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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随扯掉战青煜身上的定身符,寒声道:“朕念在战家为华朝效力多年的份上,原谅你这次私闯内宫,刺伤皇后,往后不可再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即墨随又用着安抚的语气道:“至于碧柔的尸体,她生前失贞,不可入皇陵,便由你带回战家安置。朕会为她另外修葺一处陵寝,断不会亏待了她。”
战青煜十指紧握,泛起青白之色,缓缓叩首,嗓音干涩,“臣,领旨。”
风阮不管他们二人君臣之间的暗涌,下达了逐客令,“我这就不留二位尊神了。”
即墨随知晓她看重身旁这婢女,甚至比她自己的命还重要,压下心中不悦,目光灼热如火,“明日大婚,仪程繁杂,你今夜早些歇息。”
风阮回道:“好。”
待他们二人离开之后,风阮扶着风灵进入殿内,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凶巴巴道:“风灵,下次你若是再挡在我身前,我便把你丢回南诏!”
风灵心中还有些落寞,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夜色,担忧道:“公主,时辰不早了,你去牢狱找他吧。再晚些我怕来不及,喜娘约莫卯时便来。”
风阮为风灵抹完药,指尖燃起一枚隐身符,尾音淡在今夜清冷的月色中,“我去救他。”
今夜过后,天高海阔,任君翱翔。
第33章 撕开假面1
夜色渐深, 烟雾笼罩着一轮弯月,皇宫今夜却并不安宁,已至子时, 宫人们手执用红绸布覆盖着的各类帝后大婚用具来去匆匆穿梭于宫道上。
宫道上每隔几步便高高悬挂着红色囍灯, 灯笼上雕刻着形态各异的龙凤飞云图案, 仅灯笼的细节就做的这样精巧, 不难看出新帝对大婚的重视。
不过近日来宫中出现妖物, 恰逢帝后大婚,夜间巡逻的禁军也多了起来。
风阮脚程极快,穿过长长宫道, 见到宫人禁军停也不停,一路奔至地释狱。
即墨随恐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她早已知晓他将弗彻关在何处。
即墨随为了防她将弗彻救出来的确是做了不少手笔,先是借助宫女之口告诫她, 之后又秘密将弗彻自宫中四执库转移而出,在她自地释狱出来之后, 将弗彻转移到了那里。
风阮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即墨随漏算了一事:师父已为她恢复了道法。
将循踪符不着痕迹地附在即墨随及其亲卫身上,自然知晓他都去了哪些地方。
地释狱门上以金钉朱漆为饰来彰显大理寺权威,两侧高墙皆用砖石间甃,檐角上排列着椽子, 并覆以琉璃瓦。
风阮立于地释狱前, 隐身符的效用只余不足一炷香时间,她轻功不错, 飞身而起, 半空中如踏飞云,身姿缥缈, 落地无声,轻巧跨越高耸的狱门。
跃过高耸的大门,穿过星罗棋布的层层牢狱,风阮学着宁宽的手法打开了牢狱隐匿在最深处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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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石门打开的声音惊到了守在门口处的暗卫,风阮隐身符的时限未到,暗卫武功再高也瞧不到她在哪里。
她洒出风灵一早就准备好的迷药,自己吞下一粒清明丹,呼啦啦迷倒了看守在石门前的四个暗卫。
地牢深处防御森严,布有机关暗器,风阮不敢有丝毫大意,放出循踪符所幻化的傀儡白兔小心带路,跟随着白兔进入地牢三层。
地牢三层显然比上面两层黑暗了许多,也空旷寂静了许多。
风阮踏地无声,幽暗的甬道上拖着她纤瘦的身影,像一节风中坚毅生长的竹。
低沉而优雅的声音从身侧狱房传来,“阮阮,你来了?”
弗彻点燃一根灯烛,小小的火苗照亮了这间幽暗的狱房,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风阮燃起符咒,将狱房门口的锁链打开,推门进去,璨然一笑,“你猜到我会来?”
