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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翌日?, 徐瑾瑜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回?去再细问?莹莹,曲姨母二人。
而且, 若是思武兄去的及时,应该也会有些收获。
因为?多手准备,所以徐瑾瑜虽然心怀疑窦,可也未曾慌乱。
只不过,教学斋中,徐瑾瑜看着自己手中刚刚抽中的红签,陷入沉思。
看来这?个西宿书院, 他是?得去瞧瞧了。
不说徐瑾瑜如何?, 只主持这?次抽签的林浓熙看到这?一幕后, 差点儿没忍住直接让徐瑾瑜把那签子丢回?去重抽!
“这?个签筒怎么回?事?儿?哎呀, 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瑾瑜的签子都撞地上了, 签筒也倒了!”
“这?下子分不清红白签了, 要不我们再抽吧?”
“对对对,刚才的结果我们都没有看清, 重新抽吧!”
笑话, 让他们把头?名给西宿送去, 想都不要想!
更?不必提平时瑾瑜在的时候,对于他们这?个同窗的疑惑解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们才不舍得!
而林浓熙看着?眼前这?一幕, 也难得没有阻止, 而是?默默转过了身。
学子间的事?儿, 自然要学子们自己解决嘛。
徐瑾瑜却被同窗们逗的哭笑不得:
“大家不必如此?的,也不过是?半年罢了……”
“别, 瑾瑜以为?我们不知道呢,明年八月你可就要去乡试了,扣除这?半年,吾等还有多少?时间与你相处?”
“我可是?听丙级那两个考过县试的学子说了,瑾瑜自创的抽背之?法颇有奇效,还准备过两日?试试,请瑾瑜指点呢。”
徐瑾瑜以往只觉得乙级的同窗们好相处,没想到还是?有这?样的原因在,听了大家的话后,徐瑾瑜笑着?将师信和宋真拉了过来:
“指点不敢当,不过信兄,真兄两位的学问?不在我之?下,诸位可以与信兄和真兄一道练习,望大家来日?都可以取得佳绩。
至于这?抽签的结果……总不好让大家为?我破例,否则传出去,只怕要说我们书院不公了。”
徐瑾瑜声音温和有礼,一一谢过了诸位同窗,一转身,就看到了林先生那一脸复杂难言的表情。
这?对于一向神情严肃的林先生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迹。
也就是?徐瑾瑜这?会儿没有随身携带炭笔,否则高低得给林先生来一幅速写!
随后,徐瑾瑜再一转头?,就发现师信和宋真两人也眼巴巴的看着?,这?个脸上写着?“想去”,那个眼里写满“带我”,看的徐瑾瑜不由呼吸一滞,好容易才安抚下来两人。
最终,东辰书院在乙级以上的学子中,挑选出了十名学子,由徐瑾瑜领队,前往西宿书院就读半载。
而在去西宿书院就读之?前,徐瑾瑜得到了两日?休整的假期。徐瑾瑜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随后便借机回?去先问?了曲氏有关兰娘的事?儿。
曲氏不知为?何?徐瑾瑜会问?起兰娘的事?儿,但徐瑾瑜一心为?了她和莹莹的事?儿奔波忙碌,曲氏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但因为?时间间隔已经比师信的年岁还要大了,所以曲氏思索了好久,才缓缓道:
“我是?在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花月楼的,在我之?前,兰娘就一直在。
她一直生的美,气质好,花姨不止一次的私下说过,兰娘那通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娘,可惜命不好,入了这?烟花之?地。
我到花月楼的时候,兰娘正是?红火的时候,花姨好几次还让兰娘带我赚了好些银钱。
有时候,有客人有不轨之?处,兰娘也会帮我挡一挡,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兰娘年纪轻轻就……真真是?天妒红颜。”
曲氏的口中,这?位兰娘倒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不过,徐瑾瑜的疑惑却不是?这?些,他又问?道:
“那依您看,兰娘平素身体可是?康泰?”
“兰娘自幼练舞,花姨疼的跟亲生的似的,身子一贯很好的。”
曲氏没说的是?,像这?些花楼之?所,靠的就是?姑娘的身体赚银子,又怎么会让她们轻而易举的生病的。
“唔,根据案宗记载,兰娘是?在十八岁那年离开花月楼的,正是?女子风华正茂之?际,您所说的花姨能愿意吗?”
