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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刚刚还是晴天来着。”小钟疑惑抬头,看向不知何时阴暗地如同傍晚的天空。
吃过好些次落汤鸡的苦头后,小钟有个出门必看天气的习惯,今天预告是大晴天,她们出警时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呢,这会儿却已经不见踪迹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芒迎上来问,“为什么只要我们出来?周围群众是否需要疏散?”
张紫阳都笑不出来了,普通人兴许看不着,可在她眼中,眼前这栋楼,不,或者说是这片区域,都笼罩在漆黑的浓雾之中。每个生活在这片区域里的人,包括只是来勘查案发现场,实际上并不住在这的重案组跟痕检,脸上都充斥着极为浓厚的死气。
张紫阳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就往小区入口跑去,不明所以的李芒随即跟上,然后慢慢停住了脚步。
原因无它,小区入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团如同活物般的黑雾,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前侵蚀着。
张紫阳喃喃道:“这里已经变成鬼穴了。”
鬼穴,顾名思义便是鬼的巢穴,正如国家有领土,鬼也会侵占自己中意的地方。玄盟纵有私心,有一点也是正确的,那就是鬼的确想要吞食人类的生存空间,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鬼穴想要形成并不容易,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将这片区域划分为自己地盘的,必然是一只了不得的大鬼,其次以此前经验来看,鬼并不愿意与人交流,最后就是鬼穴对人的影响——活人在这里撑不了太久。
“据说在鬼穴出不来的人,最后都会变为鬼傀。”
鬼傀,便是鬼的傀儡。如果说活人是一株鲜活的花,那么鬼傀便是风干的花,在鬼穴待得越久,就越无法保有自我意识,会完全听从所在鬼穴的鬼的操纵。
“你吃过薯片吧。”
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如此形象的比喻,张紫阳也是蛮佩服自己的:“成熟的鬼傀肢体就像薯片一样清脆,是鬼很喜欢的一种小零食。”
李芒:……
张紫阳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冲破封锁,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鬼穴纹丝不动就说明此地大鬼绝非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能对付的,小钟则震惊地看着一个老头从黑雾中穿过行动自如。
她不用问张紫阳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普通人察觉不到的,顶多是觉得空气有点差,而且无论走出多远都会回来。”
反倒是意识到自己身处鬼穴的人会被困住,这找谁说理去。
张紫阳往离自己最近的私家车上一靠,“唉,就这样吧,看姥姥能不能找过来了,要是能就还好。”
小钟忍不住问:“要是不能呢?”
张紫阳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并邀请她加入摆烂行列:“不能的话就一起变鬼傀吧。”
小钟:……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阵人声怒吼,抬头一看,有个男人大半截身子已经被压出阳台,摁着他的却是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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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体型只有他一半的女人。
几人没跑两步,男人就被从阳台上推了下来,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砸过两个空调外机,啪叽一声,像个高空坠物的大西瓜,满地鲜红雪白。
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
推他下楼的女人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并放声狂笑,而小区里别的住户就像没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人对此有反应。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从高处掉下来摔死的人并不止这一个,李芒恍惚中感觉自己在看下饺子。毫不夸张地说,一个又一个活人前赴后继的坠落,有的是被推的,有的是自己跳的,每落地一个,地面上就会炸开一朵血花,整个画面透着一股荒诞的恐怖。
以至于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因为真的从没见过。
“这只是个开始。”张紫阳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鬼傀的,像养蛊一样,厮杀到最后还能活下来的人才可以。”
这时从她们身边经过一对年轻情侣,其中女人突然暴起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并顺手抄起一旁花坛上一块不知谁摆放在那儿的砖头,砰地给男人来了一下,男人当场就不动了,而女人仿佛一无所觉,丢掉染血的砖头后,左右环顾一圈,选中了离她最近的张紫阳作为新猎物。
张紫阳反手拧住她的胳膊,受鬼穴影响,活人会变得力大无穷,张紫阳嘴里念念有词,另一手在女人后颈穴位处一摁,女人登时瘫软倒地,张紫阳扶了一把,没让她后脑勺着地。
吵闹声、怒骂声、殴打声越来越多,小区一共十二栋高楼,此时家家户户但凡有人的地方,就会传来吼叫,人人都成了只为生存而活的野兽,这种时候什么亲情爱情都已被遗忘,除了活下去别无它想。
就连李芒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暴虐情绪。
她感觉很烦,特别烦,烦得想要掏枪把所有大声嚷嚷的人全给毙了。
事实上李芒是极冷静的人,几乎从没有过情绪失控的时刻,她心知肚明自己是受到了鬼穴影响,奇怪的是小钟居然没事。
张紫阳安然无恙是不意外的,她本身便是玄门天才,自有手段,小钟又是怎么回事?
