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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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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破惑问道

鸿蒙神祇, 意态清绝如高山流水,霜衣聚绛河,眉眼禅意惊鸿。

创世神深深凝视着眼前少女, 声似佛偈, “小阮, 我是父神。”

风阮自开蒙起, 只听诸位长老讲过创世神的种种传说, 她不像寻常仙者那般有父母疼爱长大,她无亲族,挚友也很少, 于她而言,创世神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创世神浩瀚的本源之力游走于风阮全身, 感知到创世神不由分说渡来大半神力给她,风阮倏然明白了什么,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自眼眶中溢出来。

少女声音有些微弱,眼中含着水光, “父神你陨落的真正原因,并非仙魔之战也非封印冥夷神而是我。”

时至此刻,她终于全部明白,父神把她带到远古众神皆在的时代,并把自己大半神力传渡给她, 之后封印冥夷神神力大损, 为渡苍生神力枯竭陨落于世。

父神为她构了一个极其精妙的局。

创世神含笑看她,眸中柔和趋于至暖, “小阮,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父在你初初化胎之时预知到你有两劫, 一为众生劫,二为弑神阵。”

“父神很遗憾不能亲自教养你长大,只能将你托付给神域众长老。为父亦知后世灵力枯竭,成神之路并不好走,吾注定陨落,但在此之前要为小阮铺就一条生路。身为神族,你的出生便意味着你的责任,小阮一直以来做的很好,无愧于我创世一脉,更无愧于天地。”

“所以呀,小阮为何还在自责呢?”

风阮瞳孔一震,唇|瓣颤抖起来,否认道:“我我没有。”

“知子莫若父,”创世神手指抚摸着少女的发顶,温柔的动作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孩子最大的温柔,“小阮,我将你带来这里有三个目的。一是我得见见我的女儿,我的小阮出生便没有父亲疼爱,神域那帮老家伙们食古不化,只知晓教导你一些顽固的经书道法,幸而你生性活泼,才没有被他们教成板正的模样。”

创世神和风阮身上的相似之处很明显,很少严肃,都带着点小孩心性。

“第二,便是你的生死劫。我将神力倾注到刑天剑之上,为你破开弑神阵。唯有你来到我身边,以我本源之力,才能完整修复你万年之前陨落之时破碎的神核,神魂,否则任你在后世再行修炼数万年,神魂依旧不稳。”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道:“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被自心所囿,困于樊笼不得出。”

“你历神劫,自性得到超脱,却不知不觉陷入另一个困顿的局中。寸火能焚云梦,你自问自心,是否在日日自责?孩子,亲口告诉父神你的心事,勇敢讲出来。”

风阮眸中晶光跳跃,心脏也砰砰作响,神陨归来之后,她一直将自己的怯懦掩藏的很好,可夜深之时,从未有过一场好眠。

她的确在自责。

这自责生了根,在她心中长出一颗繁茂的不死树,她无法摆脱,任由它的枝丫侵蚀她的四经八脉,占据她的每一寸生机。

少女哭了出来,带着委屈与无限的自责,“父神,我自以为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每夜梦回之时,我看到风灵,看到姜澄泽,看到玄清宗二十多位同门,看到他们哀怨的对我说,若不是认识我,他们便不会下场这样凄惨。是我如果不是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们会好好的,我救了苍生,却再也无法把他们带回来”

创世神拍拍她的后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神的爱无私而广博,自私也怯懦。你害怕行事再度连累伤害到身边的人,处处畏首畏尾不敢做自己。从前的你,孤身纵马,少年风|流,成长的代价不应是变得不再是自己,在你应下你的责任之前,你首先是你自己。”

“你有你的责任,你的朋友也有他们的责任他们的命数,他们若在世,希望看到的是恣意欢脱的你。敬畏他们的牺牲,就不要作践自己。行于大道,唯施是畏;道存己身,不破不立;先见自己,方见万灵。”

