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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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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妹是常跟着西瓜皮跑的孩子们中的一个,因此许淑宁很快能找到定位到。

不过现下她哪里顾得上这些,一眼扫过去道:“没见过。”

齐晴雨却越看越想得起来,急切说:“不对不对,你再看看。”

许淑宁感觉她都快哭出来,定睛一看道:“是不是那个?”

说的是那天趴在围墙上的人。

齐晴雨忙不迭点头,眼中恐惧之色浮现。

许淑宁挡在她身前,目光瞪过去说:“看着不大,心思倒挺多。”

她那会只看到背影,没想到正面是个十三四的男孩子。

齐晴雨心想搁古代说不准是能当爹的年纪了,缩着脖子道:“我感觉他还在看我。”

什么玩意,胆子挺大的,许淑宁道:“回头揍他一顿。”

这事不能太光明正大,传出去总是女孩子吃亏,况且他们是外人,到底只寄居于此。

齐晴雨就是在自己人面前横一点,到外头又是别的性子,毕竟她常年生活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很多时候缺少独当一面的勇气。

而且女孩子,长久受到的教育让她都羞耻于提这些,只好心慌意乱地点点头。

许淑宁拍拍她的手做安慰,看着陈传文和大婶吵得热火朝天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吵来吵去,又得不出什么结果。

大婶最终忍不住,伸手一推。

陈传文骂骂咧咧几句还好,总不能真的跟女人动手,趔趄往后退一步,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搁。

许淑宁把他扯到自己后面,一咬牙扑上去。

接下来的场面就乱七八糟的,隐匿于人群中的大婶一家从各个方向涌出来,男女皆有之。

许淑宁被梁孟津护着,从他臂膀的缝隙里还发现几分钟之前自己跟齐晴雨讨论过的人。

有个想法从她的心头冒出来,渐渐被捋成一条完整的线。

直至大队长来调解矛盾,一众人被分开,她就伸手一指道:“你,前几天趴我们墙上,然后鸡就丢了!”

被指的少年手忙脚乱道:“我没有!”

可惜年纪太小,眼里压根藏不住事,大队长赖大方早年可是参加过革/命,抓过敌特的人。

他冷硬道:“广生,给老子讲实话!”

广生看着地不敢说话,心里琢磨着各种谎言的可行性,毕竟这鸡还真是他从知青宿舍里偷的。

他盯着这间屋子好几天,趁着没人注意翻墙进来,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结果刚把它塞进自家的鸡窝里,没多久人家就逃走了。

估摸着想回家没找到路,晕头转向钻进青蛙婶家,又赶上西瓜皮他们大张旗鼓地找鸡,这才物归原主。

可别人家的圆满,他们家就有不幸。

广生怕挨打,因此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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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妈问“怎么少一只鸡”的时候,他想都没想把事情推在知青们身上。

现在他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寻思还不如早点承认家里的鸡被自己和朋友们偷吃了,头已经都快钻进地里去。

这下人人都看出来不对劲,几个知青们更是恍然大悟,心想鸡找到他们居然就忘记琢磨这件事。

本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寻思院子里哪里有安全隐患,惦记着要修补缺口,现在才知道,那几丈墙是防不住小人的。

不过广生到底是梗着脖子脖子不肯认,说:“根本不是我。”

真要点头,他今儿少说得断条腿。

但他妈一眼就看穿,烈性子的人调转木仓口道:“平常就是你喂鸡,到底咱家少的那只去哪了?”

说着话一脚踢过去,自家儿子都跟麻袋差不多。

许淑宁算是更加理清楚,心想多半有什么意外,广生不敢跟父母承认,就满大队找鸡来糊弄,正好逮着知青宿舍。

他们是无妄之灾,委屈得很。

可无论如何,这事还是跟稀泥差不多,只能胡乱糊弄过去。

毕竟都是姓赖的,大队长拍板说:“草根,跟知青们道歉!”

草根就是大婶的名字,她倒是个爽快的,叫人想不起来半刻钟前胡搅蛮缠的那个人是什么样。

她随手两巴掌道:“都是他看错了。”

广生两颊红红,一看就知道力道不轻。

受害者们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反而觉得他挺可怜的。

这样的家庭,换做哪个人估计都不敢承认一只鸡有什么损失。

许淑宁欲言又止,最后道:“没事。”

一场闹剧就这么解决,留下知青们彼此对望。

许淑宁顾不上顺自己的头发,捏着梁孟津的下巴说:“幸好不在脸上,不然该破相了。”

梁孟津对这些不在意,只觉得她的举动过于轻佻,连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两颤。

他不自在道:“不疼。”

就是一道雷劈在他的脑门上,估计都要嘴硬两句,许淑宁无奈道:“你啊。”

又扭过头想关心舍友两句。

但还没说出口,陈传文已经嚷道:“受伤最重的是我!”