小钟自己也纳闷,直到她在口袋里摸到了一张叠成小青蛙的符咒。此时符咒正隐隐发热,正是这股热度让她避免被鬼穴侵蚀。
李芒那张在之前碎尸案的时候,为了救行藏跟渡苦用了。
然而她们所在之处并非特例,像这样的鬼穴,光是京市便陆陆续续出现了五六个。
如此庞大的鬼穴,哪怕是玄盟典籍记载,千百年来也不过出现那么几回,每回都要牺牲大量玄士的性命方能镇压,以至于玄门接连受挫,实力也大为倒退。
鱼苗儿是最先察觉到异常的,因为她突然联系不上头儿跟小钟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地图上,头儿她们去的沧源小区整体信号都消失了!
连同天网的监控也无法查询到任何画面,原本亮着绿点的地方梦迪熄灭大半,在地图上显示得特别明显,可没等鱼苗儿向其她人传递这个信息,类似的信号消失处接连出现!
鱼苗儿率先进入后台检查电路及信号基站情况,反馈结果是一切正常,那这几个区域是怎么回事?
消息很快传到陈局耳中,她立刻命令市局各支队出动,重案组其她人也在其中,鱼苗儿负责实时监控区域情况。
此前也有过这种为了抓捕逃犯而全体出动的情况,但这一次有所不同,那就是分别前往六个信号消失区域的分组中,都有一名玄学人士陪同。
当然,关于世界上存在鬼这回事,除了重案组,其它队伍还不知晓,所以都宣称是被请来做外援的专家。
张凌霄跟的是重案组的小张和小陆,由于鬼穴所在区域分布不同,所以除却市局派遣的警察外,区域所在辖区的民警也要前来集合,实时通讯中鱼苗儿说区域正在逐渐向外扩大。
不知道为什么,鱼苗儿觉得,一旦这六片区域连接到一起,会发生很了不得的事。
张凌霄向陈局建议,不用让普通民警过分靠近,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陈局对此表示赞同。
闵英智站在鱼苗儿背后看她操作,电脑屏幕上的六片信号消失地带让她顿感不安,她想了想,还是给家里去了个电话。
不是她不信任张凌霄,而是她不信任随览通劫通难等几个玄门中人,毕竟他们先前的表现非常一般,总让人感觉他们不是去保护普通群众,而是去送人头的。
丰登像模像样地对着电话手表讲话,时不时小脑袋还一点一点,旁边正躺在落地窗那里晒太阳的闵英杰撑开一只眼皮扫过来,然后再缓缓闭上。
大厅里荡漾着动人的轻音乐,闵英杰左手边是一盘切好的水果,一碟蛋糕,还有一壶温度恰恰好的红茶。
总之她是会享受的。
丰登接完电话就跑来找闵英杰,先是呼唤,但闵英杰闭着眼装睡故意不理,丰登等了会儿没有回应,只好伸出两只爪爪搭到闵英杰手臂上,前后摇晃,语气坚决:“我要出去。”
闵英杰哦了一声:“你出呗,谁拦你了?”
