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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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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原收起玩笑与调侃,忽然认真:“你是,楚楚动人。”

岁安抿着笑,别开脸不再看他,心里又怀疑,难道那晚的事,是她敏感想多了?

……

回程依旧是浩浩荡荡的车队,路上比来时更是热闹。

袁培正和袁培英陪着养伤的周玄逸,十分投入的和他讲述着他们一路的惊险故事,时而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痛骂那些黑商狠毒,时而庆幸自己福大命大,这样都没被歹人毒害。

魏楚环偶然听了一耳朵,忍不住道:“我真该让画师将他们被黑市眼线刺杀当日鬼哭狼嚎的样子画下来!他们怕是已经忘了谁救的他们!”

两人当然没忘,且正在同周玄逸讨论这位初云县主。

袁培英:“老谢刚成婚那阵,咱们在游园里偶遇这个初云县主的时候,我还觉得她挺刁钻,没想到,一转眼竟救了我们的命。不夸张的说,当日她真如神兵天降,我都看呆了!”

袁培正也很感慨:“我现在算是明白,箫翌这么个风流浪子,怎得成了个婚便彻底收心判若两人。若是我入了冤狱,能有人这么为我奔波,我死而无憾!”

周玄逸淡淡一笑:“如今的天下都是圣人一刀一剑打回来的,初云县主毕竟是桓王之女,皇室宗亲,这点担当和勇气还是有的。”

“那你要这么说……”袁培正话锋一转:“我觉得老谢家那位也不简单。”

周玄逸笑容一凝,“什么意思?”

袁培英:“实话跟你说,我这两日琢磨了一阵,总觉得这个小嫂子不简单。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敢跑出来找老谢,这已经不是寻常女子敢做的事情,而且她也去了那个岛,那可是贼窝啊!”

“不止。”袁培正补充:“就说初云县主吧,游园那次,她跟嫂子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旁人在边上瞧着都冒冷汗,怎么一眨眼的,她对嫂子的态度就完全变了呢?”

周玄逸不动声色道:“毕竟是同宗姐妹,箫世子平白入狱,朝中对侯府和王府必定会保持距离,免得引火烧身,我猜谢夫人此次出来,不止是为了老谢,也是陪着初云县主寻找丢失的税银,所谓患难见真情。初云县主心中有感,自然就不会向从前那般。”

说着,周玄逸又强调了一遍:“话又说回来,谢夫人这样跑出来终究不合适,元一的意思是不想此事外传,你们心中多好奇,只管放在心里琢磨,切莫说漏嘴,否则,就凭初云县主如今对谢夫人的亲近,指不定要回头针对你们了。”

袁家兄弟背脊一直,对周玄逸的告诫肃然接受。

周玄逸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至今对岁安会出现在扬州感到惊讶,但好歹是将两人的嘴封牢了。

……

赶了好几日的路,一行人终于在九月初的黄昏时分抵达雍州,长安遥遥在望。

雍州馆驿早已接到谢原传出的消息,安排好了下榻之处。

“啧,晦气。”魏楚环站在岁安身边,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这馆驿不是别处,正是当日箫翌弄丢税银的馆驿。

箫翌因此入狱,魏楚环自然讨厌这里。

岁安偏头打趣:“那你自己去找家客栈歇息吧。”

魏楚环翻了她一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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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雍州州官已经赶来,谢原带人与他们碰面后,开门见山。

因此次回长安押送了要犯,所以每到一处落脚地,都要先将犯人安置。

雍州人多口杂,之前还出过丢失税银的事,未免临门一脚反出差错,谢原希望借用州府大牢,将这些要犯关押一晚。

州官自无二话,当即派人张罗,且在谢原的强调下,保证会严加看管。

谢原搭手一拜:“多谢。”

……

处理完这头,谢原回到房中找岁安。

“明日启程回长安,我可能没法亲自送你,得安排人悄悄送你回寺中,等面圣之后便立刻去接你,可以吗?”