她袅袅婷婷站在他跟前,身着一身浅蓝宫装,一根同色浅蓝绑带将头发悉数束在脑后,样式简约,云鬓花颜流水迢迢般温和。
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弗彻看得眸光深了些,不着痕迹将幽邃之色敛住,哑声道:“是。”
风阮走过去,这才瞧清楚了他的境况。
许是明日便要被凌迟,狱卒今日格外厚待他,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静坐于干草之上,脊背挺直,眸中带笑,多日不见,今日看起来倒也不算落魄。
风阮露出释然的笑意,扬了扬手中的钥匙,“瞧,这是什么?”
少女纤白细腻手指间拿着一枚银色钥匙,同他双手双脚上玄铁镣铐的颜色一模一样。
风阮见他只直愣愣地瞧着她,走上前蹲到他身边,眸光定定地看着他,好似一眼万年,要将他牢牢记在心中,“弗彻,今夜除君身上锁,予君日后自由身。”
今夜除君身上锁,予君日后自由身。自此天涯各一方,愿君日后平安喜乐,安度余生。
少女俯身,绸缎般的发色铺陈在身后,一荡一漾间擦蹭过弗彻的白衣,她的黑发,他的白衣,交织成一幅凝而不散的水墨图。
小巧的上古玄铁钥匙已经轻轻插.进镣铐锁眼之中。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却突然袭来。
他的手掌很大,将少女的手指紧紧包裹在其中,用了些力道,刚好阻止她的动作又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
弗彻垂着双眸定定看着他,本就漆黑的双眸已渐浓如滴墨,幽邃如万丈深海之底,压迫窒息,眸底似有蛟龙金光一闪,妄图将眼前的少女吞噬于腹中。
风阮仍未所觉,并未抬头,另一只手在他握紧她的大掌上轻拍两下,“我弄痛你了?你握着我的手,我怎么开锁呀?”
男人的手掌缓缓离开,暗哑的嗓音落在她的头顶,“阮阮,穿白衣的并非都是佛陀,他们有的或许是恶鬼修罗。若是你不慎放出来一个修罗,该当如何?”
欲使修罗转菩提,唯一虚念妄想耳。
恶鬼修罗一旦放出,只会顺从自己的欲望掠夺吞噬世间一切,重燃硝烟,斩断天堑,踏上万古绝巅。
“弗彻,那你是佛陀还是修罗?”
风阮不在意地说着话,利落地将他双手上的镣铐打开,又去摸索着去找他双脚上的镣铐。
随着“咔”的一声响,弗彻身上带了十年之久的镣铐脱身。
她不知道,她打开的不仅仅是枷锁,而是烽火硝烟四起的乱世。
风阮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望进一双含着温润悲悯的眸子中。
悲悯?
弗彻第一次用这样的眸光看她,风阮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今日怪怪的?要出狱了不开心吗?”
弗彻声音哑沉,恍若情人间的呢喃低语,荡开琴弦轻拨般的旖旎,“开心。”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黑暗,问道:“阮阮,你明日便要成婚了?”
风阮将九天玄铁镣铐自他身上剥离,才抬眸看他,眉眼带笑,“明日大婚我便不请你喝喜酒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得好。”
弗彻勾唇,精致唇角弯起的弧度毫无温度,“阮阮可愿送我最后一程?我自己出去的话,恐有些困难。”
风阮听罢起身,压下心底的酸涩,“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拿出乾坤袋中仅剩下的两枚隐身符,递给弗彻,红唇轻念咒法,指尖燃火,熟门熟路带着弗彻走出地释狱。
星空浩渺无极,清澈的光辉洒在静谧安详的夜中。
风阮带着弗彻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巷,两人隐身符时限已过,清辉月色将两人身影拉的极长。
今夜是和他最后一次同路,却不会同归,风阮将步子放缓,却不敌路途终有走完的那一刻,前方停驻的马车,如同命运之斧,劈开了今夜最后一丝缱绻流连。
她停在早已备好的马车前,掀开车门弯腰进去拿了一个包袱出来。
少女的声音清亮柔软,“喏,弗彻,这是为你备好的新身份、路引还有一些盘缠干粮。此去符凉,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只有她自己知晓,她是在与年少时心爱的郎君诀别,待得明日,她便要嫁做他人妇,将十七岁这一年的情感永远埋藏在心底。
风阮说完将包袱塞到他的怀中,仰头看着星月光辉,身旁春花凋落,告别年少时的绮梦。
见弗彻沉眸并未言语,风阮和他告别道:“那我走啦。”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风阮才惊觉,这幽暗小巷中不知何时整齐排列了数十黑衣人。
他们应该功法高深,她竟一直未曾察觉。
一众黑衣人蒙着脸颊,身着冷硬铁甲,铁甲在幽暗的小巷中泛着薄寒冷厉的暗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并不像是三教五流的门派组织,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地狱铁卫。
他们只露出一双眼睛,鹰隼般锋利注视着她。
随后他们分开至两侧,一道紫色身影自夜色中款款走来。
她手执法杖,紫衣瑰丽庄重,雪肤韶颜,高贵莫测地静立在众多黑衣蒙面兵士的前方。
玄姬。
风阮眯了眯眼,大脑飞快运转,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即墨随竟然这么快便派人追了上来?
