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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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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天 ◇

叶浮光没能得到任何从叶府传回的消息。

故而次日再见到叶荣来到岐王府为梅园那位正主问诊时, 不由使劲盯他,以期这个老废物能想起来为他的小女儿做点什么,也不知叶荣是人老眼花, 还是故意当没看见,照常为王爷请脉后, 忽从医案中拿出一方子。

他对郁青道,“王爷之症近来大好, 是以先前的方子已不可再用, 这是我拟定的新方, 已交皇上过目,亦经太医院诸位同僚核定、录于案。”

还未等郁青同他确认这方子如何煎煮,就听旁边的叶浮光道:

“让我康康。”

她理直气壮地伸出了手。

叶荣立时朝她吹胡子瞪眼,“怎么?你大字都认不全几个, 还能看得懂王爷的药方?”

“看不懂, ”叶浮光也很诚实地回答, “就是单纯不信任你的水平。”

“你——”

叶荣很想抄起医箱, 让这位入赘岐王府的侧妃回忆家法,不过中途瞥见侍立周围的婢女, 动作顿了顿。

郁青往周围看去,看似不经意地提道,“窗边那只双燕还巢的粉彩花瓶挺轻, 也不贵, 叶院使若失手砸了,赔半年俸禄即可。”

叶浮光:“?”

她大受背叛,瞪圆了眼睛看向郁青, 质问:“郁管家为何胳膊肘往外拐?”

郁青看似认真地想了想, “路见不平。”

“……”

叶浮光立刻躲到了吉祥如意柔弱的身板后面, 大声道,“我今晚就要和王爷告状!”

“嗯,”郁青面无表情地应,“你告。”

旁边的叶荣脸色发青,显然已经看出叶浮光在这王府的弟位,一想到她从叶府丢人到岐王府,确实也有心捉住这不孝女代为教育一番,可惜那粉彩花瓶还是有些贵了。

院外也没见着洒扫扫帚。

叶浮光顺着他的眼神看到的却是门外禁军腰间的佩刀——

一时间,她犹如受惊的猫,瞳孔也圆睁,似在绞尽脑汁思考等下老王.八发疯,残害孩子,她应当如何应对。

还是如意战战兢兢地出声,浅浅提醒叶郁大管家,王爷的身子康健要紧,是否需要她去采买药材。

郁青冷冷觑了眼躲在她一个中君后面耀武扬威的乾元,最后闭了闭眼睛,唤道:“银屏。”

……

于是今早的王府险险避开一场老子教训儿的大戏。

轮值的禁卫们遗憾地偷偷将小瓜子塞回腰间。

等到叶荣离去,叶浮光才拍了下手,“哎呀,忘记问他叶渔歌的事情了,那老家伙在宫中都混上大官了,不会连个人都捞不出来吧?”

如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才出声道,“王妃,即便如今府中除王爷之外,就数您身份最尊贵,可叶院使毕竟是你父,况且郁管家又掌中馈,您若再这般胡乱招惹他们,下回婢子可难再保您了。”

其实上次她和吉祥帮着拦郁管家的人时,按王府规矩是可以被拉去仗责的。

终归是郁管家以为王爷苏醒,心中欢喜,才饶她们一次。

但哪有人天天赌命的啊?

——在相国寺请了各路神仙当后台的又不是她。

叶浮光眨巴着眼睛,手脚规矩地如小学生,坐在用膳的百鸟朝凤圆桌边,还抬手横过,给自己嘴巴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如意又被她逗得眉开眼笑,替她布膳之后,出声道,“王妃若无事,可想想今日话本当写的故事。”

被催更的叶浮光眼里盯着桌上的驴打滚、绿豆糕与黄金酥,抬手捂住耳朵,摆出一副“不听不听、如意念经”的拒绝姿态-

叶明珠还未成为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话本大手子,就已经染上了写作者的拖延症坏毛病,用过早膳开始研究梅园这间殿的一灯一盏。

中途还拉着如意问,“对了,你觉不觉得这屋中味道淡了些?”

如意奇异地看向她,“王妃不是不喜熏香么?”

她还记得从先前王爷常居的正殿过来时,叶浮光就特意嘱咐过,说屋子里被地龙熏得太热,那些熏香闻得她头晕,故而屋中香龛再未燃起。

叶浮光摆摆手,“不是熏香,是那股……”

她微圆的鼻头循着一贯能闻见香味的方向而去,隔着薄纱帷幔,瞥见那道紧闭双眼的迤逦身形,跟如意压低了声音咬耳朵,“茶花的香味,你懂吗?”

