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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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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像是上了瘾。

伦敦市中心, 一家高级法餐厅内。

莉丝是中英混血,叔叔是英国皇室的王子,身份非比寻常。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相亲, 但对面坐着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却是像参加一场严谨的商业会谈,不带丝毫感情。

又或者说是因为男惹身上自带着的压迫感太强,以至于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许压抑。

前菜过后,莉丝就已经明显感觉到, 对面坐着的人对她并没有任何兴趣,出现在此也只是为了应付家中。

不过男人的绅士礼节仍是极好,哪怕他不情愿出现在此,却依然挑不出半分失礼或错处。

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因为霍聿深实在是一个从各方面都是顶尖条件的联姻对象,错过实在可惜。

这时,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某一处吸引过去, 落在他的手腕上。

是一条有些简陋,甚至能称得上廉价的编织手环。

那并不像会出现在他手腕上的物件,与他贵重的身份极不相符。

像是女孩才会送的。

莉丝从小在国外长大, 对男女之间的交往格外直白。

于是她毫不避讳地主动问:“霍先生已经有钟意的对象了, 对吗?”

男人同样坦然回答:“是。”

她用有些蹩脚的中文一语道破:“可她的家世大概并不足以和霍先生匹配。所以您的父亲才不同意, 否则,今天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见面。”

“对。”

他嗓音低醇, “但今天过后, 我不会再顺从他的意思,出席类似的场合。是最后一次。”

莉丝微微一怔,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讶然。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打算为她对抗你的家族吗?”

在她的观念中, 他们这样的人, 生来就已经失去了自由选择爱情的权利, 必须与父母或家族企业的利益为先。

对面的男人没有回答,他垂下眸,看着腕间那条手环,眉眼不自觉变得柔和。

在从前的三十年时间里,霍聿深其实没有过多考虑过结婚这件事,他被仇恨裹挟着向前,在漫无目的的茫茫黑夜里行走,见不到一丝光亮。

即便是真的需要婚姻这种关系,大概也就会是像现在这样,和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定下婚约,像是参与了另一种形式的生意场上的契约,无关感情,只谈利益。

他是傀儡,是只想着复仇的机器,也不该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情感。

等到他赎完了罪,他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这段孤寂冰冷的生命。

未来难测,所以他从没有过多思考过以后会如何。

但如果现在,让他去想象以后活下去的日子里,身旁会始终有一个人与他互相取暖。

那么这个人选,除了她,谁都不可能。

霍聿深仅用了半小时结束这场会面,离开餐厅时,外面等待着的侍者将西装外套递上去。

蒲川正在接电话,见到男人出来,连忙迎上去递过手机。

“霍董,是Sandy的电话。”

电话那头,Sandy焦急的声音传过来:“霍董,我们刚刚好像看见了祁檀总的车,就在饶小姐进去的咖啡馆对面。”

“还有就是,刚才有保镖看到,祁檀总好像被饶小姐在大街上打了”-

与此同时。

后排车上,女秘书Jane担忧地看着祁檀脸上肿起的红痕,没有想到饶念竟然会如此大胆,竟然二话不说就扇了祁檀一巴掌。

“檀总,您的伤要不要先去医院处理一下?这个女人实在是”

祁檀摆了摆手,接过她手里的手帕擦拭手指,刚才的阴鸷戾气此刻已经被尽数隐藏了回去,又恢复成了人前斯文有礼的状态。

“无妨。检测报告拿到了吗?”

刚刚派人装作抢劫拿到了饶念的指纹,Jane将文件包里的资料取出来递给他,恭敬道:“檀总,DNA检测报告出来了,完全匹配,她的确是祁董事长的亲生女儿。如果她同意捐赠骨髓,祁董事长的小儿子应该就能有救了。”

闻言,祁檀了然地轻笑一声,将擦完手指的手帕扔到一旁。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她顿了顿,犹豫着说:“可她现在是霍聿深的人,对我们很不利”

祁檀不以为意:“是又怎样,今天我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心里应该已经起疑了。”

虽然上来就挨了她一巴掌,但告诉她霍聿深去相亲的事,就已经够在她心底埋下猜忌怀疑的种子。

他侧眸看向一旁的女人,“如果她知道,霍聿深从一开始,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世而接近她,你觉得,她还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帮霍聿深吗?”