风阮大彻大悟,她把自己桎梏在不见天光的死角,劝解别人的时候处处潇洒,到自己身上便沦为了笼中鸟,池中鱼,困于方寸之地不得出。

创世神说罢,将少女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眸光看向了晕倒在血泊中的弗彻,沉缓开口道:“亡魂会归来,自有渡命人。”

他低眸看着少女的发顶,话语中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女儿最殷切的祝福,“父神爱万灵,但父神更爱小阮。唯愿我儿顺颂时宜,百事从欢。”

神息缓缓消绝。

风阮泪珠如雨洒,叩下膝盖,俯身跪了下去。

再抬头时,少女的眸光再次坚定,她会如父神所愿,鸿鹄展翅,凌云驭海,且行且从容。

赤色大殿四面无声,地面血水蔓延,一路铺陈到风阮脚下。

风阮顺着蜿蜒到脚下的血水看了过去,不尽的鲜血争先恐后自弗彻身体溢出,他晕倒在那里,英俊绝世的容颜上血点若梅花,身下仿佛铺了一匹艳红绸缎,手指以奇异的弧度被冥夷神狠狠弯折,轻勾着刑天剑,濡湿的银袍上浸满血水,靡丽妖异如彼岸之花。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殿中鬼火飘荡不定,颤栗的红恍在少女泛着冷意的雪白脸颊上,绝丽惊人。

她的手指几经撵转,最后悄然握紧,缓步行至弗彻身侧,看着他为救自己落下得艳色血光,慢慢垂下眸光。

须臾,她毫不温柔地用纯白神力卷裹起弗彻周身,另外一手发出的神光冲破殿顶,直达苍穹万顷繁星,穹顶之上白茫神力凌云,荡起簌簌流风,以创世之力再次卷动时空法则,两人消失在幽冥鬼域。

再次落地,仍在弑神阵。

风阮神色冷艳,凝聚神核之力,周身也凝出一片浅白雾气,仰首苍穹之时嘴角勾了抹带着讽意的笑,抬臂挥出无垠白绫,直达阵眼所在。

轰然一声,九重天上空飞云俱散,群星皆振,波及万里的狂风卷动少女身后墨发,四面余烬点点,她立于阵中不动如山。

万点火花四洒,银色斑斓光幕中,风阮一步步走出弑神阵,看到玄姬的身影时,停了一停。

玄姬眸光落到风阮身后晕倒的弗彻身上,又缓缓挪移到风阮脸上,神色淡淡道:“神主际遇不凡。远古诸神传说中从未有一人可以逃出弑神阵。”

她眸光深深看着风阮,继续道:“神主不仅毫发无损出来,还将弑神阵毁于顷刻之间,此等造化世所罕见。”

风阮看了看她,又看向守在不远处的八位长老及那一侧身着鹤纹的白衣青年,道:“司命星君若无事,我便先行告辞。”

她等了一瞬,见玄姬并未多言,抬腿往前走。

玄姬回过身来,提高了音量,“神主,帝君他”

“死不了。”

白衣青年含笑走到风阮跟前,感知到少女身上强大的威压,惊喜道:“我不过闭关了一千多年,你便已臻神绝之境。快说说,怎么从弑神阵中出来的,我同八位长老在弑神阵外呆了这么些天,用了各种办法,都无法破阵。”

风阮笑道:“问鹤,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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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你不关心我在阵中如何,先嚷嚷着要我告诉你诀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问鹤自小同风阮一起长大,只是他常年闭关,算是半个竹马,嗜爱各种阵法典籍,坐在松下石旁一啃就是数年,所以风阮时常见不到他。

显然这次是听闻了风阮在九重天被困在弑神阵中一事,急匆匆破关而出,见她不仅无虞还能刺他,更是开怀一笑道:“你可别诬陷好人,我这几日焦头烂额翻遍了所有典籍,你瞧瞧,我漂亮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一片乌青!”