如意:?

她跟着往那边悄悄瞥了眼,也跟着下意识放轻回答,“王妃,你忘了我是中君,闻不到信香吗?”

“哦。”

叶浮光睨了她一眼,又对留下的曲画招了招手。

结果曲画同她行礼过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半晌,才答道,“回叶妃,王爷的信香一直在这屋里,您闻不到吗?”

啊?

叶浮光动了动鼻尖,试着往那床铺方向走了几步。

又走了几步。

最后在两个侍女别过脑袋,一副“非礼勿视”的微妙神色里,才收起差点贴到沈惊澜身上的动作,起来转了圈:“没有啊。”

一点都没有闻到!

曲画好似见到那些浅浅绽开的枝头绿叶与花苞都绕开叶浮光的画面,表情凝滞片刻,径自指出,“叶妃,恐怕您是失宠了。”

叶浮光:“?!”

我不信!

你说气话!

……

叶大学生确实不相信自己突然不是岐王的小宝贝了,但郁管家却对曲画的结论深信不疑,具体表现在当晚她的十样大菜直接降成了馒头配咸菜。

她连和王爷同吃的档次都没了。

她委屈巴巴地对着沈惊澜的睡颜啃完馒头,还是没想明白事情究竟为什么到这个地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一时间,叶大学生恶向胆边生,再次拎起了毛笔,在没让如意代录的情况下,为《九次重生:落魄战神亡国后》的阿澜设定了一个她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白月光,名为叶浮光。

此人是战神在第一回的人生中,曾给予过她诸多帮助的人,后来她重生,几度想去找到此人,却没有任何对方的踪迹。

失宠的叶王妃悄悄夹带完私.货,将那些稿纸交给如意,在如意怀疑的眼神里,清了清嗓子,随口道,“你看,这样又有他们期待的情感戏,但叶浮光又不会出现,从根本上杜绝了你不想看的那种发展,岂不是两全其美?”

如意看着她,一副“我怀疑你在给自己抬咖、并且我掌握了证据”的表情。

叶浮光抬手把她过于锐利的视线给挡住。

并且狡辩道,“白月光文学就是这样的,一般白月光都早死、命途多舛,你放心好了。”

“……”如意表情里又浮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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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王妃倒也不必如此咒自己。”

“呸呸呸,童言无忌,我是说一般的白月光,又不是说我自己——”

她差点直接上去捂如意的嘴,生怕让她这么一说,自己就要重蹈炮灰覆辙。

如意吐了下舌头,跟着拍了拍自己的唇,对她屈膝行礼,让她别怪罪,然后一溜烟拿着稿纸就跑了,并且同她保证,明日定会在那些书肆开门时,替她将大作投遍永安城的所有书坊。

叶浮光不信她画的饼,“哼哼,你最好是。”-

待到屋中烛光摇曳,灯花噼啪闪时。

曲画在内室外铺了个小榻,名义上是郁管家怕王爷半夜醒来、无人照顾才塞进屋里的人,实则是防叶浮光再像先前那般闹出大片血迹、弄到床榻的恶劣事迹。

总之叶浮光上了床之后,隔着那层叠的帷帐,也能隐约见到曲画翻身的动静,而在她躺下之后,曲画就自觉地起来,将外边的那些烛火一盏盏熄灭。

室内只透入窗前的一点碎银月光。

与之一同溜进来的,还有外面在初春之际盛开将好的梅香。

同送来的微微春风一起,很是宜眠。

但叶浮光却睡不着。

她盖着被子,本来睡前并不敢往沈惊澜的方向凑,怕自己晚上睡相不好压着她的手脚,今日却一反常态地挪啊挪,面颊都挨到了对方如绸缎般的、略带丁点冷意的墨发。

叶大学生悄悄翻过身,犹如一个小变态,鼻尖嗅着岐王秀发,这才捕捉到一点浅显不可见的山茶香——

她轻轻撑着脑袋,在夜色里看向这个不知躺了多久,明明在昏睡中、一举一动却也能给王府众人传达不同讯息的尊贵王爷。

片刻后,她撇了撇嘴,很轻地在空气里抓了抓,好像这样就能让原本追逐、盘桓她,始终在她周围的那股花香重新回来。

然而仅是徒劳。

相处日久,虽然不曾有过任何交流,但叶浮光已经单方面觉得和沈惊澜这柄华贵兵器相熟,察觉到她的信香确实不像前段时间那样围在自己身边,不由似赌气一样轻“哼”了一声。

叶浮光感觉到了一种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觉,就像是小学每天上下学都会来跟她手拉手坐校车的好朋友突然抛下了她。

但她毕竟已经是个大学生了,怎么可能还那么幼稚地跑去质问和计较别人为什么不和她玩了呢?

