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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自己思春了?◎
老太太的寿宴实际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寿宴设三日, 这还是老太太秉持程家勤俭的家风特意减下来的。
江春月得了老太太命令,跟着尹氏跑动跑西,忙的不可开交。
尹氏也没有教她的意思, 她本打着不教她,不安排她做事, 她就会懂她的意思, 自己回去呆着不烦她的谱,反正江春月也没有对她多么热络。
但这个侄媳妇的表现, 总是出乎意料。
她甚至快到了甩都甩不掉的地步,尹氏更衣她在外面候着, 尹氏午睡醒来, 她人也正好堵到她,孜孜不倦, 锲而不舍的跟着她。
一开始尹氏对她问东问西她爱答不理, 可挨不住她一个劲的问, 三五遍下来, 尹氏感觉头都要炸了, 也只能多多少少回答她一些, 糊弄过去。
江春月对这些很感兴趣,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独处的人, 喜爱热闹, 也爱做点事情。
做生意的事她经历过了, 管理程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她觉得很有挑战性。
前世她没这个机会筹办这种大型活动, 这次她很珍惜。有事做, 不能出府, 也不觉得无聊。
程玉璋出宫后, 没有乘程府的马车,而是直接打马回府,有上次回随州的经历,他总觉得江春月随时可能会跑掉,他现在急切回去验证。
自宫内一路骑马奔驰,只他一人。
这抹飞驰在街上的青影,落入旁边戏楼楼上一位小姐眼中,她只觉此人惊艳无比。
那抹短暂的身形在她脑海中无数次划过,慢慢变得清晰。
那人着青色官袍,胸前是鸳鸯的补子,那一闪而过的侧脸盈着玉光,唇色鲜艳,肌肤若雪,眉目修朗,眼神坚韧,整个人看着干净,罩着一种温润的光环,虽是文官,骑马的样子却游刃干练,放眼京城,也很难找出第二个像他这样俊美公子。
戏台上的戏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她的魂都被那抹影子勾去了。
这些都落在她的丫鬟眼中。
无需小姐问,丫鬟似笑非笑道:“这好像是程府刚认回来的嫡长孙,程家二爷的嫡子,名字叫程玉璋,没有程府的照应,凭借自己的能力就中了榜眼,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未来不可限量。”
那端庄明秀的小姐秀眸剜了那丫鬟一眼,声音若百灵一般:“就你多嘴。”
程玉璋并不知自己成了谁眼中的风景,只知道快些回去见到自家小祖宗。
一回到程府,他脚下不停,将手里的缰绳丢给马夫,撩袍登上阶梯,步入仪门,行色匆匆。
恰路过父亲的外书房,父亲身边的王继走了过来,行礼说道:“二少爷,二爷请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程玉璋眉眼肉眼可见的皱成一团,王继似有察觉,只把头低的更甚。
他站定片刻,还是走向父亲的外书房,步调仍很匆匆。
还未入父亲的外书房,里面的笑声就已经传出来。
“还没恭喜二爷,这种好事,二爷可要请我们吃酒。”
“前几日文仲还为二爷后继无人担忧的不能安睡,今日他终于可睡个好觉了,这酒他确实吃得。”
“二爷是人中龙凤,想必少爷也不落俗。”
程砚书靠在椅背上,背后垫着绸布包的软垫,桌上的淡青色珐琅三足香炉内烟气循环,让书房内飘着淡淡的檀香味,他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宽松大袖道袍,头发束的一丝不苟,插着一根白玉簪子,两手放在扶手上,整个人轻松自在,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并未与这些幕僚言语。
程玉璋一进去,便见到了这些人。
有的他前世曾有过一面之缘,看着眼熟。
“玉璋,你来得正好,这些是我的幕僚,文仲先生、司马合先生,还有李冕先生。”
介绍完幕僚,程砚书又反过来介绍:“这是我的嫡子程玉璋,年十八,尚存稚气,还需历练。”
程玉璋脸上有点不自然,前世他到底也没有与程砚书相认,他匆匆赶去见他最后一面,终是晚了,那时他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悲凉,到底血浓于水,是无法逃避的。
现如今被他看作孩子。
幸好今生有皎皎的引导,让他少走了弯路,他思来想去,这次父亲能这么早找到他,多是因为在随州时他佣书抄多了,倘若皎皎还如前世一般,他就没这个机会。
皎皎是他的小福星,让他抄了那么多书,少撞南墙。
这么一想,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快些回熙园。
他上前见礼,动作比平时要快些。
程砚书大概猜到他为何如此匆匆,虽知原因,可幕僚们已经请过来了,长话短说,他提道:“今日圣上有意江南几府税银收缴困难,以粮代税,充盈国库,首辅大人意愿未知,内阁之内争执不下,各位如何看?”
