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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行?我再搞一些金汁泼他们!”
魏思武顿了一下,生硬的?转折道:
“总之,现?在你可以选让我俩谁陪你去!”
庆阳这个憨憨,就知道泼金汁!
而徐瑾瑜听后,更是对于两位友人的?心意动容,他没有拒绝,而是想了想,笑眯眯道:
“我不能两个都选嘛?两位兄长好容易来了,我还能让二位中的?人打道回府不成?”
赵庆阳/魏思武:“……”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好了,事不宜迟,那咱们即刻出发吧。”
徐瑾瑜今个有关西宿的?事儿已经了解的?够多的?了,他也想要真真正正的?了解一下,这个西宿书?院是否是真的?这样令人发指。
赵庆阳家?的?马车比魏思武带来的?马车大了一倍,所?以三人统一意见的?坐在了赵庆阳的?马车上。
至于魏思武的?马车,自然不好空车而行?,所?以徐瑾瑜的?行?礼则放在了上面。
属于是,一碗水端平了。
徐家?到京城骑马尚需一个时辰,这马车自然会更慢一些,但赵庆阳这马车一看就是个百宝箱,连叶子牌都能来上几盘。
不过,因为徐瑾瑜过目不忘,又?会算牌,等三人到书?院的?时候,魏思武和赵庆阳两人脸上已经沾了不少白条。
就算是大白天拉着出去吓唬人,那都是可以试一试的?。
“行?了行?了,以后我再也不和瑾瑜来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了!”
“就是就是!”
赵庆阳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吹起了自己脸上的?白纸条儿。
徐瑾瑜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牌:
“下次我收着点儿就是了。”
可是赵庆阳和魏思武逗幽怨的?表示拒绝。
三人谈笑间,马车已经停在书?院门口好一会儿了,别?的?不说,只赵庆阳那象征着镇国公府的?马车就让西宿书?院的?人纷纷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就连韩峰都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在帘外询问:
“尊驾可是赵世子?”
他们西宿又?是哪儿招惹了这位煞星?
第 83 章
韩峰的声音一出?, 赵庆阳便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用口型对徐瑾瑜比了“韩峰”两个字。
徐瑾瑜顿时心下?了然,而韩峰间马车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又恭敬的躬身道:
“赵世子,若有要事,还请您入内叙话。”
主要是,这会儿马车横在这儿,他心里慌啊!
谁知?道这煞星是不是又被谁招惹了,这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他们书院泼粪,他们西宿还要不要活了?
最重要的是, 以这位的家世, 他们连告状都没?地儿告去。
而就在?韩峰说话间, 那架奢侈的马车之?上, 终于有了点动静,不多时, 只听一阵衣料摩挲, 车帘终于被挑了开来。
韩峰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但见一个玉质少年?探身而出?, 他肩披银白鹤纹兔毛滚边斗篷, 足下?踏着的靴子也是同样的面料, 看着便华贵不已。
韩峰继续往上看,随后?不由呼吸一滞,那少年?眉眼如画, 墨眸沉星, 淡红的唇如三月里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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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让人心里不由赞一句:好一个玉树临风,霞姿月韵的翩翩少年?郎!
徐瑾瑜跳下?马车, 冲着韩峰拱手一礼:
“学生东辰书院徐瑾瑜,见过韩监院。”
韩峰一听东辰二字,立刻脸色一变,但也一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皮笑肉不笑道:
“哦?那不知?你与?镇国公世子有何?干系,方才本监院在?外呼唤许久,你又在?做什么?”
徐瑾瑜唇角的笑容一顿,到还不待他说什么,原本不愿意看见韩峰那张老脸的赵庆阳直接掀了帘子跳下?马车:
“韩监院好大?的威风!方才本世子正和瑜弟玩牌,你平白扫了我们的兴不说,这是要给我瑜弟扣什么帽子?不敬师长?
本世子这个人倒是很懂尊敬师长,不知?道韩监院可怀念数年?前的与?本世子的师生情深啊?”
赵庆阳将?师生情深咬的颇重,韩峰听了都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是金汁情深吧?