于是她非常高傲地单手撑在沈惊澜脸侧,用非常低的气音,在这个夜晚放最狠的话:

“很好,王爷。”

“从此我就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了。”

说完,叶浮光松开手,将自己团吧进那窝柔软暖和的被子里,甚至还睡到了床的另一侧,恨不得同沈惊澜拉开万丈远的距离,以实际行动表明她是在和一个植物人冷战。

……

沈惊澜所处的那无间地狱,早在前些日子的落雪冰封中,缓缓融化。

她没再看见那些沐浴战火、带着硝烟也要来恳求她带自己回家的士兵。

满地琼瑶雪色,将那无尽的噩梦也卷走,随那些流水如山溪,漫过她的靴子,浸入她的脚踝、膝弯时,她被锁住的灵魂,好似也一点点回归那副身躯。

柔软的绸被,浅浅的窗外梅花香。

她隐约恢复感知,可惜却还不能撕开头顶那方天空,看见真正的世界。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那道柔软的、像是痒痒的小雪花重又靠近,想到先前小姑娘抱怨的屋里有鬼,还是那种吸人精气的艳鬼,沈惊澜颇带几分期许,好奇这小孩又能冒出什么惊世之语。

结果却听她闹别扭似的哼了声。

之后得意地宣布——

“从此我就是你得不到的女人了。”

沈惊澜:“……”

她眼中的笑意凝固。

心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这小侧妃,既嫁予了她,为何又成了她从此得不到的人?

先前她感知混沌,无法清醒之时,这小孩尚且同她撒娇、要仗她的势,怎么她这就要醒了,却想着要逃了?

总不能是想逃了圣婚吧?

她垂眸而立,看着已经漫到腰间的雪水,从中见到自己唇畔浮起的几许冷笑,还有眼尾生出的几分戾气。

隐约间,她见到水底土壤裂开出现几分红光,一副跃跃欲试、试图借水势寄生她的姿态,沈惊澜却不为所动,反而主动沉入水中,任由那冷意淹没自己的脖颈、双唇、面颊……

有红色的不详丝线如细蛇,朝她游去,贴上她额头的同时,没入其中,一丝一缕,令她脑海中产生几分灼烧般的疼痛。

可沈惊澜却始终不曾再睁眼看一眼这水中景象。

与此同时。

梅园正殿的床上,始终沉睡的人薄薄眼皮微动,眼睫轻晃,在暗夜里,如沉睡许久的蝴蝶,终于扇动羽翼。

一下,两下,三下。

左侧眼尾旧伤留下的那点浅粉痕迹,逐渐因情绪而变红。

似院外枝头即将张开花苞的红梅。

作者有话说:

王爷苏醒倒计时,1。

没想到吧,小叶,你老婆是被你吓醒的!

庆祝入v,本章留言发二十个小红包!然后二更等等我马上就掉落!

第23章 第二十三天 ◇

叶浮光过完嘴瘾, 沾着枕头就已经熟睡过去。

所以并不知道,就在同个被窝里,离她不远的那道气息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甚至在第二天, 若非银屏曲画要为王爷梳洗擦身,不断传出各种动静, 还有郁青在外面吩咐的声音,叶浮光其实可以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她慢吞吞地下了床, 掀开层层帷幔, 自己走到梳洗盆附近, 用柳枝蘸茯苓牙膏刷牙,再用软帕洗脸,吉祥就在旁边将今日替她选的衣衫送来。

“好粉啊。”叶浮光扭头见到那套粉色襦裙,扫过上面缠枝的碎花, 如此点评道。

她进入岐王府以来, 穿着打扮都由如意接手, 吉祥见她对此并无微词, 还以为她非常喜欢这个类型,此刻不由一怔, 作势要收回手,替她重选一套,甚至还想认真问问她的喜好。

结果叶浮光接下来就冒出一句, “乾元越狠, 穿得越粉。”

吉祥噎了下,出声道,“王妃喜欢这套?”

