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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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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久居在九天宫阙上的贵人,一朝落入了腌臜的泥泞里,那失重的心比那些粗茶淡饭、闲言碎语还要再令人难堪几分。

荣氏历经变迁,尚且还能为了一双儿女持着一口气熬下去。可二房的弟妹马氏却受不住这等磋磨,只撑了半个月便撒手人寰了。

可怜荣氏还要一边操持马氏的葬礼,一边要料理整个辽恩公府的开销,府里先头攒下来的银钱都已充了公,荣氏只能靠着自己的嫁妆体己来补贴家用。

这一日正巧是采买的婆子为了一斤鸡蛋和另一个婆子吵了起来,言谈间颇有些赖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势头,不等别的丫鬟来劝架,便扯开嗓子嚷嚷道:“从前咱们辽恩公府没倒时你们这些婆子靠着采买上的油水吃的肥头大耳,如今咱们只靠着几两银子过活,却还要和我们耍这些心眼。太太不是说了每个伺候的人都有一块蛋吃?凭什么你碗里有五六块?”

眼瞧着那婆子闹得不像,荣氏也只得赶过来调停,不问倒好,一问才知晓那几个还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婆子是如此在私底下阳奉阴违。

譬如荣氏正是为了安抚住这些“忠心”的婆子,才会忍痛拿出了嫁妆里的银子,补贴婆子们的膳食。

谁曾想这些贪惯了的管事婆子即便落入这不堪的境地,也要从更弱的婆子嘴里挖出些油水来。

荣氏被气了个够呛,又因这些日子为辽恩公的处境牵肠挂肚,神魂本就有些丧弱,如今被一股邪火堵在了心口,一时不上也不下,整张脸胀成了猪肝色,瞧着骇人无比。

婆子们连忙上前为她掐人中,抚背顺气,忙成一团后才见荣氏的脸色渐渐回暖了过来。

待顺完这一口气后,荣氏便睁着眼落下了两行清泪,她望了眼萧条寂涩的辽恩公府,想起半月前这雕栏玉栋的府邸里还各处都摆着价值连城的器具。

心口更是荒凉哀伤的厉害。

皇家之怒如雷霆万钧,顷刻间就能把绵延百年的世家大族连根拔起,今日是齐国公府,明日又会是谁?

这两日李氏多回了两趟镇国公府,耳提命面地嘱咐她那个庶弟,不可在这等风口浪尖的时候胡闹耍混,也绝不能让镇国公百年的基业毁在他的手上。

除此以外,李氏还托了她那弟媳,要她多留意些适龄的贵女。这回等齐衡玉与杜丹萝和离之后,她必要给齐衡玉挑一个样样都好的继氏。

镇国公夫人也有意攀附齐国公府,当即便应下了李氏的请求,并道:“那清河县主进门四年无所出,待长姐您也并不十分孝顺,若不是有辽恩公府撑着,她早该落得个下堂的结局才是。”

这话正说在李氏的心坎上,辞别了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后,李氏还与朱嬷嬷商议起了继室的门第一说。

朱嬷嬷与李氏想到了一块儿去,便道:“我瞧着新夫人的门第也不必太高,省得再娶进一个心高气傲的活菩萨。只要性子伶俐、是个会伺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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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白女子,即便只是个庶女,也勉强能配得上世子爷。”

李氏暗自点了点头,空等了几日功夫,听朱嬷嬷说杜丹萝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便也叹了一句:“既是身子不好,就让她少动弹。丧妻的名声到底不好听,还是要让她康康健健地与衡玉和离才是。”

齐老太太也做此想,也不吝啬那些名贵的药材,只吩咐丫鬟和婆子们好生照料杜丹萝。

杜丹萝在病中听闻了辽恩公被判流放一事,虽则锦犽公主身边的嬷嬷前来劝慰过她一番,段嬷嬷也日日捡了好听的话说给她听,可杜丹萝的身子却是每况愈下。

单单是从天之骄女落到败落户的打击就不是她能承受的重量。

好在段嬷嬷性子稳重,见杜丹萝郁郁寡欢,身子一日比一日消沉,便对她说:“世子爷瞧着对那婉姨娘也没了新鲜劲儿,这不就把那尤姨娘纳进了房里。”