这?也是?徐瑾瑜疑惑的地方,根据魏思武的调查,这?些花楼里的姑娘,即便是?头?牌,也会在花期过后渐渐去服侍次一等的客人。
直到,榨取她们身上的最后一丝利益。
她们与曲氏的卖艺不一样,她们的身家性?命握在老鸨手里,老鸨怎么舍得在兰娘正当红的时候放她走?
更?有曲氏所言,兰娘平时身体康泰,如何?能在离开花月楼后,反而会突然暴病身亡呢?
徐瑾瑜这?话一出,曲氏终于从记忆的嘎吱角落里翻出来了一段旧事?:
“瑾瑜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兰娘走后,花姨确实消沉了很长时间,还不许我们再提兰娘。说,就当花月楼没有兰娘这?个人。
而也因此?,我和一些姑娘私下里都说,兰娘怕是?攀上了什么花月楼开罪不起的贵人。”
徐瑾瑜听了曲氏这?话,记在心中,又让曲氏说了一些关于兰娘的事?儿,但都只是?些花楼姑娘的日?常琐事?。
之?后,徐瑾瑜又去了一趟驿站,莹莹还住在驿站,只要花月楼之?案一日?不破,她就一日?不敢归家。
等看到徐瑾瑜时,莹莹一脸欢喜,丝毫没有当初的戒备警惕:
“瑾瑜郎君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要问?我?”
徐瑾瑜知道莹莹聪慧,故而只是?一笑:
“倒是?什么都瞒不过莹姨,我今日?来,是?想问?问?您关于兰娘的事?儿,您知道多少??”
“兰娘啊,我在花月楼的时候,我不过是?伺候姑娘们的小丫鬟罢了,但还没有资格接近兰娘。
不过,我听伺候兰娘的小丫鬟说,兰娘看着?脾气温和,可是?对她们那些小丫鬟下手黑着?呢。”
莹莹说着?皱起了眉:
“而且兰娘平时对我们这?些小丫鬟总是?颇为?傲气的,我伺候的姑娘在二楼,所以不常遇到她就是?了。”
徐瑾瑜听了这?话,结合莹莹和曲氏对于兰娘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兰娘这?个人。
对于有利用?价值,比如曲氏这?样地位大差不差的人,她和颜悦色。
而对于如莹莹这?样的小丫鬟,她却傲气凌人,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徐瑾瑜随后又问?了莹莹和曲氏一样的问?题:
“那莹姨,当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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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妙龄离开花月楼,花姨可有不舍?”
很多时候,人的记忆是?需要触发的,徐瑾瑜这?话一出,莹莹突然眸子一亮:
“我想起来了,当初兰娘离开的时候,花姨心情很不好了一段时间。而且……”
莹莹似乎是?有些不确定,所以言辞有些犹豫,徐瑾瑜鼓励道:
“而且什么,莹姨这?里又不是?公堂之?上,您有话不妨直言便是?。”
“而且,我感?觉花姨似乎对心雨姐姐心怀愧疚。”
莹莹说完,立刻又急急小声说道:
“那段时间,心玉姐姐遇了难,整个人不吃不喝,花姨就自己掏银子给心玉姐姐买鸡,煮鸡蛋。”
莹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瑾瑜郎君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都没有资格吃那些补身子的东西的……”
随后,莹莹又打起精神,想到了另一桩事?:
“对了,当初花姨酒醉的时候,我碰到了一次,我听花姨说什么……”
“我悔了!我悔了啊!老天爷!你把我的命收去,不要再折磨旁人了!心玉,是?花姨对不住你啊——”
初显老态的妇人,哭的不能自己,让莹莹即使时隔十载,还记载心头?。
徐瑾瑜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一丝灵光闪过,可是?再去追寻又已经不可得。
但即使如此?,徐瑾瑜还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兰娘有些欢喜。
倘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兰娘当初……并未身故。
莹莹和徐瑾瑜说完了自己知道的,也皱眉问?:
“瑾瑜郎君,难道你觉得兰娘有问?题?”