风阮眉眼弯弯看着他道:“的确是丑了不少。”

问鹤闻言睁大眼睛凑近她,“我丑?!本仙君可是一十二重天宫公认的第一美人!神主大人,你老眼昏花了吧!”

少年少女互相斗嘴的身影渐行渐远,微风吹起他们的仙袍玉带,从背影看,像极了一对璧人。

弗彻收回眸光,又自口中溢出来一大口鲜血。

他躺在弑神阵中央,已经醒了有一会儿,血液还在争先恐后自身体深处涌出,他看着九重天上的群鸟星宿,勉力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紫光游走于他周身,玄姬感知到他的身体情况,眯了眯眼,几乎用着肯定的语气道:“帝君,你为她放出了恶神之力?”

弗彻不答。

玄姬叹息一声道:“也罢。你既愿自吞苦果,我也不拦你。我看经此一遭神主好似依旧对你无感,你欺负她了?”

弗彻这才动了动,他抿了抿唇,忍着蚀骨的疼痛自地上站起,衣衫上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咔嚓一声将被弯折的手指拨正。

“我没控制住怒气,强吻了她。”他说得小心翼翼,“还抱着她睡了一晚。”

玄姬:“”

她捏了捏眉心道:“帝君,如我所言,假设在女孩子心中的地位,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十八层地狱,以此为爬梯的话,你知道你在哪里么?”

颛孙勘不明所以:“帝君自然身在三十三重天。”

玄姬望着弗彻,一字一顿道:“他连第十八层地狱都爬不上来。”

弗彻指尖燃起金光封住自己正在流血的几处伤口,紧紧抿了抿唇,很认真的问道:“那我要如何到三十三重天?”

玄姬拿出一个册子,“阿彻,我自月老那拿来的《追妻三十六策》。务必好好研读。”

弗彻接过册子,脑海中又不自觉涌上来方才她同那白衣青年一同离去的一幕,眼底金光浮动,漫过一闪而过的杀意,又悄无声息被他掩住。

他控制着自己杀戮的欲|望,舔了舔唇角上的鲜血,“弑神阵一事查的如何?九重天之上是谁要对她不利?”

颛孙勘闻言眸底微荡,施礼道:“帝君恕罪。尚未查出是谁在九重天作乱。不过有蛛丝马迹皆指向一人,只是尚无确凿证据,我等不敢妄下论断。”

弗彻的声音冷厉,“谁?”

“妖皇朝暮。另外,在帝君被困弑神阵之时,九重天君主易位,新任君主鹞鹰族二殿下阎拓。九重天之事具体来龙去脉已上呈帝君案前。”

弗彻声音凉薄,“看来各路妖魔鬼怪都迫不及待登场了。派暗部去查,另外”

他捏紧手中的《追妻三十六策》,眸光一寸寸变暗,直至浓稠到如同此刻的夜色,与满身的鲜血交织成一幅诡谲修罗图,“我要立刻知晓带她走的那个白衣人是谁。”

第82章 斩断(1)

浮云当空, 万里长空鲲鹏扫飓风,拖长尾划过熠熠神星,甩出一点浩然之气。万载流年里, 守护神星终于发出了堪比创世之时创世神星的耀眼光芒。

不老树的影子被光芒扯得歪斜, 问鹤倒了一杯茶水, 递给翁缪跟前道:“阿爹, 您尝尝, 儿特意自轩辕神山山脚溪畔取的水。水质清澄深广,加以山石藉于翁底,其味更甘。另以清守长老独创的制茶之法所沏, 滋味甚奇!”

翁缪轻抿了一口道:“闻起来倒是茶香逼人。神域溪水自是茶不置口,只是你这茶的确甚奇。”

“怎么?”

