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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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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接下来的几天, 陈传文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两个女生,连去方便都要三个人结伴而行。

这样一来,方便都成不便, 哪怕被吓得不轻的齐晴雨都道:“我觉得没必要吧。”

毕竟是大白天的,她们两个女生在离宿舍几十米的地方, 肯定不至于出什么事。

陈传文一脸严肃道:“别存侥幸心理, 万一呢?”

世事意外诸多, 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从哪里跑出个人来,更何况等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时候, 恐怕会悔之晚矣。

齐晴雨平常觉得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现在乍一看真是有几分唬人, 生出一种站在自家哥哥身前的错觉来。

她缩缩脖子道:“哪里有那么倒霉吧。”

还说呢,陈传文没好气道:“那天要是淑宁没正好回来, 你说不准没法站在这儿了。”

想想都够悬的。

齐晴雨是个心宽的,过那阵子反而没有这么草木皆兵, 但知道人家是好意,扮鬼脸说:“知道啦!”

陈传文看她的样子真是一百个不放心, 恐吓道:“敢钻空子, 我就告诉你哥。”

多大人了, 还搞告家长这套, 齐晴雨嘴角抽抽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再说了,她其实也不是很怕, 心想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她哥可从小到大都招架不住。

陈传文不知道她有多少本事招呼在齐阳明身上, 只哈哈两声道:“你最多就五岁, 不够成熟稳重,得好好跟淑宁学学。”

要是搁之前, 齐晴雨肯定一百个不服气,心想自己也没有差到哪儿去。

但她实在是个吃不下温柔刀的人,想起那天许淑宁安慰自己的样子说:“她人好,我拍马不及。”

居然是真心实意的,陈传文对她刮目相看,不可思议道:“我还以为你们特别合不来。”

毕竟他这人爱凑热闹,只要发现两个女生有点矛盾,就恨不得搬个小马扎坐旁边嗑瓜子看怎么回事。

甚至夸张点说,比齐阳明都更知道她们的内情,偶尔还在心里给她们摇旗呐喊。

非要总结的话就五个字——面和心不和。

乍一看能说上几句话的样子,其实压根没交过心,时不时还搞冷战,把对方当空气。

但现在齐晴雨不肯认,大声说:“哪有,你少污蔑人!”

倒打一耙,陈传文拽她头发说:“是你胡说八道才对。”

又动手,齐晴雨可不轻饶他,两个人在院子里几乎打起来。

许淑宁就坐在屋檐下一边纳鞋底一边看,心想陈传文真是空长年岁,明明转年快十九的人了,还能一直这么幼稚。

她真是看不下去,啧啧两声继续做手工。

不多久,陈传文跟齐晴雨也不吵架了,凑一块研究起玩沙包。

像这种孩童玩意,打发时间是最好不过的,很快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许淑宁看他们沉迷于此,瞅着时间差不多进厨房生火做饭。

今天本来不轮到她,但知青们现在已经不太计较这些,都是谁有空谁帮着搭把手。

反正闲来无事,灶膛前烧一烧还更暖和。

但这可吓坏了刚进院门的梁孟津。

他现在出门都仿佛把心肝放宿舍,不回来快点装上都要命不久矣,没看到想见的人心里一咯噔,问道:“淑宁呢?”

陈传文正在试图耍赖,头也不回道:”替我做饭呢。“

他余光里其实一直注意着,只是没有抢活干的习惯而已,心想能躲则躲。

要不说这人有时候特别讨厌,优点发出来的那点光是瑜不掩瑕。

齐晴雨骂道:“属泥鳅的啊你,我看见了,把爪子给我放回去!”

陈传文脸皮多厚,理直气壮道:“泥鳅没有爪子,我不放。”

眼看又要掐起来,几个人纷纷绕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只有梁孟津奔着厨房去,靠着门框站稳看。

许淑宁今天没有绑头发,乌黑亮丽的长发垂于身后,和她表现出来的模样一样柔顺。

大概是听到响动,她忽然就回过头,看到人扬起嘴角道:“回来啦?”