下?一刻,韩峰就换了一幅面孔,笑呵呵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与?瑾瑜是吧,我就是与?瑾瑜学子玩笑几句罢了。
如今一看,瑾瑜学子倒是颇有大?将?之?风,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啊哈哈哈——”
韩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又听到一声嗤笑,随后?魏思武也走了出?来。
韩峰眼珠子都差点儿没?瞪出?来,这位魏世子虽然比不上赵世子家世显赫,可是他的出?身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尤其是,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皇上亲封的正四品刑狱司少司,又是一个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们瑾瑜以后?就要劳您照顾了啊,韩监院。”
魏思武笑眯眯的说着,可是那通身名门?公子的威慑与?半年?在?刑狱司养出?来的锐气往那儿一站,便让韩峰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连忙道:
“不敢不敢,魏世子放心,在?下?一定让瑾瑜学子在?西宿感受到先生的关爱与?贴心,一定不会受一星半点儿的委屈!”
魏思武看自己等人来得效果已经达到了,这会儿也微微颔首,道:
“我自是相信监院的,那我就和庆阳先回去了。”
说话间,不远处又行?来了一辆马车,众人寻省看去,魏思武却脸色微变:
“怎么这么凑巧?”
赵庆阳也看到了那象征着临安候府的车徽,连忙看向徐瑾瑜,却见徐瑾瑜没?有半点儿反应,只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楚凌绝刚一下?马车,就看到魏思武和赵庆阳那有些不善的目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
他今个应该也没?有穿什么让这二位忌讳的衣裳吧?
不过……
等楚凌绝将?目光挪到一旁的徐瑾瑜身上后?,顿时眸子一亮,几步上去:
“你可算来了,我早就听说东辰过来的人里有你的名字!”
徐瑾瑜冲着楚凌绝笑了笑:
“看你这样子,是欢迎我来了?”
“那是,当初东辰的择生试你我没?有比过,这回我倒要看看我和你差哪儿了!”
楚凌绝语气里属于少年?的胜负欲,可却透着一种熟识的亲厚,随后?他便自如的伸手拉起徐瑾瑜的衣袖准备入内。
一旁呆滞的魏思武这会儿才回过神,喃喃道:
“庆阳啊,这就是你说的本该势同水火的……”
真假世子?
魏思武的话没?有说完,而一旁同样呆滞的赵庆阳这会儿也是小声道:
“那得是瑾瑜有本事,连楚凌绝那家伙都能收了!”
说起来,他是真的好奇,这楚凌绝就不怕瑾瑜回来抢他的位置吗?
他就那么自信临安候夫妇一定会选他吗?
这会儿,魏思武和赵庆阳大?眼瞪小眼一阵后?,和徐瑾瑜告了别,准备在?马车上好好说说这件事儿。
而另一边的韩峰又何?尝不震惊,镇国公世子也就算了,长乐伯世子他也能想通,毕竟这两个打小就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可是,这个临安候世子,和前两位那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啊,又是什么时候和这个叫徐瑾瑜的学子交好的?
韩峰百思不得其解,且大?为震惊,但这不妨碍他立刻招呼人过来把原先准备的下?三等的舍馆换成上等的独门?独院的舍馆。
徐瑾瑜这会儿被楚凌绝拉着袖子就要进门?,但他及时的唤住了楚凌绝:
“等等,我还有事未曾问?清楚。”
“什么事儿啊?可要我帮忙?”
楚凌绝回身看去,徐瑾瑜摆了摆手,态度温和的询问?起门?外接引的学子:
“这位兄台,不知?今日我东辰九名学子可是已经到齐?”
西宿里的学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会看眼色,虽然方才他离得远,没?有听到韩峰与?赵庆阳和魏思武的对话,可是看韩峰方才那恭敬的模样,就知?道这位新来的东辰学子,可不是能随意招惹的。
于是,那学子未语先笑,只道:
“自是都来齐了,现在?应该已经都被引进去入住舍馆了。”
“原是如此?,有劳了。”
徐瑾瑜致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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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与?楚凌绝迈过了西宿书院的大?门?,楚凌绝哼笑一声:
“你这人真怪,不过是些不相干的人,管他们做什么?”