岁安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也没有多远,而且寺中我也留了人,传了消息,他们会接应的。”

谢原弯唇:“我知道你做事细心,无需别人操心。但这个就别和我争了,我本当亲自送你去才放心。”

岁安抿唇一笑:“好。”

赶了一日路,岁安早早散发更衣准备休息,见谢原只是静静坐在房中,似在等待什么,她也没多问。

不多时,魏楚环过来敲门:“姐姐,睡了吗?”

岁安让朔月开门将人引进来,魏楚环进来了,却不是找岁安,而是直奔谢原:“谢大人,布置的如何?”

谢原:“县主放心,若今夜再不动手,他们就没机会了。”

魏楚环转头看岁安,岁安跟着安慰:“放心吧。”

听了这番安慰,魏楚环竟真的平静下来。

她也不想回去,派人去要了些茶果:“姐姐陪我说会儿话吧。”

岁安微笑道:“好呀。”

“姐姐稍后真要回寺中吗?”

岁安轻轻点头:“嗯。”

“那你……”魏楚环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这一趟功不可没,若上报朝廷,论理该嘉奖,可若连行迹都抹去,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谢原瞥了魏楚环一眼,没有说话。

岁安:“我又不需要什么嘉奖,大家都没事就好。”

“你……”魏楚环还想说什么,察觉到谢原逐渐凌厉的眼神,终是默默闭嘴。

夜渐渐深了,就在魏楚环忍不住栽脑袋时,外面忽然来人。

“大人,抓到了!”

魏楚环也清醒过来:“谁?”

谢原弯唇一笑,走过来按住岁安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和县主留在这里。”

岁安:“快去快回。”

魏楚环也想跟去,被岁安按住:“留着,该你陪我了。”

很快,谢原赶到州府大牢,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州官也已赶到。

大牢内外竖起许多火把,将中间的人照的亮亮堂堂。

谢原一眼落在一个穿着官服的青年身上:“就是他?”

商辞冷着脸走出来:“是他。”

此人,括户推行之初,被从户部司调派来给商辞作副手的员外郎,马廷明。

也是当日作为内应,里应外合帮着盗走税银的同伙。

谢原看着早已吓得面目呆愣的马廷明,咂摸道:“姓马……还真巧。”

……

“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鬼怪乱神,我说这税银怎么可能不翼而飞,由亲自推行新政的官员配合盗贼盗窃税银,自然神不知鬼不觉!”

得知真相的魏楚环又惊又气,连瞌睡都散了。

一旁的岁安则是面色凝重。

原本以为只是民间组织,没想到,他们在朝廷都有人。

此事一旦捅到御前,马廷明此人得查,连带着举荐过马廷明,和他相关的人,都得一一查探。

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就越来越复杂。

正当岁安准备起身传唤玉蝉时,忽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姐姐!”

第125章

“有、有孕?”谢原听到这个消息时, 整个人都懵掉了。

岁安有身孕了。

朔月和玉藻万分欣喜,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长公主和驸马。

魏楚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心里一阵后怕。

按照她的孕期, 谢原离开长安之前她就已经有了。

寻常妇人有了身孕,谁不是汤药补品保胎, 谁敢这样跑出来?

岁安这一趟多少是为了她和箫翌, 要是这一路上孩子有什么闪失,不管是谢府还是北山, 她都扛不住啊。

“你……感觉还好吗?”魏楚环没怀过孩子,只觉得有孕的妇人都是鸡蛋壳,碰都不能用力碰,不由伸手虚虚护着。

岁安没有回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谢原身上。

魏楚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谢原沉默不语,失神多过喜悦。

魏楚环不是很满意他知道自己要当爹了的喜悦,扬声提醒:“谢大人不会这么着急就在想孩子的名字了吧?”