梁孟津嗯一声,顺势坐在门槛上说:“今天有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这要是换陈传闻,连口气都不喘就叽里呱啦往后接着讲,边说还得手舞足蹈的,仿佛在哪儿唱大戏。

但梁孟津说话就是这么个娓娓道来的习惯,还征询人家想不想听的意思。

许淑宁自然是要凑热闹的,毕竟一整天下来也没几件新鲜事。

她烧火棍在灶膛里翻一下,面向他坐说:“是什么?”

梁孟津顿觉得压力大,干巴巴道:“会计被他媳妇打了。”

戛然而止,感觉这故事都没开始呢,许淑宁茫然眨巴眼道:“就这样?”

梁孟津心想确实就这一句话能把事情讲完,尴尬挠挠脸道:“那你猜是为什么打他。”

许淑宁眼珠子转两圈道:“夫妻拌嘴,原因太多了,我猜不出来。”

过日子全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有时候寻不到由头都得来一架,她从小看父母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意外。

梁孟津觉得她的好奇心没有被调动,努力让自己语气高昂起来说:“本来我们都在算账,突听到有人怒斥道‘该死的赖老四’,来人正是会计媳妇四婶。她手上拿着根二尺七寸的木棍……”

好家伙,这跟说书差不多,就是说的人不太熟练,半晌都没到正题。

许淑宁听得都快走神了,还得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来。

可梁孟津又不傻,有些沮丧道:“传文平常也这么描述的。”

回回两个女生都听得聚精会神,眼睛跟着瞪起来。

许淑宁心想那可差得太多,说:“他那样呱噪呢,不好。”

又忍不住看向门,很怕陈传文突然出现听见,下回有什么事不同自己分享。

泄漏出来的那一分心虚,让梁孟津笑出声道:“没事,我知道我不会讲故事。”

他找回自己一贯的习惯,清清嗓子道:“一句话就是会计打破了个碗,藏在猪窝里,把猪划伤了。”

猪在队里可是重要财产,家家户户的命根子,四婶一个火气上来没忍住,冲到大队部骂人。

她是不知道还有知青们在,话音倒是来得更早。

会计面子上挂不住,顶了几句,反倒被挠出一张花脸来,大家手脚并用才把夫妻俩扒拉开来。

言尽于此,剩下的靠许淑宁自己想象,她思索着四婶那不高大的身躯居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说:“没事,陈传文明天肯定能打听清楚。”

大队这几寸地里,没有一桩事能跑过他的耳朵,仿佛是顺着风钻进来似的,每次都能讲得跟身临其境差不多,不知道的以为就趴在人家床底下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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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津偶尔也很佩服这种能力,想想说:“饭熟了吗?”

许淑宁一直留意着灶上,看一眼手表道:“差不多了,炒个菜就好。”

最近没有大的体力劳动,大家在伙食上也简单许多,每顿就炒一大盆菜。

这活看上去是人人都会,可用着一口锅和同样的原材料,不一样的厨师总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知青宿舍里公认厨艺最好的是许淑宁,次之是齐阳明,论垫底的话恐怕就是梁孟津。

不然的话他一进来就会搭把手,哪里只做端盘子的活计。

做什么他是无所谓,只是至今仍旧想不通说:“明明是按你教的来,怎么就是不对呢。”

许淑宁也弄不明白,不过挑眉道:“我的天赋,学不来的。”

眉飞色舞也动人,梁孟津夸道:“很厉害。”

大概他这样的性格,无论说什么都十足有说服力,往那一站便是正义。

让听的人喜悦加倍,许淑宁笑嘻嘻道:“少拍马屁,快端出去。”

梁孟津的眉目也舒展,边往外走边喊道:“开饭了。”

趁此机会,陈传文把沙包随手一丢道:“下午继续。”

齐晴雨气得在后面扔他说:“你快输了,给我来这招是吧。”

陈传文是头也不回,充耳不闻,第一个在餐桌前坐得端正。

齐晴雨气鼓鼓跟着坐下来,死命瞪着他,气得想挠人。

整个宿舍都没人敢在这时候惹她,这可是一点就炸的炮筒,只有齐阳明揶揄道:“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齐晴雨转而冲哥哥冷哼说:“我眼睛好看着呢。”

又扭过头寻找其他的裁判说:“郭永年你讲句公道话,陈传文是不是很过分!”