闵家一直是有两个司机,一个是了了专属,因为她真的很忙,另一个驻家,不过闵英智一般自己开车,闵英杰能三五个月不在家,而现在,司机跟曹姨一起出去采购了,丰登要是想出门,就必须求助闵英杰。
闵英杰说:“你没有那个遁地符吗,随便一用十万八千里,还用开车啊。”
丰登皱着淡淡的小眉毛,不知该怎么跟老三解释遁地符不能十万八千里,要是可以,当初她下山就不用两条小短腿走路了。
她也不跟闵英杰争辩,就蹲在闵英杰身边,炯炯有神地盯着,目不转睛。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种注视中安然躺平的,但闵英杰能。
她对丰登现在处于一种不讨厌,却也称不上喜欢的态度,平时在家里井水不犯河水,丰登不主动来找她,闵英杰就当她不存在。老大老二不在家,她俩面对面吃饭,全程食不言,彼此之间无话可说。
倒也和谐。
“可是我现在不想出门,也不想开车,怎么办啊?”
闵英杰问丰登:“你要不然就自己步行去吧,反正你的电话手表能导航。”
丰登的回答是冲闵英杰挥舞拳头:“你不送我,我就揍你。”
闵英杰:?
似乎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小孩也威胁要揍她来着。
“这样吧,我可以送你过去,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有件事儿,想让你帮帮忙。”
丰登可比闵英杰干脆多了:“成交。”
于是闵英杰慢悠悠从躺椅上爬起来,回房换衣服,再挑一辆想开的车,她们家有个很大的地下车库,里面停满豪车,谁让老大能赚钱。
不过敞篷跑车再如何拉风酷炫,安个儿童座椅搁上面后时尚程度也要大打折扣,而且小光头完全不能理解闵英杰的快乐,她只觉自己光溜溜的头皮被风呲得生疼。
到市局后,闵英杰是不能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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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进去的,她也不在意。
陈局对小光头很感兴趣,得知丰登也是玄门中人后,对丰登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很认真在听。之前的碎尸案,有关殍鬼的信息,李芒避开了玄盟的人递交给过她,但在其中隐瞒了丰登的存在,孩子太小了,没有征得丰登自己允许,李芒是不会暴露她的。
像市局这种大单位,李芒跟闵英智加起来还不到七十,但一个是重案组组长,一个是法医主任,除却她们能力超群外,还有一位不折不扣的好上司。
陈局不吞功不打压,还愿意给予下属足够的信任与支持,与这样的上司共事,不得不说是极为舒适的。李芒没调进市局前在刑侦队,顶头上司是个男的,要说坏那肯定也不坏,但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刻板印象,还总喜欢长篇大论的讲话,这使得后来李芒在面试重案组成员时,更倾向于选择同性。
丰登对鬼穴的了解明显更多,她纠正了鬼傀的说法:“鬼穴的存在不是为了制造鬼傀,而是为了清洗。”
清洗?
这个词让陈局、闵英智还有鱼苗儿都是一脸懵。见她们不懂,丰登苦恼地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今天她也背着那把铜钱剑:“鬼穴……就相当于是倒流入人间的孽海。”
直至如今,玄门对于鬼穴的行程依旧没有定论,普遍被认可的说法是恶鬼怨气过重,会像发光体一样吸引四散飘逸的幽冥,幽冥累积到一定程度,会受恶鬼的怨气影响融合再向外扩散,形成鬼穴。
幽冥本身是无法消弭的执念,被其侵蚀的人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阴暗面,比如说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恶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放纵自己去犯罪,幽冥则会放大这些恶念,这也是鬼穴令人畏惧的原因。
好比随游道士没了一只手,他表现得很坚强很勇敢,他在看到别人完好的双手时,肯定免不了羡慕,如果是在日常生活中,这种羡慕可以深深埋藏在心底,可如果是在鬼穴,那么他会砍掉每一双他所见过的完好双手。
鱼苗儿是进过孽海的,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忘怀那种寒冷刺骨,令人无比畏惧的感觉。
丰登认真道:“鬼穴会自动吸收所有恶孽,所以被困在里面的人才会互相厮杀。”
闵英智问:“李芒她们会有危险吗?”