风阮皱着眉头,今日为了行动方便未拿长剑,掌心化出白绫,对着身后人道:“我来拦住他们,你快走!”
风阮手中白绫翻飞,在长空夜幕中滑出数道白色绫罗,好似九天仙人之舞,细腰在半空中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数道白绫水蛇般灵活卷起地上黑衣人,重重相击。
她用白绫之时好似神女重临,缥缈如天上仙,眉间朱砂隐隐,容颜都带着天地浩然之气。
风阮越打越发现,这些黑衣军士并未对她用刀剑,仿佛只想要拖住她,困住她,好像不敢伤她分毫。
只是这般打法迅速消耗她的体力,风阮心中叫苦不迭,也无暇回头去看,不知弗彻顺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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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黑衣士兵们人多体力又好,不一会儿风阮力气便削弱了不少,黑衣士兵见她气息急促,也不再攻击。
风阮得以缓了一缓,她缓身落下,素衣在空中折成蹁跹的蝶,明若琉璃。
玄姬缓缓行至风阮身前,手中法杖发出泠泠紫光,卸了风阮妄图施咒的双手。
玄姬眸光带着点怜悯,不动声色看向风阮身后那人。
空气中突然充满诡谲压抑的气息。
弗彻悄无声息立在风阮身后,以玄姬的角度去看,仿佛是将少女拥在怀中。
弗彻眸中浓重的侵略意味不再遮掩,感知着少女幽幽撩人的气息,他缓缓勾起了唇角,魔意横生。
星月被乌云隐去,一道闪电划过华朝寂静的夜空。
闪电一瞬间照明了幽暗的小巷,众多黑衣军士以及玄姬看着他们的主上,化掌为柔刀,往那容颜瑰丽的少女脖颈间劈了上去。
少女软软地倒在弗彻怀中。
弗彻打横抱起她,浓密的睫毛在俊颜上投下暗影,深邃漆黑的眸中金光一闪,如同深海之下魔兽蛟龙浮出水面,肆意打量着怀中觊觎已久的猎物。
久藏在心中的魔障壁垒轰踏,心魔肆意邪性,弗彻精致丹唇微勾,吐出的话语带着令人心惊的冷厉,“小公主,你可真是天真。”
在他抱着少女迈入马车的那一刻,大雨终于轰然落下,雨水飞溅在小巷中,将今夜的痕迹全部销毁。
天色已然大变。
男人的声音自马车中传来。
“启程吧。”
第34章 撕开假面2
风阮醒来的时候, 便发现了身上的异样。
她的咒法又被封印了。
跟上次用清莲血咒所遭到的反噬不同,这次咒法被封明显是外力作祟,有人刻意而为。
屋子里静悄悄的, 柔和的日光自窗棱处透过来, 似给屋中一切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影。
龙首金铸香炉吐出淡淡的烟雾。
风阮揉了揉被打痛的脖颈, 掀开被子下床。
粉衣婢女听到她的动静, 自外间走进来, “姑娘,你醒了?”
风阮声音有些干涩,“这是哪儿?”
“旻天城, 主殿。”
风阮游历多年从未听到过有这样一处地方,疑惑道:“旻天城?”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阮阮,你醒了?”