文仲先道:“以粮代税,自古以来都是,可但凡天下富庶之时,少有这么办的,此举是否倒行逆施?”
李冕捋着胡须,“以粮代税,倒是二爷一向的主张,早些年首辅姜大人推行的税银政策,如今看来,对提高国家收益这块收效甚微呐,既然皇上有意纠正,二爷同意未尝不可。”
“对也对也,我赞同免之的说法,二爷为不冒犯姜首辅,已经多次妥协,可这次可是皇上提出的,有皇上这句话,首辅大人不改怕也不行。”司马合抚掌,以示同意。
程砚书听完,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儿子,道;“玉璋如今也已入朝为官,如何看待此事?”
程玉璋低眉行礼:“儿子不才,民以食为天,以粮代税,确实能提高税收,而直接收税银,反而地方走偏路,私下印钱,虽账目上国库充盈了,可原来一两银子二十升米,现如今同样的价钱只能买十升,最终苦的还是老百姓。”
他说的这些是他的亲身经历,视角独特,回答的别具一格,程砚书听的眼中一亮,又为他还需亲自买米的事感到愧疚。
程玉璋并未说完:“以粮代税是好,但并非现在实行,即便是这样的好时机,也不合适。”
几个同僚瞪大眼睛,有人质问是为何,在他们眼里,他说的虽然头头是道,可也只是个初入朝堂的愣头青而已,换句话就是:他懂什么。
“这是多好的时机!”
“是呀,皇上的意思,姜首辅也得掂量掂量。”
程砚书扫了他们一眼,声音淡淡:“听玉璋说完。”
他们随即闭嘴。
程玉璋继续:“我来京路上,已发现江南许多州干旱少雨,还有地方正闹蝗灾,甚至出现少部分流民,我看,不出十日,江南必连片大旱,此时执行以粮代税,对老百姓来说,跟要了他们的命没有两样。”
程砚书微微惊讶,他参透《易经》,会夜观天象,他也有江南大旱的猜测,所以拿不定主意,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竟参悟到他大半辈子所得,实在令人惊羡。
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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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璋已经快待不下去了,他心早已飞出窗外,回到熙园,不顾是否让父亲感到困惑,他直说:“皇上提出以粮代税,确实机会难得,只是不应从江南下手,可以先从北方或西南开始,且收上来的粮一方面充实粮仓,还能救江南黎民百姓,一举两得。儿子拙见,还请父亲批评指正。”
他的语速有些快,说的却很清晰直白,这老练的处事,惊的一众同僚瞠目结舌。
程砚书目露赞许,本该集思广益的事竟在儿子这里轻松解决,但其老辣的处事手法,可行性又这么强,实在令人怀疑。
他压下些许疑惑,余光瞥到儿子多次看向窗外的动作。
他一人匆匆回来,官服都没来得及换,此刻恐怕并不想见他,更不想谈朝堂的事,脑子里全都是他那小娘子吧。
有幕僚还想再问程玉璋,被程砚书制止:“你且去吧。”
程玉璋眼中升起些许喜悦之色,直接拜谢走人,眨眼就没了身影,让一肚子疑惑的幕僚大眼瞪小眼,也无从应对。
程砚书低笑出声,为儿子开脱:“在翰林院待了数日,新婚燕尔。”
几个幕僚登时都懂了,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倒是耽误少爷了。”
程玉璋越发心急,回到熙园,大步迈入主屋,人未入,声已出:“皎皎。”
室内无一人回应,他心里“咯噔”一下,行至内室,掀开珠帘,满目空荡。
这情景似曾相识,程玉璋内心一紧,正要发怒,忽听外面有人道:“可是少爷回来了?少奶奶人在大厨房呢。”
程玉璋疾步出去,见到一丫鬟,十分眼熟,正是当初住在自家对面那“小姐”的丫鬟。
连秋一直守在门口,见少爷匆匆进去,只好在门口禀告。
程玉璋松了一口气:“少奶奶在大厨房干什么?”