徐瑾瑜微微颔首,将公文的情况告知莹莹,魏思武在刑狱司中,自然知道的比莹莹更?加详尽。
而那些代表意外死?亡的公文之?中,其实多有人为?的影子。
而作为?里面时间最不正常的兰娘,徐瑾瑜合理的怀疑——
“兰娘或许并未身死?!”
莹莹听了徐瑾瑜的推论后,眸子狠狠一缩,忙抓住徐瑾瑜的手腕:
“瑾瑜郎君,你是?说,兰娘没死??那,花月楼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都不在了,只有兰娘活着?的话,那岂不是?,岂不是?说明……”
说明她们这?些人所遭遇的苦难,都与兰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徐瑾瑜并未肯定答复:
“这?件事?尚不能确定与兰娘有关系,而且兰娘的生死?,都只是?我的猜测。”
毕竟,妓子从良后想要换个身份活,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莹姨你也不用?太担心,等我整合好手里的证据,我们再行?下一步打算。”
徐瑾瑜之?所以不能肯定的答复兰娘,就是?因为?这?些事?都来自他的推测。
没有证据的事?,定不可武断。
莹莹听了徐瑾瑜这?话,垂下了浓密的长睫,掩住了眸中的思绪。
“好,那我……静候瑾瑜郎君佳音。”
徐瑾瑜随后又起身准备走一趟公主府,他含笑与莹莹告辞,却不知,他走后,莹莹看着?他的背影,安静的矗立良久。
……
公主府中,魏思武正好今日?休沐在家,一听徐瑾瑜来,立刻欢喜的把人从门外迎了进去。
可一进门,魏思武就变了脸色:
“瑾瑜你倒是?来得及时,那杜江身重剧毒,我还正愁怎么让你过来一趟,要是?他有个万一,咱们就白忙了!”
徐瑾瑜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态紧急,连忙跟上魏思武的脚步:
“既如此?,我们速速去看看他。正巧,我也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徐瑾瑜到的时候,杜江正一脸青白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帐子,呼吸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咽气了一般。
“杜江。”
只听少?年那疏朗的声音由远及近,让杜江堪堪回?神,他因为?毒性?过重,眼睛视物已经有些模糊,看到徐瑾瑜的影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就是?魏世子口中那个要保我的人?”
徐瑾瑜诧异的看了一眼魏思武,魏思武一通挤眉弄眼,显然这?话更?好攻克杜江的心防。
“是?我,倒是?没想到这?毒会这?般凶猛。”
杜江一听徐瑾瑜这?话,似乎想要说什么,可随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血丝都出来了。
“咳,咳咳咳,我一直知道家主心狠手辣,可,可我杜江,究竟,究竟哪里对不住他?!”
杜江的哀嚎含着?浓浓的悲意,可是?徐瑾瑜却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他心甘情愿做了平阴侯手里的刀,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无数,平阴侯心狠,他又何?尝不手辣?
只不过,徐瑾瑜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么损伤自身,毕竟,他还有话没有问?。
“平阴侯确实有些卸磨杀驴之?嫌,我本意只是?想要让平阴侯排挤你出府,没想到……”
徐瑾瑜很是?诚恳的说着?,杜江听了这?话,却是?讽刺一笑:
“是?啊,谁能想到,天下人都说那儒雅温和,有贤士之?风的平阴侯,会是?那么一个杀子毒孙的玩意儿呢?”
“他还杀子?!”
魏思武瞠目结舌,杜江虽然看不到魏思武的模样,可却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
“是?啊,景庆七年,六叔不幸在游湖的时候,溺水而亡,可是?我六叔那可是?打小就有浪里白条之?称的,一个小小的观赏湖怎么会轻而易举淹死?他呢?
可六叔一直为?家主做事?儿,是?个老好人,也一直未曾与人结仇过,谁好端端的,会动六叔呢?”
而杜江这?话一出,徐瑾瑜不由眉心一凝:
“你说景庆七年?”
如果徐瑾瑜没有记错,景庆七年,乃是?兰娘暴病而亡的日?子。
为?什么,都那么巧合的在这?一年呢?
