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end(2 / 2)
周泊野没忍住,伸手抱住他,他这么个理性的人,坐在书房的那个下午却是如果时间能重来,在脑中不断地推演着如果他当年发现了江与夏的困境……
他怎么就没发现!
他怎么能没发现!
……
病痛的折磨让秦知行最后的这段时间过得很难,唯一能让他舒服下来的时候就是打完止疼后那短暂的睡眠时间。
他越来越虚弱,像有个针筒源源不断地抽吸着他的骨血,他就那么一天天地瘪了下去,最后就剩骨头外包着的那一层薄薄的皮。
那天,江与夏踏入病房看见秦知行自己站在窗台边,看着在寒风中摇摆,却依旧翠绿的柏树。
宽松的病服挂在他身上,他站在那,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干干净净,好像走近就能闻到一股香皂混合着阳光的清爽的味道,和他这近三十年来一样。
听到脚步声,他朝后转头,看到是江与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你来啦。”
江与夏脚步顿住,隐秘地察觉到了什么,心脏猛得抽了下,他伸手拿过一件外套,“天气冷,披件衣服。”
秦知行顺从地伸出手,尽管他现在很热,像有把火从脚底往上涌,像个快要烧干的锅炉。
他眸子紧紧盯着江与夏,视线跟随着他的动作。
“夏夏。”他突然开口,指了指窗户外面那棵树,“你宿舍外的那棵树冬天也总是绿的。”
江与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了一眼视线又停在他的手上。秦知行食指内侧有一颗小小的痣,他的手是唯一没觉得变化特别大的地方,十指纤长,骨节分明。
小时候总觉得他手很大,每次牵着他的时候,总能完全把他的手包住,现在两人的手长得也差不多大了。
“别站太久了,休息一会儿。”江与夏没直接回答他的话。
秦知行站了会又坐到了椅子上,感叹了声,“绿色看得人真舒服。”
到了晚上,便肉眼可见地虚弱下来,所有生机被一股气全部抽干般。
最后那一刻,秦知行眼前变得模糊,他对江与夏说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真心的“对不起”。
江与夏眼眶微红,他问他,“为什么我逃回国后,你还不愿意把那些事告诉我。”
明明他那时候那么痛苦。
秦知行沉默了会,淡淡地笑了笑,“人有时候尽管是在自己也很难面对自己卑劣的那一面。”
“那时我不想你恨我。但如果再来一次……我会选择放手的。”
“真抱歉,让你认识了这么一个秦知行。”
没人教过秦知行如何爱人,他认为的爱只是占有,所有他做错了很多事。
最后他笑了下,他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唇还在一张一合。
江与夏努力辨认着他说的话,才发现他问的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呢?”
“我真羡慕他。”
江与夏眼眶发热,耳边的呼吸声慢慢停止,这么多年的纠缠结束,他与他之间的羁绊在这一刻断裂。
江与夏咬紧牙还是哭出了声,“啊……”
“叮咚”手机响起,两条短信在眼前变得模糊,一条是秦知行银行卡定时转账消息,一条是律师给他发的遗产转赠。
回忆不断上涌,最后停留在秦知行带他坐在湖边,清俊的少年替他擦去脸上的脏污,语气中带着些许憧憬和他说要努力替自己的名字添砖加瓦。
秦知行的葬礼比较简单,来祭拜的只有医院的同事,其他的朋友他都没通知,亲人原本就没有。
下葬那天,天色不算太好,飘着一层毛毛细雨。一身黑衣的江与夏站在他墓前,看着墓碑上黑白的照片,照片中的秦知行笑容淡淡眉眼温和。
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垂眸看了眼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巨大的虚幻感和真实感互相拉扯着。
周泊野撑着伞,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慢慢收紧,揣到自己大衣口袋里,“走吧,阿姨今天特意煮了点有味道的菜,给你换换口味。”
江与夏手反握回去,他点点头,“好。”
牛毛般的细雨落在紧绷的伞面上,没发出一点儿声音,静悄悄的。皮鞋踩在被水淋湿的大理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两人的影子被暗光拉得很长很长。
走到陵园门口时,江与夏脚步停下,转头看了一眼。
周泊野:“怎么了?”
