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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交流
◎「其他都行,什么叫作在梦里掐死你」◎
裵文野笑笑, 没说话,想起裵奇致南北结合的长相,也是个好看的眉眼清秀地青年,但跟他比起来, 确实显得十分普通逊色了。
楸楸:“我说错了吗?你的弟弟, 也遗传到了吗?”
裵文野:“没有。他的骨相随了我爸,我爸随了我奶。”
楸楸:“那上天对你真是太好了, 都让你净往好的长。”
包括他的身高, 是随了他母亲这边的基因, 当然也有他从小吃好喝好睡眠充足加上锻炼的原因。
裵文野不太喜欢话题长久地围绕自己,或自己的家人, 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那你长得像谁?”
楸楸思忖半晌,摇头,“不知道, 没想过, 也没听人说过。”
裵文野:“没有照片?”
“有啊。”楸楸拿来自己的手机,面部解锁, 打开相册翻了几翻, 才从最顶上找到一张父母的照片。
那是一张无比寻常的合照。
“我上高一需要住宿,可能这个日子意义非凡吧?他们约好了来帮我收拾宿舍, 陪我一起吃饭。后来在公园散步,那是一个有水上设施的公园, 除了我们, 也有其他亲子去玩, 看到有一家三口在拍照, 我爸爸就提议我们也拍一张。就是这个。”
她把过程画面说得很清晰, 彷佛这是一件不能忘记的事情。
见他盯着照片不吭声。
“像吗?”她问。
裵文野看着照片,算着年龄,楸楸高一之前就跳级过,上高一这年才十四岁,穿着连帽卫衣和短裤,腿很长,个子已经很高,快跟她母亲一般高。
“不像吧。”楸楸以肯定地语气道。
裵文野仔细在三张脸上来回转了几圈,照片很清晰,关系很亲密,可单从长相上来看,确实没太大关系的样子,三人的眉眼鼻子嘴巴都不太像,骨相也找不到相似点,就连气质亦不尽相同。
相片里的母亲俨然是女强人气场压人的形象,父亲则有点斯文,楸楸算是结合了这两点,有点倔强文艺的气质,向上生长又向下沉溺,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哀愁。
“难道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她满腹狐疑,声音喃喃,像是自问一般。
“你想多了。”裵文野觉得大事不妙。
楸楸收起手机,警觉看他,“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裵文野说:“说不定你也是隔代遗传多一点。”
她已经听不进去,全身心上百亿的神经细胞都在怂恿着她的冲动。
“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
“一点了,让他们休息吧。”裵文野有点忍俊不禁。
想到如果没有他的阻止,这对父母可能会在凌晨一点接到女儿的来电,并对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发出灵魂般的质疑,就觉得荒诞。
楸楸撇了撇嘴角,又说:“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想了。”
裵文野默念:看得出来。当机立断就要打电话,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楸楸说:“以前我看电视剧,就是那些家庭伦理电视剧,我看里面的家庭,里面的母亲,都会为了孩子而选择不离婚,最终结局基本是‘苦尽甘来’的创作手法。要么就是主张忍到孩子高考结束再离婚,而作为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有孩子的单身母亲,她们的出路彷佛只有一条,就是再一段婚姻。虽然我肯定是不希望我爸妈为了我而去忍耐婚姻带来的不幸,但我多少会想,是否我的到来,根本就不被任何一个人欢迎。”
但要说,秋信和管菱不爱她?也不尽然。
“欢迎我的到来,和爱我,是两码事。他们后来对我好,只是因为他们还算有责任心,但并不多,假如责任心画成一个圆,用百分比来区分,我可能就占了其中的百分之五?”楸楸思忖着,“主观猜测,大概就是这么多,客观?没有客观,我和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和你多。可没有人会说他们不爱我,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给一个人送几千万,我长这么大,他们在我身上的投资,少说上亿。”
关于她到底是不是父母的结晶,这回事,她很早就想过问了。但她一直没勇气面对除了‘你肯定是我们亲生的女儿’以外的答案,因此一直没问出来过。
现在想问也不是因为有勇气了,而是因为生活太过于无聊。她想找点事情做,这个事情不能是工作,工作肯定是没法好好工作的,得过抑郁症的人应该都知道,情绪难以控制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因为吃药而思维凝滞,跟不上正常人的脑回路,注意力难以集中,多少有点健忘。
如果她想找点事情干,又要这件事有意义,不无聊,那么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她的原生父母另有其人,虽然这听上去很煞笔,但是去找原生父母也不失为一件还算有趣的事情。当然相认是不可能相认的,她只是想要给自己假设的每个问题都有一个属于它的答案,如果父母说她绝对百分之百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是一个答案。
“有回复了告诉我。”裵文野听完她的想法,没再阻止。
“告诉你?”她诧异地看着裵文野。言下之意是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告诉你?