“什么叫不相干的人?那是我的同窗,此?番由我带队来到西宿,我自要先闻明他们的去向。”
楚凌绝听了徐瑾瑜这话,故意夸张道:
“你是对谁都这么好吗?真真是不怕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啊!”
徐瑾瑜默了默:
“你来你去的,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唤我一声兄长,也是应该的吧?”
楚凌绝:“……”
楚凌绝直接闭上了嘴,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徐瑾瑜,徐瑾瑜见状,也只是莞尔一笑。
徐瑾瑜跟着楚凌绝走在?西宿书院之?中,西宿的整体格局与?东辰一般无二,只不过属于前校场与?教学斋间隔之?处,用的不是清幽雅致的竹林,而是更为精致名贵的奇花异草。
但因为这些花草不及竹林高大?,有隔音之?效,这会儿即使?已经离前校场有一段儿距离,徐瑾瑜仍能听见校场之?上的哼哈之?声。
“你这么跟着我,也不怕我把你带沟里去?”
楚凌绝还是没?有忍住自己那颗招惹的心,这徐瑾瑜实在?是太稳了,也就比他早出?生那么一炷香罢了,倒好像两个人真就是差了辈分?似的。
他能答应?
徐瑾瑜只看着路,不为所?动道:
“那,就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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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本事了。不过,你会吗?”
楚凌绝一偏头,和徐瑾瑜的眼睛对上,那黑沉如水的眸子,平静无波,如那能容纳百川的大?海一样,他的心一下?子就静了。
楚凌绝差点没?让自己沉湎进去,他忙狼狈的转过头:
“你猜我会不会?”
徐瑾瑜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知?过了多久,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舍管的轮廓。
但与?东辰那几乎一般无二的建筑相比,西宿的舍管从外表就已经分?了三六九等。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数座独栋小院,清幽雅致,富丽堂皇,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一看就是为勋贵子弟准备的。
却不料,徐瑾瑜刚走过去,就有一个小厮迎了过来,指着一出?院落赔笑道:
“您就是徐瑾瑜徐郎君吧?这是监院吩咐给您分?的院子——”
那小厮很是顺手的就准备去接徐瑾瑜手里的行?礼,徐瑾瑜看着那翠竹幽篁,竹影斑驳的小院,只在?外面看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喜爱。
徐瑾瑜摩挲了一下?指尖,却转而问?道:
“若这是我的院子,那与?我同来的东辰同窗们又在?何?处?”
小厮听了这话,一脸犹豫,一旁的楚凌绝却直接道:
“这我知?道,东辰来得一律在?下?三院。当然,像你这样能被两位世子一起送来的,可就另当别论了。”
楚凌绝这话不无讥讽,可是他自己也是这样进来的,所?以一时也没?有说的太明。
“哦?那我去看看,你先自便吧。”
徐瑾瑜听了楚凌绝这话,就知?道这是西宿给的下?马威,可若不是为了西宿的考题来提高自己,学子们也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但,徐瑾瑜却无法?坐视自己的同窗们被这么怠慢。
徐瑾瑜说着,直接往里走去,既然是下?三院,那必是离教学斋最远的地方了。
徐瑾瑜只管闷头走,而楚凌绝也不知?怎么想的,也跟了上去,那小厮直接都傻眼了,连忙追了上去。
徐瑾瑜一路走来,发现西宿确实不愧是曾经能与?东辰齐名的书院,这里头的舍管放眼望去,已经足够容纳千人。
只不过,许是近些年?的招牌砸了,所?以生源减少,现在?不少舍管都是空空如也。
徐瑾瑜一路走去,除了独门?独院的小院外,接下?来就是和东辰一样的双人房,以及三人房等。
而等他听到一阵说话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最里面。
而徐瑾瑜看到眼前这一幕,却是结结实实给气笑了,他斜了一眼跟上来的楚凌绝和小厮,毫不客气道:
“你们西宿还真是“等级森严”啊?”
谁能想到,西宿里面连普通农家的茅草屋都有呢?