郭永年拿着地瓜,不知道怎么就轮到自己做包公,但还是毫不犹豫道:“嗯,很过分。”

齐晴雨就爱拉票,得到点支持声音更高起来。

陈传文叹口气道:“老郭,咱俩可才是睡一个被窝的。”

一个被窝?这才齐晴雨的眼珠子是真的要掉出来,连嘴巴都张大,目光在两个男生之间移动。

郭永年差点成为被地瓜呛死的人,咳得震天动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道:“你,放,屁!”

陈传文对他的激动不明所以,说:“咱俩盖的就是一床被子啊。”

一个被子薄,一个被子大,两个人正好凑一块,可不就是躺一个被窝。

但描述没错,齐晴雨的理解不对,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小姑娘不知道想到哪儿去。

郭永年自然要急着解释,勉强平静下来道:“你说得有歧义。”

多有意思,陈传文道:“谁会觉得我是说咱们滚一……”

一后面的话没说完,齐阳明拍他后脑勺道:“别教坏我妹。”

还用教?郭永年心想齐晴雨是十五,又不是五岁,要在解放前的话兴许都是当妈的年纪了。

他嘴角抽抽道:“你妹绝非善类,劝你早日认清现实。”

话音刚落,齐晴雨在桌子底下使劲踩他的脚,笑眯眯道:“善你的大头。”

陈传文嗷嗷叫,一桌子热闹得不像样。

许淑宁都觉得耳朵疼,索性端着碗到院子里吃。

郭永年则是有别的想法,三两口吃掉后坐在屋檐下编箩筐。

他做什么事情都利落,还不怕疼不怕累。

许淑宁都瞅着竹刺扎在他手上了,出言阻止道:“你好歹戴个手套。”

郭永年压根没注意到外界的声音,一个劲闷着头干活。

许淑宁又喊一声,他才回过神道:“没事,一下子就好。”

好了也扎得透透的了,还能有几块皮的完好的。

许淑宁是个注重外貌的女孩子,咬着筷子给他拿手套说:“快点戴。”

都扔怀里了,郭永年自然戴上说:“谢啦。”

客气什么,许淑宁下巴微抬,继续在院子里瞎兜圈子。

她把地瓜皮顺手丢进鸡食里,数着说:“奇怪,怎么少了一只。”

这句郭永年可是精准捕捉到了,说:“不能够吧。”

许淑宁觉得也不应该,满院子转悠着撵鸡追鸭,下结论道:“是少了只鸡。“

郭永年也跟着她数,眉头微蹙道:“早上还在吗?”

许淑宁一天要数好几遍,确信说:“十点多肯定还在的。”

往下她就没什么印象,只能喊道:“晴雨,你们早上看见鸡往外跑了吗?“

齐晴雨松开抓陈传文头发的手,出来说:“没有啊,门一直是关着的。”

见鬼了这是,知青宿舍还刚刚加固过,院墙一圈连个巴掌大的洞都没有,老鼠能不能进出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好几斤的一只鸡。

许淑宁摸着下巴道:“不对劲不对劲,咱们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院子里没人来着。”

齐晴雨努力回忆道:“跳皮筋的时候都在,跳房子的时候也都在,跳……“

后面的话没说完,许淑宁捂着她的嘴道:“再说下去咱仨该跳井了。”

加起来都有五十岁的人,一早上净做这些孩子事打发时间,她这张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觉得和自己有关的成熟稳重等词灰飞烟灭。

只看梁孟津忍不住笑就知道,他偏过头看着树,肩膀都在抖。

许淑宁难得捶他一拳说:“给我憋回去。”

越是这样,梁孟津越是难以自制。

他掐着自己的掌心,嘴角都快抽筋了说:“我尽量。”

都这样了,还不如笑出来呢。

许淑宁没好气道:“现在在说鸡,给我严肃点。”

还要怎么严肃,齐阳明扶着额头道:“你真有本事,居然带着皮筋下乡。”

十五岁啦,说出去他都不好意思。‘

可齐晴雨理直气壮说:“你也玩过,这有什么。”

那年齐阳明才八岁,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转移话题道:“说鸡呢。”

明明就是他先提的,齐晴雨撇撇嘴道:“那你说,鸡呢?”