Jane顿时不知该如何答,紧接着又听到他含笑着问。

“Jane,如果是你,你知道一个男人从接近你开始就是为了算计你,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问得女人怔了下,随即认真思考起这种可能,最后认真答。

“会恨他。”

Jane顿了顿,又实话实说地补充道:“如果是我,我还会报复他。”

听到满意的答案,祁檀颇为愉悦地轻笑了声。

“你们女人最喜欢感情用事,爱有多深,恨就会有多深。我很期待她知道一切之后会做出什么。”

他接过女人手里的备用眼镜,慢条斯理地重新带好。

“有人和我们站在一个阵营里,这不是很好吗?”

Jane连忙低下头,恍然大悟:“您说得对。”

“如果她能为我们所用,祁文皓救子心切,我能得到的只会比现在更多。到时候,不管是霍家,还是祁氏,都只是我的囊中之物而已。”

祁檀唇角慢慢勾起一点弧度,“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我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没有挑明,但她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猜测。她会自己想办法知道真相,只需要我在合适的时候帮她一下。”

“那您就把宝都压在她身上了吗?”

“用她对付霍聿深,足够了。”

祁檀往后靠在椅背上,语调意味深长:“一个月之前,霍聿深消失的那些天,就是因为受了枪伤。还是他为了救这个女人才重伤昏迷不醒好几天。虽然他做这些有可能是博取她的信任,可也未免太过冒险。”

闻言,Jane若有所思地点头:“的确,霍董不像是那种会不顾一切的人”

“这么多年,能找到霍聿深的弱点,是多难的一件事。”

祁檀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眼底升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疯狂和兴奋。

“做局之人如果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爱上自己的棋子,这出戏不就变得更精彩了吗?”-

下午四点,约克。

三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饶念抵达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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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另一座小城。

之前邮件里看见的抱月瓶显然是祁檀为了见她设下的陷阱,下午原本的工作计划泡汤了,饶念索性跑到了另一座城市。

全霏和邬娜之前说想要这里的网红纪念品,饶念就让保镖开车送她来了,顺道散散心。

夕阳的余晖笼罩了这座小城,雪花融化后的石板微微潮湿着,高耸的城堡随处可见,处处充斥着复古浓厚的英伦气息,像是不小心迈入了中世纪。

饶念在巷子口买了一杯网红黄油啤酒,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

她强迫自己不再去多想祁檀说的那些话,就算是逃避,她也想多逃避一会儿。

包括霍聿深瞒着她去相亲,她也不想去质问他。

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他不会娶她,因为他不只是霍聿深,他的父亲不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说不准哪天,他们就会分开。

饶念垂下眼,压抑着心底的涩意,才注意到杯中的奶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手指,黏黏的不太舒服。

她只好从包里翻找着纸巾,一不小心,脖子上还没系好的围巾顺着滑落了下去。

手里都拿着东西,饶念有些艰难地腾出一只手,试图弯腰去捡。

这时,却迎面走来一个人,先她一步蹲下来。

视线里,她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围巾。

看见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里,饶念的眼里不自觉流泻出惊喜:“你怎么来了?”

霍聿深微微俯下身,帮她把围巾重新系好,眼睫垂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处阴影。

“事情办完了,答应了下午陪你。”

“哦”

听到他说办完了事情,饶念刚刚的惊喜瞬间褪了下去。

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刚才见到他了?”

饶念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也没有打算隐瞒,澄澈的杏眸回望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地答。

“见到了啊,那个混蛋。”

说完,她又像是撒娇似的,朝他伸出刚刚打人的那只手掌给他看:“我打了他一巴掌,打得我手都痛了。”

白嫩的掌心现在还通红一片。霍聿深看着看着,唇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弧度。

他知道答案,却又明知故问:“为什么打他?”

她不假思索地答:“他该打,早就该打他了。”

饶念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原来他就是祁檀。

是害得霍聿深痛苦了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那时候怒从心头来,她想没想,一个巴掌就扇了下去,这还是饶念平生第一次打人。

如果没有人维护他,那就由她来。

思及此,饶念垂下眼睫,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也不能怪我打他。”

听见她的话,心底压抑着的情绪不断作祟,霍聿深眸色深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脸。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里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像是雪花落下的触感。

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太过温柔,让她感觉到被他吻过的位置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忍不住颤栗起来。

饶念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心跳,抿了抿唇角,还是忍不住戳破了此刻温情。

她的语气里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涩:“霍董不是应该在忙着相亲吗?”