身陷泥泞里的杜丹萝听闻婉竹的不幸,这颗干涸到没了生机的心也仿佛饮到了天边的琼脂玉露。

她勉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这一月里的第一抹笑意。

段嬷嬷见了她眸中划过两分光亮,便愈发兴致勃勃地说:“咱们辽恩公府虽遭了劫,可罪不及出嫁女,您是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世子爷八抬大轿、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妻,只要您好生活着,那些妖妖冶冶的狐媚子便一辈子越不过您去。”

杜丹萝又哪里是不明白这道理?只是像她这样高高在上惯了的人,从出生至今都只有被人捧着敬着的时候。

谁曾想圣上的雷霆之怒会在转瞬之间夺去了辽恩公府的所有权势,如此迅猛,如此突然,根本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往后她就是罪臣之女,甚至于与那些贱籍出身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心高气傲惯了的杜丹萝如何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她成日钻进了泛着苦意的牛角尖里,幸而有段嬷嬷在旁多加劝解,才不至于落个悲愤而死的结局。

而辽恩公被抄家的两月后,杜丹萝的身子也养好了几分,段嬷嬷从外间伺候的丫鬟嘴里知晓了尤姨娘被放籍归家一事,正忖度着要不要告诉杜丹萝此事,却听得屋外响起了青樱的呼唤声。

青樱乃是杜凤鸣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自辽恩公府被抄家以后也住在了大长公主府里。

她好端端地怎么会赶来齐国公府?

段嬷嬷正纳闷的时候,双菱已经眼疾手快地上前推开了屋门,不等青樱说话时便笑道:“青樱姐姐怎么来了我们府上?”

青樱仍是那一副插金带银的装束,只见她梳了一个妇人髻,姣美的容颜里露着两分愁容。

段嬷嬷一见她这面色便知必是外头出了事,忙领她进了耳房,偏头见正屋内没有半分声响后,才道:“你来找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我只告诉你,夫人的身子就和秋日里被风刮着的棉絮没有什么区别,你可要忖度着话头呢。”

青樱听了段嬷嬷的话后脸色又是一白,须臾间杏眸里便蓄起了婆娑的泪光,眼瞧着泪珠便要往下坠,段嬷嬷忙拍了拍手制止她道:“姑奶奶,有什么事您先说给老婆子听一听,老婆子替你拿主意就是了。”

话音甫落,青樱这才忍住了夺眶而落的泪意,对段嬷嬷说:“国公爷过身了。”

这话便如一道惊雷炸开在了段嬷嬷的耳畔,她好半晌都难以挪动自己僵硬的步子,只能讷讷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青樱抹了抹泪道:“就在昨日,世子爷刚收到的信儿,他如今已进宫跪在了御前,恳请陛下允他去把国公爷的尸首带回来。”

段嬷嬷的身子倏地倒了下去,她整个人徒然地陷在了临窗大炕上,喉咙口仿佛被灌了一碗热汤,痛的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良久,青樱才哽咽着说道:“这世上哪儿还有比国公爷更体恤下人的主子,偏偏好人没好报,满京城里各处的人家都在背后偷偷议论,说这一回是陛下看上了我们辽恩公府的……”

后来的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段嬷嬷已倾身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并横眉竖目地说:“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青樱这才悻悻然地住了嘴,扭扭捏捏地向段嬷嬷说明了他的来意,“陛下不肯见世子爷,公主又不好插手进这样的事里来,她便派我来请姑奶奶去劝一劝世子爷,也好把事囫囵过去。”

段嬷嬷皱着眉思索了一番,便应下了青樱的话,并对她说:“你先回去吧,这两日夫人的身子略好了一些,去一趟公主府也不算什么大事。”

