾林接着感慨道，“在这样的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活着就已经是要拼尽全力的事情了。”
喝了一口万劫倒给自己的液体，念秋说道:“我不理解你的话。
在联邦中人民的生活一向殷实，没有发生过什么太大的灾难。在母……王座与王庭众人的绝对实力镇压下，联邦也没真正爆发过内乱。
活着真的是很艰难的事吗？”
万劫冷哼一声:“没见过因为饥荒同族相食的你又怎么知道那种痛苦？军阀们连年征战，泰拉大地上遍地都是尸体。
底层人类吃着最简陋的食物、干着最重的工作、却死得最快。上一秒还在跟你聊天的朋友下一秒就成了战争的牺牲品。
没有见过世界黑暗面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艾林看向万劫，他的话听得艾林有些心疼。
万劫是真正在底层活过的人，深刻地了解他们的悲苦。
念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烟盒，打开:“抽了这根，交个朋友。”
艾林看着这个造型熟悉的烟盒，眼角不自觉抽抽。
旋即狠狠地瞪了万劫一眼。
那一盒字原来是你小子偷的啊。
手上倒是自然地将烟接过来。
没有犹豫，直接将烟放进了嘴里。
“借个火？”
念秋有些错愕道:“你就不怕我下毒？”
艾林飒然一笑:“信人不疑。”
念秋也笑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然而当念秋伸出手要给艾林点烟时，艾林一把撅了烟:“要是你没杀死潜酒，我们还能做朋友的。”
念秋手一僵，神色阴沉道:“你耍我？”
“你难道真的以为这种仇恨是几句话就可以化解的吗？”艾林神色变得阴狠起来，“你杀了我最喜欢的学生，还要跟我交朋友？你的脸呢？”
“你刚刚是装的？”
念秋有些惊讶于艾林的敛气功夫。
“身为上层人士，这不应该是基本功吗？”
“……”念秋没有再说话，“那就说定了，10颗星球换那个改造人叫什么来着？”
“潜酒。”
艾林面无表情。
“哦对，潜酒。”念秋收回了烟盒，“10个行星日之后就在这里交易。希望你们可以遵守约定。”
说完，念秋就离开了帐篷，带着手下离去。
万劫问道:“为什么不留下他？”
艾林:“我不是他的对手；苍狼猎手也不是王座战士的对手。我们会被团灭的。”
“那他为什么没出手？”万劫有些疑惑。
“应该就是他们的礼仪吧，而且我挡住他的暴怒一击的那一剑的确镇住了他。”
艾林脸上浮现出阴狠:“我就是喜欢这种讲规则的人，虽然打阴招会有点伤良心，但是……”
万劫接过话:“我们没有良心。”
……
登上了登陆艇的念秋再次将目光看向那顶临时帐篷。
这次与帝国的交战他学到了不少。
不要小看对手、时刻保持警惕。
今天又加了一点:情绪控制。
以前依靠着自己绝对的武力与权力，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其实也是个很深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