丰登摇摇头:“鬼对人类没有怜悯之心。”
谁管你是好人坏人,只要你不是鬼,就等于是鬼的敌人。
闵英智却想起之前张凌霄说过的话。
如果鬼对人类没有怜悯之心,所有人类都是鬼的地方,那为什么鬼会因为丰登给的护身符,放过李芒,甚至放过行藏与渡苦?
以及张凌霄那句只有闵英智通过口型读取的“可不小了”。
丰登……真的是她们的妹妹吗?这个问题再一次涌上闵英智心头。母亲已经去世多年,而张凌霄的话不知是否可信,如果可信,则说明丰登身份有异,但闵英智跟丰登相处这么久,她很确定丰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正常小孩该有的模样,除了面对鬼时显得特别“专业”。
陈局问丰登要如何将已经置身于鬼穴的人救出来,毕竟这六片区域还在扩大,眼下是无人察觉,可纸包不住火,到时一定会造成巨大的恐慌,社会影响恶劣。
“鬼穴里还有很多孩子。”陈局盯着仍旧在不断向四周蔓延的鬼穴,心头沉重无比:“鬼究竟想做什么呢。”
此时张凌霄已进入鬼穴,她前往的区域在东边,这里的情况相当糟糕,进去的时候,已如地狱一般。
饶是小张小陆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也不由得直犯恶心,觉得世界上如果真有地狱,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四处都是难以分辨部位的血肉,空气中只剩下刺鼻难闻的血腥味,不知有多少人在鬼穴中丧生,小陆胃部一阵痉挛,干呕了好几下。
“怎么会这样,它们这是干什么?”小张不理解,她在这之前是很能共情鬼,并认为它们有权利复仇的,可眼前这副场景却让她想起通劫通难的话,那就是鬼永远不会与人类和平共处,它们只想毁灭人类。
自己也是人类,那要因为鬼的仇恨,老老实实去死吗?
小张很是茫然,直到后背被张凌霄狠狠拍了一下,其声如当头棒喝:“鬼穴中最忌胡思乱想!”
小张猛然清醒过来,满身冷汗,要不是张凌霄这掷地有声的喝斥,她直接就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迄今为止,她没见过鬼,也没跟鬼对话过,如果因为鬼穴的存在就认为所有鬼都是人类的敌人,那也不能怪鬼如此仇视人类,人坏一个是特例,鬼坏一个是整体,这是什么道理?
她甩甩脑袋迫使自己冷静,张凌霄表情严肃,给她跟小陆一人一把符咒。
……真的是一把。
第614章 第二十六朵雪花(十六)
面对小张跟小陆那震惊的目光, 张凌霄很淡定地解释说:“九莲派没什么名气,很少有人来请,所以卖不出去几张符。”
完事儿又给补充一句:“主要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群鬼乱舞, 没有供需关系。”
所以绝对不是她们九莲派的符咒不灵验, 绝对不是。几十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成交对象可以证明, 她们九莲派的符咒绝对是物美价廉的,比某些卖好几万一张的黑心门派可良心多了。
良心这种东西嘛, 本来就是靠对比出来的。
小张跟小陆本来就各有一张护身符,但张凌霄如此豪情地一洒一大把,还是震惊到了她俩, 安全感也上来那么一丢丢, 同时更加意识到,这鬼穴恐怕没那么好处理。
张凌霄在被玄盟派来后,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几个悬案, 回回单枪匹马,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她给小张小陆符咒时猛地一拉外套拉链,两人才知道她的外套里面贴满黄符,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好不容易增长的一丢丢安全感,就跟被戳了气的气球一样, 噗呲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凌霄叮嘱两人不要乱跑,破解鬼穴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制造鬼穴的鬼。
小陆问:“光找到就行了吗?”