他觉得是大婶的暗中报复,心想两个女生有人护着,自己明明也挺柔弱的,这么就这么落了单。

许淑宁这才看他,尴尬道:“好像,是这样。”

陈传文手臂上都被掐出印子来,面有菜色说:“下次我就推你出去应付。”

许淑宁知道他是说笑的,毕竟表现出来的才是真实。

她难得特别温和道:“你今天最出色,像个大英雄。”

好家伙,陈传文鸡皮疙瘩都掉一地,搓着手臂道:“你还是好好讲话。”

许淑宁不轻不重地在他后背拍一下说:“你才是,不会讲就闭嘴。”

陈传文嘿嘿笑两声,不忘争取道:“我待会要吃鸡腿。”

鸡?许淑宁歇了帮他看伤口的心思,收回手说:“我去炖汤。”

正好战后休整,喝起来应该会变得更加美味。

第34章

入夜, 陈传文心心念念的鸡腿没有吃上,因为炖好几个小时的汤早就做到骨肉分离。

对此他本人倒是没放在心上,只有掌厨的许淑宁有些过意不去道:“下回肯定先给你留着。”

说句实诚话, 陈传文在家吃的不知道有多少,哪里会计较这些。

他这人就是爱耍滑而已, 别的毛病却不大有, 但还是说:“行, 我记账。”

齐晴雨分明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忍不住伸手, 在他伤口处戳一下说:“还是多吃点鸡脖子吧。”

陈传文伤得最重的就是脖子, 一道道全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风一吹他都觉得怪疼的,没好气回头一拍道:“没在你身上不知道疼是吧?”

齐晴雨有哥哥和郭永年的保护, 一根头发都没有掉,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

她自觉大家应该同仇敌忾, 有另外的心思,展示自己的手背道:“看, 我也负伤了。”

孩子脾气, 齐阳明扯扯她的脸颊道:“要不我给你两爪子?”

齐晴雨说话漏风, 冲哥哥扮鬼脸, 偏过头甜甜笑。

郭永年心跳都漏一拍,几乎被定在原地, 找不到控制手脚的那根神经。

吃饭居然不积极,许淑宁催他说:“你还愣着干嘛?”

郭永年一连地”哦哦哦“应着, 拉开椅子坐下来, 看着自己那碗汤说:”这么多?“

一只鸡本来就没几斤重,按平均分配的原则, 他算是占大便宜了。

但这也算是宿舍里的约定俗成,许淑宁吹着汤开玩笑说:“我手上拿的是勺子,又不是秤。”

郭永年知道是照顾,就好像他对每个人都愿意伸出援手一样。

他也习惯了,照例端起碗一仰头,被烫得五官扭曲。

傻不傻,齐晴雨双手挥舞着给他送风说:“怎么没烫死你啊。“

郭永年大口地倒吸着气,接过一杯凉水含在嘴里。

许淑宁看他两颊鼓鼓,很想伸手戳一下。

她不过是念头而已,陈传文却是付诸行动。

郭永年想忍住,却只被呛得咳嗽。

他感觉水都从自己的鼻腔灌进去,扶着墙一副喘不来气的样子。

陈传文本来是闹着玩,见状赶快过去给他拍背,满脸的过意不去。

郭永年向来脾气好,虽然说不出什么谅解的话,还能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可真是鸡飞狗跳的,许淑宁咬着筷子看,过会才说:“汤都凉了。”

上面已经飘着一点凝结的油花。

郭永年好容易平息下来,捂着胸口再度坐下来。

他这次不敢大吃大喝,秀气地端着碗饮汤。

另一边,已经吃完饭的人张罗着玩。

齐晴雨跟陈传文在猜拳,赢的人能打输的人一下,力道估计都不重,就是听上去怪响亮的。

典型的自讨苦吃,许淑宁无法理解,往灯火下一坐,捏着绣花针道:“谁要缝补吗?”

她偶尔会觉得自己是整个宿舍的人的妈,穿针引线的时候尤为明显。

最需要“慈母”的人就是郭永年,他的衣服都是好些年前的,手脚各短一茬,补丁密密麻麻到无处下针。

他腾不出手来,只道:“阳明,我包里绿色那件拿给淑宁一下。”

齐阳明正在用眼神威胁陈传文,谨防他玩过头把自家妹妹收拾一顿,听见声连目光向前脚步向后的挪动着。

巴掌大的地方,很快他就踢到把凳子,抱着腿嗷嗷叫。

梁孟津一言难尽看着他,嘴角抽抽把手上的书放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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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吧。”

他熟门熟路打开郭永年的行李,找到衣服递出去的时候使个眼色。

许淑宁接过来,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心想这玩意压根不是眼下这季节的东西,别说是度过冬天,连秋天都嫌弃薄如蝉翼。

她默默地叹口气,把袖口处的缺口补好后,背过人偷偷跟梁孟津商量说:“你知道郭哥的生日吗?”