徐瑾瑜按下疑惑,又继续对着?杜江发问?: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帮着?平阴侯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儿?”
毕竟,很快那些作案手法,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是?同一个人所为?。
哪怕一朝事?发,杜江只会是?被平阴侯府推出来顶包的。
“我有什么办法?我娘的病,需要一味药,只有家主有!我这?辈子,只有我娘对我好,我得给我娘挣命!”
杜江这?话一出,二人皆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杜江又哼了一声:
“不过,这?回?算是?老子栽了!我本以为?处理了最后那个小娘皮他才会动手,没想到他这?般急不可耐。难为?我之?前放了那么多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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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杜江这话一出, 徐瑾瑜都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莹莹这桩截杀案,既是受害者的?聪慧, 又?是杀人者的?容情。
不过,不管杜江怎么说,此事都是他的?罪过,对于受害者的?宽容,也掩饰不了他的恶行。
随后,徐瑾瑜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那么, 杜江你究竟为什么要对花月楼中人下手??”
杜江听了徐瑾瑜的?问话, 顿了顿, 道:
“我也不知, 我只是听命为之罢了。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家?主为什么要对那花楼中人赶尽杀绝。”
杜江想了想, 随后道:
“不过, 我倒是觉得家?主是想遮掩什么。要我说,侯府如今已经够势大的?了, 宫里有娘娘, 有皇子, 宫外多少大臣在家?主手?里都攥着把柄,也不知道他折腾什么……”
徐瑾瑜听到这里,脑中那抹灵光突然具现?:
“娘娘……若我没有记错, 柳县令曾说过, 宫里有一位兰妃娘娘, 不知道你对这位兰妃娘娘可有了解?”
“兰妃?那是家?主的?宝贝疙瘩,不过打小没有长在京里, 也就入宫前我见过一面,倒也是花容月貌,就是年岁不小了。”
杜江也不知怎么想的?,对于徐瑾瑜的?问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颇为配合。
“那这位兰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杜江不假思索道:
“景庆七年啊,她前脚入宫,后脚六叔就没了,为了不冲撞了她的?喜气,六叔就草草发丧了,六叔他娘气的?睡了三天三夜。”
因为这件事让杜江太过印象深刻,所?以他直接便脱口而出。
而随着徐瑾瑜的?问话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魏思武都听出了点儿眉目。
这会儿,魏思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瑾瑜,压低了声音道:
“瑾瑜,你,你,你怀疑兰妃的?身?份有问题?”
“思武兄,这些都太巧合了,你不觉得吗?”
徐瑾瑜认真的?看着魏思武,手?指摩挲了两下,缓声道:
“花月楼的?兰娘在景庆七年暴病而亡,平阴侯的?嫡女在景庆七年回到侯府入宫伴驾。
而堂堂平阴侯府的?嫡女,竟然一直养在京城之外,甚至错过了花期。
这对于一直喜欢用联姻来维系关系的?平阴侯来说,也太过反常了。”
徐瑾瑜一字一句的?说着,魏思武随后忙扶了一把门框:
“等会儿,你让我缓缓。那花月楼的?兰娘,可是花月楼的?头牌,我舅舅,我舅舅……”
魏思武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而杜江听到这里,却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直接大笑着拍手?称快:
“哈哈哈,堂堂平阴侯嫡女,原来竟然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
想家?主一生自诩贤德正义,就算是做些男盗女娼的?事儿,也得拉着联姻的?大旗,现?在竟是被他的?嫡女给坐实了!妙!妙!妙!”
魏思武听到这里,没忍住一拳砸在了床柱之上:
“难不成在后宫之中,平阴侯也是手?眼通天不成?那兰娘若是在入宫前就,就破身?,那些嬷嬷莫不是吃白饭的??!”
魏思武又?气又?急,可是这事儿到底不是长姐的?事儿,所?以他只是生气,倒是没有直接冲进皇宫。
毕竟,他是莽撞,不是傻。
他要是直接冲进去告诉他的?皇上舅舅,舅舅,你的?妃子,我的?表弟他娘,曾经是个花楼头牌,舅舅你和你的?大臣们可能睡了一个女人……
他舅舅不锤爆他的?狗头才怪!