话音刚落, 弗彻走进来,长身玉立在淡金色的日光中, 对着粉衣婢女道:“你先下去。”
“是。”
粉衣婢女躬身退下,顺便将房门关上。
弗彻今日依旧一袭白衣,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今日将披散在身后的墨发用白玉冠悉数束在了头顶,露出刀锋般凛冽的鬓角。
弗彻走向风阮。
风阮往后退了一步。
弗彻见状, 漆黑双眸闪过一丝异色, 喉结滚了滚,低哑道:“你这么聪明, 应该都猜到了。”
风阮用力注视着他, 搁在身侧的手指蓦地攥紧,指甲在掌心中用力, 于是这掌心中的疼传到她脑中,让她竭力保持镇定。
她的呼吸有点发窒,声音很轻,像是窗外轻柔的风,“弗彻你”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问什么。
她有无数的问题,想问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风阮定定看着他,她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
小巷中她像一个傻子一般护卫着他,脖颈处那道掌刃携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教她认清了一切。
黑衣军士是他的人,玄姬也是。
风阮眸中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弗彻眸色深幽,音色如玉石相击,仍旧温柔,“即墨澈。”
他不必多言,风阮便知其中关窍。
华朝多年前震惊朝野上下的太子谋逆案中,天家无情,太子即墨勾德阖府赴死,年仅五岁的皇太孙都未逃过一劫。
他竟然是即墨澈。
华朝数百年难得一遇的文武双全奇才,三岁时撰写《镇国策》,四岁凭借稚童之躯打败异域蛮人,五岁那年死于太子谋逆案。
风阮听父王提起他时总是一脸唏嘘,嚷嚷着天妒英才,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还在华朝宫廷中蛰伏了十余年。
风阮点点头,又问他第二个问题,“华武帝是你所杀?”
“是,”弗彻眸中带有赞叹,“阮阮果然聪慧。”
“所以华武帝的噩梦也是你制造的?”
“是啊,琴音不仅可以怡情,也可轻易攫取生人性命。”他低低地笑着,声音有些愉悦,“华武帝的噩梦之中,我也进去了。”
弗彻顿了下,语气转为幽凉淡远,“不过重伤你的那个弗彻不是我,我被蛟龙召唤,本想一举杀了华武帝和即墨随”
说到这他哂笑了一声,“不过没想到啊,阮阮竟然拼死救出了即墨随。”
风阮点点头,听到自己仍然镇定的声音响起,“你要复仇,所以你要杀了华武帝。妖蛛在京中作祟,杀死的人都是跟当年太子谋逆一案有关的人,背后的主使是你?”
弗彻喟叹一声,“是啊。”
“当时你跟着我一同跳下了无回渊,这又是为何?”
弗彻眸色深深,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薄笑,“同在噩梦之境中放你和即墨随离去一样,我不想你死。”
风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像是身处于云雾之中,剥开一层又一层,却仍旧无法看清。
“你还做了什么?”
弗彻静了一会儿,高大的身影挡住身后日光,压下的阴影将她覆盖,嘴角扯出散漫的弧度,“胥绿,受我控制。”
风阮瞳孔紧紧一缩。
胥绿为心中私恨报复整个岐水镇的百姓,以至岐水镇成为人间炼狱。
背后之人竟是他。
所有蛰伏在黑暗中的脉络一下子明晰起来。
妖蛛在京中作祟,在京中制造出莫大恐慌的同时,将“帝王有罪,其罪当诛”悬空于城门之上,搅乱京城的局势。
胥绿在边境搅弄风云,使得整个岐水镇怨声载道,饿殍遍地,边疆之地大有即将生乱之势。
不对,他不仅仅是要向华武帝复仇那么简单,他应该是想要夺回至尊之位。
妖蛛和胥绿是他早已摆好的棋局,如果他只在棋局之外搅弄风云的话,完全不用深入华朝宫廷屈身十年,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弗彻看着风阮眼中风云变幻,猜出她在想什么,轻笑起来,“布防图啊阮阮,没有布防图,如何事半功倍的攻城掠阵呢?”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弗彻俊美的脸微微偏移,一缕发丝垂落下来,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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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用舌尖抵了下腮帮。
再望向风阮时,神色依然淡淡,只是风阮闻言身体微微发着抖。
风阮呼吸急促,眼眸由于气愤染上了红,“你要掀起战乱?”