江与夏慢慢收回眼神,摇摇头,“没事。”
……
几月后。
春节热热闹闹的过去了,随着正月十五元宵节临近,各大高校陆续开学。
江与夏复查的结果不错,他提出要去把没完成的学业完成,还好当年周泊野给他办的是休学。
周泊野自然没有异议,好在他的学校在同一个城市,如果愿意他甚至可以走读。
只是学校硬性要求住校,没法子,江与夏每周只有周六周日才能回来。
开学那天,周泊野特意换了身比较青春阳光的衣服,平日里见天的商务打扮让他觉得自己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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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夏都快差辈分了。
周泊野没让司机送,自己两人开车去的,后备箱是收拾好的两个大大的行礼箱。
江与夏从出门起就盯着周泊野,眼神微亮。
周泊野开车侧眸看他眼,“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还是这个打扮很奇怪?”
江与夏眉头微扬,“超帅!周大帅哥,今晚约吗?”
“现在别招我。”他说着又笑,“晚上再来。”
去打扫宿舍的时候,他亲自挽袖子去端了盆水,把桌子和床都细细擦了遍,江与夏想插手都不让。
他背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你知道吗,你现在周身透着股爹系的光环。”
周泊野把抹布拧干,江与夏真怕脏水一不小心溅他名贵的手表上。
“你要这么叫,我也不拒绝。”
四人的宿舍除了他,还住了两人,空了一张床位。另外两人看床上铺好的被褥应该已经归校,这会可能出门吃饭去了。
果然,等了一会就有人回来了。
进来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两人这两张熟悉的脸时,实实在在地愣了会下。
江与夏先开的口,“你好。”
他之前大一的课已经学完,现在跟着大二一起上学,一个宿舍的就是一个班级的同学。
“诶,你好你好。”
“江与夏?”其中一个问道,又转头看向周泊野,眨眨眼,“周总?”
周泊野作为优秀青年企业家,时不时就登个新闻,露脸次数也不少。
周泊野淡淡点了点头,“你好。”
“我去,竟然是真人。那个你好,我叫李明。”
自我介绍一番后,江与夏拿出郑叔特意给他捎上的糕点,说是可以尽快拉进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他怕他突然融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会不适应,把能给他带的都带上了,糕点装的都够四五十人分。
在江与夏瞠目结舌中被周泊野无情撇下,只带了这一小盒,不过也足够宿舍的同学分了。
几人聊了两句,周泊野在外人面前气场很强,有他在俩同学都有些放不开。
周泊野自己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外出。
本意是想给他们留点交流的空间,不过还没出来多久,江与夏也来了。
“怎么出来了?”周泊野问他。
“已经和大家都认识了,反正左右也没什其他的事了。”江与夏也很坦诚,“更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的话让周泊野心头一软,伸手揉揉他脑袋,“去逛逛校园?”
“好。”
江与夏第一次来这个学校的时候,场景也差不多,他们也逛了逛学校,不过那时候来的不止他们两人。
经过一个寒冬的树木开始发芽,江与夏看着那些小绿芽,想着,春天应该快到了。
开学后,江与夏开始了两头跑生活,周泊野也经常来给他送吃的,有家里阿姨煲的汤,也有江与夏喜欢吃的零嘴。
他上学期间,工作能推的都推了,还是想好好沉淀一下,所以没什么身材上的压力。
这天,周五上课回来,江与夏没找着周泊野,郑叔说他在书房,便小跑着上楼。
推门进去,听见周泊野在和人打电话,江与夏坐到旁边沙发上等他,他听了一耳朵,是外国的。
见到他后,周泊野笑笑,挂断电话走到他面前,坐下,伸手抱他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他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下,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问他,“上课累不累?”