翁缪睨了自家儿子一眼, 又看向风阮道:“神主,你来尝尝。”

风阮笑道:“可别为难我了, 琴棋书画我一样不会,更何况品茶。”

明晃晃的星光映到少女身上, 素色衣衫铺开如卷,绽开散逸之气,瑰丽容颜上眉眼弯弯,在问鹤的逼视下,认命地嘬了一口茶水。

“好苦!”

“问鹤, 你刚才吹嘘了半天, 结果就煮出这副模样?!”

问鹤俊眉一扬,否认道:“不可能!我尝尝!”

他尝了一口, 呸呸好几声, 疑惑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按照清守长老教的步骤来的啊”

翁缪道:“清守是茶道高手,他的技艺比之寻常茶艺更加考验煮茶人的心性手法, 你自然是不到火候。”

问鹤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棋差很多招了。您等下次儿子定给你煮一杯旷世名茶!”

翁缪冷哼一声,“别贫了,说正事。弑神阵一事查的如何了?”

问鹤闻言敛了眉梢眼角的笑意,正色道:“此事疑点重重。”

“近日来,我调动玄鹤司全司仙者潜入九重天,一共找到两条线索。其一,九重天群鸟星宿皆被不知不觉吸取仙力,唯一人仙力丝毫未损,那便是鹞鹰族二殿下阎拓。更可疑的一点是,他的星宿之力,倒像是不减反增,可九重天人人皆知,这位殿下是个床上好手,床下废物”

翁缪:“咳——”

问鹤看了风阮一眼,手指蹭了蹭鼻子继续道:“其二,幽冥鬼域的鬼军来去无形,我又派玄鹤司三十六人启用迷迭追踪术追击,直至昨日,发现幽冥鬼军所匿的方向竟是妖界妖皇宫。”

风飞飞自不老树之后出来,脆生生开口道:“妖界?!”

风阮抬手招呼风飞飞过来,探了探他的元灵,语气含笑:“快涅槃了。”

她又对着问鹤道谢:“这一段时间多谢你。剩下的事情让我来查吧。”

问鹤品了一口他那苦涩的茶水,皱着眉头道:“我闭关千年,被老爹蛮横自洞中揪出来,你可得补偿补偿我。”

少年的声音爽朗,“还有一事呢。小阮,你不是交代你那小仙童单析彻查神域中谁是三十三重天的人么,前些日子单析将神域之人底细都敲打了一遍,你猜结果如何?”

风阮神色没什么变化,“如何?”

“啧啧啧,”问鹤将茶盏重重往案上一击,“帝君真是大手笔啊!他可不是你陨落归来后才安排的人,好些人的根基得追溯到一万年前,他算准了的!幸而单析年纪小,面向单纯,那些仙侍们防备心降低了些,只是我感觉,我们摸查得还是不太彻底毕竟那位的城府,实在是太深,难测啊。”

他看着少女冷凝的眉眼,敛起笑意,一本正经道:“小阮,你如何打算的?就跟他这么一直纠缠下去么?”

他说罢,翁缪、风飞飞的眼睛都不自觉看向了风阮。

五颜六色的格桑花海渺渺如波浪,碎花被微风带起,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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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落到案前,风阮伸袖一拂,碎花跌落到脚底。

她站起身来,眸光落在格桑花海一处花朵格外繁茂的位置,坚执微冷的声音被风吹到几人耳中,“我本想着,他疯也好,他求也罢,我不见就是了。如今看来,唯有将前事窖藏,才能灭了他的爱欲嗔念。”

问鹤睁大眼睛:“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阮,你要灭了他?!”

翁缪闻言将手中茶杯丢到问鹤身前,骂了句:“呆!”

三十三重天,帝宫。

凉风吹动帷幔,金殿华亮地面上的薄云被吹拢到一处,玄姬紫袍迤逦于地,缓步停于弗彻榻前,对着紧闭双眸坐于榻上的男人施礼。

她转首看着一侧正在施法疗伤的颛孙勘道:“伤势过重,浑身经脉被人断了八成,身体各处的伤口由于是被冥夷神力打中,若无创世本源之力来修复,恐怕得将养数十年才成。”

颛孙勘缓缓收回疗伤的仙法,道:“司命星君的意思是请神主前来?”