闻言,霍聿深垂下眼看着她,并没有意外,目光依旧晦暗。

“你知道了?”

饶念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底的难以言喻的酸涩,垂眸出声:“如果你以后想结婚了,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们好聚好”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唇封存住了言语,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显然,他并不想听她说这些。

饶念下意识想要去推他的胸膛,却又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牢牢扣住。

空旷的巷子里,只有不远处的车笛声传过来,还有几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

措不及防间,舌尖探进她的齿关,她的唇齿间还有刚刚喝完黄油啤酒的奶油味道,香甜可口的气息,让他不禁吻得更深,从每一处贪婪地汲取她的呼吸。

饶念无法抵抗,最后只能妥协地承受着他的深吻。

霍聿深抵着她的鼻尖,气息微乱,眼眸中似坠着深海般凝视着她。

指腹用暧昧的力道轻拭过她的唇瓣,看着她唇上覆着的薄薄一层潋滟水光。

他低声开口:“不是说要做我的卡戎吗?想怎么散?”

空中的雪不知何时飘了起来,丝丝凉意落进颈中。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饶念的呼吸也跟着乱了,心尖止不住一颤,脑中的思绪复杂又混乱。

霍聿深的语气郑重无比,漆眸底藏匿着复杂的情绪。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听到他这样说,她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泛酸,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她没法狠下心怪他。

可饶念还是委屈,她不知道,他派那么多人跟着她,到底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他去和别人相亲了,还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还有为什么,他之前整整一个月都不联系她。

饶念其实隐隐能感觉得到,他还有事情瞒着她。

但她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任何真相,她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她只想听他亲口告诉她。

巷子里的纪念品店也在这时开门了,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门口已经有游客排起了长队。

饶念回过神来,被风铃声吸引着回头,见已经有人在排队了,她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忙转头对男人道:“你先回车上等我吧,我自己去排队就好。”

却没想到下一刻就听见霍聿深低声说:“我陪你。”

排队无疑是浪费时间的举动,尤其是对他这种每分每秒都在用时间赚钱的商人,时间比金钱还贵重。

饶念心念微动,一时间,心底刚刚的委屈难言被冲散了些。

抬起眼时,就看见身旁的人将手中的伞朝她的方向微微倾斜,晶莹的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上,很快融化成剔透的水珠。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基础款的黑色大衣,里面是白色的高领毛衣,不是西装革履的正式,却依然显得贵气十足。手里撑着伞,替她挡住了头上飘扬落下的雪花。

他身上的气质太出众,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来自周围的目光。

雪花纷纷扬扬,充满英伦风的小巷里,旁边路过的人不禁回过头,看着那两道相谐的身影。

大约排了快四十分钟的队,饶念终于带着霍聿深挤进了那家小店。

三面墙上都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陶瓷纪念品,每一件都有着不同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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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涂鸦,琳琅满目。

饶念弯着腰,认认真真地在几排令人眼花缭乱的小鬼里挑选着。

霍聿深则耐心地等在她身后,手里端着她还没喝完的黄油啤酒,深邃的目光始终跟随注视着她的背影。

其中有一个是蓝白色的泼墨涂鸦,星星点点的黄色颜料点缀,看起来就像缩小版的星空景象。

饶念挑好了几个放进托盘,走到柜台想要去结账,身旁的男人却已经先一步拿出卡来买单。

她顿时怔住,转头时,就看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黑色的钱夹,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的黑卡递过去。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她送的那条星象手环,明明与他矜贵端方的打扮不太相衬,可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

饶念只看过霍聿深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高高在上,又或者是他坐在拍卖场的最后一排,运筹帷幄的模样,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站在与他格格不入,充满市井气息的路边小店里。

让她有一种,她是真真切切地,在和他谈恋爱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舌尖奶油的甜味尚未散去,甚至在心脏处蔓延开来,让她的唇角也不自觉上翘。

正在结账的黑人店员余光瞥着二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低声对饶念说:“Your husband and you are perfectly matched for each other. ”

饶念听到那个单词,瞳孔都下意识放大了,耳根也瞬间热起来。

就在她结结巴巴地想要出声反驳时,却被一旁的男人云淡风轻地打断。

“Thank you.”