如果徐瑾瑜这一路走来,没?有看到那么多空房,他还不会这么气愤。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一幕,西宿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楚凌绝平日里不往这边走,只觉得冤的厉害:
“喂喂喂,什么我们西宿,我平时又不来这边,怎么会这道这里头还有这么折腾人的地方?”
这种茅草屋一看就是粗陋搭建的,属于是冬天漏风,雨天漏雨的。
如今,就连京郊大?部分?富裕的村子里现在?都很少有这样的屋子了。
而那小厮也没?有想到这位徐郎君眼睛这么尖,一下?子就能找到,只呐呐道:
“徐郎君有所?不知?,这些,这些学子未曾缴纳择舍费,故而,故而才被安排在?这里。”
“择舍费?”
徐瑾瑜似笑非笑的看了那小厮一眼,可也知?道他只是个听令办事的小喽啰,所?以并未发作,只淡淡道:
“那敢问?我东辰山长两日前送来的二百五十两纹银又是什么?”
“这个,只是束脩罢了。”
小厮也算尽职,看着徐瑾瑜那副温温和和,并未直接发作的模样,也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徐郎君有所?不知?,我们西宿的束脩虽然包括学子的读书、住房、饮食,可是这些都有等级之?分?。
要是您有银子,有身份,您就是要吃龙肝凤髓,睡织锦软床咱们书院都有。”
若是没?有……那就是现在?这九人挤在?一间茅草屋的情况了。
至于吃食,徐瑾瑜没?有见过,但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还真是如庆阳兄说的那样,这个书院从头到尾,就一个词……势利!
徐瑾瑜绷着脸,缓步走向茅草屋,楚凌绝都愣住了,连忙道:
“你去干嘛?这地方寻常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同窗在?哪儿,我在?哪儿。”
徐瑾瑜身形笔直,缓步入内。
而此?时,里面的东辰学子也满是憋屈和愤怒:
“难怪出?来前,先生要我们考虑好,谁能想到,这西宿书院竟然如此?,如此?厚颜无耻?”
“谁说不是呢?也就是今天没?有下?雨,不然这屋子连踏足之?处都没?有!”
“世人都说我们东辰死要钱,我看是我们东辰给西宿背了黑锅!这择舍费我就不交,他能耐我何??!”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瑾瑜就要来了。他是我们中年?岁最小的,你们都劝着点。”
众人说着话,却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正在?这时,徐瑾瑜推开并未上锁的木门?,少年?锦衣华服,从矮矮的木门?下?走进来的时候,让人不由呼吸一滞。
他不该属于这里。
“诸位兄台来得好早,今日倒是我来迟了。”
徐瑾瑜眉眼弯弯,打量着那茅草屋,笑眯眯道:
“韩监院安排的地方果真不错啊。”
徐瑾瑜直接把包袱随便拣了一处空地搁下?,坐在?了一旁的稻草之?上。
徐瑾瑜这一坐,把小厮都看傻眼了,他连忙道:
“这不能啊,徐郎君!监院大?人亲自吩咐的,幽篁苑是特意给您住的!”
您放着独门?独院的大?院子不住,住着茅草屋,这是打韩监院的脸啊!
小厮话没?敢说完,可是看着徐瑾瑜不为所?动的模样,连忙求救的看向一旁的楚凌绝。
楚凌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对上徐瑾瑜那状似无意一般,淡淡看过来的眼神,却是不由呼吸一顿。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
小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这徐郎君看着文弱温和,可是怎么竟给人出?难题?
而徐瑾瑜这会儿也不管小厮如何?,反而在?同窗们那惊讶的目光中,打听起了同窗们来到西宿所?发生的一应事情。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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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厮看徐瑾瑜真的不准备走了,生怕办砸了差事,连忙小跑着去寻了韩峰。
“监院大?人不好啦,那位徐郎君他非要住下?三院!”
第 84 章
韩峰这?会儿好容易回到自己的院子, 方才对着那二位世子笑的他脸都僵了!
这?会儿,韩峰正准备舒舒服服的喝一口此前由江南富商之子上供的金坛雀舌,却?不想小厮的呼喊让他直接一口茶水猛的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那徐瑾瑜是傻子吗?!”