裵文野:“我想知道,可以吧?”
楸楸看着电视的方向,没说话,过了会儿,一个‘嗯’从鼻音跑出来,很轻,轻到如果看向别处,就很难察觉到这个音。
翌日早上十点钟,她在一楼客厅等到洗漱完毕下楼的裵文野,还有一桌早餐,显然她已经去过訾姥姥那边了。
“今天起这么早?”他讶然看她。
楸楸点点头,“我去见了两位姥姥。”
裵文野问:“今天怎么样?”
“訾姥姥好一点了,能坐着吃点东西。”
“我问你。”
“问呗。”
“……”他说,“我问的是你,今天好些没?”
“我?”楸楸愣住,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了?”
“昨天为什么吐?”他在桌子边席地而坐,搞不懂有餐桌为什么不去,非要在沙发旁边的矮桌用餐。
“啊,这个。”楸楸恍然大悟,没想好怎么回答,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想过裵文野还会再问,于是支支吾吾两秒钟,她坚持说,“真的是吃太多了,撑的。”
“你想好了再说。”这是不打算让步了。
楸楸哀哀一声,看着面前铺了许多白糖的豆腐脑。
裵文野去看她带回来的早餐,甜和咸的豆腐脑,牛肉饼,豆包,豆浆……他拿了条豆浆,豆浆是条状塑料袋的,有一条小臂长,女人手臂粗。他没有多拿碗放出来,直接用吸管怼着顶端插进去就开始喝。
喝到一半,她终于开口:“因为换药了,还不太习惯。”
因为之前吃的药愈发管不住一些胡思乱想,她深受其困扰。上个月按部就班地跟主治医生Rory视频聊天,Rory给她重新配了一组药,就是这次慕玉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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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
至于副作用,Rory提前跟她说过的,所以她对呕吐这件事并未感到意外,并且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每次换药都会不适,她已经习惯了。
“我不跟你说实话,只是因为……”她欲言又止,难为情地咬着下唇,被咬过的唇色更深了,她小声道,“你应该明白的吧?”
“我不明白。”裵文野淡淡道,“你说。”
楸楸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又在做思想准备。
过了会儿,她望着桌子上的豆花,温吞地说:“……你可以在我跟别人接吻的时候冒犯地看着我,我不在乎。可以一起分享食物帮我吃掉我点多的那份,那样我很感谢你。可以做饭给我吃,也很谢你,因为这不是你的义务。可以满足我提的很多荒唐要求,虽然我从不跟其他人提这样的要求,”说到这一句,她似乎有些不确定,迟疑了一下,继续说,“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满足,但是从你每次不怎么样的心情可以看出来,其他人应该也不怎么乐意干这些事的,但是你都陪我干了,并且不厌其烦的,下次还来,所以也很谢你。还有很多很多,比如看破不说破地看我装模作样。”
语言破碎,没有重点,逻辑混乱。楸楸都知道,因为很紧张,此刻她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可以对我粗暴,可以不理会我,可以骂我事儿多,可以在梦里掐死我,可以对我不怀好意,可以上我,可以对我有所图,对我好也行,对我坏也行,怎样都行,怎么样都好,但是你,你不能,不求回报对我好,那样我会觉得,我好像很没用,我就没有一点可以回报的东西吗?”