玄姬摇摇头,刚想说话,便被男人沉冷的声音打断。

“不许为这事请她。”

弗彻俊美的脸上已是毫无血色,下榻行至御座上,沉目看了看这几日的奏折道:“审了两日那妖物仍不肯开口?”

颛孙勘回道:“此妖对妖皇甚是忠心。司刑星君亲自拷打,那妖物咬准了一事不知,因此还未曾自他口中得出什么消息。”

弗彻薄唇溢出一声冷笑,“提过来,朕亲自审。”

很快,两名仙兵压着一个遍体鳞伤全身是血的人走进殿内。

弗彻下御座,俯视着他道:“抬起头来。”

那人抬起头,眸中闪过震惊。

他喊叫起来:“是你!鬼君新妃?!不你竟然是帝君?!”

弗彻看着雪山鸣,听到他口中“鬼君新妃”这四个字的时候,额筋重重跳了跳。

他面色不善,不欲与雪山鸣多言,“朕耐心不多,你最好如实告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幽冥鬼域鬼军夜袭九重天,布弑神大阵,为何消失之处在你妖皇宫?”

雪山鸣的面貌是有几色妖艳的,但他如今太过落魄,那艳色便被苍白悉数遮了过去。

他眸中一片清澈,闻言使劲摇头道:“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把我打残打废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弗彻闻言勾了勾唇,幽冷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雪山鸣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反口再言,就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弗彻掌心甩出一道强悍无匹的金光向雪山鸣席卷而去,金光中似有数根火钳将雪山鸣高高拽起,随后逼他亮出九尾妖狐的真身九尾,将他钉在了原处。

他挣扎不过这金光,嗫喏着开口道:“我说!我说!”

男人行至他跟前,慢条斯理道:“晚了。”

弗彻化出刑天剑,瞬息之间亮光一闪,狠力斩断雪山鸣身后九尾。

九条白绒绒的尾巴落地,尾根上刀口齐整,缓了一息才慢慢渗出血水。

雪山鸣甚至连惨叫都未曾发出口。

天族仙兵乃至司战星君对他所用之刑也是皮肉,却无一人想到直接要斩断了他引以为傲的真身九尾,是他小瞧了眼前这位帝君!

疼痛让雪山鸣瞬间晕了过去。

弗彻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再次消耗仙力让他唇角溢出了血珠,不在意抹了抹唇道:“弄醒他。”

颛孙勘听令将雪山鸣再度弄醒。

弗彻俯身瞧他,他惊恐得往后退,与砖石摩擦让他的伤口处更加疼痛,“我说我说”

“我在妖皇身边微不足道,只知妖皇答应了一黑衣人护佑幽冥鬼军,至于弑神大阵与妖皇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不知道帝君,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我只知道这些。”

弗彻声音冷漠,“那黑衣人什么特征?”

“穿着黑色斗篷,面上蒙着獠牙面具,听声音像是女声,但身形又不像。”

弗彻擦拭着刑天剑,漠然道:“带他下去。”

颛孙勘应是,转身之际看到殿口处,道:“帝帝君,糟糕了”

弗彻回身,看到门口处那抹身影时瞳仁缩了缩。

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小孩的身形,头顶扎着双髻,圆圆的小脸上大眼如葡珠,怯怯地看向弗彻。

“哥哥”她伸出小指头指着殿中惨烈无比的雪山鸣,双眸溢出惊恐的眼泪,“你杀了他吗?”