青樱点点头,谢过段嬷嬷后便离开了齐国公府。

与此同时。

尤姨娘已递过了静双送来的卖身契,并收拾好了自己的细软和首饰钗环,将齐衡玉赠予她的五百两银票兑成了小数目的银两,分了六处藏在了自己和丫鬟身上。

她虽遗憾不能做齐国公府的正经姨娘,可只是陪着齐衡玉演了几场戏,就换来了身契和丰厚的银两,已是让她喜不自胜。

临行前,她特地赶去了碧桐院,向婉竹亲口表明了她的谢意。

婉竹本以为尤姨娘是个不甘心只得银钱的女子,为此还花了不少心思打探她的性子和人品,谁曾想她们却连一次都没有交锋过,只在分别时匆匆见上一面。

尤莲实坐在梨花木团凳上,一双姣丽的杏眸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如清身上,神色里有不曾掩饰的喜爱。

婉竹朝她瞥去探究的视线,她也大大方方地笑道:“我曾经也期盼着能有一个这么玲珑可爱的女儿,只可惜十六岁那年被酒楼里的妈妈灌下了寒药,我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婉竹一愣,似乎是在忖度着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尤莲实。

却见尤莲实满不在意地拢了拢自己鬓边的发丝,朝着婉竹扬起一个朝气勃勃的笑意,“没子嗣也好,省得还要受那一场苦。你比我厉害。既能把男人的心牢牢攥住,就一定要活的更好些。”

说着,她便要起身向婉竹告辞。

婉竹侧眸望她,仿佛是从她清灵灵的眸子里瞧见了几分对自有的希冀,对未来的企盼。

纵然是身处淤泥里的荷莲,也终有绽放芳姿的那一日。

匆匆一别,不必交浅言深。

婉竹只是在芸芸众生里瞧见了另一个努力活着的自己。

她出声唤住了尤莲实,把早已备好的三百两银票递给了她,并笑着告诉她:“我们的命不由他人,只由自己。你也要活的更好些。”

第74章 二合一 “我要把婉竹扶正。”

尤莲实就如一缕青烟拂进了齐国公府, 来时无所影踪,去时也不曾掀起多少涟漪。

两年后婉竹无意间获悉了尤莲实的消息,知晓她自立女户, 自梳之后终身不嫁, 倒也默默沉思了许久。

私底下与丫鬟们闲聊时, 也曾流露过几分对尤莲实的钦佩之意。

这是后话不提。

此时的婉竹心里只惦念着辽恩公府的处境、杜丹萝的病势, 再没有闲心去想旁的事。

今日一早,关嬷嬷特地去松柏院外探听消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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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个多时辰也没瞧见双菱的身影,干脆便在松柏院门前的那一株杏树上结了个红绳, 这才赶回了碧桐院。

这两日齐衡玉与婉竹如胶似漆, 静双与落英也时时刻刻地待在碧桐院里,容碧和碧白在婉竹的暗示下送了茶水和糕点过去。

一来二去,彼此之间也熟稔了不少。

婉竹坐在支摘窗后的临床大炕上细瞧着庭院里如一对壁人般立着的静双和容碧,回身对关嬷嬷莞尔一笑道:“也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她们的婚事, 一会儿嬷嬷你私底下问一问容碧和碧白,若是她们俩都愿意, 下月里就把她们的婚事办了。”

关嬷嬷笑眯了眼,只道:“哪儿有不愿意的道理,静双和落英都是家生子, 还是爷身边最受器重的小厮。咱们府里多少丫鬟想和他们结亲, 若不是姨娘发了话, 哪里轮得到容碧和碧白?”

婉竹倒不是个爱揽功的人, 且她心底对容碧和碧白两个丫鬟多有歉疚。

补偿她们一桩可靠的婚事, 似乎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当日夜里, 关嬷嬷便悄悄地把容碧和碧白两个丫鬟唤去了耳房, 瞧着四下无人, 把婉竹的意思透露给了她们。

容碧臊红了脸不答话,碧白也是扭扭捏捏地僵在了原地。

关嬷嬷体恤她们这等小姑娘脸皮比较薄,便也温声劝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们可要想清楚才好。”

说着,她便做出了一副佯装要离开耳房的模样,可把容碧吓了个够呛,也顾不上心中的羞赧,便一把攥住了关嬷嬷的衣袖。

“嬷嬷。”