“嗯嗯。”

叶浮光毕竟也到了喜欢粉色的年纪, 何况穿来的这具身躯比她原本肌肤更白、肉肉更软一些, 让她每次从镜中见到自己模样都觉得超可爱, 自己都想悄悄捏捏脸,无疑跟粉色最配了。

她拿过衣衫,绕到屋里另一侧的屏风后,窸窸窣窣半晌,还是从屏风后探出颗小脑袋,吉祥早知她记不住这些群衫的打结次序、衣襟的左右正反,熟门熟路地敛眉替她整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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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换好,如意就蹬蹬跑了回来,先和郁管事行礼,才轻快地来到她身边,贴着她耳朵小声说:

“好消息!王妃,那些书肆掌柜很喜欢你的话本!”

“他们都说你设定的那个令阿澜深爱的角色很有新意。”

毕竟——

从前大宗的人们看来看去,都是不带感情的版本,折磨的只是岐王身躯。

但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让岐王深爱的、迷恋的、却求不得的角色,光是带入一下,他们就觉得爽死啦!好!这个笔者是个有想法的!知道既要折磨岐王的身子,还要折磨她的心!

让她疯狂爱,让她求不得!

如意还不知这些人的险恶用心,如今只沉浸在叶浮光写的角色能够宣扬岐王丰功伟绩,给那些庶民一点小小战神震撼的快乐里,小声同她汇报完书肆掌柜今日就让人刻字印刷,过几日就能拿出去售卖的状况之后,催促道:

“王妃今日何时动笔?”

叶浮光摸了摸下巴,看见桌上的绿豆粥配一碟黄豆,表情微妙,“不是很有胃口……不是,灵感。”

如意顺着她的目光,也瞥见桌上那比王府婢女们吃得还差的早膳。

于是她灵机一闪,循循善诱道,“若是王妃今日晌午前,能再写五个章回,我就去东门的‘太清楼’为您买一只八宝鸭回来,如何?”

先前她们去相国寺时,回程经过了永安城最热闹的几条街,太清楼就在其中一条街上,如意当时就跟她说过这家食肆是宫中达官贵人外出时最喜欢去的地方,甚至不少王公家中都会叫这家食坊的外送。

叶浮光:“三章。”

如意小声嘀咕,“水晶肉、鮓糕鹑子、兔肉锅、生软羊面——”

“停。”

叶浮光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没想到她能把自己先前用来威胁郁青的那一套又用来治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问她,“咱俩谁是主子?”

如意欢欢喜喜地看着她,“当然是您。”

呵。

叶大学生饿得往窗边案几的方向飘去,“不,我只是个文字的奴隶罢了。”

……

在叶浮光拿着毛笔激情鬼画符时,却没等到叶荣今日来府,好在他昨日写的方子是不需改的,叶大学生抽空摸了摸岐王的脉,发觉昨日那服药下去,今日她脉象好转许多,便没再管此事。

只希望叶荣是为叶渔歌下狱一事奔走去了。

如此想着,她起身想重新坐回窗边,却恍然觉得不太对劲,重又回头去看床上睡着的人,半晌后去望银屏曲画,这次她对银屏招了招手。

“你过来看看。”

她说,“你觉不觉得王爷眼尾的那道伤变红了些?”

是在床上躺了太久,生了什么皮肤病吗?

银屏跟着观察片刻,却并不觉稀奇,而是道,“那是王爷许多年前留的伤,早已愈合了,只平日发怒时会变化些许,而今王爷休憩多时,又恢复些许感知,或是做了什么梦罢。”

她说完,觉得这是个王爷更接近清醒的好消息,匆匆跟叶浮光告辞,出去将此事告知郁管家。

叶浮光摸了摸鼻尖,也没再管,回到窗边继续为混一口吃的,提笔写书。

谁懂啊,她一个年薪百万的大宗亲王侧妃,居然还要为了混饭吃而干活,这班真的太难上了。

从日中到日落,叶大学生伏案写到腰酸背痛、头昏眼花,还是吉祥过来扶了她一把,才让她勉强站稳,她手指都在抖,看得如意都生出几分“我真该死啊我竟然如此虐.待王妃”的罪恶感。