一直到被霍聿深牵着走出店门外时,呼啸吹来的风才让饶念脸颊的温度降下了几分。

饶念想赶紧转移注意力,别再去想刚刚他的话。

于是她主动从纸袋里翻找出那个给男人买的,递给他。

“喏,这个是给你的。”

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陶瓷,霍聿深怔了一下,黑眸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惊讶。

“给我的?”

“嗯,这个能许愿的。可以许一个愿望。”

霍聿深其实不太懂她们这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一个陶瓷制品,涂了些颜料就能被赋予实现愿望的能力。

这样看来,也不怪明窈平时总是说他古板,不懂浪漫。

紧接着,又听见她充满期待地问:“霍聿深,你有愿望吗?”

霍聿深抬眸看向她亮晶晶的眼,唇角忍不住勾了勾,并没有打破她的美好幻想。

“有。”

饶念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他到底有什么愿望,会不会是想要把坏人绳之以法,为那些去世的人报仇。

可她又不能问出来,不能掀开他的伤疤。

空气一时间沉静下来,霍聿深凝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沉默不语,心口被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填满。

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不要恨他,这是他唯一的愿望。

但他此刻不能说出来。

私下沉默着,两人一时都没有言语。

男人望着她的眸色晦暗难辨,饶念心念微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她很快又弯起眼睛,佯装轻松地开口问:“不用钱能实现吗?”

下一刻,饶念的后颈被扣住,轻如鹅毛点水般的吻落下来,透着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小心翼翼。

雪花不经意间落在唇瓣间,沁透的凉意被体温沾染,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呼吸交织,仿佛有藤蔓顺着蜿蜒而上,将心脏紧紧缠绕包裹住,缱绻至极。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吻她,有些失控,像是上了瘾。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掌心慢慢从她的颈后离开,想要去触碰她的发丝,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后却还是放了下来,指节因为隐忍而微微泛白。

而饶念对着一切恍然未觉,视野里,她能看清他黑长的眼睫翕动着,还有滚动的喉结线条,微微起伏的胸膛。

片刻,她听见他哑声说:“实现了。”

作者有话说:

回光返照的甜,珍惜。

第32章 你真的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接近你吗?

次日。

霍氏集团, 伦敦分部办公楼。

天气阴沉,暴雪后的天空依然是浓重得化不开的灰色,阳光也难以穿透云层的缝隙。

卓舜进到男人的办公室里时, 一眼就注意到了书桌上那座陶瓷摆件。

天蓝色,与整间办公室的冰冷色调格格不入。

他喝多了酒,人一进来,办公室里瞬间也弥漫开来浓烈的酒气。

“祁檀有动作了, 我一直从新加坡跟他到了这里,发现他最近已经在着手搭建新航线,一个月之后准备把新研制的那批货运到新加坡中转。”

办公桌后的男人静默片刻,才沉声道:“我知道了。”

听着他毫无情绪的声音,卓舜终于忍无可忍地大步走到他对面,受够了他的平静无波,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下周就是他们的忌日, 你他妈是不是忘了?”

霍聿深手中的动作一顿,眼底涌起一抹晦涩。

他的声线低哑异常:“我没忘。”

卓舜猛然走近几步,用赤红的眼睛瞪着他, 继续咄咄逼人地问:“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交给祁文皓?”

“二十年了, 整整二十年, 我做警察是为了复仇,你在明, 我在暗, 蛰伏了这么多年,我只想做这一件事,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的, 可你呢霍聿深?你都干了什么?”

“我不是说你不许有自己的感情, 可你能不能在合适的时候, 在对的人身上?你现在心软,我们这些年做的努力都他妈的白费了。最后一下,就只需要你再做最后一件事,我们就能有他杀人的证据,加上祁檀这些年的勾当,就算判不了死刑,也足够让他在监狱里过完后半辈子!”

他忍不住冲到办公桌前,把男人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拂落在地。

啪啦——

原本干净整洁的办公室顿时满地狼藉,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周围,静得仿佛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一清二楚,压抑得令人窒息。

卓舜眼底猩红一片,死死地盯着他质问,字字咄咄。

“霍聿深,你不想报仇了吗?你忘了那场大火吗?那么多条人命,他们甚至连完好的尸身都没能留下,墓碑下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蛰伏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替他们报仇,现在终于看到一丝希望了。”

“你明明一开始就是为了拿她的存在和祁文皓交换证据,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那些人,沈姨,陈叔,还有言辰,还有你母亲,他们都白白送了命,这些你都忘了吗”