齐阳明一早上都不在,又不是长着千里眼顺风耳。

他双手一摊道:“分头找呗,还能怎么着。“

也只有这个办法,许淑宁道:“行,一人挑一边。”

她的话遭到几个男生的一致反对,梁孟津尤其不赞同道:“不行,必须我跟你一块。”

许淑宁心想他说得也太理所当然,结果环顾四周人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能点点头。

安排好她,就是齐晴雨需要组队。

本来齐阳明是当仁不让,不过他因为很会打算盘,最近被委以重任,还得去大队部接着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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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另外剩下的男生之间转悠,说:“永年,你看着点我妹。”

这要是跟陈传文凑一块,两个人估计一路上光顾着打架,正事是半点顾不上。

此举正合陈传文的心,他乐得在宿舍休息,大大咧咧道:“说不定老鸡识途,待会就自己跑回来。”

乐观还是偷懒,无人想探究,大家只是各自出发,奔向不同的方向。

第32章

找鸡小队兵分两路, 许淑宁和梁孟津朝左,齐晴雨和郭永年的朝右。

左边是一路到小河边,两侧都有人家, 这阵子队员们有空得很,大家都坐在门前唠嗑, 看到谁就拉住聊几句。

但知青们和本地人仍旧存在着语言壁垒, 彼此之间的交往并不多, 但这不妨碍许淑宁品得出别人眼神里的打量。

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这么光明正大地在路上晃悠着, 可以见得会衍生出何等的揣测来。

许淑宁都能猜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描绘, 手不知为何在裤腿两侧捏住。

梁孟津没有跟她并肩走, 落后于她身后半步,一点都不需要遮掩自己的目光, 很清楚就能看到变化。

他咳嗽一声道:“我们就这么找吗?”

真是个大难题,许淑宁迟疑道:“嗯, 它好像没有名字。”

哪怕有,难道叫两声还能指望一只鸡会答应吗。

梁孟津想想也是, 挠挠脸道:“我现在看哪只鸡都像咱们的。”

谁家都养牲畜, 乍一看压根没办法区分, 再看更是头昏脑胀, 仿佛陷入巨大的迷宫里。

许淑宁左右看,恨不得随手抓一只回去。

她眉头微蹙说:“我看估计找不到。”

梁孟津觉得是一定, 心里颇有些舍不得,毕竟从小鸡仔养大的, 大家馋那两斤肉已经好几个月, 天天的就拿眼睛称重,琢磨着哪天宰一只。

他可惜道:“都快能吃了。”

丢的是只公鸡, 膘肥体壮的,每天打鸣最大声。

陈传文天天都念叨着早晚收拾它,却连人家羽毛上有什么纹路都讲不出来。

现在要找,自然就是无头苍蝇乱撞,碰碰运气而已。

许淑宁向来觉得自己不幸运,但还是说:“眼睛瞪大了,那可是一只鸡。”

梁孟津听话地使劲瞪,眼皮都多出一层来。但对视力肯定没什么帮助,说不定还有副作用。

许淑宁好笑道:“不许搞怪,给我认真点。”

梁孟津半点没有捣蛋的意思,刚要解释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西瓜皮扯着嗓子喊道:“孟津!快来玩呀!”

他是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了,梁孟津却有些尴尬,毕竟他很快就要十六岁,还跟小孩子们混一块,听上去多少有些幼稚。

但许淑宁不这么认为,下巴微抬道:“去吧,我自己找找就行。”

光天化日的,哪哪都是人,她就不信敢有人为非作歹,队里的民兵们可不是吃素的。

梁孟津是决计不会放她孤身一人的,转念一想道:“你等会,我让他们帮忙找一找。”

他说完一个人走过去,堪称是三步一回头。

许淑宁本来想挪到墙根,找个避风的地方站,见状觉得还是别主动从他的视线里消失的好,因此老老实实地站着,还冲他笑笑。

梁孟津好像能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把背挺得直直的,努力想呈现出一个英姿飒爽的模样。

可惜一时没把握好,居然还同手同脚起来。

真有意思,这是连路都不会走了。

许淑宁一言难尽喃喃道:“怎么感觉最近傻傻的。”

梁孟津自然是不傻的,还知道知人善用。

他把话一说,正愁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的西瓜皮立刻拍胸脯道:“包在我们身上。”

一群小朋友们很快跑得没影,留下尘土飞扬,许淑宁不由得好奇道:“他们要怎么找?”