好在殿外禁军只管每日记住这固定的进出人员,查她们出入携带的物品,只要不是对王爷有威胁的一概不管,所以如意还真能将太清楼的那些珍肴先放在婢女们的厢房里,此刻再给她带过来。

八宝鸭泛着油光的深色鸭皮被小刀划开,将里面粒粒分明的酱色米饭依次呈现,肉香混着香菇、瑶柱等干货喷香冒出,与点缀盘碟的几颗布袋云吞一起,让叶浮光惊呼:

“这才是人吃的主食啊。”

红色肉冻与粉色鲜肉呈现的一指四方长条肴肉,以鲜花椒和干花椒一同铺满的嫩白兔肉锅子,并胖桃般的嫩粉甜点桃夭,消食的云纹绿豆糕……

叶浮光灵魂都得到了救赎。

她吃得肚皮滚圆,又嚼牡丹似的饮了几碗龙井茶,眯着眼睛像吃饱了的小狐狸,支着脑袋在膳桌上发呆。

如意偷偷抿唇笑,替她收了桌、消灭偷食罪证后,退下时同吉祥小声道:“王妃好可爱。”

吉祥淡淡瞥她,“记着自己的身份。”

如意缩了缩脖子,终究只是及笄才几年的姑娘,又比吉祥小一些,当下安静了会儿,才冒出一句,“我并无僭越之意,只是觉着,王妃不似那残.暴的性子,名声也不可全信,不是么?”

就像王爷如今在民间那些人的传言一样。

他们仿佛都忘了当年是谁救他们于流离战火中。

不过后面的话如意不敢说,那是真的禁忌。

吉祥没有回答,而是往正院的方向看了眼,良久,才神色复杂地收回目光-

叶浮光又过了几日闭关写书的生活。

期间叶荣倒是没再玩消失,只不过每次出现时,神色里疲态愈甚,虽然他脸上写着针对叶浮光的“不孝子别来找揍”气场,但叶大学生还是没忍住,出声问他:

“叶渔歌呢?她如何了?”

彼时叶荣刚记录完医案,粗糙的、浮现血管的手遒劲有力将毛笔放下,才抬头去看她,没什么表情道:

“如今你已入岐王府,纵你盼她不得好,姜钰留下的那些,也终究属叶,不会归你一个外嫁的乾元。”

叶浮光:“?”

她捏着桌角,有心想让他别找骂,却在此刻忽然理解了郁青平常对她的那种不乐意搭理,因为实在是鸡同鸭讲。

片刻后,她松开手,重新低头看自己刚梳理的话本大纲,眼也不眨地道,“要是你保不下叶渔歌,我绝不会放过你。”

叶荣神色变了一刹,好似不知她什么时候同小女的关系这般好了,不过神色变化几瞬,最终只道:

“你若真有心,待王爷醒后,便替你妹妹求求她。”

虽岐王如今兵败如山倒,从朝野到江湖声望都跌到极点,可那是龙搁浅滩,沈氏皇族的地位终究不是他们能相比的。

“这就要问你何时能让王爷醒来了。”叶浮光道,“希望你的医术别和你的为人一样平庸。”

叶荣答案到了嘴边,被她气得直堵。

但他看了眼内室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而是提着药箱重重地告辞。

……

如意恰同他擦身而过。

还在低头同他见礼,但脾气大的叶院使已经健步如飞,走没影了。

小丫头赶紧往殿内望,发觉自家王妃还是全须全尾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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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松了一口气,快步到了叶浮光身边,语气无奈,“王妃又顶撞叶院使了。”

不过她身为下人,倒也不能再说更多,见叶浮光理直气壮,抿唇笑着劝她若是下次还忍不住,千万要在像梅园这样的屋里,否则要是让叶院使找着藤条柳枝,王妃怕是要遭罪了。

“知道,”叶浮光撇了撇嘴,“我超会看场合的。”

那如今就是仗着王爷的势才这般以下犯上?

如意又笑,末了才想起来,看屋内只有银屏曲画,才对她道,“王妃的话本今日在好几家书肆都被抢光了,还有读者写了些催稿的文章,我都替您带回来了,可要现在看?”