随着他的一字一句,霍聿深的手背逐渐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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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晦涩终于在他漆黑的眼底蔓延开来,吞噬着残存的理智。

他没有忘记过。

日日夜夜,他都在被梦魇折磨着,没有一刻可以喘息。

不,也曾有过某些时刻,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样的罪孽深重。

只有她对他说,不是他的错。

也只有那么短暂的时刻,让他觉得被拯救。

他攥紧了手中那条手环,金属的冰冷触感接触到掌心,让他几乎快要不能自控。

他曾短暂地抓住过一缕光明,最后却又不得不沉溺于黑暗。

因为他不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选择,因为他没有退路,他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喉间的领带带来的束缚感令人窒息,霍聿深的手背紧绷着,青筋凸起,眼底愈发猩红,好像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场火焰出现在眼前。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脑海里互相挤压,快要将他撕裂成两半。

有欢声笑语,是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们,其中有他的母亲,有他童年时的玩伴,也有呵护疼爱他的老人,他还能听见痛苦的嘶吼声在耳畔响起,足以让人彻底疯狂。

像被深海裹挟着,他终于感觉到仅存的理智也被拖进黑暗,归于一片沉寂-

诊疗室外,卓舜低埋下头,酒意已经醒了大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办公室里都说了什么,陷入自责痛苦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刺激他的,我不知道他”

蒲川面容沉重,不知道该安慰他,还是该指责他。

“这些年,霍董一直在间断地接受心理治疗,创伤后的心理障碍,一直没有痊愈过。连明窈小姐和荀叔也不知情。”

霍聿深伪装的很好,连亲近的人也没有发觉半分。

那些沉重到无法释然的伤痛,已经伴随着他度过了半生。

蒲川顿了顿,纠结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您可能认为,霍董接近饶小姐,是为了利用她的存在交换祁文皓手里的证据。可如果想达到这个目的,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

卓舜愣住,愕然抬头看向他。

“霍董母亲留给他的那条手串,您应该见过。”

“其实霍董从前不小心弄丢过一次,他很自责,情绪积蓄到了姐姐,那一次差点真的出了意外。”

他望向心理诊疗室紧闭的门,回忆起了几年前的场景。

蒲川还记得,某天夜里,他察觉到不对,带着人闯进房间的时候。

地毯上,药片散落一地,那个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应有尽有的男人,几乎只剩下最后一缕生息。

“幸运的是,有人捡到了。”

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

久远到,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忘了,而他这个旁观者还记得-

与此同时,酒店内。

从约克回来后,饶念就一直没有踏出总统套房的门。

始终有保镖在门口看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檀昨天出现过的原因,保镖的数量增加了一倍。

霍聿深也一早就出了门,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潜意识,她想要用睡觉这种方式来逃避,来努力忽视掉心底升起的那阵不好的预感。

祁檀的出现,还有临走前,她拿走的那张名片。

祁文皓,祁檀,相同的姓氏,好像原本毫无联系的几件事存在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只是她还想不通。

好像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她就可以知晓一切。

只是直觉告诉她,知道了只会让她比现在还要痛苦。

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

谢霄:「念念,我就在酒店一楼的咖啡厅。门口的保镖已经被我支开了,你现在下来,不会有人发现。」

看着这行字,她不自觉拧起眉,是谢霄,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霄:「我早就已经和夏毓分手了,我现在是单身,你完全不需要再考虑避嫌这件事。」

又是一条新的消息发来。

谢霄:「你真的不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接近你吗?」

看着最后那行字,饶念的眸色顿时滞住-

十分钟后。

饶念果然一路畅通,在门口没有保镖看守的情况下来到酒店一楼的咖啡厅,谢霄就坐在最里面隐秘的位置上。

他显然也是不久前才赶来这里的,一身浅色风衣,显得有些风尘仆仆,清隽的面容也写满了疲色。

来英国之前,谢霄给了她那张祁文皓的名片。

现在,他终于要把那些没对她说的真相摊开在她面前。

是一支录音笔。

谢霄摁下播放键,推到她的面前。

桌下,饶念的指尖无声攥紧,很快,录音笔里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

那人低低地笑了一声,“霍董深谋远虑,明明早就知道了我女儿的存在,却能把这步棋埋得这么深,一直到今天才亮出这张底牌。”