下三院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他们特意用来圈择舍费的地方, 平常学子往往最?多坚持到下一个雨天,就忍不住了。
可是这?个徐瑾瑜自己非要住这?地方……
小厮见状,连忙将徐瑾瑜来到舍馆后的言行说了一遍,韩峰端起那杯茶水,慢悠悠的吹了吹:
“哦,这?是替他的同窗鸣不平呢?他要住,就让他住!东辰来得都是一群穷鬼, 连区区十两起步的择舍费都交不起, 那还读书做什?么?”
可韩峰又岂知, 他口中的区区十两, 乃是寻常百姓三?口之家三?年的嚼用。
小厮听了韩峰这?话,有些不解道:
“所以, 您的意思是, 不管那位徐郎君了?”
韩峰哼笑一声,端起茶水:
“管, 怎么不管?那位身后可站着赵世?子和魏世?子呢, 我如何能不管?
但, 这?么一号人物我在京中从未听过,等我先查清了他的底细再?说。
况且,少年人都傲气, 这?路嘛, 是他徐瑾瑜自己选的, 就算是赵世?子和魏世?子也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小厮犹豫了一下,道:
“可是, 还有楚世?子陪着他呢。”
“噗——”
韩峰刚喝进?去的茶水又喷了出来,他直接站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早说?!那楚世?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侯世?子,跟着往下三?院跑什?么?”
韩峰今个这?茶是喝不安稳了,随后他便?急急带着小厮朝下三?院走去。
这?下三?院韩峰从未来过,其距离不是一般的远,等韩峰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黯淡了。
只?见韩峰气喘吁吁的冲了进?去,就看到人群之中,少年上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看着他的眼神就冰冷漠然,让他只?觉得心里一抽。
“瑾,瑾瑜学子,你怎么在这?儿?呦,楚世?子也在这?儿呢?这?地方实在是太过简陋了,您二位不如先移步一二?”
可是,韩峰这?话一出,却?无人搭理。
就连楚凌绝这?会儿都沉浸其中,他本来想要走人,可是看着徐瑾瑜明?明?身无长物,可却?被自己的同窗那么敬重的模样,忍不住停下了步子。
他想要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受人喜爱,然后这?一留下,他就舍不得走了。
徐瑾瑜只?是问了同窗们进?西宿后的见闻,得知他们都被被接引的学子索取过费用,但没?有人支付后,就被丢在了半路。
也幸好他们结伴而来,有一人用一块碎银,这?才换来了小厮的引路。
但因为银子太少,小厮知道一群人不交没?有银子交择舍费后,直接转头走人了。
真真是把嘴脸二字写?的明?明?白白!
而这?番对话一出,学子们一时心情郁郁,徐瑾瑜却?笑着让大家以陋室为题,赋诗一首。
而也正是因此,一下子打开?了大家抒发心情的通道,有人讥讽,有人赶来,有人明?褒暗贬,如此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让楚凌绝看的都技痒不已,也直接加入了众人临时组成的“诗会”之中。
因为大家都受了不小的委屈,所以通篇文章一气呵成,那叫一个笔走龙蛇,挥斥方遒。
整个茅草屋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让楚凌绝都暂时忘记了他也是西宿的学子,转而开?始抨击西宿了。
而一旁的徐瑾瑜仗着自己的过目不忘,有条不紊的将所有同窗的诗作一一记录下来。
韩峰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见无人理会,他又忙上前几步,准备往茅草屋里走,却?不想直接结结实实的磕在了那低矮的门框之上。
“哎呦!我的头啊!”
韩峰痛呼出声,众人听到声音,才有心情看向他,徐瑾瑜写?完最?后一首诗,这?才温声道:
“咦,韩监院怎么过来了?”
韩峰的脸抽搐了一下,强忍住自己怼人的心,赔笑道:
“这?不是听说瑾瑜学子准备住在这?下三?院,我心中担忧啊,这?地方实在是太过简陋了。”
“哦?可是我的同窗都在这?里,他们能住得,我自然也能住得。”
徐瑾瑜淡淡的说着,一旁的学子们纷纷动容:
“瑾瑜……”
“瑾瑜,这?地方却?是差得远啊!”