梁孟津虽然没细问,但是充满信心道:“会有办法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他能做到,这样的板上钉钉。

许淑宁还是不免道:“他还是个孩子。”

默认里,大家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比自己小的人身上。

可梁孟津不这么认为,说:“西瓜皮很能干的。”

在他的眼里,那并非是顽童稚子,而是能平等交流的伙伴。

许淑宁突然明白为何他们能凑一块,两只手无意识地揉搓着说:“那我们也要加油了。”

知道努力,方向却找不到,那只无故失踪的鸡半天没有音讯。

两个人都快把地也翻过来,四处绕圈子,最终沮丧地在河边坐下来。

风大,连水面的波纹都格外荡漾。

许淑宁大着胆子伸出手碰一下,赶紧收回来说:“好冰。”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梁孟津脱外套说:“你再穿一件。”

许淑宁看他的小身板,摇头道:“你当心自己着凉。”

梁孟津越发来劲,但还是说:“我里面穿了毛衣,羊绒的。”

还没十二月就穿上羊绒,不晓得再接下去怎么办,南方的冰冷可是无孔不入,室内的寒气从地板渗上来的感觉,躺在被窝里都仿佛里头搁着冰块。

许淑宁担心道:“你这个体质还有待加强。”

梁孟津对此还是很敏感,毕竟他下乡就是想证明自己也有强壮的体魄,可以扛过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现在没得到希望的认可,犟嘴道:“我一点都不冷。”

许淑宁没好气地在他冻得发紫的手背拍一下说:“再逞能我揍你。”

她手心的温度恰好传达,梁孟津仿佛有块肌肤在燃烧,他结结巴巴道:“不是,我,那个。”

这是冻得都不会说话了,许淑宁偏过头看他说:“还是回去吧。”

坐在这儿是她的想法,梁孟津越来越觉得她具有一种诗人的浪漫,吸鼻子说:“再坐一会。”

得,许淑宁把他的外套扔回去说:”穿好,站起来!“

孩子不听话还能怎么样,凶不好就打一顿呗。

梁孟津打骂全不怕,却不想惹她生气。

他多少有些遗憾地走着说:“等开春我们再来。”

其实这条河没什么特别的,举目四望连风景也没有。

许淑宁不过是突然的心血来潮想坐下来歇一歇,拍拍身上的灰道:“好啊,到时候再来。”

此刻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约定,在彼此的心中播撒一粒种子,只待将来花开。

当然,对有的人来说,仍旧是一滩死水,比如朝右出发的齐晴雨。

她走出几步路,觉得身边静悄悄的,主动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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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还是第一次组队。”

郭永年并非是沉闷的个性,只是还没琢磨出用什么话题做开场白,现在赶紧接上道:“上回拉车也是我们。”

运送花生的独轮车,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扶,因为前后需要的力气不一样,知青们是搭配着干活的。

齐晴雨本来跟着哥哥,几轮之后率先休息,再接下去的组合就打乱,逐渐变成她和郭永年。

现在想来,人家对她又照顾又迁就的,齐晴雨补上说:“还没谢谢你呢。”

其实那天谢过了,还不止一次。

但这种细节只有郭永年记得,他不做提醒,笑笑说:“千万别跟我客气。”

他向来是这样乐于助人的个性,齐晴雨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往前跳一步说:“你知道丢的是哪只鸡吗?”

敢情连出来找哪位都不知道,表情还胸有成竹的样子。

郭永年详细道:“尾巴毛最红的那只,嘴巴的弧度比较平。”

等会,一只鸡哪来的嘴巴弧度?

齐晴雨疑心他是在诓自己,半信半疑道:“我看都长得差不多,你确定吗?”