听到这句,饶念的眼睫狠狠一颤,不自觉屏紧了呼吸。

录音笔里的对话声继续传来,并不给她半路中止的权利,迫使着她听完接下来残忍的对话。

“这些年你和祁檀站在对立面,不是为了霍家的财产,你只想为你的母亲报仇雪恨。霍董隐瞒我女儿的存在这么久,是为了和我提条件,对吧。”

录音笔里静默片刻,饶念终于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如此冰冷,没有丝毫情绪。

“是。”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足以彻底击碎她最后的那丝希冀。

谢霄看着她惨白的脸,急切地开口:“念念,他接近你,只是为了用你去交换他想要的东西,他想从祁文皓的手里拿到当年祁檀年幼时纵火犯罪的证据,仅此而已。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你还不明白吗?明天,他就会带你去见祁文皓,想办法逼你签下捐献同意书”

而饶念此刻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原来真的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脏被攥着,浑身上下仿佛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汲取不到一丝氧气,几乎快要无法喘息,大脑里轰鸣作响,连耳膜也刺痛得发疼。

过往的一幕幕不由分说地挤进脑海,痛感越发清晰分明。

在雨中,他侧眸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说,很衬她。

其实那只是他一开始放下的诱饵而已。

还有在警局门口,他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亲口对她说,他相信她。

夜里他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坐在赌场里,告诉她他在尝试All-in,实际上也是在骗她吗?

还有他用身体为她挡住那枚子弹的时候,又在筹谋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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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应该也会觉得她很傻吧,傻到对一切一无所知,辗转了几个国家只为了在他生日的最后一秒,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她说要做他的卡戎,其实只不过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假的,全都是假的。

所有相处过的细枝末节全部一股脑儿地涌进脑海里,真相就这样被血淋淋地摊开在眼前。

饶念无声地攥紧了那支录音笔,掌心开始发疼,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感觉到的冰寒像是被扔进了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冰冷彻骨。

唇瓣不知何时被咬破,铁锈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没有抽泣,没有嚎啕大哭,她表露出来的反应甚至称得上是平静的。

她牵动着唇角,有些想笑,可眼泪顺着脸颊本能地往下落,不受控制。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所爱之人利用。

为什么她的真心换来的永远是欺骗。

亲人如此,朋友如此。

甚至连他也是一样。

他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饶念现在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他的眼底总是会流露出让她看不懂的情绪,那么复杂又沉重。

原来是愧疚。

从游轮上他递给她的那方手帕开始。

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就像是一个胜券在握的猎人,看着她一步一步掉入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从一开始,这些就都是他准备好的一场骗局。

恨他吗?饶念也这样不停地问自己。

是恨的吧,恨他的爱从来就不纯粹,而她却傻到掏出了所有真心。

猎物爱上猎人,结局永远是献祭。

可如果真的恨,她应该不想让他如愿才对,偏偏,她对他,好像还是心疼更甚。

其实他也曾经对她坦白过,他说,他也是坏人,可她没有相信这句话。

她很想去亲口问他,曾经相处的那些时刻里,究竟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应该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否则一个人的戏,怎么会演得那样真。

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甚至不需要他来开口,她也学会了自己骗自己。

这才是他,这才是真正的霍聿深。

比起感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复仇,他那积攒了二十年的仇恨,又能让他如何放弃。

这场从头彻尾的欺骗,注定无解。

她只是他用来完成复仇的一枚棋子,也没权利去劝告他放下仇恨。

所以她醉酒的那晚,他问她,要不要终止合约,原来那是给她的退路。如果那时候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在那个时候选择结束,是不是现在也不会这样痛苦。

而暴雨的那天晚上,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可也许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谢霄深沉晦暗的眼眸凝视着她,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他终于按耐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道:“念念,我现在带你回国,好不好?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逼你。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真心”

终于,饶念回过神来,看着腕间他的手恍然片刻,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她用手臂支撑着桌面起身,嗓音有些沙哑。

“我要回去。”

谢霄一怔,看着她平静到有些异常的侧颜。

“你说什么?”

饶念已经不想再重复,她兀自起身,将那只录音笔放回到桌上后,转身离开。

谢霄看着她纤瘦却挺直的背影,顿时心痛如绞。

他原本以为,饶念听到这些,会彻底对霍聿深心死。

可是,她现在却还是要回去。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像她这般傻得执拗的人。

“念念,你其实很清醒,但你不够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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