张凌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然后就要看你我的本事了。”
小陆:……
让她抓捕罪犯她很有本事, 可要让她抓鬼……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鬼穴里的人都被困着, 且与外界彻底失去联系, 陈局急得团团转, 她问丰登:“就没有什么办法救她们出来吗?”
丰登抿嘴不说话,闵英智皱眉提醒道:“陈局, 丰登还是个孩子。”
陈局意识到这一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丰登闷闷不乐,等闵英杰见着她,就发现她圆溜溜的脸蛋皱得像只包子,之前无忧无虑的时候则像刚出锅的小白馒头。
用手掌压在光溜溜的脑壳上一阵揉搓,闵英杰笑话道:“怎么,人家没有重用你,伤到你自尊了?”
事关案情,闵英杰一直在闵英智办公室等着,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丰登突然问:“人生在世,应该都向做个好人去努力吗?”
闵英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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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想便答:“当然不是。”
丰登没有问为什么不是,她小声说话,有点点犹豫,似乎自己也无法判断自己的行为正确与否:“……我不想救身处鬼穴的人。”
闵英杰还不知道鬼穴是什么,丰登就给她解释了两句,听完后闵英杰便道:“你当然可以自己做选择救或者不救,退一万步说,假使不是人造的孽,也不会有鬼不是吗?你既不是加害者,也可以不做拯救者。”
说完,她低头看看这个闷闷不乐的小孩,又开口说道:“或许,你可以再等个十年八载,等你成年了,再来履行你们门派所谓救世的职责,现如今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不是你这个三岁小孩该负责的。”
要是她记得没错,孟婆一脉似乎已有许多年不入世了。
把救世的责任堆到一个小孩头上,那成年人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说话间,丰登已经被闵英杰提溜起来,她低头道:“送你来的条件没忘吧?”
丰登点头并严肃道:“不做坏事。”
闵英杰心想你这么个小不点,我真要忽悠你干坏事,你能反应过来?
但到底是没说什么,开车带着丰登去了工作室。
闵英杰的工作室位于商业圈中心地带,她在事业上除了电影拉投资外,基本都是自己打拼来的,而且在圈里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所谓的不好惹,主要表现在有闵英杰在的场合,男导演们不敢说教不敢劝酒更不敢开黄腔,因为闵英杰从来不惯着他们,她是真会拎着板凳往人脑壳上抡的,这是她最啃姐的地方,反正不管她闹出什么动静,了了都会给她解决。
之前电影拍摄完成,闵英杰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打算休息够了再开始后期工作,但工作室每天都是有人的,下车前闵英杰叮嘱丰登:“待会儿睁大了眼睛好好观察,要是有哪里不对记得跟我说,知道吗?”
丰登不明所以,闵英杰也没解释。
她的工作室位于写字楼的十八和十九层,上下两层打通,整个工作室大概有五十来个人。
一进门,前台就发出惊喜的声音:“闵导,您怎么来了,要开工了吗?”
闵英杰无语道:“我这才放几天假,你谢姐来了没?”
前台连连点头:“来了来了,一个半小时前就来了。”
她狗狗祟祟地左顾右盼,见仅有的几个同事没注意到自己,这才压低了声音对闵英杰说:“谢姐还带了蔡令令来。”
这个闵英杰是知道的,她问前台:“蔡令令长得怎么样?”
前台在工作室也干了好几年了,平时来试镜的演员不知见过多少,出于职业素养,哪怕是见到自己很喜欢的明星她也能不动声色,可闵英杰只是问了句蔡令令长得怎么样,前台直接就红了脸,那副姿态,跟电视剧里被揭开盖头的新娘子差不多。
丰登耸动了下鼻头,她感觉老三的工作室里有一股很淡的,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带着一点点腥臭,连她这样嗅觉敏锐的都感觉不明显,普通人恐怕根本闻不出来。
前台忽然开始对闵英杰说蔡令令的好话,闵英杰赶紧让她打住:“她们人呢?”