郭永年点点头道:“就两只公鸡,我天天盯着。”

知青里数他嘴馋肉,只要路过就使劲看,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如炬,能直接把它烤了。

齐晴雨心想自己也看,怎么就一点特征都记不得。

不过她的性格是能靠别人的时候绝不迎难而上,笑眯眯道:“那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就负责跟着走。”

其实郭永年也还没摸到头绪,但他有笨办法,那就是逮着谁就问“有没有看到落单的鸡”。

齐晴雨看他努力说方言和本地人沟通的样子,自己努力躲在他身后。

没错,她就是个窝里横,离开知青宿舍的一亩三分地和睁眼瞎差不多。

郭永年早料到她是这个的性子,还安慰道:“没事,我在呢。”

他的肩膀宽厚,怎么看都很有安全感的样子,半点不叫人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如果说齐晴雨对哥哥的信赖是因为十几年来的朝夕相处和血缘,那对他是全靠人格魅力。

不可否认的,知青们都觉得郭永年是大好人。

连跟他接触最少的齐晴雨也不例外,一脸崇拜道:“看你的了。”

郭永年的心理压力陡然大起来,他出门的时候可没有抱着一击即中的想法,现在只能更认真地比划起来。

和队员们,尤其是上年纪的老人家交流,嗓门和肢体语言是必不可少的。

齐晴雨就听他大声的“喔喔喔”叫,心想宿舍以后不如改成他打鸣。

她无所事事地幻想着那个画面,自己偷偷地笑出声。

郭永年的脸微微偏一点,不知道她因何而喜悦,只是更加的卖力,寻思自己要是真能把鸡找回来,一定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事与愿违,最后找到的是西瓜皮。

他两只手捏着鸡翅膀,哒哒哒跑到知青宿舍邀功说:“跑到青蛙婶家了。”

家家都看重家畜,多一只很快会发现,人家正拎着在左邻右舍问,就叫他赶个正着。

大家不知道青蛙婶是谁,只是在月色里也没办法确认这是不是走丢的那只,打着手电举着蜡烛围成一圈研究。

看来看去,都是平平无奇的一只鸡,掉进鸡堆里压根找不到,只有郭永年一口咬定它就是。

既然如此,知青们就兴高采烈地接受这个失而复得,很快琢磨起什么时候拿它炖汤。

殊不知一场群架,即将降临到他们身上。

第33章

为了庆祝找到鸡, 第二天一早知青宿舍就开始烧水。

许淑宁把鸡倒吊在门环上,比划着从哪里下刀,踌躇不定之时回过头道:“你们都站这儿干嘛?”

她身后一排人, 口水都快滴下来,表情却都不太一样。

其中以陈传文的最夸张, 他半眯着眼道:“杀孽深重啊。”

梁孟津听着这话不好, 手一伸锁住他的喉咙, 往后拽一下道:“你才造孽。”

陈传文咳得震天动地,没忘记揶揄道:“又不是说你, 你急啥?”

梁孟津的脸色这才叫更急, 捂着他的嘴说:“闭上。”

许淑宁则是挥挥手上的刀, 颇有狐假虎威精神道:“孟津当然跟我一派,难道跟你吗?”

又喊说:“老郭, 看看水。”

郭永年怎么看这鸡都已经是盘中餐,想着自己能分到那个鸡腿, 以至于第一声后没能缓过神来。

还是齐晴雨给他一肘子,他才反应过来撸袖子说:“等着。”

很快, 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水就端过来。

许淑宁把鸡脖子上的一点毛拔掉, 划拉一刀后把放着糯米的碗移过去, 准备做米血。

血往下滴, 许淑宁也不忍直视,再度回头道:”你们就没有别的事情做吗?非站这儿?“

齐阳明双手一摊老实说:“今天的任务就是喝鸡汤。”

天才大亮, 日头尚未高高挂起,还不知道这汤要炖到几时, 许淑宁好笑道:“感觉我跟老母鸡差不多。”

人在哪儿, 后面都跟着一大串。

这话一说,人人都笑起来。

院子里少见的充满热闹, 仿佛提前过起年来。

陈传文是个好组织活动的,见状提议道:“来玩点什么吧。”

说起玩,齐晴雨又最精通,她甚至连小学时候的皮筋也带着,满满一兜的孩童玩具。

但这会怎么看都颇有些幼稚,齐阳明第一个后退道:“打死我我都不扔沙包。”

知青里他最大,现在已经成年,再疼妹妹的心也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齐晴雨不意外哥哥的不配合,扭过头道:“你们呢?”