弗彻俯下身子,贴近风阮鼻尖,用着势在必得的语气,“我要这天下。”
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野心与欲望,风阮看得心中一寒。
是她,放出了一个魔鬼。
风阮闭了闭眼,语气有些轻,“先在百姓心中制造恐慌,再将布防图拿到手,可是你没有军队,如何打仗?”
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此时的弗彻已经陌生到她一点也不认识。
“没有军队?”弗彻咀嚼着这几个字,“怎么会没有军队呢?”
“我有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他精致唇角勾出一抹微讽的笑,“半数妖兵,半数旧将,这就够了。”
“啪!”比刚才那一记耳光更响亮的巴掌声。
弗彻脸上起了一层薄红。
极致的愤怒与恐惧之下,风阮微微发麻的手扶上一旁的方桌来支撑着自己,“妖兵?妖兵只有妖皇才能支配,你同妖皇勾结?”
怪不得妖蛛和胥绿能听他支配,原来他的身后是妖皇。
“龙统御天下,我身负龙脉,这一任的妖皇”
"是我。"
风阮震惊到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红唇微微发着抖,已经没有了血色。
弗彻上前一步,指尖抵上她的唇瓣,“瞧瞧,这副模样可真是可怜的紧。”
“阮阮,你发抖做什么,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风阮明丽的大眼里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层水色,“你昨日将我打晕,今日将一切告诉我”
弗彻指尖用力,堵住风阮即将脱口而出的猜测,亲自告诉她,“是因为,你只能是我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同即墨随成婚?”
风阮又高高扬起了手臂,只是这次,手臂却被弗彻抓在了半空中,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够了阮阮,我已经让了你两巴掌了,再打可不行了。”
说罢,他一手将她的两只胳膊锁到身后,一手轻柔地为她擦去眸中控制不住流下来的泪水,“既然你要和亲,嫁给他,倒不如嫁给我,嗯?”
“我以后会是华朝的皇,何不一劳永逸呢?况且,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
风阮面色泛白,眼睛红彤彤的,像是一只受尽欺凌的小兽。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不是,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
弗彻闻言,一直保持淡定的脸色一变,眸底泵发出危险的意味,又阴阴柔柔地浅笑起来,“无妨,若是你喜欢那个琴师,在你面前,我可以扮作他。”
风阮挣脱开钳制自己的大掌,又是“啪”的一声。
“变态!”
男人眯起眸,又重新单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笑了笑,“这么不乖?”
“这第三个巴掌,我可不能白挨。”
说罢,他空下来的那只手紧紧掐住了她的下颌,对着少女已经惊惶到失血苍白的唇瓣深吻了下去。
风阮扭动着身躯使劲挣扎,换来男人更加强有力的压制与几乎快要深喉的纠缠。
他紧紧将她的身躯锁在怀中,不容任何反抗地将她的呼声吞入腹中,风阮只能在怀中被迫承受他施加的一切。
风阮身体柔韧性极佳,双手被锁,抬起一只腿,从身后就要反踢到他头顶,男人见状便结束了这个吻。
他一手抓住她袭击而来的腿,风阮也毫不示弱,自袖中滑出白绫,往他双手上席卷而去。
风阮也第一次见识了弗彻的武功。
不管风阮如何角度刁钻地袭击他,他都稳稳接下她的一招一式,给风阮一种他在随意逗弄小猫小狗的感觉。
风阮气急,干脆甩下白绫,对着弗彻近身搏斗。
这般打下去她没有胜算,风阮干脆直接劈开窗户,从窗中跳了出去。
室内男人看着少女于窗边滑走的身影,薄唇微勾,缓缓坐到了床榻边。
果然,不一会儿,风阮便被外边守立着的两个婢女浑身捆绑着抓了回来。
弗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二人下去。
风阮软软坐在地上,看到男人脚尖停在她不足一尺的位置,微微俯下身,华艳清凉的气息铺陈开来。
“啧,不跑了?”