最后一句是临时编的,却也是心里话。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
不求回报这四个字,不该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就像是一大片拼图里,由上千个成分组成。
他可以对她好,对她坏,但他就是不能做一个无私的人,不能无条件对她好,这不是这片拼图里该出现的东西,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犯贱吧。”她说完,擓起一勺豆花送进嘴里,又说,“我脑子不太好,你知道的。”
他安静听着,沉默半晌,才开口问:“其他都行,什么叫作在梦里掐死你?”
因为某天梦到过,从梦中惊醒。
楸楸不说话,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烦你的?”他问。
否则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至少偶尔会有的吧?”楸楸抬起头看他,“我不是那种二十四小时都让人满意的人。”
确实。
他最终还是拿来一个碗,把余下的豆浆倒进碗里。
“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喜欢是不止于在床上的,对吧?”
心脏漏拍似的,楸楸手一抖,敛声屏气,偷偷呼吸,偷偷看他,他微垂着眼睑,慢条斯理戴上手套,像是终于有了一点胃口,去拿牛肉饼。
她嘴里还有豆包,脸颊股起一个小包,微妙地眨了下眼睛,缓缓点点头。
他又说:“如果你觉得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上一张床,那我看不起你。”
……还有这种好事?
“我就是没有这样想,所以才说那些。”楸楸含糊道,连咀嚼都变慢了,口水淹没豆包,豆包融化了一点点,吞咽的时候,能感觉到明显的异物从喉管下去。
“我是有所图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裵文野忽然说。
楸楸凑过去,一手倾斜着他的豆浆碗,埋头喝了两口,把喉咙的东西冲下去。
放下碗。她困惑看他,“是什么?”
“我说过的吧,我不能接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裵文野一双眼仍然凝视她。
比起半年前在香港街头那次的犹豫和试探,这次显得要坚定许多。
楸楸一顿,她保持着跪趴的姿势,胳膊肘撑着桌面,硌得疼。
半晌‘嗯’了一声。
“我图的就是你活着。”他说。
楸楸说:“那你未免要求太高了。”
“必要时候我会帮你。”
“那为什么现在不帮?”
“你需要吗?”
“……不需要。”
“说真话。”
“不需要。”楸楸恼羞成怒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有喜欢的东西,所以我不会去死的。”
“噢?”裵文野问,“是什么?”
第72章 恐吓
◎「Willpuppychoosetodie?」◎
“芥末味的寿司和刺身?……是不是太微不足道了?”
“还行, 还有呢?”
“一切糯叽叽的东西。”她有点犹豫地试探道。
“还有吗?”
“还有……”她声音突然降了下来,声音飘忽道,“你给我的所有东西。”
他蓦然笑笑,喝了一口豆浆, 轻声问:“没有我吗?”
“是哦。”楸楸看着他们共享过的一碗豆浆, 嘴硬道。
“Whatever。”裵文野放下碗,“Does not have the universality of the behavior of this species, Don\''t do it。”
随便什么, 不具有该物种行为的普遍性, 别做。
楸楸被这一句中式思维的英文逗乐,捂着脸吭哧吭哧笑起来。她的眸中含着笑意, 方才的悲伤漩涡一点点趋于平静。
意识到他是想用非母语来调动她的情绪,没来由的,紧张。她把这归咎于是这一早上水喝多了。
“What is universality? ”什么是普遍性?