如莺似啼般的甜润嗓音里藏着说不尽的羞意。

关嬷嬷也不忍心再逗弄这两人,便道:“若你们点了头,婚事便定在下月里,你们忠心耿耿地伺候姨娘,姨娘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去。”

容碧和碧白羞羞赧赧地应了。

两日之后,整个碧桐院乃至齐国公府都知晓了这两桩婚事,有些婆子与碧桐院交好,只在暗地里羡慕了一回。

只是另一些与碧桐院不对盘的婆子说的话也就要难听许多。

幸而婉竹心境开阔,也不把这等酸言酸语放在心上。

她给容碧和碧白一人备下了两百两的嫁妆,并一套赤金头面,出嫁时还从她帐目里匀出了一百两银子,操办了六桌席面,就摆在碧桐院内。

即便是齐老太太身边的朱紫出嫁,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面。

眼瞧着婉竹对贴身伺候的丫鬟如此厚待,旁的院子里的丫鬟心中难免也有几分艳羡,而尚未定下归宿的芦秀、碧珠、碧荷等人更是莽足了劲伺候婉竹。

齐衡玉也听闻了些风声,他料理完外头的事务后,罩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披风,扬扬飒飒地走了过来。

一进正屋,他便笑着揶揄婉竹道:“听说咱们齐国公府里出了个侯恂①。”

婉竹听得他的说笑声后,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计,佯怒般瞪了齐衡玉一眼,只说:“爷就会拿我寻开心。”

齐衡玉连忙向婉竹解释侯恂是何许人也,他原是想引据典义地夸赞婉竹一番,转眼想到婉竹并不精通于古籍经义,霎时便掠过这话头道:“方才我去母亲院子里请安,她与我说满府的下人们都在议论你的碧桐院,我本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谁曾想竟是为了容碧和碧白出嫁一事。”

有人艳羡、有人眼红。闲言碎语总是不绝于耳。

齐国公府是传承百年的世家豪族没有错,因府里的主子都爱惜颜面,本也不会肆意打骂手底下的丫鬟和婆子,可即便再体恤下人,却也不会和婉竹一样掏心掏肺珍视自己身边的丫鬟。

齐衡玉明白,这是婉竹并不把丫鬟们当成低人一等的下人的缘故。

单说为容碧和碧白谋划婚事一事,婉竹也在背地里与齐衡玉商议过好几回,总是要确保静双和落英会在婚后妥善珍爱容、碧两个丫鬟,才肯松口把她们嫁出去。

齐衡玉既欣慰于婉竹的仁善,又生怕她手底下的丫鬟们会被她宠的肆无忌惮,乃至于奴大欺主。

是以他便亲自解下了披风,一径坐到了罗汉榻上,一双冷厉的眸子扫过屋内所有伺候着的丫鬟们,并道:“姨娘待你们好,你们也要警醒着些当差,可不许辜负了她对你们的一片真心。”

一番敲打让容碧等人悻悻然地跪倒在了地上,内寝摇床里正在玩着拨浪鼓的如清也转起了圆滚滚的大眼睛,朝着齐衡玉手舞足蹈地笑了起来。

婉竹剜一眼齐衡玉,又让唐嬷嬷把如清从摇床里抱了起来,并颇为幽怨地说道:“如清也不知是像谁,一见丫鬟们跪倒一片便高兴的不得了。”

为此,她还狠下心数落过如清几遭,可偏偏她这女儿生了副七窍玲珑的心肠,每回她板下脸时,她都会在第一时间扯开嗓子嚎啕大哭,哭的婉竹心肠绵软一片。

如今她还未满一周岁,混世魔王的性子已渐渐地显露出来。

婉竹忧愁不已,私底下与关嬷嬷商论了几回,只道:“如清本就是庶女,若是性子再刁蛮任性几分,将来只怕不好寻亲事。”

关嬷嬷却满不在意地一笑:“姨娘快别这般操心了,且不说咱们小姐年岁尚小,性子如何还瞧不出来。单说她是世子爷头一个女儿,这婚事便不会差。”