得知蔡令令被带进谢思鸣办公室后,闵英杰眉头紧蹙,让前台去喊一声。
谢思鸣是闵英杰创办工作室后的第一位员工,也是她的得力助手,更是工作室的大管家,平时闵英杰为了拍摄天南海北的跑,有时投入工作能大半年没音讯,全靠谢思鸣维持工作室的正常运转。
这就可以看出来,谢思鸣是个不折不扣的强人,闵英杰常常吐槽说谢思鸣跟她们家老大一样是个工作狂,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住在公司。
谢思鸣便会冷酷地说,我的工作时间是跟薪水挂钩的。
不赚钱谁给你白干啊,当然是工作越久赚得钱就越多。
两人认识快十年了,闵英杰太清楚谢思鸣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家伙出身乡村,家里光是姐姐就有四个,她是老五,后头还有个弟弟,为了这个弟弟,本就不富裕的家里更是被罚得穷到叮当响。
大姐二姐初中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三姐四姐早早嫁人,母父还想如法炮制给谢思鸣也找个对象,收一笔彩礼,好给好大男在市里买房买车日后说媳妇。
谢思鸣打小成绩优异,九年义务教育读完考进重点高中一毛钱没花,其实她爸好几次都想让她辍学,但谢思鸣遇到了很多好老师,她们帮助了她许多,也让她在人生路上没有被拖后腿的人拉偏。
这种情况下,指望一身反骨的谢思鸣赚钱了回馈家里那是不可能的,她因为少年时期的拮据,对金钱分外执着,哪怕在京市有车有房,也还是对赚钱乐此不疲。
拜她没本事却爱吹牛的爹,以及愚笨不堪但凭借下面多长了一捏肉的弟弟所赐,谢思鸣对男人完全没兴趣,又因为她老黄牛一样的妈跟姐姐们,谢思鸣别说结婚生孩子,连恋爱都不谈,好些男明星想走她的路子,她连个眼神都不给,堪称铜墙铁壁。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而立之年突然老房子着火,这可能吗?
一开始闵英杰并没在意谢思鸣的变化,直到谢思鸣发了条冒粉红泡泡的朋友圈,然后她居然给闵英杰打电话推荐了个男明星。
也就是今儿被谢思鸣带来的蔡令令。
要不是谢思鸣,闵英杰都没听说过这人。
她在网上搜了下,才知道蔡令令是这半年来逐渐有了水花的男明星,已经出道六年,社交账号粉丝才刚破千万,因参演一部网剧的男二,靠炒跟女主的cp勉强有了那么点热度,之后接拍了一部同性题材的网剧,成功有了红气,但后力不足,始终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源,连代言都是快销产品,这波粉丝的劲儿退了,想再累积下一波可不容易。
可要说谢思鸣很疯狂,那又不见得,她要是为了蔡令令发疯,闵英杰反倒能确定这中间有问题。
因为丰登的缘故,闵英杰下部电影已经有了灵感,准备拍一部略带灵异色彩的悬疑片,这事儿她只跟谢思鸣说过,完事没几天谢思鸣就推荐了蔡令令,语气很冷静,说不要求闵英杰一定用他,只是想要个机会。
开什么玩笑,谢思鸣是在工作室创立初期,哪怕没有合适的女人来面试,都不愿意录用男员工的人。
她会给男明星拉资源,还是推到死党面前,怎么看怎么奇怪。
闵英杰是这样想的,世界上就是所有女人都可能基因突变成恋爱脑,谢思鸣跟她们家老大也绝无可能。
但也不排除像她妈闵斐那样,好端端一个正常人突然开始犯病的可能性。
谢思鸣小时在家缺衣少食,成年了个子也将将突破一米六,眉眼生得很锋利,像一把开了刃的刀,业内一些纸媒报道她,总称她为铁娘子。
这样一个被不知多少英俊男明星示好过的人,突然间跟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坠入爱河,委实是有点幽默了。
谢思鸣一出现,丰登就抓住了闵英杰的衣袖,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闵英杰忽然感觉办公室里有一丝很淡很淡的腥气。
类似鱼虾腐烂了的味道。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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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鸣笑着道:“这就是丰登吧?你好,我是谢阿姨。”
闵英杰不爽道:“占我便宜?”