“All animals have an instinct to seek survival.”他说。
所有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
楸楸:“All?”所有吗?听上去语气存疑。
“不信?”裵文野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
楸楸轻一点头,神色肃然认真。
“嗯。”
“来。”裵文野抽出纸巾擦擦嘴巴, 站起身。
楸楸仰头看他一秒, 迟钝地撑着沙发爬起来,亦步亦趋地跟过去。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着他上楼, 也一步一步跟上去。
到了二楼,裵文野没再上去, 往前走,推开了自己房间的木门, 径自走了进去。
没有完全推开, 门只打开一半。楸楸站在门口, 以她的角度, 依稀能看见屋里昏黑的床和桌子的轮廓, 床的样式和她房间里的一样,底下一块实木,放上一张超级厚的床垫,然后是床单被子。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床单被子。哗啦一声,窗帘被拉开了。哦,是黑色的。霎时间,她一眼看清半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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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卧室里传来声音。
她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是一起睡,房间里沾有自己的气味,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没有,这是裵文野自己的房间。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门从里拉开,裵文野还站在房间里,却伸了一只手出来,把她扯进去,“发什么呆。”他半抱怨道,推着她往里走。
“干嘛啊。”楸楸心如擂鼓,鼻翼动了动,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比他本人身上更重的,大概是下楼前用过,房间持续一段时间的闭塞,气味便愈发浓郁了。
她被推着往阳台的方向走。他的房间居然是带阳台的,不过阳台并不大,长两米宽一米,所以刚才拉开窗帘的时候,顺势把阳台的窗打开了?
此刻的楸楸依然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好冷。”她嘟囔一声。越接近阳台越冷。
房间里的暖气迅速流失。
卧室不大,没几步,楸楸就被他推出了阳台。
加格达奇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雪,终于在早上六七点停,七点半日出,现在十点多,零下十一度,天空多云,头顶这一片云出现一个豁口,打下一束熹微的日光,照落在他们身上。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裵文野从背后拥着她。
“什么?”楸楸一怔。
没有回答。
下一秒,她被裵文野拦腰抱起来。哐当一声,她的手背在挣扎时撞上阳台的铁栏杆。居然是空心的,她还有空这样想。
“你——”楸楸倒吸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她亦没来得及抱住裵文野的脖颈。
她整个人被腾空越出了栏杆!
“啊啊啊!裵文野!放我下来”
她对着天怪叫着,失重感让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狰狞。一手抓紧了裵文野的领子,另一手在空中扑腾着。她完全睁大了眼睛,大约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能如此大范围地感受到天空的开阔,然而她毫无心情感受这份美丽。
虽然她体感这个过程很漫长,实际上她只在空中滞留了那么几秒钟,裵文野收拢臂弯,将她抱回到阳台范围内。
眼前有了遮挡,失重感不再那么明显。楸楸终于停止尖叫,脸埋进他的颈窝,悲咽呜咽着,像是如溺水者攀上了浮木,紧紧地抱着他的脖颈。
裵文野杵在原地,任她抱着,无声叹口气。还说可以对你坏,如此轻微的恶劣程度,都能吓成这样,还贪心不足蛇吞象地寄希望于他大施拳脚?荒谬。
“现在,All animals have an instinct to seek survival,Agree?”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
“Yes,Yes。”她重重地咽了咽口沫,双手死命揪着裵文野的领子。
回到屋里,裵文野将她放到床上。他去把阳台门关上,楸楸坐在床边,曲着膝盖,脚板踩着床垫下的实木。
她心有余悸,心跳得很快,呼吸亦是紊乱的,红红的眼睛里有泪,就这么一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裵文野笑话她,“真是没受到恐吓,连哭都不流畅。”
他走过去,慢条斯理屈膝,踩在她旁边的床沿,腰微弯着,微垂着眼睑,抬起手擦擦她的眼泪。
他眼神真挚,认真地问:“现在,告诉我,Will puppy choose to die?”
小狗会选择死亡吗?