今日婉竹又不可自抑地流露出几分慈母的愁心来,可齐衡玉却浑不在意地说:“她是你我的掌上明珠,将来只有人来捧着她的道理,即便她性子跳脱几分,也无伤大雅。”

齐衡玉只有如清这一个女儿,自然视她如珠如宝,在她尚未满周岁的时候,便已经与康平王说好了儿女亲事。

婉竹也知齐衡玉有这样的打算,康平王的独子自是金尊玉贵的人物,若论身份地位她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怕康平王妃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孩子还小呢。总要等她及笄之后,让她自己点头才是。”婉竹如此说着,齐衡玉也欣然应允下来。

夜幕渐深,两人闲话一阵后也上榻安歇,临睡前齐衡玉状似无意地提起了杜丹萝,并道:“她这两日一直住在公主府。我打发人去请了她三回,她都不肯回来。”

和离一事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辽恩公府树倒猢狲散,再没有人能做杜丹萝的倚仗。

齐衡玉连一日都不想再拖延下去,为了让杜丹萝松口应下和离一事,甚至不惜开出了丰厚的条件,用于遣散和离的这些银子,定能保下杜丹萝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只是他开出的条件越诱.人,杜丹萝的心就愈发苦涩。

她娘家遭劫,身为夫君的齐衡玉不但没有相帮,反而还在她最脆弱、最艰难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提出了要与她和离。

她躲去公主府一是为了劝解疯魔了般的杜凤鸣,二也是为了避一避齐衡玉和离的迫求。

寂寂深夜里,杜丹萝苍白着脸陪坐在莲花纹样的贵妃榻里,身旁的段嬷嬷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觑见她冷凝中染着忧愁的面容,便道:“世子爷已被夫人您劝下来了,陛下也松了口,总算是许了国公爷的尸首扶棺回京。”

杜丹萝却是对影自怜,无端地便落下两行清泪,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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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郁然的苦丧浸润的只剩几分喘息的气力。

“人死了,这些身后名都是虚的。”

一月前仍雄姿英发的爹爹如今却成了一股冰冷的尸首,她也从云端之上的贵女沦落成了罪臣之女。

眼瞧着杜丹萝心绪委顿,段嬷嬷便也识趣地止住了话头,只给身后的月华使了个眼色。

半刻钟后,盛装华服的锦犽公主赶来了杜丹萝所在的院子里,她私心里虽不甚喜爱杜丹萝过于清高的性子,可一进屋瞧见她单薄又瘦弱的身躯,心肠也蓦地一软。

她说了好些话来安慰杜丹萝,可杜丹萝却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愣愣地谢过了锦犽公主的好意。

锦犽公主见状心里也闷闷的使不上来劲,到底是舍不得杜丹萝再自苦耗神下去,便道:“妹妹不该在这里伤心难过才是。本宫若是你,总要使尽所有的手段让暗害本宫家人的人付出代价来才是。”

话音甫落,杜丹萝猛地抬起头,恰好撞进锦犽公主浸着灼烫热意的眸子里,她一时拿不准锦犽公主话里的深意,便愣在原地未曾答话。

只是她不回应,锦犽公主却不想放过她,只苦涩般的一笑道:“你哥哥早已弄清楚了陷害辽恩公府的幕后黑手,只是怕你受不住,才不肯告诉你。”

她的话点到为止,内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杜丹萝心跳如擂,一道凌厉的眸光便紧紧追随着锦犽公主,待理清楚了自己如潮般的思绪后,便问她:“是谁害了爹爹,害了我们辽恩公府?”

她心里分明知晓答案,只是临到此刻还是不敢相信那人会这般无情无义。齐国公府与辽恩公府乃是世代的姻亲,说句同气连枝也不为过,他为何要置爹爹于死地?

难道只是为了要与她和离?

他当真厌恶她到这个地步吗?