郭永年心想自己就是八岁都没玩过这些,更何况转年要十八。

但他只微微垂眸看,人就不自觉地点点头。

多好的人啊,齐晴雨兴高采烈意有所指道:“有的人,还一母同胞呢。”

齐阳明才不在乎几句话,揉乱妹妹的头发看向另一边说:“永年,不用陪她胡闹。”

他知道舍友性子好,可大老爷们扔沙包跳皮筋的,真不像回事。

郭永年倒是挺乐意的,说:“反正我从小到大都没玩过。”

同住一个屋檐,彼此之间的情况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

齐阳明拍拍他的肩膀,铁汉生出柔情来说:“来,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至于这么夸张吗,齐晴雨给哥哥一个白眼道:“你不许碰我的沙包。”

又笑眯眯道:“梁孟津,你跟淑宁一组呗。”

梁孟津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至此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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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点点头没说话。

齐晴雨心满意足地双手叉腰道:“来,我给你们说一下规则。”

什么就来,陈传文摆脸色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排挤我?”

齐晴雨理直气壮道:“你肯定要参加的。”

就像她压根没想过许淑宁不玩一样。

陈传文在心里计较,觉得勉强算能接受,撇撇嘴道:“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话音刚落,院门被人拍得震天动地,连地都仿佛跟着颤动两下。

许淑宁拔鸡毛的手一抖,在围裙上擦擦说:“外面喊什么呢?”

陈传文的方言最好,皱着眉头道:“大概是还我鸡来的意思。”

鸡?几个人齐刷刷望向木盆,眼睛相互看来看去。

齐晴雨还拿着要做毽子的尾羽,往身后一藏说:“这不是我们的吗?”

好问题,昨天对此最确定的郭永年道:“绝对是。”

他抓着鸡翅膀道:“咱们这只这儿的羽毛不一样。”

可惜现在只有鸡皮,大家也看不出哪儿不一样。

许淑宁的心最细,眉头微蹙道:“只怕有理说不清。”

下乡以来,知青们没少听说东家西家的闹矛盾,一把葱有时候都是大事。

像这样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恐怕是要吵起来。

陈传文当仁不让道:“我去讲。”

他率先拉开院门,站在外面的人没留神,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

是位瘦弱的大婶,她心情本来就不好,此刻更是大骂。

日常的方言慢悠悠地讲,知青们理解起来尚是有难度,更何况叽里呱啦的一长串。

原本信心满满的陈传文变得迟疑起来,挠挠脸高声道:“你先听我说句话?”

这种时候,客气等于是落下风。

大婶对普通话也不太熟悉,只是凭对方的态度判断而已,更加的唾沫星子乱飞,手指乱戳。

许淑宁心想真是白指望,两只手在边上各扯一下说:“别让我挨打。”

郭永年和齐阳明还没理解过来,就看她往前跨一步,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扯着嗓子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证据呢!”

比喇叭都响亮,还尖锐得像一根针扎在人的心头,场面一下子有片刻安宁。

许淑宁深谙世事,咽口水润润嗓子道:“你刚刚讲的,我们听不懂。”

合着刚刚那串话是讲给聋子听了,大婶不甘示弱道:“你们昨天找回来的鸡,我家的!”

许淑宁还是很相信郭永年的判断力,坚持说:“是我们的。”

再说了,队员们把家畜当成半条命,少根毛都马上能发现,眼下都快吃午饭的时间才知道,听上去一点不合理。

大婶高高昂着头道:“我家的!我儿子看见了!”

什么叫看见了,那当时怎么不出来说,偏偏这会子找上门来。

许淑宁只觉得对方话中哪哪都是破绽,说:“我们也看见了,就是我们的!”

车轱辘话绕两圈,彼此都说不出个五四三来,大婶是个急性子,索性又骂开。

许淑宁压根听不懂,但知道都不是好话。

她只觉得本来好好的日子,霎时间被蒙上阴霾,不虞道:“你大爷的。”

仿佛谁不会说脏话似的。

可这种话,哪里能算是回击。

陈传文要不是时候不对,早就笑出声来,他清清嗓子道:“看我的。”

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学的,跟大婶互骂起来。

许淑宁都觉得要不是他是男人,脸皮早就被撕破。

可眼下,跟唾面自干没两样,毕竟世人眼里的男人,就不该是这样。

但偏偏挺有安全感的,起码齐晴雨半颗心放下来,还能打量四周。

就是这一眼,她察觉到一双熟悉的眼睛,马上拽许淑宁道:“香妹边上那男的,你觉得脸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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