“是忙老太太寿宴,大夫人交代让少奶奶去选菜品。”
原来如此。
程玉璋的心脏落下,刚准备找过去,低头看到身上的官服,恐她不喜,虽出宫已沐浴过,可一路风尘仆仆,他转身去了浴房,顺便视察一下浴房的改造情况,看后,甚为满意。
江春月终于被尹氏委以大任,在大厨房选菜品,她又不说具体的,她也不能一个菜一个菜的问,正坐在桌前,对着菜单册子愁的不行。
连程玉璋来,她都没有发现,只眉头紧锁的盯着菜单。
程玉璋悄悄靠近,在她身后站了一会,见她没发现,又往前凑了凑。
一旁的琪清拿手绢捂嘴一笑,赶着一帮丫鬟到一旁,还给他们放下了珠帘。
“夫人,可是看饿了?”
程玉璋发现她吞吞口水的微小动作,忽然出声。
江春月正沉浸思考,忽听极近耳边的一声,低呼一声,猛地一抬头,就听闷闷的一声骨骼碰撞声,还有男人一声闷哼之后,江春月一惊,仰头看去,发现了程玉璋,正捂着下巴,表情略微痛苦。
大概最近有颜色的话本子看多了,江春月看他这表情,竟想到他在床上每每极致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又似快乐……
挥开杂念,江春月收回头郁闷,自己思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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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夫人恬静贤淑、温婉柔顺◎
“你竟然回来了!”
江春月出声, 觉得语气不是很好,又换了副笑脸,声音也很甜:“夫君, 你回来了。”
这前后两句听到程玉璋耳朵里,他不由得心里一梗。
是他感觉错了么?
怎么他觉得她连现在的他都不喜了?
他能够独掌大权, 亦可以呼风唤雨, 看得透许多人与事,却偏偏读不懂江春月的内心。
师父说, 这就像人永远无法举起自己一样。
程玉璋定了定神,压抑住内心的燥郁, 维持面上的斯文儒雅:“夫人,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江春月主动起身靠过去, 聘聘袅袅倚靠在他怀里, 面上羞涩:“夫君, 我也好想你。”
程玉璋满足的喟叹, 将怀中娇软抱紧, 只恨不得从此不再出去, 整日与她厮混在一起。
虽这里没人,到底是公共的大厨房, 江春月挣脱开他的怀抱:“好了, 夫君累了吧, 快回熙园歇着,外面都是下人, 让他们瞧见不好。”
程玉璋容她离开, 只觉胸臆间满是空荡, 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你与我一起回去。”
“不行,祖母寿宴,大夫人委了我准备寿宴菜单的事,我正愁得慌,你先回去,我过会就回。”
江春月对他这副黏人的状态又喜又烦,她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哄他一声“乖乖”,这个想法一出,江春月心里一惊,都怪那个奶娘那本小说,她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程玉璋以为她急红了脸,搬了圆凳坐在她一旁,凑过来:“愁的什么?”
江春月指了指菜单:“你看看这些菜名,一个个起的五花八门,好好的东坡肉不叫,叫什么蓝田方玉,木瓜泡了酒,就万寿霞觞?我本来就不大认字,光菜名都要学半天,这高门里的讲究真多。”
程玉璋见她桃粉色的脸颊微鼓,眼尾带着一丝潋滟的嗔意,明媚又娇气,比起她前世后来的样子,不知要好多少。
他要怎么才能守住她如此娇艳的模样呢。
“我来帮你试着写一份单子,或许能行。”
程玉璋拿过一张纸来,蘸了墨汁,略一思考,手下的字一个接一个,流畅又工整,他的字好像比随州时又漂亮了不少,江春月目光随着他的笔动,真心赞美道:“夫君的字好好看。”
“你的也不差。”程玉璋笔未停。
江春月一愣,他似乎已经多次见她写字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她的笔迹里有他的影子……
应该没有吧,他还夸她写的不错耶。
江春月托腮,程玉璋也写完了一张字迹工整的菜单,推到她面前。
她这才发现,他菜谱也没看,就已经写完了。
目光一扫,她看到几个同样拗口的菜名,什么玉粒单沙、万岁松脂,都没听过,她狐疑的翻了翻菜单,对上内容之后,又上下左右的瞧,凉的热的、甜的咸的、肉的素的、主菜零嘴,就连寓意各个都相辅相成,相互映衬,这就是顶级的脑子么!