泪珠如雨便落下,几乎模糊了杜丹萝眼前的视线。

而锦犽公主也叹息着对她说:“自公爹贪污一事闹出来以后,齐国公府便飞快地撇清了与我们的干系,也将旧日里一齐经手的营生壮士断腕般砍了下来,如此果决不像是一朝一夕的谋算。”

“你哥哥早就起了疑,使了多方门路去探查,最后借着本宫的名义求到了御前总管跟前,那没根的人精不肯把话说明白,却也向你哥哥透露了些消息。”

锦犽公主顿觉心口苦涩一片,她本是金枝玉叶,所嫁之人也是世家大族传袭爵位的世子爷,可一夕之内公爹倒台身死,辽恩公府被阖族抄家,她在旁的公主跟前也再也硬气不起来。

她心里既恼恨又憋闷,如今知晓了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幕后黑手就是齐衡玉,便也索性把所有仇怨都归咎在了他一人身上。

锦犽公主曾与齐衡玉议过亲,只是后来因一些原因而不了了之。时过境迁,她也为杜凤鸣生下了一儿一女,那些旧日里的渊源她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只是齐衡玉的所作所为实实在在地触犯了她的利益,若是不让他付出些代价,实在是难解锦犽公主的心头之恨。

“本宫也与你哥哥商议过此事,虽不知齐衡玉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可他着实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妹妹你与其在这儿顾影自怜,倒不如咬着牙让他付出些代价来。”

此时的杜丹萝已然泪流满面,这一个月里她生不如死,饱受折磨,这颗四分五裂的心就似被人攥紧了一般苦痛不已。

她怨过自己的命,怨过陛下的薄冷无情,甚至还起了怨怼爹爹为何要贪污的念头。

只是她从没有想过,会是齐衡玉亲手递上了捅向她的刀子。

杜丹萝无法接受,情绪已然临近崩溃的界点,锦犽公主见此也点到为止,不再逼迫着杜丹萝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七日之后,齐老太太发了话,让秦嬷嬷领着几个有体面的婆子去公主府把杜丹萝迎回家。

若是杜丹萝还要借故不回来,便索性一辈子都不要回齐国公府了。

杜丹萝见状也不敢再拖延,得了秦嬷嬷几句好话后便悻悻然地回了家中。

她照例去朱鎏堂给齐老太太请安,素白消瘦的面庞里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前段时日黯淡无光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熠熠的光彩。

齐老太太冷着脸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师椅里,觑了眼下首判若两人的杜丹萝,也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并道:“你还是我们齐家妇,总是住在公主府算怎么回事?你若是想长久以往地住在公主府里,索性应下和衡玉和离一事,我也不去管你。”

杜丹萝弯下膝盖,朝齐老太太低头认了错,心里却在嗤笑着这老虔婆翻脸不认人的本事越来越精进了一些。

从前辽恩公府未曾倒台时,即便齐老太太对杜丹萝再有不满,也绝然不会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语来。

杜丹萝被迫向齐老太太低头认错,只是脊骨却倔的笔挺,整个人也不再似前段时日那般阴郁难平,而是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虎豹一般,只等着她狩猎的时机。

如今齐老太太也不把她这个失了母家的孙媳放在眼里,随意数落了几句后便把她撵回了松柏院里。

而此时的碧桐院却是一派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的景象。

翌日便是容碧和碧白一齐出嫁的日子,婉竹让婆子们关好门窗,在碧桐院里摆了六桌席面,供丫鬟和婆子们好生享乐一番。

李氏听闻此事后也让朱嬷嬷来碧桐院凑了个热闹,并让大厨房蒸了一道茄丝细面和金泥枣糕,并一壶温好了的女儿红,一齐送来了碧桐院。

齐衡玉得知碧桐院里开了席,便索性宿在了外书房习字,待到夜色入户的时候才赶回了碧桐院。

今夜唐嬷嬷也饮了不少酒,被小丫鬟扶着去了寮房睡下。如清便宿在了婉竹榻上,小小的人儿却张大了手脚霸占了婉竹身旁的位置。

姗姗来迟的齐衡玉戳了戳女儿浑圆的脸颊,似抱怨似无奈地说:“咱们的春宵就折在这小家伙的手里了。”