“Nope。”“Never。”
她摇摇头,一点哭腔,仍呼吸紊乱。
眼睛红红,鼻尖红红,就连哭起来都梨花带雨地。裵文野观赏了好一会儿,搭在膝盖上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颏,俯下身,亲吻着她流到下巴的眼泪。
“别哭了,怪可怜的,我有欺负你吗?”他低声道。
她抿唇忍着,摇摇头。
“起来吧,下楼吃早餐。”裵文野站起来,就要下去。
身后没有传来动静,他站定,侧身看她。
“还要我please你吗?”
她再度摇摇头,脸上隐忍着,深呼吸。
“Yes,Master,Obey Your Command。”
第73章 神仙
◎「我们什么关系?」◎
一直到吃完早餐, 楸楸才完全缓过神来,将方才的死亡逼近抛却脑后。
她坐在地毯上,屈膝抱着腿,看裵文野有条不紊收拾着餐桌, 眼睛还有点红, 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失了。
“想去姥姥那边吗?”裵文野问。
楸楸摇摇头,红着眼睛, 声音支离破碎地, “我想给我爸妈打电话。”
“告状吗?”
楸楸愣了一下, 半晌笑了出来,“说什么啊。不是!”
“那是什么?”裵文野明知故问, 将饭盒放回保温袋里,打算待会拎过去洗。
“昨天不是说了吗?”她鬼鬼祟祟道。
她要确认自己的身世。
“你有这么想过吗?”楸楸打了个哈欠问,吃饱喝足,被恐吓刺激过头, 精力不足, 乏困了。
“想过什么?”
“不是爸妈亲生的。”
“很小的时候想过。”裵文野说,“你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睡了。”一两小时。
昨日白天睡太足, 夜里吃过药后勉强睡了一两个小时, 天还没亮便睁开了眼,不影响现在十点多钟又困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她又问。
为什么?有很多原因, 比如父母去北京,他却被留在香港。后来他去张家口训练, 父母甚至没来看过一次。
最重要的是, 他和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 逢人见到, 面上不显, 可背地里闲话一句没少,说法五花八门,比如母亲出轨;他是父亲包的白人洋妞情妇所生的私生子、抱回来交给正妻养;其实他是家里某个未成年亲戚未婚先孕的私生子,避免家丑外扬,便交给已婚亲戚抚养长大……
成年人不敢当着他裵家人的面说,可他们的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跑到他面前来飞扬跋扈,骄横放肆.
他可不像他父亲火巴耳朵,好说话。来一个揍掉一颗门牙。
仔细算来,他确实是从个子到面貌,到性格,没有一点是随父亲的,更别说他这为人处世,连母亲都不像,更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朋友。
后来他们领养了裵从灵,事实证明,是不是亲生的,这件事也没那么重要。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家和万事兴,父母感情好,陪伴在他长大的爷奶身体健康,全家上和下睦,这就够了。
不过这不耽误他让裵奇致将父母的毛发收集起来寄到香港,现在想起来,还是退役那段时间太过无聊,他拿着毛发在香港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样本之间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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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点位相似率达到99.99%,他居然还真是亲生的。
楸楸耐心听完,踌躇不决绞着手指,“……你说得也对,大家都有各自的家庭了,那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他们?”