弗彻低声对着颛孙勘道:“还不快些带他出去。”

颛孙勘迅速带人消失,弗彻这才抬眸重新看向小女孩,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望着她,试探着走近。

见小女孩没有后退,他才在小女孩身前蹲下身体,尽量柔声道:“小鲤,他是坏人,会对哥哥的心上人不利,所以哥哥才会教训他。”

“你害怕哥哥了吗?”

玄姬默默移开了眼睛,没见过坏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别人坏的。

小鲤摇摇头,短短的胳膊拥住弗彻的脖颈,小声道:“我没有。我不害怕哥哥。就是被吓、吓到了。哥哥刚才杀人的时候,同跟我讲故事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你好久没哄我睡觉了,我问帝宫的宫人,他们都说你近日事忙,所以才不来见我。”

奶香的气息铺面而来,弗彻眉眼顿时也柔和了许多,他单手把小女孩抱起来,一息之间移步换景将她带回云锦宫。

他将小女孩放到床榻上,自古藤书架上抽出一卷书,低低悠悠讲起了故事来。

直至月上中天,将小鲤哄睡之后,他才从殿中出来。

玄姬迎上前,将手中丹药递给他,“此乃老君新炼的疗伤圣药,原料采自凌华雪山,皆是难得一见的圣品。虽对你伤势疗效不大,但聊胜于无。”

弗彻接过,看了看苍穹之上的圆月,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玄姬道,“在人间的话,今日是七夕。”

“七夕啊。”

听出男人话语中的感慨,玄姬冷然道:“帝君,你既贼心不死,缘何不学会做出改变?”

弗彻忍着“贼心不死”四字,诚心发问:“《追妻三十六策》中讲道,心之所欲,不可恣也。”

玄姬点头:“不可恣。你压不住骨子里猖獗的占有欲|望,谋爱时依旧在算计她,要知道巧诈不如拙诚,不如先修缮自心,学会尊重与让步,或许,神主她会动摇一两分。”

弗彻皱眉,“我让步这么多,只有一两分么?”

玄姬扎心道:“但凭你曾经做的事情,或许一两分都是多的?”

弗彻:“”

星光溶溶,男人高大的身体立于巍峨的殿前,身影披上了一层冷色星辉,微风吹起他的银色长发,覆住他眉眼中的沉思。

须臾,青衣仙使匆匆而入,跪姿呈禀,“帝君,天宫之外,有一位仙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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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仙子无诏令,然她是您上次带来的那位。守门天兵拿不定主意,遂派我速速前来问您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弗彻已经消失在这处大殿。

第83章 斩断(2)

弗彻身形化成无形金光, 几乎扎眼之间便来到了天门。

周围薄云被一寸寸浮散,他大步行至巍峨天柱前,抬眸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风阮。

弗彻走近她, 英俊的面容上是罕见的怔愣, 她来的太突然, 又太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弗彻一时之间拿不准她在打什么主意。

风阮见他怔怔地盯着她瞧, 一步步走到他的跟前,斟酌地道:“弗彻,曲明府今夜灯火盛会, 你可愿与我同去?”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陡然变得深邃。

风阮不讶异他这样的反应,毕竟他心深似海, 她一改往常态度,他肯定是会怀疑的。

但他会来。

微风夹杂着一丝凉意吹动少女身后的长发, 风阮转身,声音飘散在薄云散雾中, “跟我来。”

七月初七,乞巧节,人间一片盛景,今夜处处灯火辉煌。

曲明府灯景甲天下,万年前风阮自岐水镇回京城时, 着实被这里的灯景惊艳了一把, 今夜景色不压于当年。

夜幕上的烟花辉煌照空,形态绚烂变幻, 几乎遮蔽了整个上空, 噼啪不断的声响震耳欲聋,望之如置如梦如幻烟火世界。

烟花光影璀璨, 照得整座城池恍如割裂白昼,长街中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几乎要到人踩人的地步了。

置身拥挤的人潮中,弗彻显然异常亮眼。

明暗灯火里少男少女人头攒动,人人皆是墨色长发,唯他银袍白发,恍若神祇的面容上还印有一枚深刻的朱砂情印。

而他身侧少女容颜亦是惊为天人,比今日盛景还要璀璨三分。

弗彻见周围男性都不自觉盯着风阮瞧,心生不悦,他拉住身侧少女,走到一个卖面具的货郎跟前,随手拿了一只最丑的带到她脸上,道:“入乡随俗。”

明明是他私心作祟,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风阮冷不丁被他带上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慢悠悠道:“弗彻,你有钱买吗?”