她惊愕的看了一会,将嘴巴合上,“你如何知道这些的?”
在此之前,他有多穷苦,她是看得到的,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写出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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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师父让我读了许多杂书,什么都有,菜谱也是有的,还曾背过菜名。”
程玉璋回答的十分自然。
江春月心里的疑虑消失,是啊,程玉璋这等人,年少时定有非凡经历,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她知道是道观里的师父们共同养育了他。
她笑道:“哪个不正经的道士让你看这些,那可给过我给你的那些书看?”
程玉璋瞬间眸色幽暗几分,“不曾……我说的师父,是真真正正行过拜师礼的,是我的老师,道号至行,曾辅佐过当今圣上,有黑衣宰相的称号。”
江春月震惊不已,这黑衣宰相天下谁人不知,坊间流传着关于他众多的故事,但她着实没想到,至行是程玉璋的老师!
怪不得,怪不得!
虎父无犬子,程二爷已经够传奇的了,再加上一个活在传说里的黑衣宰相亲自辅导,程玉璋想不成才都难。
她细细体会着这份菜单的搭配智慧,程玉璋多次跟她说话,她都含糊回答。
“不若我帮你把其他单子写了,你也能尽快完成任务。”
“不行,我要自己研究,你快走!”
程玉璋微讶:“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一个菜单都研究不明白,怎么管理这偌大的程府,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程玉璋哑然失笑,果然不再说话,她原来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本以为她对这些没兴趣的,前世他也教她管家,她兴趣寥寥,府上又没有其他女人,他多是内外一齐管着。
见她如此,程玉璋不再打扰,独自出去,到祖母那里请安。
想前世自皎皎不在,他甚至都不想回家,多住在内阁,生怕一回到家里,又见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徒增悲伤。
如今上值归来,能看到娇妻犹在,恣意快活,有自己爱做的事情,他的心情舒畅,步子也变得悠悠,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情景。
行走在游廊,他不带一人,嘴角含笑,直到一个姑娘突然闯到他面前来,程玉璋才收起笑容,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这姑娘正是来府上做客的表小姐温宜。
那次被江春月威胁,她真的吓坏了,好几日不敢出门,更不敢与人说,看到江春月就心里发怵,这几日江春月忙寿宴的事,温宜才敢出来转转。
她之前只觉得表哥身份与自己极其相配,又是亲上加亲,对鸠占鹊巢的江春月相当不满,甚至仇视。
今日听说表哥程玉璋回来了,她好奇他长什么样子,就一直守在路上,想着他回来肯定会去老太太那里请安。
没过多久,她真见一灼灼风华的青年走来,他一身月白青边的大袖直裰,眉眼如画,挺拔如松,只看一眼,温宜的心脏就前所未有的噗通乱跳起来,乍一愣,她方知这种感觉叫小鹿乱撞。
回过神来时程玉璋已走过,温宜一着急,赶紧从小路绕到他前头去,跳出来拦住他。
“你就是玉璋表哥吧……”温宜微微喘着,含羞带怯的问道。
程玉璋搜寻前世今生的记忆都没有印象,他皱眉:“你是谁?”
“我、我叫温宜,是来看外祖母的,你是我表哥……”温宜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原来他对于除江春月之外的女子从不放在心上,也是经历后才知,这给皎皎带来多大的麻烦。
他微微点点头,抬脚准备走。
温宜着急,忙喊住他,甚至手都伸出去,做出拦他的动作,还好刻在骨子里的矜持让她快速缩回了手,脸颊发烫:“表哥,我有事想与你说。”
程玉璋声线清冷:“什么事?”