徐瑾瑜看了一眼自己的同窗们,却?直接道: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韩监院,为何这?二十五两的束脩,只?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书院搞错了?”
韩峰听徐瑾瑜这?么说,连忙哭诉道:
“瑾瑜学子,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西宿书院可不是东辰那样,坐落郊外,地广人稀。
这?京城里,寸土寸金的,二十五两银子能做什?么?”
韩监院这?么一说,徐瑾瑜却?是淡淡一笑,随后直接犀利指出:
“果真如此吗?倘若韩监院有心去打听打听,就该知道在京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租住半年也才不过区区五两银子,何况是……这?样的呢?
二十五两银子,就算是在京城,这?样的茅草屋买下它也绰绰有余了。”
徐瑾瑜声音温和,没?有丝毫步步紧逼的意思,就像是闲话两句,可却?让韩峰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这?,这?我还真不知,再?说,就算如此,还有请先生的费用,一日三?餐的费用呢。”
徐瑾瑜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吗?那敢问韩监院,请一位先生的银钱价值几何?柴米油盐又价值几何?”
韩峰平时哪里会管这?些,自然一句话都达不上来,徐瑾瑜却?笑着道:
“如书院这?样请先生教导一整个教学斋的情况,一般为一个先生一年十两银子,若有名?师大儒则另算。
至于柴米油盐,我若说的太多,只?怕会惹韩监院厌烦,但一个人,即便?是顿顿吃肉,□□米白面,半年也最?多不过三?两多的银子,现在韩监院要不要再?算一算这?笔账?”
徐瑾瑜一字一句已经算的极为清楚,也就是所有学子的束脩加起来,书院的成本只?在三?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韩峰却?仍贪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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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的话让韩峰额角的汗水缓缓滑下,他动了动嘴唇,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明?明?每一句话都温软如水,可却?像是藏着锋利的刀剑一样,三?两下就把他逼到四角。
“话虽如此,可是书院运转也是需要银钱维持的,徐郎君……”
韩峰拼命的想着办法想要为自己摆脱困境,可是徐瑾瑜一听他说话,就只?是笑笑,随后便?低头整理起了方才“诗会”上的产物。
因为大家都真情实感,所以不止一篇,这?会儿已经可以凑成一本诗集了。
“徐郎君,你在做什?么?”
徐瑾瑜头也不抬道:
“回韩监院的话,山长让吾等在外不要松懈了功课,方才您来之前,吾等刚刚举行了一场临时诗会。
这?些诗作俱是佳作,吾自当要好好整理成册,等回东辰后请山长过目,若是能以诗集广而告之,也是极好。”
韩峰听着徐瑾瑜这?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忙道:
“不知,这?诗集我可能瞧瞧?”
徐瑾瑜动作一顿,笑眯眯道:
“自无不可。”
韩峰随后翻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这?诗集要是传出去,他西宿直接就得关门大吉了!
偏偏徐瑾瑜这?会儿还状似无意的瞥了韩峰手里的诗集一眼,随口道:
“对了,韩监院,你现在看到的这?篇诗作,乃是贵书院的楚世?子亲笔所书,情感充沛,慷慨激昂,吾以为可以放在卷首。”
听到这?里,楚凌绝噌的一下看了过去,眼神里无端透着委屈。
你卖我!
徐瑾瑜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没?有搭理楚凌绝的委屈,只?是等着韩峰的决定。
韩峰攥着那诗集的手青筋暴起,随后直接一巴掌甩在一旁跟着的小厮脸上,呵斥道:
“本监院信任你,让你安置东辰书院来的学子,你就是这?么安置的?简直把本监院和西宿的脸都丢尽了!”