“没事,你打吧。”裵文野盘腿坐下来,“完事了我们去玩。”
他这副什么都不当回事的样子,彷佛是不是亲生的都不重要。楸楸再次心如擂鼓,深深被他对人对物的弛懈感所吸引着。
“去哪儿玩?”她问。
裵文野身姿向后仰,胳膊肘后搭着沙发,“滑雪。”又说这次带几个饭团上去,饿了吃饭团充饥,省得才玩那么一会儿就精疲力尽,低血糖。
“为什么你滑雪那么厉害?”楸楸拿出手机来,思考着是先给老爸打电话,还是先给老妈打电话。
“冰雪不分家。”说着,又补充,“张家口有个滑雪场,全国闻名。”
“懂了。”楸楸点头。
国人思维:来都来了,滑一圈再走。
但能滑成他这个样子是非常了得的,楸楸搜过他以前参加X Games(世界极限运动会)的视频,只参加过两次,在出国的第二年,被邀请去的,没有拿牌,那年冠亚季都是外国人。
不过他参赛的视频片段在油管上播放量特别高,今年还有冰雪迷在底下评论,问他是不是去从政了,这么久都不出来比赛。后来有人给他指路那个与古风联动文化输出的北奥冰雪宣传片。
她竖了个大拇指。
楸楸决定先给老妈打电话。
可能是思想准备时间够久,又或是裵文野成功调动了她的心情,她现在很放松,不过也可能是非常想要得到答案,又或许是她对这方面不是很敏感?总之她打通电话后,寒暄了一会儿,就很轻易地问出了口。
管菱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这么问,也许天底下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困惑,管菱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在这方面或许有一点经验。
“千真万确。”管菱说。
“真的?”楸楸问。
“童叟无欺。”
童叟无欺,意思是:意思是既不欺骗小孩也不欺骗老人;指买卖公平。
“可是……”楸楸迟疑道,“我是青年人。而你,是做生意的。”
“说了你又不信,”管菱沉默了两秒,“你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这么问是肯定问不出真相的,楸楸决定诈一诈她。
“我爸爸说了,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你爸说的?”管菱震怒,“是不是找借口不给你钱?他现在都变成这样的人了?被枕边风吹到脑壳癫咯!”
哎?楸楸愣住,抬起头与裵文野对视。
“你等着,我待会打过来。”
“不是不是……”
晚了。
“叔叔会挨骂。”裵文野一脸允悲。
“对不起。”楸楸连忙打开微信,找出老爸的微信,立刻道歉。
楸楸叹一口气。裵文野倒是听乐了。
管菱是个生意人,对时间很敏感,说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两分钟后,电话响起,楸楸接通,还是摁了免提。
她趴在桌面上,颓颓道:“喂?”
管菱倒没再跟她寒暄,直言不讳,问她是不是又无聊了,没事干可以去她那里上班。
楸楸大惊失色。那还是算了,拉出姥姥当挡箭牌。
管菱顺势问候了訾千雁的情况。楸楸如实回答:“看着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气不错。”
“癌症晚期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管菱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是必然的。”
楸楸听出来了妈妈是在安抚自己,“没关系,妈妈,我没有因为这个难过。”
管菱嗯了一声,又说:“我说真的,你来,接我班。”
看来她真是管菱的亲生女儿。楸楸张了张嘴巴,讷讷道:“这么看得起我啊?”
管菱:“你是个聪明孩子。”
楸楸:“那我可能遗传了父亲的志向。”
管菱:“没出息。”
楸楸笑了起来,“对。”
那边有人在叫管总,“稍等。”那边传来这么一声,话筒就被捂了。
楸楸坐起来,等了几秒钟,传来管菱的声音,“和姥姥回北京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的,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通话结束后,恢复网络,微信弹出来了提示。
秋信回复她了,发了个破涕为笑的表情包,又说“被你妈妈骂了”。最后问她钱还够不够用。
中国传统父亲式的关心。
楸楸回了一句够的。
话是这么说。两个小时后,她的手机收到几条银行转账信息,秋信给她转了五个两百万。
彼时她在后山初级道上摔了一跤。
在裵文野的劝说下,她把双板换成了单板,用的是140的板子长度,硬度不超过5,换上之后她原地蹦跶两下,身轻如燕,如同发现新世界。
140的板子刻雪深,速度慢,要不停地换刃才能顺溜。
好处是板子轻,做粘跳(butter)等动作不费劲。
“你太轻。随着你重一点,硬度长度可以增加,因为你腿长,这个板子总归用得不那么舒服。”裵文野帮她戴上乌龟屁股垫。
因着有屁股垫,所以摔得不疼,至少尾巴骨没事,而且单板起身容易很多,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裵文野从上面滑下来,速度很快,他没拉链的衣摆随风曳起,脚下板子近乎打侧,膝盖几乎贴地滑行,手摸地,转了个大圈回来,然后就,就站住了。楸楸目瞪口呆看他。
“你刚才这一段叫什么?”楸楸指着地上被板子划出来的痕迹。
裵文野回头看了眼,“circle turn?”