而魏思武生气的?点,又?何尝不是徐瑾瑜疑惑的?地方?,毕竟是入宫伴驾的?女娘,圣上就算不挑,下面的?人也得替他把把关吧?
虽然徐瑾瑜也觉得古代?关于落红之说,实在是有些封建落后,可对于宫中的?嬷嬷来说,这样的?事情,应该熟能生巧了。
那么,若是兰妃就是兰娘的?话,她又?是怎么过的?验身?那一关呢?
徐瑾瑜和魏思武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出去再谈,而杜江看着两人准备离开?,忙道:
“魏世子,还有这位不知名姓的?郎君,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但,你们能不能看在我娘是无辜的?份上,救救她?”
魏思武听了杜江的?话,犹豫了一下,终于决定?坦诚相告:
“你和令堂都是被丢到乱葬岗上,你身?体强健还能救,可是令堂……本就气血两亏,等大夫把脉完就咽气了。”
“什么?!”
杜江身?子一软,差点从床上栽了下来。
而魏思武又?继续道:
“不过,大夫给令堂诊脉的?时候,发现?令堂她,不是普通的?气血两亏。”
“什么叫,不是普通的?气血两亏?”
杜江僵硬的?像一个木头人,他之所?以那么配合,就是想要让自己的?娘过的?好一些。
没想到……
魏思武说到这里,声音放轻了一些:
“就是,令堂的?气血两亏之症,乃是因为用药的?原因。”
魏思武说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残忍。
他见过颖悟绝伦如瑾瑜,可以步步为营,攻克旁人心防,也见过雄才大略如舅舅,谈笑间让人愿为他赴汤蹈火。
可却从未想过会有人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御人。
平阴侯,真该死!
徐瑾瑜他们走的?时候,杜江还久久不能回神,眼中的?痛苦和挣扎浓郁到化不开?。
等出了门,徐瑾瑜偏头看了一眼魏思武,这才轻声道:
“思武兄仁慈。”
魏思武抿了抿唇,小声道:
“我就是,就是想让他做个明白鬼罢了。”
“仅此而已吗?”
徐瑾瑜瞥了魏思武一眼,似笑非笑,魏思武只得投降:
“好嘛好嘛,和你们这种聪明人说话就是没劲,什么都被你们猜到了!
我就是怕他死太快!再说,他害了那么多人,岂能让他轻易死了?
而且,杜江这把好用的?刀,我可不信平阴侯会只用他做这么一件事!”
魏思武只得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徐瑾瑜不由莞尔:
“没想到,这么久的?刑狱司办差,让思武兄变化不小!”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立刻支楞起来,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可若是身?后有条尾巴,这会儿指定?都要摇起来:
“是吧是吧?长姐也夸我长大了呢!”
魏思武全然没有丝毫在年少者面前求夸夸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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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而他也是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对了瑾瑜,那东辰书?院治学?严谨,你怎么今个就出来了?”
“不日我将?作为东辰交换至西宿的?学?子,入读西宿半载。”
徐瑾瑜没有隐瞒的?意思,而魏思武听了这话,却是面色一变:
“那怎么行??!”
徐瑾瑜有些惊讶的?看了魏思武一眼,他去西宿之事,思武兄是反应最激烈的?。
“为何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西宿的?学?风和东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瑾瑜你去了要是被耽搁了怎么办?”
徐瑾瑜听了这话,眉尾动了动:
“思武兄,我想听实话。”
徐瑾瑜的?声音很是平稳,可是却让魏思武莫名觉得有压力,他看来看去,见实在没有为自己解围的?人,他只得小声道:
“那,那不是楚凌绝也在那儿读书?吗?你和楚凌绝的?关系我找庆阳问了,瑾瑜你别?怪我,我就是觉得那回我设宴你们太奇怪了。”
徐瑾瑜听了这话,才想起这事儿,却摆了摆手?:
“原是这事儿,没有关系的?,他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到我的?。”
魏思武却一脸不信,郁郁道:
“那楚凌绝鸠占雀穴这么久,照我看,他就该日日在瑾瑜脚下磕头请罪才是!