第35章 撕开假面3
风阮气喘吁吁, 她倒是想离开,奈何打不过人家。
她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与其在这里硬碰硬, 倒不如徐徐图之, 为自己博得一线机会。
风阮定定瞧着眼前男人含笑的面庞, “弗彻, 我饿了。”
弗彻闻言一愣, 失笑道:“是我照顾不周,忘了你已经一日未曾进食。”
他转头对着窗外说道:“去备些吃食过来。”
暗卫不知隐匿在何方,闻声应是, 不一会儿,便由婢女将吃食端了上来。
不大的方桌上, 整整齐齐摆放了九个菜肴,风阮闻着香味儿看过去, 不由一愣,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百味羹、乳炊羊、洗手蟹、姜虾、樱桃煎
弗彻长腿走到她身后, 将她身上的麻绳解开,“说来旻天城的菜肴我也从未尝过,今日正好与你一起品尝。”
他没有告诉她,为了让她在这里吃得开心,他几乎荟萃了九州所有名厨。
风阮坐到桌边, 拿起筷子, 问道:“华朝疆域中并没有这样一处地方。”
弗彻夹起面前水晶琉璃虾饺放到风阮面前的瓷盘里,笑道:"你自然从未听说过。此处不在九州亦非人界、仙界、鬼域, 是超脱五行之外的一所城池。"
他语气带着点警告, “城外之人找不到它,城内之人也不能轻易出去。”
风阮若有所思, 超出五行的话,是秘境一类的喽?
墟空神的秘境她去过,那是一处仙境,靠尊神法力维持,神陨之后,秘境一同消失。
不知此处秘境原理为何,出境的方法是什么?
风阮咬着筷子思索,弗彻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失笑道:“好了,先不要费神想逃跑的办法了,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吧。”
已经七八个时辰没有进食,风阮其实并不觉得饿,只是在这男人窒息的逼迫下,若是她不找点事情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他恐怕会现在就将她生吞活剥了。
剥开层层的虚伪假意,两人之间的相处根本无法平和。
不对,瞧着他淡定的很,心里七上八下气急败坏的只有她自己。
得想个办法出去
“阮阮,我今日事忙,用完饭后你可出去自行转转。”弗彻将玉筷搁下,对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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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合风阮心意,他说罢,风阮便打开殿门便走了出去。
弗彻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眸中深深浅浅叫人看不清楚。
如今竟是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了么?
弗彻压下眸中的森凉,对着窗外暗影道:“她的招数多得很,多派几个人看好她。”
“是,主上。”
风阮出了主殿,才发现,原来弗彻将她囚.禁的地方是自己的寝宫,这里用巨木横空架起,巨木之下处处亭台楼阁,曲折环绕着各式殿宇。
此处虽然名唤旻天城,可说白了,这儿就是一个超大版宫廷。
她抬头望去,才发现,方才照明的并不是日光,而是一颗类似太阳的数百尺长的夜明珠。
夜明珠发出的光亮像是一层柔柔的光罩,将如此巨大的城池笼罩其中。
头顶是以金色为边的光幕,光圈之外,好像置身于深蓝的海底,水波荡漾,湛蓝般的水波将这里包围,是一处神秘的海底秘境。
风阮顺着汉白玉大桥缓缓走了下去,约莫走了九百来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处温泉池。温泉池畔有侍女袅袅娉娉候立,不知里面是什么人在泡温泉。
风阮想尽快了解这里的路,于是继续往前走,这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处处是巡防的黑衣军士,拐了几个弯之后,便看到了一座依水而建的临水大殿。
临水大殿门前种植了好几棵紫藤花树,硕大的树冠上开满紫色的花瓣,如同凉伞紫盖相接在殿门与河水间,很是雅致。
紫藤花树这里像是有神奇的魔力,风阮站在殿门前久久未动。
朱红色大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一道高挑魅惑的身影款款而出,做出邀请的手势。
“公主,别来无恙?”
竟然是紫藤。
那夜她愤恨的带着黑雀翎的尸体逃走,即墨随请数十名道君都没有找到踪迹,原来是逃到了这里。
她逃离到了弗彻的麾下。
也对,紫藤是花妖,弗彻如今是万妖之皇
见风阮未动,紫藤缓缓自殿中央走了下来,她站到风阮跟前,眨着妖媚的大眼娇笑道:“我说公主,当日你为了救他拼劲全力,结果却被他困在了这座禁闭之城中,想必心中已经恨极了吧。”
紫藤笑着走进,吐出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却比不上我当日恨极你们杀死了雀翎。”
“不过,我倒是愿意豁出性命冒着得罪主上受死的危险帮公主逃出去”
她话音久久不落,风阮挑了挑眉道:“你有条件?”