他看了眼周围,后悔不带小厮。
温宜鼓起勇气,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我刚来时,不知哪里犯了表嫂的忌讳,让表嫂误会于我,逛街时巧与她遇见,她骗我至后院,让人围了我,对我威胁辱骂掐打,表哥,我并非是想说表嫂坏话,是温宜实在不知,表嫂竟然这样凶狠,之后她还派人时常恐吓我,不让我说出去,表哥,你要为我做主啊!”
程玉璋听完,眼神有些严肃,看向温宜。
温宜内心期许,甚至升起些许甜蜜,表哥要为她撑腰了。
若他知道江春月是什么样的人,就会休了她,说不定……
“定是你惹了我夫人不开心,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程玉璋冷哼一声。
温宜的幻想破灭,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我夫人恬静贤淑、温婉柔顺,定是你言辞不当、行为不端,扰我夫人,这账我记下了。”
温宜脸色由红转白。
“表哥……”
程玉璋向前走了几步,眼神骇人,语带威胁:“这些你若敢告诉别人,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甩袖,绕过她大步离去。
温宜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所措,她的丫鬟赶忙过来,搀扶住她。
表哥,怎么会这样呢……温宜不敢想的咬住下唇。
程玉璋去拜见了祖母,回到熙园,他进了内书房,招来林四,脸上的情绪收起,冷道:“将我离开之后,少奶奶每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细细与我道来。”
林四目中闪过诧异,他垂首汇报:“少奶奶每日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回熙园后或与琪清姑娘对弈,或在小花园玩耍,或看书习字,后来又为准备老祖宗寿宴忙碌,平时也见不了什么人。”
“可出去过?”
“有。”林四回答的有些犹豫。按照规定,少爷将他给了少奶奶,他就只能听少奶奶的,但……
“既然出去过,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程玉璋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他刚才犹豫,必定有所隐瞒。
林四内心挣扎,淡声回答:“只是买了些胭脂水粉,巧遇到表小姐,不曾见别人。”
“表小姐?她们见面了?说了什么?”程玉璋追问。
“之前表小姐多次对少奶奶言语侮辱,说……配不上少爷之类的话,那日遇见,少奶奶将表小姐引入后院,命我等围困表小姐,少奶奶警告表小姐不准言语侮辱,还说,不准打少爷的主意。”
程玉璋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甚至语气都染上一丝喜悦。
“她真是这样说的?”
“属下不敢撒谎。”
“还有吗?”
“没了。”
程玉璋随即让林四出去。
他招来书房外候着的小厮,让他将赵召找来。
这还是程玉璋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赵召。
赵召仍然沉默寡言,一开始他以为他只会愚忠,不想他竟然是第一个懂得他的人。
赵召跪在地上,抱拳道:“少爷。”
“嗯,你伤都好了?”
“无碍。”赵召又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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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爷关心,若没有少爷,属下这条贱命怕是保不住了。”
程玉璋失笑:“没有我,我相信赵召你也一定能从乱葬岗里爬出来,你是我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人。”
赵召惊讶看他,程玉璋随即转移话题:“把你安排到少奶奶身边,是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以护住她,那日少奶奶出府,为何后来调集到了府上的侍卫队?”在宫里时,他曾听父亲无意间说了一嘴。
“那日,少奶奶遇到了太子。”
程玉璋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握了一把,剧烈的疼痛自心脏蔓延到全身各处。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甚至身子都微不可察的颤抖起来。
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63章
书房里异常安静, 隐约可以听到程玉璋的呼吸声有些重。
赵召跪在地上,安静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程玉璋声音涩然:“他们说了什么, 有什么互动,全都告诉我罢。”
天渐渐黑了。
江春月沉迷在拟菜单中不能自拔, 她渐渐悟了, 根据客人等级、人数、口味,她摸清楚了门道, 觉得这里面学问大着呢,是得好好领会。
程玉璋沐浴完坐在内室, 手里握着一卷书, 大半天没看进去一页,听到珠帘外有动静, 他即刻放下书, 看过去, 却发现只有连秋一人。
“少奶奶呢?”