她变魔术般从衣衫内给她拿出一叠信纸。

叶浮光眼前一亮。

赶紧伸手接了过来,拆的动作也小心,铺开在桌上,也不在意其中潦草字迹也无标点、更是不符阅读习惯的竖行,勉强辨认完第一封。

哦,说她剧情写得还行,顺便追问那个叶浮光什么时候出场。

“夸人都不会,下一个。”

她满心期待看见的彩虹屁落空,不信没有能欣赏自己这绝世大作的钟子期,将剩下的那些所谓“读者回信”全都给拆了,倒是找了几首很有意思的藏头诗和打油诗说她创意精妙,可是无一例外都在催感情戏。

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你想写什么东西我们大家都很懂,这些不必要的铺垫尽量简短些,快点把我们期待的正餐端上来”的态度。

叶浮光:“……啧。”

她这虽然是轻松的重生爽文,但是爽点不是指在床上的那种啊!

果然不能对生活在肉.文世界里的读者充满期待,这些家伙就和看她期末论文的导师一样,不懂她文笔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她往桌上一趴,蔫巴巴道,“萎了,不伺候了。”

如意:“?”

想到王爷的军功才写到第三场,她赶紧哄道,“他们不懂,可我懂您啊,王妃,您惊世之才,才高八斗,下笔如有神——”

叶浮光瞥她,做了个手势:“收。”

如意立即闭上了嘴。

叶大学生叹了口气,坐起来:“吹过头了。”

说完她自己笑了,旁边的曲画银屏也跟着笑,像是看了场她二人的相声-

叶浮光坐在窗边发呆。

思想挣扎很久,想到自己如今预支了大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半年薪水,若想日日加餐,总不能靠着剥削如意的俸禄,还得指望这笔稿费,只能愁眉苦脸地开始想感情戏,同时在心中咬牙对大宗的读者道:

你们知道自己催的是谁吗?

是岐王侧妃!是岐王的心头肉!是她的宝贝!

俗话说,谎话说一千遍自己也信以为真,现在的叶浮光就处于这种自我感觉膨胀的阶段,揣着这种心思,琢磨半晌,还是斗胆给自己的角色加了戏——

她决定让阿澜第三次重生之后,找到她的白月光。

随手写了些铺垫之后,她头也不抬地唤道,“如意,你来帮我品品。”

“嗯?”

一道很轻的、甚至有些喑哑的声音传来。

叶浮光沉迷剧情无法自拔,“爱意从阿澜眼中流淌……她心知,此生她认定叶浮光,至死不渝……嘶,仿佛有些夸张?你能接受吗?”

“夸张么?”从旁边来的声音反问道。

恰巧毛笔没墨,忙着去蘸、并且担忧太多了又毁一张纸的大学生想了想,摇头,“乾元与地坤的爱情本就不讲道理——”

如意你理解一下。

但后半句还没出来,捏着宽广袖衫的小姑娘却觉得哪里不对,如意是感冒了么,怎么嗓音这般沙哑?

忽然间,她转过头去,就见内室床帏里,那该昏睡至死、再不会清醒的岐王殿下,正静静凝视着她。

隔着那朦胧细纱,叶浮光亦能清晰辨出那双眸中的情绪。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若说先前昏睡时的沈惊澜如博物馆沉寂千年、埋于黄沙不见天日的宝剑,如今便是剑锋恰从磨砺出,锐意不可当,好似她血脉里的兵戈杀意,俱在此刻跃于她的肌骨。

而被她安排成话本的另一主角,忽然听见她剧情的沈惊澜则慢吞吞地念出那些词:

“爱意流淌?”

“至死不渝?”

“不讲道理?”

久睡才醒的暗哑嗓音,却有如金石相击,同听者的鼓膜碰撞。

“……!”

叶浮光愣愣地睁圆了眼睛,还在同她对视,可这会儿余光已经能瞥见曲画,并吉祥如意三人,已在步入内室的屏风旁,垂首而跪,不敢发出任何的声息,而银屏在外面命人赶紧通知郁管家,说王爷醒了,一时仆从奔走,禁卫回宫,动静吵吵攘攘。

先前在窗边、甚至在她书案上,横斜摇曳的梅花香,此刻也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山茶香味尽数驱散,倏尔间,明明离着好些距离,叶浮光却犹如被拉到了沈惊澜的面前,接受她的凝视与打量。

她喉咙动了动,毛笔“当”一声掉回桌上,在纸张里溅落无数墨痕。

良久。

当着人家的面,肆意编排了皇亲国戚小话本故事的叶大学生缓缓地、缓缓地从书案旁滑下了榻,软软地靠坐在了地上,她像是被盯上却跑不掉的兔子,浅粉的嘴唇蠕动好久,才姗姗带着哭腔冒出一句:

“……我、我也要、要跪吗?”