凭甚让他过着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日子,也就是瑾瑜你性子好,不然……”
“我,性子好?”
徐瑾瑜一句反问,魏思武至今哑口无言,也是,瑾瑜这坑死人不偿命的?性子,那楚凌绝能安安分分的?世子之位上呆着,只能是瑾瑜不愿意回去。
“我,我就是替瑾瑜觉得不公!”
魏思武愤愤的?说着,徐瑾瑜却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公不公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我,不想去蹚临安侯府的?浑水。
楚凌绝愿意留下,那我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幽幽道:
“瑾瑜啊瑾瑜,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临安侯府是什么豺狼虎穴呢!”
徐瑾瑜笑而不语,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临安侯府,他敬谢不敏。
徐瑾瑜和魏思武在前院歇息了一晌,而长宁公主因为去庄子上跑马,所?以并未归家?,徐瑾瑜也并未拜见。
在家?里歇了一日后,等到午后时分,徐瑾瑜便准备朝西宿而去。
东辰在香山山脚,而西宿却在京城之内。
一个清幽致远,一个热闹繁华。
简直是把对照组当的?明明白白。
不过,徐瑾瑜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徐家?大门外就停了两架马车。
徐瑾瑜听到声音才打开?门,就看到那俩见不得,离不得“兄弟”开?始互呛起来:
“庆阳啊,你这可不地道!还是我告诉你瑾瑜今个要去西宿读书?的?事儿,你这是来截我胡?”
“休要胡言,我截胡你做什么?我就是想送瑾瑜上学?,仅此而已。”
“嗐,西宿那些人什么性子,你我谁不知道?”
“对啊,正是因为知道,你说是镇国公府的?马车好,还是长乐伯府的?马车好?”
魏思武:“……”
“大不了,我换公主府的?!”
赵庆阳还想再争,徐瑾瑜揉着眉心走了出来,分开?两人:
“庆阳兄,思武兄,你们先别?吵了,能不能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魏思武“哼”了一声:
“庆阳啊,你不是喜欢献殷勤吗?来,先给瑾瑜说说,我就不费这个口水了!”
“说就说!瑾瑜你是不知道,老?头子当初还想让我去西宿上里面,指望着能刷一层金漆呢。
可是,你是不知道,那里头不管是学?子还是先生,就一个字,势力!”
“那俩字!”
魏思武呛了一句,赵庆阳也怼了回去:
“我乐意怎么着?”
魏思武也没客气,直接揭了赵庆阳的?短:
“我能怎么着?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些旧事,当初啊,我们赵世子想着隐姓埋名进西宿,到时候大放异彩,给他老?赵家?长长脸。可是,瑾瑜你猜怎么着?”
徐瑾瑜很配合的?看了赵庆阳一眼,小声好奇:
“怎么了,思武兄?”
赵庆阳面色涨红:
“魏!思!武!说好了让我说的?!”
“谁跟你说好的??”
魏思武说着,直接躲开?了赵庆阳准备抓他的?手?,然后对徐瑾瑜道:
“然后,我们的?赵世子就因为上课打盹,被先生罚去扫茅厕了哈哈哈!”
“魏思武!我和你拼了!”
赵庆阳差点儿没气疯,但魏思武到底在刑狱司没有白呆,身?手?矫健的?躲过了赵庆阳的?追击,笑眯眯道:
“然后当晚我们赵世子直接提着一桶金汁泼进了那先生的?屋子。最损的?是,那时候是夏天,先生开?着窗户睡觉,他直接泼先生床上了,吓得西宿的?先生夜里都不敢开?窗睡了!”
徐瑾瑜不可置信的?看了赵庆阳一眼,没想到庆阳兄还有这本事?
“对了,庆阳啊,你那一桶金汁怎么来的?啊?”
赵庆阳气的?想要抽剑砍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息战,赵庆阳刮了魏思武一眼,这才看向徐瑾瑜正色道:
“瑾瑜你别?听魏思武瞎说,那是那先生故意折腾人呢!我就是眨了一眨眼,他非说我打盹!
我精神好的?在家?都是子时睡,卯时醒,我能让他污蔑?再说,明明书?院的?茅厕有人收拾,他就是想要让人给他进贡一二!”