谢原回神, 看了眼岁安。

岁安冲他笑了笑。

谢原竟被这笑容晃得心头一堵, 五味杂陈。

他握住岁安的手,笑道:“幸好这一路无事,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寺中吧。”

魏楚环发表意见:“还回什么寺中啊,赶紧送回谢府歇着啊, 多这一趟折腾,多累人啊。”

“不必。”岁安主动道:“我此行还是不要暴露太多才好,先回寺中再回府中,也不折腾的。”

“可是……”魏楚环还想劝说,岁安一个眼神堵了她的嘴。

朔月在旁帮腔:“县主,听闻妇人坐胎, 头几月都是不声张的,孩子娇气,等妇人将胎坐稳了,再告知亲长也不迟呀。”

魏楚环想,若是她有孕,箫翌敢露出谢原这种表情,她就敢原地把人办了。

可人家才是亲夫妻,李岁安自己都不在意,她多嘴什么。

“罢了,你们自己决定就是。”

就这样,岁安有孕的事情暂时被瞒了下来。

谢原改变主意,亲自将她送到了城外的寺中,那里有岁安离寺前留下的人手,接应的也很顺利及时。

谢原:“岁岁,你在寺中稍作歇息,我今日便会赶来接你。”

岁安笑道:“没事的,寺中清净,多住一晚也不错,你不必着急。”

谢原坚持道:“我会赶来,若你想在寺中歇一夜,我陪你便是。”

岁安:“那就等你来了再说吧。”

面对谢原,岁安都是笑着的,可等到谢原赶着离开,岁安的笑容便淡下来。

朔月敏锐察觉:“夫人,怎么了?”

岁安沉默一下,说:“你们觉得,大郎君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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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和玉藻愣了愣,忙道:“这是什么话啊,有孕是天大的好事,不止是大郎君,整个谢府和北山都会很高兴的。”

岁安:“我问的是大郎君。”

这……

老实说,自从夫人被诊出有孕,大郎君谈不上不高兴,但整个人心事重重的,仿佛一直在出神,可夫人每次问到他什么,他又能立刻接上话,分明是一心二用。

她们都看出来了,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

朔月:“夫人,近来事多,大郎君片刻不得闲,便是回了长安,也要好一番善后处置,他定是在想怎么尽快处理手头的事,才好陪您啊。”

“就是!”玉藻跟着道:“而且这一路并不太平,奴婢事后回想都直冒冷汗,换了大郎君,必定满心后怕,得缓和一阵。”

“是吗……”岁安撑住脸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

谢原从寺中离开后,立刻赶往长安城。

霍岭已带着万柔回了自己的小院,剩下众人等谢原汇合后,一并入宫面圣。

见到建熙帝后,魏楚环着急下跪陈情,率先道明税银丢失始末。

并非是箫翌玩忽职守,而是朝中官员与黑市商人里应外合。

魏楚环所说的重点在于为箫翌脱罪,关于税银被运往扬州栽赃安王府的细节和八月典等幕后黑手的事情,因牵涉过于复杂,被她几句带过。

建熙帝脸色很难看,当即就命大理寺严查马廷明和他相关的人。

但话说回来,箫翌虽是防不胜防,而非玩忽职守,但他身在其位,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

魏楚环立此大功,建熙帝已无意追究箫翌,但为了堵住旁人的嘴,还是对箫翌下了一道口头训斥,又命他与大理寺联合办案揪出真凶。

魏楚环大喜谢恩,随皇帝派遣之人去接箫翌出狱。

处事告一段落,建熙帝看向周、谢、商人:“新政推行常有阻碍,可此次两方同时出事,竟是同一个幕后黑手所为,简直可恶!”

说着,建熙帝对周玄逸简单宽慰了几句,周玄逸连忙谢恩。

“虽说此案要查,但新政仍在继续,位爱卿仍要多费心。”

人恭敬领旨。

最后,建熙帝让周玄逸和商辞退下,只留谢原和祝维流。

“你们这一趟,还真是折腾,竟连祝家军都出动了。”

谢原心头一动,隐约皇帝深意。

岁安出长安是与北山交代过的,祝家又是皇帝的兵马之一,只有皇帝和靖安长公主代表的暗察司能请动,所以,皇帝应当也知道岁安行踪。

谢原是岁安夫婿,一旦知晓岁安举动,很可能知晓自多年前从明面上废除,却一直在暗中运行的暗察司的存在。

虽然不知暗察司的事为何作此处理,但谢原并不慌乱,镇定道:“所幸此行有所获。”

建熙帝闻言,并未说话,气氛有些沉冷。

“元一啊,岁安这一路,还好吧?”