弗彻慢条斯理为她理顺鬓边乱发,薄唇扯出一抹傲娇的弧度,“自然有。”

他将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褪下,递给了卖货郎。

卖货老翁却是一个老实的,面容和蔼,声音有些苍老,“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受不得公子这么大的恩惠。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风阮道:“老伯,乞巧节应该有猜谜、耍技赢头筹得银钱亦或其他奖励的活动吧。”

卖货老翁小本生意,自己不愿吃亏,也不愿白占便宜,道:“有呢。往前行约莫过几个小摊有一处穿针乞巧的技艺比试。拔得头筹者赢磨喝乐一对,另加几贯钱。买老夫这面具足矣。”

风阮从小到大就没学过女红这样技术,闻言将手指放到了置于后脑勺的长绳之上,想把面具放下来。

一只大手扣住风阮意欲解下面具的手指,不容置喙道:“我们将这枚扳指抵押在这里,待赢了银钱再行兑回。”

风阮被他重新拉入人流中,她瞥着身侧男人冷峻的容颜,问他道:“你不会是准备跑路吧?”

弗彻声音阴阴凉凉,“你对我的人品就这点信任?”

风阮想说,帝君你身上不带人品这种东西。

话到嘴边,想起此行的目的,又咽了回去,她道:“可我不会女红,更别提穿针引线。”

弗彻看向身侧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少女,眯了眯眼眸道:“我会就行。”

他会?他怎么会这种女孩子的活计?

两人一路穿过巧棚,并肩行过百姓所筑仙桥,缓步行于满街罗绮彩幕,来到欢声最响人头攒动的台前。

用几层木架子搭筑的台周,摆放着各式各种的灯笼,赛事尚未开始,十几个手执纨扇宫灯的少女衣香鬓影围成一圈,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憧憬之情。

台上说书人打扮的年轻俊秀书生道:“七夕乞巧!规则如往年一般,对月穿针,谁先穿完谁胜出!获胜者可得一对磨喝乐以及三贯钱!”

对月穿阵,顾名思义,便是对着月光穿针引线,且所穿之针为扁形七孔针,谁穿得快,谁乞的巧越多。

“最后再问一遍,除了台上的几位姑娘,还有要参加的么?没有的话”

“我来。”

男人的声音磁性悦耳,众人循声望去。

灿烂烟火中,弗彻立于人群最末,偏他身量修长高大,比前排众人高了一头不止,容颜又极为扎眼,非常好认。

他拉着身侧少女往前走,众人不自觉为他让开了一条路,行至台前时,弗彻放下风阮的手,独自上了台。

说书人经过短暂的怔愣之后,笑道:“这里可不是公子开玩笑的地方。”

弗彻睨了他一眼道:“此台有规矩说男人不能上台比试?”

“倒是没有。”

七夕乞巧赛事向来默认女子参加,也没有硬性规定说男子不能参加,只因诸人皆默认既是比试女红,断然不会有男子上台。

同女人们比试穿针引线,正如君子远庖厨,男子上台穿针引线,多掉价啊。

弗彻肆意道:“既然没有这个规矩,为何不允许我参加比试?”

几位少女乍见如此英俊的男人,不由调笑书生道:“我看这位郎君所言甚是在理,没这规矩凭什么不允许人家上台?”

“是啊!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公子的技艺!”