韩峰恼羞成怒,还准备再?用小厮出气,徐瑾瑜却?淡淡开?口:
“韩监院,君子动口不动手。”
韩峰动作一僵,随后直接囫囵把诗集揣进?自己怀里,强自挤出一个笑脸:
“瑾瑜学子,这?诗集我甚喜欢,且让我观摩几日吧。这?回啊,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早就让人收拾好了凌水居,里面正好还有一条浅溪,游鱼细石,美不胜收,就算是冬日也是如此。
这?凌水居正正好足够十位学子入住,这?初冬的夜凉,你和其他学子先搬过去吧。
行礼带不上的话可以不用带,里面铺盖被褥,应有尽有,稍后我再?让人送些夜宵过去可好?”
韩峰肉疼的心都滴血了,可是却?不能表露分毫,这?会儿只?是看着徐瑾瑜。
其实,韩峰这?安排不可不谓不让人心里舒服,可如果在此之前没?有发生强行索要择舍费的事儿就好了。
但见韩峰这?话一出,学子们一动不动,都看着徐瑾瑜,显然是以徐瑾瑜为首的意思了。
毕竟,方才发生的种种,他们清楚的明?白,这?位韩监院究竟是因为谁低的头。
徐瑾瑜随后也是微微一笑,颇有有礼的一拱手:
“有劳韩监院费心。”
韩峰随后便?看着一众学子欢乐的朝凌水居走去,却?是狠狠刮了众人的背影一眼。
他的凌水居啊!那可都是银子!
楚凌绝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转机来的这?么快,他回头看了一眼韩峰在原地那阴狠的眼神,咋了咋舌:
“啧啧,韩峰这?是记恨上你了,你可得小心点。我时时觉得,那家伙跟宫里的公?公?差不多,看人阴测测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徐瑾瑜没?想到楚凌绝被卖了一次,还能凑上来,不过他也没?有再?去理会。
这?会儿,那顶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的小厮将他们引到了韩峰口中的凌水居,随后便?吸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要告退。
徐瑾瑜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块碎银,温声道:
“大冷天,莫要落泪,会皴了脸的。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些鸡蛋,煮熟后滚一滚,就看不出痕迹了。”
那小厮也还是个少年,挨了一巴掌后,走路都不愿意抬头了。
徐瑾瑜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那韩峰竟然是个会当着学子的面儿动手的人。
简直,枉为人师。
小厮攥着手里那颗还带着一丝温暖的碎银,怔怔的看着徐瑾瑜进?了院子。
而凌水居内,楚凌绝也跟着进?去,看着周围的摆设,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你们这?次赚大了!这?个凌水居要是普通人住,可是要一年交一百两的择舍费的!”
楚凌绝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两?”
“还一年!”
“天啊,这?么多银子,就为了住个这?地方?虽然……看着也确实可以,但我还是无法想象有人会为了这?样的住处掏一百两。”
“这?回我们都是沾瑾瑜的光了,要不是瑾瑜,今天咱们还得在破茅草屋里挤着呢!”
“就是就是,那韩监院说出要给我住的时候,我感觉他下一秒都要哭出来!”
“我就说瑾瑜让我们作诗做什?么,没?想到用处在这?儿呢!可惜那些诗作被韩监院带走了,我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作出那样的诗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笑着,很快就东窜西逛的看过了屋子,他们都为自己挑了心仪的屋子,可都很有默契的将最?大、最?好的主?屋留给了徐瑾瑜。
徐瑾瑜见状,只?觉得心间?微暖。
随后,楚凌绝这?才对众人道: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凌水居值钱就值钱在它里面有一汪温泉,住在这?儿冬日洗漱都不用雇人提热水!”
楚凌绝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讶,这?可是京城,能有温泉的地方实在是难得中的难得!
一时间?,众人看着徐瑾瑜的目光,那是充斥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敬意。
也就是瑾瑜这?狠人,才能直接从那韩监院的手里抠出来这?么一座院子了吧?
不多时,韩峰所说的夜宵也已经送了过来,不是什?么贵重的菜肴,只?是一碗简简单单的酒酿小圆子并一盘小菜罢了。
但即使如此,十一个人聚在明?间?,说笑言谈,热闹不已。
“还得是瑾瑜啊!”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山长让瑾瑜带队了!”
“我还以为是山长让我们照顾瑾瑜,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们是被瑾瑜给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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