连秋内心斟酌, 她自然没法重复少奶奶那句“烦死了, 没看到我忙着吗, 催什么催,他不会自己睡吗”, 在竹溪学了读书写字, 又在程府富贵之家待了有段时间, 她回复:“少奶奶拿了菜单去了大夫人那里,请她筛选, 少奶奶不得空, 不得已让奴婢给少爷传话, 让少爷先休息, 不用等少奶奶。”
她倒还能沉心静气,程玉璋咬紧了后槽牙,脑中回想着赵召所言。
他们定是之前就认得,太子还知道她去了竹溪,不过从他们的对话可以见得,这次皎皎似不想与太子纠缠,或许还不曾对他动心。
一想到他们有过他不知的相遇,程玉璋嫉妒到全身颤抖。
更可气的是,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过别的男人。
在竹溪那段日子,除了柳轻,她还有其他艳遇!
想到柳轻,程玉璋眼神一暗,在此人未成形之前,要尽快除掉。
他也能想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她不想要自己了。
门外又传来动静,程玉璋倏地起身,目光期许的向外看,见到琪清回来时,他有几分激动,琪清回来,皎皎她必定……
“少爷,少奶奶今日在大夫人院子里歇下了,明日是寿宴第一天,寅时少奶奶就要起床,与大夫人准备。”琪清隔着帘子向程玉璋禀报。
程玉璋低垂下头,宽袖随着手的动作垂落下去,眸里全都是寂沉,声音低哑:“我知了,你回去服侍少奶奶吧。”
他让下人都出去,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外面突然响起雷声,没过多久就风雨大作,吹的屋内珠帘、轻纱、床帐纷飞,连灯也吹灭了好几盏。
有丫鬟想进来点灯,被程玉璋阻止。
他站在窗外,任凭风雨大作,外面的雨成了雨幕,冲刷着窗底下的芭蕉叶。
程玉璋负手而立,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脸、衣裳,他不觉似的,站在那里,偶尔闪电照进来,映衬出他脸上苍白痛苦的神色。
她竟连见都不想见他吗。
即便是她见过太子,他也不会说什么,这不是她的错,只要她不动心……
另一边,江春月跟尹氏确定完菜单之后,见天要下雨,索性厚着脸皮强留在尹氏这里。
跟尹氏天天在一起,她内心觉得尹氏虽然是坏,明显的不想教给她东西,不想让她放弃掌家权,却坏的直来直去,甚至有点可爱。
被她缠的烦了无可奈何也会告诉她,甚至毫不避讳的对她翻白眼,她要留在她院子睡,想明天跟她早起,全程围观看她如何行事,尹氏赶了她几回,也没赶走,索性自己进屋关了门,让她的大儿媳薛氏安排江春月住下。
大夫人住在和园,薛氏亲自带她去了后面的五间上房,还准备两个丫鬟伺候她洗漱。
江春月有意留下薛氏说话。
薛氏看着年纪不大,甚至比她还小,声音细柔,身上也没几两肉。
“请喝茶。”薛氏尽主人之宜,给她递茶,模样很是拘谨。
江春月注意到她伸手过来时,露出小半截腕子,上面隐约有片青痕,她立马想到那日三夫人的丫鬟说的,尹氏真的在虐待自己的儿媳吗?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江春月装作没看见,热络谢道:“谢谢嫂嫂,你我年龄相仿,我初来乍到也没有个朋友,想与你说说话,我叫江春月,嫂嫂全名是什么?”
薛氏小脸白了白,小声道:“我叫薛瑛。”
“你嫁入程府几年了?”
“一年不到……”
“公婆都待你可好?”江春月极力诱导。
薛瑛不说话了,她浓密的睫毛轻颤,淡薄的身体也微微发抖:“春月,别问了……”
江春月内心一震,此刻恰有“轰隆”一声巨雷,很快外面又传来尹氏一声呼喊。
“薛瑛,还不赶紧出来!”
薛瑛登时起身,匆匆与江春月告别,起身出去了。
江春月心中大为震撼,莫非,那三夫人的丫鬟说的是真的?
尹氏特意找过来,将薛瑛叫出来,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你们说什么呢?”