谢原没想到建熙帝会忽然转移话题问起岁安,但也因此验证了此前的猜想。

皇帝果然都知道。

一想到岁安如今的状态,谢原的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语气都存了温柔:“岁岁很好,待臣出宫后,便去城外寺中接她。”

建熙帝再次静默。

一旁,祝维流微微蹙眉,大胆的抬眼看去。

建熙帝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州联手围剿黑市的消息早已传回帝都,除了丢失的税银,此次清缴出来的财物都会充入国库。

就算事情仍未完全明了,但他们握有线索,事态至少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建熙帝这反应,竟是全无喜悦。

片刻后,建熙帝叹了口气:“也罢,舟车劳顿,你们都辛苦了,你还是早些出宫去接岁安吧。这案子中的细节,朕得先琢磨琢磨,再找你们详谈。”

祝维流能察觉,谢原同样也能,他不动声色叩拜,和祝维流一起退出御书房。

“谢大人要去接谢夫人吗?”

谢原:“是。”

“介不介意一起?”

谢原微微挑眉,“祝将军想陪我去接岁岁?”

祝维流笑了:“当然不。我是有事想和谢大人谈谈,正事。”

谢原:“那就请吧。”

祝维流看了眼天:“这天像是要下雨了,雨天可不好走山路。”

谢原:“那就快马加鞭。我不放心岁岁在寺中。”

……

“夫人,好像要下雨了。咱们今日还走吗?”

岁安看着窗外,阴沉沉一片,拧了拧眉,心情也跟着沉甸甸的。

这一路上,她时刻警惕,担心紧张交错着来,当时还没多想,可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心情上却仍然没有放松之感。

以前,她只会在夜里睡不着时胡思乱想。

如今,身边人哪怕一点点异常,都让她想了又想。

眼下,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谢原喜欢这个孩子吗?

他与她圆房时,除了那两次忘情,几乎次次避子。

他也曾亲口告诉她,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岁安并不怀疑,哪怕谢原没有做好准备,一旦知道她有了孩子,一定也会接受,可一想到他是这种心情,岁安心里便很不舒服。

她从前不挑剔天色,可今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黑云,心中顿生厌恶。

心情本就不好,这天气,让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然而,随着天气渐晚,算着谢原到寺中的时辰,岁安又不得不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

就在岁安处于这种矛盾心情中时,朔月快步进来:“夫人,来人了!”

……

山间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阴冷潮湿。

岁安加了一件披风出门,见到廊下的清瘦身影。

天气已有些冷了,商辞却仍然穿的单薄,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眉眼间全是疲惫。

从上岸,不,应当说从祝维流出现开始,商辞就变得寡言少语起来。

“安娘。”

岁安在几步之外站定:“师兄。”

这一句“师兄”,让商辞热了眼眶。

他走错了很多路,可当他幡然醒悟,回头一路追逐的,不过是当初那一句清浅动人的“师兄”。

商辞哑声道:“这一路,你颠簸劳碌,接下来应当会在府中休息一阵,我怕是难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与你说话,所以,我便擅自过来了,若有唐突,还请你谅解。”

岁安:“师兄……想说什么?”

商辞慢慢看向岁安,轻声道:“安娘,你我之间,真的再无一丝可能了吗?”

岁安并没有犹豫太久,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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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无一丝一毫可能。””

第126章

岁安的答案并没有让商辞觉得意外。

他苦笑一下:“我已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岁安:“师兄来此, 怕不是为了一个早就猜到的答案吧。”

商辞眼神迷茫,兀自走到廊边坐下:“不是。”

他看着院中的雨,缓缓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其实我离开北山之后,想的最多的, 反而是在北山的日子。我记得那时, 你总会抓住一切机会来找我,或是一起安静读书,或是闲聊几句, 那时候的我,又怎么会想到, 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商辞转头看岁安:“我只是想像从前一样,和你单独的待一会儿,说说话,所以, 我就找来了。安娘, 可以吗?”