可赵庆阳是什么人,堂堂镇国公世子,眼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那是能给先生上供的?吗?
那必然不能!
可那先生也知道怎么整治这种学?生,把脏活累活苦活都丢给他,在教学?斋里孤立他。
一个年长者想要折腾一个孩子,再容易不过了。
如果赵庆阳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子,指不定?哪天就得低头。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学?子,却有那么叼的?家?世呢?
“反正这事儿老?头子知道后,二话没说,直接让人连夜往在那先生泼了好几车的?粪……应该有半个京城的?了吧?”
赵庆阳过了那个尴尬期后,还开?始和魏思武忆起了当年,魏思武也附和的?摇了摇头:
“没有那么多吧?不然朝臣肯定?得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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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言不合就泼粪的?习惯,镇国公祖孙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总而言之,我俩说了这么多,那西宿书?院真不是个好地方?!
也就是那些没啥本事的?勋贵子弟在那里镀一层金,有些想要讨好他们的?官宦、富商也把儿子送去看看能不能落点儿好罢了。”
徐瑾瑜听着两位友人鲜活生动的?演绎着西宿的?不堪,他犹豫了一下,真诚道:
“可是,我有亿点点馋西宿的?历年考题。东辰的?藏书?阁遭过火,现?在能看的?题我差不多都看完了。”
“这样啊……”
赵庆阳率先想起了徐瑾瑜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摸了摸下巴:
“那这不就是瑾瑜你走一趟,就能搞回来的?事儿?再说,东辰的?藏书?阁着火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赵庆阳说着,撇了撇嘴,徐瑾瑜一看就知道有内情,反正这会儿时候还早,徐瑾瑜索性请两人在明间喝着新制的?奶茶说话。
“瑾瑜怕是不知道,这西宿早就已经大势已去,也就是上任山长对清淼居士有恩,把人绑在那儿做了山长,也算没有砸了西宿的?招牌。
可实际上,西宿的?主事人是监院韩峰,此人手?段卑劣不堪,你们书?院有个碧虚先生知道吧?”
“云先生正是我的?诗赋先生。”
徐瑾瑜忙不迭的?说着,赵庆阳闻言很是惋惜道:
“那碧虚先生一手?竹刻手?艺,令人赞不绝口,每逢夜间,流水有鱼,竹香阵阵,曾受多少人追捧过?
可就是在碧虚先生声名最甚之时,他在一次招生时,被一个农户打断了胳膊。”
徐瑾瑜闻言一脸错愕,赵庆阳还在继续,语气满是讥讽:
“而那农户,正是因为儿子被东辰录取上了,但束脩太贵,所?以一时激愤。
不过,有人曾经说他见过韩峰的?人和那农户说过几句话。想想也是,碧虚先生只是主持,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冲撞了呢?”
只不过,当时人多手?杂,没有抓住人不说,就连韩峰一方?,也因为勋贵子弟的?原因,多有袒护,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徐瑾瑜听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报名之时,余明远那异常的?举动,以及当日林书?真的?话……
“不知庆阳兄所?说的?之事,是哪一年的??”
赵庆阳想了想,直接一拍大腿:
“就是瑾瑜你去东辰的?前一年啊!你忘了,我那没有血缘的?敬国公府的?小姑姑,就是因为碧虚先生出事儿的?原因,这才买了咱们第一单?”
“我没忘。”
徐瑾瑜不止没忘,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填满了怒气,平阴侯心狠手?辣,那这韩峰就是阴险毒辣!
他难道不知道手?对于文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徐瑾瑜虽然愤怒,可是却没有被愤怒冲晕了神智,深呼吸两下后,徐瑾瑜才郑重?道:
“多谢两位兄长告知此事!”
赵庆阳和魏思武纷纷摆了摆手?,魏思武这会儿喝了一口奶茶,吃到里面的?珍珠后,不动声色的?多嚼了两下,这才慢悠悠道:
“总而言之,我们俩告诉瑾瑜你这么多,就是想说那西宿是真真的?先敬罗衣后敬人。
今个我们两个在你后头给你撑腰,你只管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