作者有话说:

你这么可爱你当然不用跪啦(摸脑袋

文案梗回收嘻嘻。

留言多点,明天我早上起来给你们表演个三更!

第24章 第二十四天 ◇

听着这道软糯声音良久, 沈惊澜如今才见着声音的主人,发觉自己这位小王妃甚至比她设想中的更可爱,好像一团可以任由人揉搓的红豆糯米团。

发觉小孩眼中似有泪花, 岐王很轻地扬了下眉梢——

自己有这么可怕?

沈惊澜弯了弯唇,意味深长地对她道出“免礼”二字, 小姑娘犹在愣神间,外间郁青已匆匆而入, 是比上次还要浩大的声势, 甚至能将枝头不愿开的梅花都喝醒。

“参见王爷!”

连在府中的禁军统领都一齐现身。

本来得了岐王免礼的叶大学生刚想扶着桌案起来, 一看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着,唯有她格格不入站在那里,登时有种鹤立鸡群的突兀感,左右瞅了瞅, 在一股莫名的压力下, 她膝盖一软, 又慢慢悄悄坐回地上。

她还以为自己很低调, 殊不知在沈惊澜的眼中,整个屋里最大的显眼包就是她。

不过既已清醒,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如今小王妃还在她眼皮底下,瞧着也不是敢随便乱跑的, 沈惊澜便冷声吩咐, “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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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郁青起身时,身后有侍者递上来齐整的衣衫外袍,隔绝内室与外间的锦绣屏风被推开, 银屏与曲画入内前都朝叶浮光的方向暗暗递了个眼神。

叶浮光:那我走?

即便岐王在昏睡中时, 她也极其尊重病人隐私, 没怎么乱瞟过,而今沈惊澜已醒,一言一行都极具压迫感,她更不敢在对方面前乱晃,在银屏曲画走过来时,就默不作声低着脑袋弯着腰想往外走。

偏被扶起来的沈惊澜漫不经心往她这里瞥了眼,“王妃想去哪?”

“……”

叶浮光脚步一顿。

明明外边跪着的那些人此刻都没抬头,可是她就是有种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的错觉,一时间好像回到了中学时期周一升旗,被站在操场高台上的年级主任拿着话筒点名让她上去做检讨的时光。

她手足无措、差点罚站出内八字,也不太敢如往常那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沈惊澜过于有侵略感的漂亮面庞看,像个小媳妇似的低着脑袋,吭哧出一声,“我……我出去站着?”

听见她自称时,原本正在吩咐其他侍从备膳、备茶,收拾府中正殿的郁青忽然朝她的方向十分明显地皱了下眉头。

叶浮光茫然地同她对视。

恍然了两秒,却是一副“老师我知道我不及格但是我不清楚我到底哪个题做错了”的表情。

郁青正想提醒她,从床铺上靠坐起来的沈惊澜已经轻笑一声,“无妨,本王昏睡时,隐约听过王妃诉说衷肠,王妃既如此仰慕本王,站那么远多见外?”

“过来。”她说。

叶浮光:“!”

她呼吸一窒。

眼神里已经开始走马灯,回顾自己从前仗着沈惊澜昏迷,都在她耳边放肆狂言过什么,往那边挪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旋镖上,刀刀回扎她自己-

在沈惊澜床边罚站的短短十几秒。

叶浮光已经给自己用脚趾再抠出了一座岐王府。

她发现熟睡时的沈惊澜和醒来差别实在很大,原本只是一柄沉默寡言、无声陪伴她的名兵,收入鞘中,可偶尔由她抱在怀里,不论是触碰刀柄或刀鞘,都不会划伤她,甚至还可替她震慑一些魑魅。

可面对会说话、会动的沈惊澜,叶浮光才蓦然惊觉,这不是能让她操控的兵器手办,而是拥有强烈自我意识的,封建社会等级森严的上位者。

自从沈惊澜醒来不过须臾时间,她以为娴静的这座府邸,像是瞬间活了过来,各处的管事、仆从,都在郁青的调度下井井有条地开始准备为王爷病愈的贺喜事宜,比之她在寒冷冬日的傍晚嫁来时的寂静,这才是岐王府该有的模样。

它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甚至在这里行走的每个人,都只是一枚齿轮,因它唯一的主人意志而转动,因她的每个指令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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