廊下寂静片刻, 岁安轻叹一声, 走了过去。

“夫人等等。”玉藻忽然冲了出来,表情略显局促, 手里还托着一条毯子。

“天气凉了,您垫着坐……”玉藻将毯子垫在廊边的坐板上,这才扶着岁安坐下, 然后极有眼力劲儿的退下。

院中安静的只有雨落下的声音,无人打扰,无事来烦。

这样和岁安呆在一起的时刻, 恍然间,竟像是回到了当年读书的时候。

商辞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自在。

“安娘,你还记得以前在北山的日子吗?”

岁安坐姿端正,乖巧的一动不动,她眼珠往旁动了动,摇头:“不太记得了。”

商辞苦笑一下:“是吗?”顿了顿,又说:“可我还记得。”

“我记得每次恩师上课,教舍里都格外的安静,不知为何,大家都很畏惧恩师,却又削尖脑袋往恩师的教舍里挤,那时候,若有谁被恩师叫出来考问,对答如流,仿佛能得意上一整日。”

“我记得上山的路很远,到了山门口,还要走好长一段阶梯,学舍还没建成时,我习惯边走边背书,默书的节奏会与脚下的步子并在一起,如此一来,等背完一篇,路便到头,似乎就不那么难爬了。”

岁安静静听着,并没有打断商辞的话,但商辞已经很满意了。

他眼眶微红,忽然道:“安娘,其实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所以自懂事起,便让自己摒除杂念一心求学,这条路上,只有你,让我一次次动心,一次次分心。”

岁安蹙眉,还是没有作声。

商辞也并不希望她此刻开口,打断他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把昔日最不堪的自己,坦然的抖落在她面前:“你是长公主和恩师的独女,只要你点头,多的是人愿意成为你裙下之臣,可你偏偏看上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人。”

“我曾想过,你到底是看上了我什么?是我在学中积攒的那点才名,还是我从不不像旁人那样将你当做登云梯,不讨好不亲近,反而激起了你的兴趣?”

“和你走得越近,我越要掂量自己手中握有的筹码。那是我敢去拥有你的底气,可恰巧是因为这样,我反而与你走的越来越远。”

“而我手里的筹码,只有学中积攒起的那点才名。我将它视作最宝贵的东西,视为骄傲,也因此,伤了你很多次。”

岁安敛眸:“都已过去了,我明白。”

“你不明白。”商辞两眼通红:“其实,我早已与裴愫在一起。安娘,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我和她,在那时候……就已经……很亲密。”

岁安抿了抿唇,搭在腿上的手轻轻拽住。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放弃我,因为当初,我的的确确,是真心的放弃了你。唯一不同的是,你从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而我,在一开始就后悔了。”

“现在回想,昔日我竟如魔怔一般,觉得在北山中的自己,便是来日后不如朝堂的自己;觉得离开书声朗朗的北山,这世道仍是凭着努力就会有收获;觉得凭着自己的才气和能力,就能闯出一番天地。”

到这里,岁安之前的一些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

商辞放弃了岁安,带着裴愫走上了他一早借周玄逸的人脉得到的后路——前往扬州,投奔安王。

扬州富庶繁华,而携妻女一手将扬州变成如今模样的安王最是赏识人才,商辞信心慢慢的投身安王府,迎来的却是一番真实而残酷的打击。

学中的才名和那些为人称道的君子品性,到了纷繁复杂的官场,就是个笑话。

他不仅没能大展宏图,还因初来乍到,且没有过硬人脉屡屡受挫,这些挫折,终于将一直以来障于他眼前的骄傲击碎成渣。

而每当他经历一次残酷打击时,都会想起岁安。

想起她的每一次尊重维护,支持陪伴,那些曾被他看做讽刺的言行,在真正的讽刺来临时,反而变得珍贵可爱起来。

商辞没想到会是这样,裴愫更没想到。

她以为商辞筹划这一步,是早有把握,信心十足,她以为跟着他来到这里,开拓的是一片精彩天地。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过商辞在背叛李岁安,离开北山后的打算,竟是来一个毫无根基的地方从头开始。