“公主聪慧。”
紫藤微笑着转身,“公主若是有兴趣,不妨与我殿中一叙。”
风阮跟着她进殿。
朱红色的大殿门在身后关上,紫藤的大殿满殿之中都以紫藤花为饰,就连殿中燃烧着的香炉也是紫藤花的味道。
紫藤为她缓缓倒了一杯茶,“公主,尝尝这茶,玉容山上采摘的新芽。”
风阮抿了一口,直接切入正题,“你的条件?”
紫藤笑道:“公主莫急,难道公主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
“无非是弗彻见你落魄收留了你。”
“看来公主还是不够了解他,”紫藤抬手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妖皇寡情无心,缘何会无缘无故帮助我?”
“他提了条件?”
紫藤点头:“正是。主上命我用妖蛛集齐八颗人头。”
风阮惊道:“操控者竟然是你?!”
“吃惊么?这样的小事 他向来是吩咐底下人去做。”
风阮这次咕咚一口将茶水喝了下去,压一下自己起伏跌宕的小心脏,“所以,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
“既然要与你结盟,背叛主上,总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不然,公主可会信任我?”
“自然不会。”
紫藤说道:“那便是了,公主也是一个多疑之人。”
她接着说道:“要想我救公主出去的话,需要做的事情,其实对公主而言很简单。”
紫藤自怀中掏出一颗蛋,放到案桌之上,“公主替我照顾好这枚蛋。”
紫藤目光幽幽,说这话时闪烁着妖异的紫光。
风阮拿起蛋,蹙着眉头,“这这是战碧柔所生的那颗那只半妖?”
“正是。我的动机很简单。此乃雀翎在世上留下的唯一骨血,我要护它周全。”
风阮闻言嘴角抽了抽,不由有些佩服紫藤这般伟大的爱,“小三”生下的蛋不仅容得下,还要坚持让其存活于世。
“这枚蛋,为何非要我抚养?你妖法高深,照顾它平安长大并不在话下。”
紫藤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以我的功法无法使其降生。唯有公主。”
“为什么?”
紫藤看着面前女子清丽的面庞,那夜正是因为花枝上沾染了她的血迹,她才得以复生。
紫藤回答:“直觉。我的要求便是如此,公主应是不应?”
风阮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如今的境况是一筹莫展,而紫藤适时抛出的橄榄枝太过诱人,她相信,紫藤并没有骗她。
风阮拿起桌上那颗蛋,毕竟是战碧柔的孩子,风阮心中还是有点膈应,但还是从容地揣进了乾坤袋中。
乾坤袋中风飞飞闻到了妖气,惊得就要原袋起飞,风阮将他摁下,轻拍了下凤头才变得乖巧。
风阮抬起眼眸,对着紫藤说道:“我会照顾好这只小半妖,只是不知他名叫什么?”
紫藤的声音淡在茶香袅袅中,“就唤他为却流。”
“好”风阮应下,“如今可告诉我如何出此秘境了么?”
紫藤站起身,高挑的身影在满殿热闹紫藤花的衬托下形成一道落寞的孤影,“取主上一滴血,放到弥天之柱坎位上,弥天之门便会开启。”
风阮问道:“弥天之柱在哪里?”
紫藤缓缓向殿内走去,“届时,我会带公主过去。公主,我乏了,你请回吧。”
自紫藤殿中走出,风阮才发觉天色已暗,门口处有两个粉衣婢女身后带着八个黑衣军士,看起来像是等待已久。
见风阮自临水大殿走出来,两个粉衣婢女急忙上前道:“姑娘,主上在主殿等您用膳。”
风阮问道:“你们主上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主上近日刚回,昨夜主上同姑娘在主殿呆了一夜,想必主上以后居住之地应是主殿。”
昨夜她昏迷的时候,弗彻竟然就在她身边睡觉?
风阮背上突然生出一层冷汗,又问道:“你们主上可曾说过我醒来之后如何安置?”
“未曾。”
风阮叹息一声,跟着几人回到了主殿。
主殿之内,饭菜已经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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