圆形转弯?好贴画面的名字。
“想学?”裵文野看着她,“先把换刃学好了,这个就会了。”
楸楸叹了一口气,嘴巴里呼出一团白气。
“好吧。”
任重而道远。
“板头的方向要跟你运动的方向重合才能换刃,如果两个方向不重合强行换刃,速度快一点就会卡刃飞出去。”
楸楸若有所思。
又在初级道练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换刃技术精湛,楸楸精疲力竭。
俩人上到中级道,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方才在初级道如同包场一样,空无一人,中级道却有许多家长小孩和青年,冰滑梯那边依然在排长队。
不知为何,楸楸总感觉有些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并不明显,早上去三合院那边,亦能感觉到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在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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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但除了訾瑎,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找她搭话。
她把这件事悄悄告诉裵文野。
裵文野正站在微波炉前,给饭团加热,闻言“嗯?”了一声,回头看她。
木屋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
他似乎也感到费解,“没礼貌,我回头说说他们。”
“你没有跟他们说过我们的关系吧?”楸楸试探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楸楸无言以对。
吃完一个饭团,楸楸抱着保温杯,坐在出发线上的边边,杯里装着热咖啡,她不时扭开喝一口,和裵文野提要求。
“我想看前空翻。”
“前空翻?”
裵文野思索道:“Tamedog?”
楸楸听不懂这个词汇,大概是专业术语?如果在这个词汇中间加个空格,那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驯服的狗。
“就是,”她将保温杯放到腿上,两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个漩涡,“又或者侧空翻,看上去差不多。”
“就是Tamedog。”裵文野懂了。
“那在空翻的时候伸手摸雪坡呢?看起来像倒立,有一种岌岌可危、随时就要趴下用脸刹车的感觉。”
“……”
“前半句可以,顺手的事情。后半句,你想要的那种感觉很难做到。”
楸楸拉着面罩闷声憋笑。
裵文野也笑。
不过今天风大,他们都戴着面罩,没人能看见。
“你是不是去搜knuckle huck了?”裵文野问。
knuckle huck是X Games最近几年新开设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主要是看选手的创意和自由发挥,里面有很多大神,都是冬奥苗子。
X Games也是滑雪届的顶级赛事之一。
楸楸点点头,“简直是一群神仙。”
确实是赛神仙,不过出事了就在阴间。
休息够了,楸楸爬起来继续练。
练累了,就免费看表演,什么叫作神仙。
神仙御剑飞行,神仙贴地飞行,神仙落地翩若惊鸿,神仙打雪漂。
那天他们在后山待到日落天黑,雪场的室外照明灯接二连三亮起,给地面白雪渡上一层柔黄的滤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的体力完全到达极限,最后一次推坡滑到山下,便当即原地躺平。
离雪道有一段距离,边上就是防撞垫围挡,长眼睛的应该都看到这里有人了,可以撞别处去。
下雪了,柳絮般地雪花从天而降,铺天盖地落下,轻轻地,没有重量地落在雪场、樟子松上。
以及,她的防风镜上。
楸楸扯下防风镜和黑色三角巾面罩,看着夜色漆黑如墨,雪花纷纷扰扰,脸颊,下巴,不时出现了几片雪,又被她的呼吸体温融化。
裵文野踩着单板滑下来,便见她呈大字躺在雪地上,张大了嘴巴在吃雪。
“……”
第74章 发烧
◎「谁还不会耍流氓?」◎
激烈运动后, 张着嘴巴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