一个人不如意是颓败,两个人不如意,便有了争吵。

但那时裴愫还没打算放弃商辞,她觉得商辞还可以搏一搏,甚至插手他手里的事务,险些坏了大事。

关键时刻,竟是一封来自北山的书信救了他。

李耀在信中道明,商辞是他的得意门生,只是人各有志,他选择早早踏入官场,也愿他能得到锻炼,早日实现抱负。

毫无悬念,他顺利度过难关,甚至连处境都慢慢好起来。

也是这一封信,让商辞很多想法和坚持崩塌、颠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前是多么可笑。

对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来说,但凡有一个机会,都该牢牢抓住好好珍惜,可他曾经拥有最好的机会,却在斟酌衡量,这个机会是否能匹配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此事之后,商辞的处境竟意外的顺遂起来,相反的,他和裴愫的关系越来越糟糕。

之后,裴愫被赶出安王府,而商辞也不同了。

他主动给恩师送信,在信中认错认罪,让他惊喜的是,恩师给的回信中,竟然多是鼓励,甚至还委托了他一些重要的事。

自此,商辞碾碎了那些无用的尊严和骄傲,竭尽全力替安王效力,成果颇丰。

他的请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合适的时机,请安王举荐他回入朝为官。

在他看来,只要恩师没有放弃自己,他就还有一争之力。

他想回长安,想回北山,想回到岁安身边,回到昔日的岁月。

疯魔的时候,他连得知岁安嫁人都不在意。

有什么关系呢?

他背叛她一次,她嫁过一次,就算扯平了。

他不会在犯糊涂做错事,甚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做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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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只要能回去。

“可惜,我弄错了一件事。”

商辞笑了一声,嘲意满满:“当我重新站在北山之上时,是以当下的自己去对比过去的人事,觉得胜券在握,可事实上,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改变。”

“当日我劝你出长安,其实是有私心的,我以为自己等到了机会,可以安排好你的一切,让你看看如今的我有何不同,没想到一时大意,反被你所救,甚至被你隐藏保护。”

“在岛上,谢原把你推给我独自去对阵马尧,你却挣开我,转身往岛上放了一把火叫来援助,叫来的,竟然是祝维流。”

“这些,并不是我记忆里,安娘的样子。”

岁安:“师兄……”

“安娘。”商辞打断岁安的话,目光凄然:“这些年,我所尝的苦楚,无一不是因出身门第的落差,你得承认,一个出身,便决定了很多很多,而你和谢原之所以能走到今日,让人称羡,最重要的原因,是出身的般配。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出身无法改变,我却偏想拥有你,该怎么办呢?怎么就……就不行呢?”

“那你就争取啊。”岁安冷静的开口,商辞一怔,眼神里陡然泛起些可以称之为希望的东西。

然下一刻,岁安起身面向他:“可你没有。”

“师兄口口声声以出身论成败,皇室贵胄身份够好,不一样出了亡国之君?地痞村夫微不足道,不一样走出开国君主?”

“你和元一的确不同,却不是身份之差,而是从我与他在一起时,他便从没有想过轻易放手。方才你那番话,只有在你摒除杂念坚持本心,结果仍因出身之故不得圆满,你才配这样说,可你根本不曾试过,又何来底气如此质问?”

商辞眼中的红尚未褪去,脸色已然煞白:“我……”

岁安语气微微含怒,就在她还要开口时,一边竟传来男人的轻咳声。

谢原:“那个,打扰一下。岁岁,说归说,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商辞如遭雷劈!

什么情况!?

谢原何时来的!?

他明明……

还没完。

谢原刚说完,另一个声音接连响起。

祝维流:“那个,既然都打断了,我插个题外话啊,天色已经晚了,夜间冒雨下山不妥,不然我现在去找寺僧多准备两个房间吧?”