谢思鸣:“怎么会呢,三岁小孩喊三十岁的女人阿姨不是正常的事吗?你急什么?”
她对外人是冷硬的,但跟死党相处就会活泼一些,这么看倒也没什么不正常,除了这点子若有似无的臭鱼烂虾味。
丰登默默地松开了手,从闵英杰腿上滑下去,哒哒几步跑到门边,以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将门给关上并落锁。
闵英杰跟谢思鸣都没看懂,紧接着丰登已经触发超级连招,她拔出背在身后的铜钱剑,跟只小老虎似的,张牙舞爪地朝进门后便一展英俊笑颜试图散发魅力的蔡令令扑去。
她这小身板儿灵活得很,看着圆,速度却不慢,抓着铜钱剑柄猛猛戳蔡令令,把他揍得上蹿下跳,主要他也不敢还手,资源还没捞到呢!
闵英杰发现,丰登虽然在狂扁蔡令令,却自始至终没有碰蔡令令的上身,重点打击他肚子以下,当然也可能是小光头太矮,跳起来仍旧打不到人家的缘故。
这一幕给谢思鸣看傻了,尤其蔡令令挨揍时,还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注视着他,仿佛在说:你看,我都没有还手,姐姐你怎么不来帮我呢?
谢思鸣的脚动了一下,闵英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同时还要分出一半精力注意战局,免得蔡令令还手伤到丰登。
闵英杰比谢思鸣高一个头还多,又常年健身,谢思鸣可弄不过她。
随着蔡令令被揍得越来越久,他的情绪开始逐渐暴躁,尤其是眼前这小孩,难不成是猴子成的精,抓不到也就算了,还总是出其不意的攻击他!
殊不知丰登打得可不是他,而是坐在蔡令令肩膀上,两只干枯黑瘦的小手紧紧抱着他脑袋的婴鬼。
蔡令令已忍无可忍,正在他对着丰登举起手时,不知是谁一把抓住了他。
暴怒中的蔡令令对上谢思鸣冰冷的双眼,忽地身子一颤,连忙卖乖道:“思鸣姐,不是我的错,是这个小孩——”
话没说完,谢思鸣已狠狠甩开他,并问了一句令蔡令令遍体生寒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丰登趁机跳起来用剑尖戳了蔡令令脐中一寸半位置的气海穴一下,蔡令令浑身一僵,不知为何就失了力气,软绵绵瘫坐到地上了。
“他养婴鬼!”
丰登跑了两步到闵英杰跟前,指控蔡令令。
蔡令令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有人说自己养婴鬼,他登时打了个哆嗦,厉声反驳:“我不是,我没有!”
然后对着谢思鸣就是另一种缠绵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现场受他迷惑的只有谢思鸣,他要是不想完蛋,就得把这个抓得牢牢的:“思鸣姐,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搞这种邪门歪道呢?你要给我做主啊!”
谢思鸣眼神茫然了几秒钟,然后她的后腰不知被什么东西捅了下,回头一瞧,小光头已经火速指向闵英杰,意思是闵英杰指使的。
谢思鸣:……
算了,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更何况戳蔡令令的是剑尖,捅她的是剑柄,这何尝不是一种偏爱呢。
闵英杰拉着谢思鸣坐下,并给她倒了杯热水:“你怎么回事?”
谢思鸣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你不是在休假?”