薛瑛嗫喏:“母亲,没什么。”
尹氏睨了她一眼,往前走,薛瑛紧跟在她右后方。
“少跟她一起,这个小地方来的女人也没那么简单,就你这猪脑子,被她骗了还得帮她数钱呢。”
“是,母亲……”
薛瑛说完,脚下突然一绊,还是尹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等她站稳,尹氏松开她,训斥道:“走路就不能看着点,距离你上次摔倒把手腕硌了才过去多久,又要摔,我儿子不得怪我欺负了你。”
薛瑛被吼的一抖,不说话了。
尹氏瞧了一眼,回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让人把薛瑛送回去,吩咐下人把路上洒扫干净,不准有石头。
这晚。
江春月伴着雷雨声,香甜入梦,明早她就能亲眼看看高门大户家里的寿宴有多热闹。
程玉璋立在窗前,孤苦伶仃,皎皎是在刻意躲他吗,莫非已经对太子动情……
翌日。
程府上下喜气洋洋,程母寿宴第一日,请的是一等一的门第。
虽是家族寿宴,这更像是一场官员私会。
程砚书带程玉璋在外院接待王宫贵族、高官世家,程母则带着程家的众女眷,迎接前者带来的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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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穿戴着全套的诰命夫人服饰,威仪非常,贵气逼人,面对王妃、侯夫人也进退有度、有礼有节,既不显得傲慢,失了礼数,也能展示程家的显赫地位。
江春月注视着祖母的一举一动,暗暗记在心底。
尹氏也有所收敛,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席间,祖母特意牵了江春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慈笑道:“这就是我那丢失的长孙媳妇,姓江,名春月。”
早先就有不少目光落在江春月身上,她只规矩坐着,不敢言语。
“倒是个精致的人儿,老太太的长孙寻到了,又逢你大寿,真是双喜临门。”侯夫人赞叹道,她正想着给自己二儿子寻门亲事,见到江春月,忍不住想,找个她这样的。
晋阳王妃面带喜色:“我也听王爷说起过此事,也是巧了,老太太找到了长孙,我也寻到了我那幼女,只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她。”
江春月看了她一眼,那日在随州都这样说了,晋阳王又不是傻子,如今还承认江听澜是郡主,只能说明,她有什么被王爷给看上了。
忽然,江春月脑中闪现过一个灵感:若非江听澜利用重生的事欺骗王爷?
前世晋阳王是反了,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不知谁提了一句:“程府与晋阳王府这般有缘分,若程府的长孙未娶就好了,你们两家正好成天作之合。”
这话一出,老太太的脸上登时一冷,声音加重:“我程府不是这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春月是玉璋娶的正妻,就是老太太我也绝不敢动我们春月的主意,你说此话,实在唐突。”
那人赶紧道歉,也没得老太太一个好脸色。
席间张府夫人暗自记下了这些,看来程府对这个江春月十分重视,休妻或者降妾的可能性不大,只怕要让小女儿失望了。
那程玉璋她也见过,确实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如今又入翰林,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加上程家的背景,程玉璋确实是个十全十美的人物,可惜……
张夫人不由得多看了江春月两眼,虽家世不及,可两人共渡难关相濡以沫,这女子又如此娇俏明艳,女儿想介入,实在太难。
宴会开始,推杯换盏,逐渐热闹起来。
她敲定的菜单得了不少人表扬,让她很有成就感。
只还没吃多少,江春月见程玉璋的小厮匆匆过来,给琪清说了什么,琪清走到她身边,附耳说了两句。
江春月暗惊,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
祖母看出她的异样,关心道:“春月怎么了?”
江春月面色恢复平常,对着祖母莞尔一笑,“夫君找我过去一趟。”
祖母的嘴角立马咧开去,“快去吧,这里有你大伯母照应。”
江春月起身离开了,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给那些觊觎程玉璋的人听的。
她还没出门,老太太用手绢抹了抹嘴,对尹氏道:“他们小两口甜蜜着呢,一会不见都不行。”
尹氏跟着附和。
这场合她不敢乱来。
出了宴客厅,江春月脸上的笑容消失,脚下也加快了不少。
她询问程玉璋的小厮:“廖游,到底怎么回事,少爷怎么会跟太子打起来。”
廖游的眼咕噜噜的转了转,尽显狡黠,一脸苦涩:“哪里是跟太子打起来,是太子不讲道理,非要打我们少爷,少爷是不得已还手,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江春月心里突突直跳,她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人怎么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