第127章

一入夜, 整个山中只剩雨声,迎面皆是湿冷气。

“大人,这路怕是不好走, 真的不借宿一宿再走吗?”

商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情绪不大稳定:“走,现在就走!”

这鬼地方他半刻都待不下去。

“还是再考虑考虑吧。”身后的声音传来时,商辞表情扭曲。

祝维流一身便装玄袍, 抱着手晃悠出来:“这雨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平路赶车都得当心,更别提山路了,商大人的气度,总不至于一个晚上都待不下去吧?”

商辞看也不看他,继续对车夫道:“照旧启程。”

“把车拉回寺里吧。”谢原随后出来, 也劝道:“今日才到长安, 舟车劳顿的, 商大人何必急于一时呢,”

商辞肩膀几下起伏, 已忍耐到极致。

他豁然转身:“想说什么便说吧, 说完了, 是不是就能让我走了?”

谢原和祝维流对视一眼。

“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商辞冷笑:“想羞辱我便直说,何必如此调侃?”

这时,寺中僧人走出来,对谢原施了一礼:“施主,斋菜茶汤已备好了。”

谢原看向面前二人:“偶遇不如诚邀,二位一道去用些斋饭吧。商大人也别为难奴仆了, 外面一片漆黑,又是山路又是夜雨,若真出了事,谁负责任?”

商辞的表情已经快绷不住。

祝维流忽然上前,一手勾过商辞的脖颈:“行了,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你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走走走,一起吃点儿!”

商辞被勾的一个趔趄,忍无可忍,手肘拐动挣扎:“放开我!你别碰我!”

可他一文人,哪能和祝维流这样的身手较劲,直接被带走了。

寺门口的奴仆无措的看着被带走的主子,谢原笑着冲他摆摆手,奴仆连连点头,车怎么拉出来的又怎么拉回去。

谢原说吃饭,竟真的实实在在是吃饭。

寺中生活清简,僧人吃饭的碗碟都很小,最普通的样式。

两道不见油星的青菜装了六盘,每人还有一碗热清粥。

商辞正襟危坐,见鬼似的看着祝维流和谢原吃的津津有味。

不知是今日这山雨太过寒凉还是真的饿了,毫无食欲的饭菜,竟给商辞看饿了。

谢原和祝维流吃的认真,谁也没理商辞,商辞又坐了会儿,终于不再为难自己,提筷用饭。

个男人就这么心平气和的吃了诡异的一顿饭。

夜雨淅沥,禅房门窗皆敞。

祝维流坐在窗台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垂下闲闲晃悠,像在赏景,又像是在听屋里两个男人谈话。

“山铮已被关押,但裴愫的情况不太好。”

商辞闭了闭眼,轻叹一声,许是因为他已没什么可遮掩的,谈起裴愫,也没了从前的敏感和排斥。

“马廷明呢?”

谢原:“一并关押,他的背景还待细查。”

商辞摇头:“他是寒门出身,这样的人短板最多,最好拿捏,对方敢用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一个马前卒罢了。”

谢原:“你查过他?”

商辞:“新政推行最易出事,派到我身边的人,我不可能一无所知。可惜,防不胜防。”

谢原沉默一阵,忽然问:“昔年怀玄妖道携妖妃祸乱宫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商辞神色一震,看向谢原。

谢原笑了:“看来是知道了。刚才听你说,去扬州之后,依旧与北山有联络,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时你就知道了这件事,是吗?”

商辞闻言,先是蹙眉抿唇,继而怔了怔,意识到什么。

谢原:“别这么紧张,随便聊聊。”

商辞眼神微动:“你也知道。”

谢原:“我是北山女婿,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商辞心绪微动,忽然自嘲一笑,还是那句:“你也知道……”

谢原没说话。

商辞一个人缓了缓,终于恢复平静:“是,知道。”

谢原:“那万柔和万劫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

商辞点头。

谢原开始给商辞整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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