什么风能在休假期间将咸鱼王吹回来?莫不是见鬼了。
要是丰登听得到谢思鸣的心声,此时此刻她一定会连连点头,可不是见鬼了吗,这一点不用怀疑,可以再多自信一些。
闵英杰提醒道:“是你叫我来的。”
“怎么可能?我干嘛叫你——”
谢思鸣的否认终止于闵英杰展示出的聊天记录,丰登攀着重新坐下的闵英杰大腿往上爬,因为她太矮了,爬到闵英杰腿上才能清楚地观察谢思鸣表情多变的面容。
真的是好精彩,青白交加,中间通红了十几秒,最后黑成一片,好像打翻的颜料瓶,色彩纷呈。
闵英杰啧啧有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谢姐你还有这么一面呢,瞧这条信息,我来给大家念念,我——”
谢思鸣面无表情地捂住她的嘴并威胁道:“你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辞职。”
这个威胁过于到位,闵英杰火速闭嘴,自己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决不胡说。
对于让老谢颜面尽失的蔡令令,闵英杰都不敢想象他接下来会有多惨。
说实在的,闵英杰一开始的名声并不好,不管是影娱圈还是文艺界,她身上的标签就两个,恃才傲物、不合群。别以为只有明星之间才会互相算计,闵英杰年纪轻轻便跻身名导行列,还拿了国际大奖,拍的两部商业片也是叫好又叫座,恨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给她造黄谣的,朝她泼脏水的,忌恨她年轻却才华横溢的,想给她当爹被她毫不客气怼回去的……加起来也能成立个复联了。
可谁让闵英杰有个厉害的大姐,以及厉害的死党呢。
有闵氏集团的资金支持,谢思鸣大展拳脚,一举将闵英杰岌岌可危的声名拉了回来,导演圈的老男人们抱团排挤她又如何,现阶段闵英杰就是家喻户晓的天才导演,能踩在他们头顶蹦迪的那种。
谢思鸣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操纵舆论,比如她念高中时家里不同意,明明是他们不愿意,却非要说是谢思鸣自己不想给家里增添负担所以不想读了,她亲爹还到处跟村里人夸她懂事,把谢思鸣架到火上烤,好像她要继续念书的话就是错误。
谢思鸣没有争辩,她悄悄联系了学校以及对她很好的老师,然后在她爸大吹特吹的时候当着一堆村里人的面捅破,重男轻女这种事,很多人都在干,但又特别要脸不喜欢别人说。
孝顺的话是她爸说的,戳穿她爸撒谎的是老师,直到现在谢思鸣在村里的形象还是个听话懂事学习好的孩子,没人知道她这些年一毛钱都没给过家里,她爸连她住哪儿,干什么工作都不晓得呢。
她那个网瘾少男的弟弟倒是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以谢思鸣现在的人脉跟手段,想搞他跟弄死只蚂蚁一样轻松,他根本不敢往外说。
户口早迁了,名字也改了,没到赡养年纪谢思鸣就不会付一分钱,就算到了法律规定的赡养年纪,谢思鸣也无所谓,她愿意花这个钱打官司,老家那些人耗得过她?即便法院判她付赡养费,她给的钱,也得有本事花出去才行,别忘了她爸还有个心肝好大儿呢。
妈爸早晚会死,但弟弟年轻呀,有好些年可活呢。
谢思鸣早就不去想童年时期的痛苦了,那些打骂与贬低是她童年的全部,像她妈爸那样,养一个女孩能花多少钱?随便给点吃喝,初中没毕业就撵出去打工,她大姐给私人饭店干活,扒龙虾扒得手指都烂了,一个月两千块钱还得交出去一千八。
因为弟弟成绩差,谢思鸣在初中以前考得好回家还会挨骂不被允许吃饭呢,谁让她叫家里的金贵男宝不高兴了。
丰登这一顿揍,将蔡令令身上的怨气揍得七七八八不剩多少,其中当然也包括他强行和谢思鸣连接在一起的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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