“哎呦我说蔺韵贤,你书多得多,人也越来越死板了,快些应下人家!”

女郎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传入蔺韵贤的耳中,他苦恼着看了看弗彻,又听台下也哄闹起来。

他咬了咬牙道:“好!公子请落座!”

风阮抬眸注视着弗彻从容坐下,又见他对自己无声笑了笑,默然垂下眸光。

比赛很快开始。

今夜月朗星稀,苍穹之上烟花璀璨,加之周围布有纹绣着花鸟丽人的灯笼,倒也不算是太过昏暗。

各色光线打在弗彻身上,不同于以往他狠厉冷酷的气质,今夜的他似乎格外得温暖。

好似周遭光影急速褪|去,天地间仅有一束光线打在他身上,男人眉眼深凝,灵活的手指拿着一支格外细小的针,彩线接连穿过七个孔洞,速度比台上最好的绣娘还要快。

他穿罢,骄傲地举起手臂对着风阮摇了摇,嘴角噙起一抹淡笑。

他很少露出这样真实温暖的笑意,大多时候是带着嘲讽之意,或是冷笑。

风阮怔在他愉悦的笑意里,想起那年与他一同逃荒,他挖出盐渍方柿,也是对她这样晃了晃手臂,示意她来吃。

众人皆愣,谁也没行到眼前这位矜贵冷傲贵公子模样的青年能有这样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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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台上有位女郎好奇道:“从前我自认无人能比我快,今日甘拜下风。公子方便告诉我等缘何你穿针技艺如此高超么?”

弗彻很少融入这样的人世生活中,今晚罕见的脾气不错,他将手中的针线放下,道:“我曾经年累月为一人织星光道。”

他不在意笑了笑,“只能说是熟能生巧。”

在人世,风阮死去的七十余年中,他日复一日的织出了漫山遍野的五彩经幡。

这种女子的活计的确难做,他一开始手上一直由于用力过大被扎出很深的血眼,后来他去找村中一擅针线的老人学习了大半年,才慢慢知道各种针法,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做最细致的活。

那些难以入眠的深夜里,他的手指未曾停歇,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

弗彻拿着一对磨喝乐以及几贯钱下台,拔下发簪在男娃娃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又在女娃娃身上刻上风阮的名字,把男娃娃塞到她怀中道:“不许弄丢。”

风阮摸着手中冰冰凉凉的娃娃未语。

两人将钱交给卖面具老翁之后夜已经很深了,主街上人烟稀少了不少,偶有听闻少男少女调笑打闹的声音。

两人踏上西桥,桥下的落樱河波光粼粼,泛着很多漂亮的荷花灯,烛光点点,绮丽非常。

今夜的一切像是一场梦,神赐之梦。

弗彻牵起风阮的手,用了点力道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肯定地道:“阮阮,你把我带到人间,不是想同我过七夕。”

他声音凉薄,甚至带了点不安的戾气,“你想做什么?”

风阮闻言神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把眸光落在了那座恢宏庞大的望月楼之上。

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指,反而握住了弗彻的手掌,转瞬之间将他带到了望月楼之巅。

零星烟火照亮少女寡淡的眉眼,她声音飘散在凉风中,“我曾和即墨随来过这里。”

弗彻淡腔笑了一声,“我知道。”

风阮这次倒是露出了点惊异之色,“你知道?”

弗彻侧脸轮廓冷硬,唇畔掠过没有温度的笑意,“你那时也是站在此处,顺从了你和亲公主的命数。”

她答应了会嫁给即墨随,而他被囚于笼中,看着即墨随将她拥入怀中,余光睥睨着他的方向。

也因为这样,让他的复仇计划几乎快了一倍不止。

风阮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那时的我别无选择,正如你也别无选择。”

少女站在楼阁高处,璀璨灯火照得少女容颜如三月春花,“弗彻,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薄中无我了,是吗?”

弗彻瞳眸重重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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