江与夏笑了笑,周泊野最近很赖皮,像有什么肌肤饥渴症一般,两人待在一块儿的时候,恨不得拿胶把两人沾一块。
“不累,刚刚和谁打电话?”江与夏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猜到了什么。
“一个外国朋友的电话。”周泊野顿了下,“A国的。”
A国……
果不其然。
他抬眸盯着周泊野,周泊野伸手按了按他后颈,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些,轻声道:“我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但如果你有意见……”
“我没有。”江与夏眸子微暗,“你不动手,我也迟早会找时间解决了他。”
江与夏没叫过那人“爸”,他也没养过他,生育之恩养育之恩都没有,那人和他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也有点关系,仇人。
周泊野安抚似地揉揉他脑袋,“那就按我的方式来,别脏了你的手。”
同样,如果秦知行没生病的话,他也会动手,只是会隐蔽些,也可能根本不会让江与夏知道。
江与夏没问他的方式是什么,周泊野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他轻飘飘地掀过了这个话题,“准备洗手吃饭,你郑叔说今天你回来,特意准备了很多菜,要给你补补。”
“好嘞。”
大二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拍的电影《夏日幻想》上映。
作为一部文艺片,票房和暑期档大爆剧相比还是落后不少,但口碑打了出来,几大平台评分都出乎意料的高。
不管是后期制作、导演水平、演员演技都无可挑剔。
同年冬天,江与夏拿了个圈子里含金量极高的最佳男主,成为今年最大黑马,一时间风头无两。
上台领奖前,他和李莉导演拥抱了下,两人对视时眼眶都有些红,看到对方那样儿,又齐齐笑出声来。
“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哈哈,是啊。”
发表获奖感言时,他由衷感谢了剧组的工作人员,“我很幸运,拍的第一部电影就能碰到这么优秀的团队,我很感谢他们。”
他说着顿了下,笑道:“除了团队之外,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我的家属。”
他没点名道姓,说得也比较隐晦,但还是登顶热搜。
【啊啊啊!!!最佳男主角!!我夏牛逼格拉斯!ps:这算不算公布恋情了?】
【恭喜!我夏是影帝!!另外,家属家属啊,可没说是对象呢![狗头]】
【小夏太出息了!题外话:呦呦呦,家属是谁,好难猜啊。】
【哈哈哈哈,此刻某人在电视机前不得暗爽疯了。】
最佳男女主作为压轴的奖项,颁完后再一场优秀的歌舞表演为这次的颁奖典礼盛大落幕。
结束后好多人向江与夏道贺,等人群散去后他松了口气,晚宴他没去,因为外头有人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会场外的树下,来往的粉丝和记者走过时都会侧目看一眼,猜测这是哪位大人物的座驾。
坐在后座的周泊野看了眼消息,对司机道:“去地下停车场。”
江与夏结束采访,对着镜头笑容温和地再次感谢了大家。
孙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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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挡住蜂拥而至的人群。
人声鼎沸中,他跑进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举着奖杯炫耀般跑到周泊野的车前。
周泊野上前迎接,稳稳抱住他。
“酷不酷?帅不帅?”
周泊野一一回应,“又酷又帅,是今晚最亮眼的人物。”
江与夏:“你看晚会直播了?”
“嗯。”周泊野说着停了下,“这是身为家属应该的。”
江与夏扯了下唇,“那家属应该收到我赤诚的感谢了。”
“家属收到了,并表示很感动。”周泊野笑了笑,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车子从停车场出来,行驶在主干道上,霓虹灯从车窗边划过,落成一道道旖旎的长线。
周泊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三明治,“饿坏没?先垫个肚子,再去吃大餐。”
江与夏入手还是温热的,他今天因为要穿礼服,没敢多吃,只随便应付了一口,一场典礼下来,肚子的确是空了。
他咬了口,又开始和周泊野念叨着他今天的各种经历,他说他真幸运。
周泊野其实想不到他哪幸运。看着他从孤儿院一步步走到星光下,走到万众瞩目、人声鼎沸中。
他为他骄傲。
江与夏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车子驶入一条支道,道路两侧种着两排银杏树。
金黄的银杏叶被车子疾驰而过的风带起,“唰啦啦”地飘起,又打着旋落下。
他按下车窗,微凉的空气卷入,夹着几片扇形的树叶,有一片落在周泊野的肩头,他也没伸手扫下。
江与夏看着叶子,一抬眸便撞进周泊野那双深邃温柔的眼中。
他突然笑了声。
“怎么了?”周泊野问他。
江与夏摇摇头,伸手摘下他肩膀上的落叶,笑着凑上前在他唇上吻了下。
他只是突然觉得——或许这场荒谬的意识错乱是他灵魂的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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