婉竹剜了齐衡玉一眼,赧然地说道:“她难得和我们睡在一块儿,爷怎么还嫌弃起女儿来了。”

齐衡玉哪里是嫌弃如清,只是因婉竹的一颗心都安在如清身上,他难免心生几分嫉妒而已。

因怕再说下去会惹得婉竹不喜,他干脆上榻安歇,不再多言一句。

辽恩公府的事告一段落。

杜丹萝在齐国公府内过起了隐居般的日子,除了她身边的段嬷嬷还时不时地去大厨房领膳食以外,满府内再也瞧不见松柏院内的伺候之人。

婉竹心里觉得怪异,总是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安之感。只是手边也寻不到一星半点的证据,便也只能撂下不提。

齐衡玉办好了辽恩公府的这一桩差事,陛下龙颜大悦,私下里赏了他好些金银财宝,并许诺要在年末擢升他一级。

只是他大义灭亲的举措瞒不过京城众人的慧眼,不少人在背地里议论齐衡玉的冷心冷情,并用这事攻讦着齐国公府未来的处境。

“今日陛下能以雷霆手段铲除了辽恩公府,哪知明日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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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齐国公府?”

“什么贪污、什么罪名,全靠陛下的心意罢了。”

齐衡玉却不听这样风言风语,且不说他有没有胆子去推脱陛下的吩咐,单说辽恩公犯下的罪孽,就不只是贪污那么简单。

其中还有好些草菅人命、为权谋私的丑闻,只是陛下顾念着辽恩公府昔日的功劳,便把卷宗里的这些罪责抹了过去。

且若不是齐衡玉在背后为辽恩公府百般斡旋,女眷们的性命如何能保的下来?辽恩公又怎么可能只被判下个流放的罪名?

他问心无愧,便愈发不去搭理朝堂上的闲言碎语。

康平王知晓齐衡玉与婉竹重归于好,便挑了个齐衡玉休沐的日子,备着厚礼登了齐国公府。

彼时的齐衡玉正抱着如清在内花园里赏花赏景,抬眼一瞧皆是春花烂漫的景色,如清穿了一身红彤彤的云锦小衫,搂着齐衡玉的肩膀咿咿呀呀的笑着。

康平王被静双领着走进内院时瞧见的便是这样温馨的一幕,他立时抚掌大笑,潇潇洒洒地走到齐衡玉身前,对他说:“你这女儿可一点也不像你,瞧着这般清灵可爱,比我家那小子要讨喜多了。”

说着,他便挑着手里的扇柄,轻轻戳了戳如清莹白的脸颊,并笑道:“小如清,快叫声公爹听一听。”

齐衡玉却是板着脸把女儿往后挪了一寸,堪堪避开了康平王递过来的扇柄。

康平王倒是爽朗一笑,催着齐衡玉去外书房陪他饮酒作乐。

齐衡玉只好让唐嬷嬷她们抱走了如清,吩咐丫鬟婆子们好生照顾如清,这才与康平王一齐走向了外书房。

一进外书房,康平王便背着手把这雅致的陈设布局点评了一番,回身见齐衡玉腰间别着两个绣艺精巧的香囊,便揶揄他道:“前几日哭丧着脸,如今倒是如沐春风。我倒是不知衡玉你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一个人,怎得被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

齐衡玉瞪他一眼,懒得于他打嘴仗,只问:“你若是要说这样没意思的话,我可没工夫陪你。”

康平王住了嘴,见齐衡玉神色肃正,便也调转了话头道:“你且留意一下杜凤鸣,我听小六说,他这两日总是出入平京坊。”

平京坊是京内胡人时常出没的地方,杜凤鸣是纯正的汉人,怎会莫名其妙地出入此等地界?

齐衡玉留了个心眼,预备着让暗卫们多打探些消息。

康平王说完了正事,又笑着对齐衡玉说:“清河县主还是不愿意和离,你打算怎么办呢?”

齐衡玉拢起了眉宇里的漫不经心,改换了一副肃然的模样,把博古架上的一纸药方扔给了康平王,他道:“我心爱的女子不能一直做妾,我的女儿也不能担上一个庶女的名头,她若是再不愿和离,就不能怪我无情无义了。”

康平王略懂些岐黄之术,接过那药方一瞧,便见上头每一剂药材都是至寒至毒之物,寻常人服用两月便会药石无医,郁郁死去。

他心中震烁,听着齐衡玉不似作伪的模样,愣了半晌之后才道:“你是当真的?”

齐衡玉不置可否地一笑。

康平王思索了一瞬后,眸光紧紧攥着齐衡玉不放,并道:“你可想清楚了,本朝还没有过把小妾扶正的例子,你这样做可是要受文武百官的弹劾,到手的玄鹰司司正一位也没了,你的大好青云路,难道就要葬送在一个女人身上?”

齐衡玉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弊,且他也是深思熟路过后才做下了这样的决定。

他正要感念康平王的劝慰之语,西边支摘窗下却响起了一声猫叫,突兀的声响划破了点点寂静,也打断了齐衡玉的说话之声。

作者有话说:

杜丹萝要发疯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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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空山》静沐暖阳

姜峤女扮男装当了几年暴君。

叛军攻入皇城时,她麻溜地收拾行李,纵火死遁,可阴差阳错,她竟被当成乐伎,献给了叛军首领霍奚舟。

姜峤捂紧马甲,计划着再次逃跑。谁料传闻中阴煞狠厉、不近女色的霍大将军竟为她破了例。

红烛帐暖,男人摩挲着她眼角的泪痣,眸色暗沉,微有醉意,“今夜留下。”

姜峤知道,霍奚舟待她特殊,只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肖似故人。

无妨,他拿她当替身,她利用他逃命。

两人各有所图,也是桩不亏的买卖。

直到霍奚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情,还郑重其事地为允诺要娶她为妻,姜峤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作茧自缚——

男主文案:

霍奚舟的亲妹妹、白月光皆死于暴君之手。

得知暴君死遁后,他当即决定北巡搜捕,手刃仇人。

令他头疼的是,自己府上那位身娇体弱的宠婢,不忍数月分离之苦,竟非要与他同行。念她一片痴心,霍奚舟终于应允。

数日后,暴君落入陷阱,霍奚舟第一次看清“他”的真面目。

前不久还在与他商议婚期的女子,此刻被重重包围,面颊沾血,将一柄匕首狠狠刺入揭发者的心口……

霎时间,霍奚舟的眼眸仿佛也被那抹血色浸红。

原来,所有的柔善和爱慕都是装出来的。

她对他,唯有利用。

囚室内,姜峤脸色惨白,霍奚舟伸手在她的面颊上刮蹭着,眼神冰冷,“引诱我的那些手段,你用来算计过多少人?”

【凶戾嗜杀的反贼将军VS求生欲强的心机废帝】

造反的是他,帮她夺回皇位的也是他。

拿着檄文声讨她的是他,替她洗刷污名的也是他。

深爱的是她,所谓的白月光也是她。

第75章 一更 如清中毒(上)

像齐国公府这样偌大的宅院里养上几只野猫也是常有的事。

康平王与齐衡玉并不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朝堂之事,赶在日落黄昏前,康平王起身告辞。

离去前, 他忧心忡忡地让齐衡玉多加小心, 内里的含义点到即止, 并不在人前透露出来半分。

齐衡玉并不把区区一个杜凤鸣放在心上, 只吩咐张达等人寸步不离地护着婉竹和如清,不可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而婉竹也第一时间召见了回京的张达,细问他金玉一事,张达拘谨地立在花鸟绘插屏之外, 恭声答道:“小人已处理好了她的尸首。”

婉竹听后默了良久, 直到支摘窗外响起一阵恼人的鸟鸣声后,才自嘲一笑道:“这一世,我和她的主仆情分也算是走到尽头了。”

解决了金玉这等心腹大患之后,婉竹便赏下了一锭金子, 以此犒劳张达的忠心。

只是张达却躬着身子不肯受,还是关嬷嬷笑着劝他道:“姨娘赏你, 你就拿着。你差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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