生日?梁孟津迟疑道:“问这个做什么?”

就这么在屋外站几秒,许淑宁的手上已经有薄薄的鸡皮疙瘩。

她不由自主抖抖说:“我想着咱们送他一件新棉衣,“

咱们啊。

现在是最简单的言语,都很容易触动梁孟津的心,他守着自己的小秘密,面色如常道:“行,我打听一下。”

许淑宁知道他做事只是靠谱的,嘱咐道:“铺垫几句,千万别让他不好意思。”

是人总要面子,男人好像更甚,要不是郭永年哪方面都心宽,宿舍的气氛早就变得尴尬起来。

这种事,梁孟津还是有分寸的。

他点点头应下来,往右跨一步帮她挡住更多的风。

许淑宁的视线也被遮掉更多,一时间她眼里只剩下个人。

即将十六岁的梁孟津,少年情态意气风发,他的下巴都开始长短短的胡茬。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男生也不例外。

许淑宁多少感慨道:“怎么感觉你今年长大了特别多。”

这不逢年过节的时候长辈会说的话吗?梁孟津小声反驳道:”我不是小孩。“

他的逆鳞,就是摸不得老虎尾巴。

许淑宁顺毛道:“好好好,你不是。“

梁孟津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育红班的一位阿姨。

那阵子父母很忙,他不到周岁就去全托,因为年纪太小,一段时间内总是觉得这位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阿姨才是亲妈。

现在,他恍惚觉得许淑宁才是。

这个想法,让他被吓得往后退好几步,忘记背后还有道水沟,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下意识地撑着。

许淑宁也惊住,没能第一时间去扶他,两只眼睛眨啊眨,瞠目结舌道:“你,不是你……”

愣是没你出个究竟来。

梁孟津倒是三魂回归,七魄入体,自己站起来拍拍裤子说:“我没事。”

表情看着挺有事的,许淑宁狐疑地挠挠脸,上下打量他说:“你确定?”

梁孟津沉重点点头,两只手掌揉搓着。

火烧火燎的感觉,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许淑宁看不出端倪,但有的心事是不必追问的。

她道:“那早点睡吧,晚安。”

梁孟津看着她回房间的背影,听到落锁的声音,这才转身。

他抹黑进屋,钻进被窝里躺好,还没调整好睡姿,就听到陈传文道:“你跟许淑宁聊什么呢?”

光听语气就能想象他的神色有多飞扬,梁孟津沉默两秒道:“随便聊聊。”

陈传文平常都恨不得趴人家墙角听新闻了,眼前的更加不容错过。

可兄弟之间得相互尊重,他再抓心挠肝,也只能重重叹口气说:“唉,我不问,我不问。”

梁孟津忍不住笑出声说:“至于吗你?”

陈传文是愈发的愁苦起来说:“我就这么一点小爱好。”

齐阳明觉得他对自己的评价太客气,开腔道:“你对小有什么误解吗?”

一屋子男生,说话有时候就是百无禁忌的。

陈传文大大咧咧道:“绝对比你大。”

齐阳明也没有平常的成熟稳重,坐起来扯他的被子说:“来比比看。”

两个人的床铺中间隔着个梁孟津,把他压得惨叫一声。

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郭永年猛地睁开眼,四处看说:“怎么了怎么了?”

他平常睡觉的时候是雷打不动,要不是最近农闲肯定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

打闹的三人很过意不去,齐阳明率先道:“给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啊。”

又捶一下陈传文道:“快道歉。”

郭永年起得太猛,那颗心都没回落,更别提分辨别人在说什么。

他打个哈欠道:“你们大半夜在玩什么?”

哪有什么好玩的,齐阳明躺回床上说:“瞎聊聊,不吵你了,睡吧。”

郭永年这阵子精力颇多,剩下的力气都够把自留地翻十遍,他微微摇头说:“也很奇怪,最近一直不困。”

往常他都是一沾枕头就睡,快得让人疑心他是没了气。

有几次呼吸声小,齐阳明还伸过手探过。

他这会理理被子说:“那更要好好休息,你是年轻,不是铁打的。”

可年轻力壮的人,就是想不到以后会有什么隐患。

哪怕有也无法顾及,郭永年难得沉重道:“也没办法。”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沉重,大家涉及的时候会自动避开。

陈传文聪明地转移话题道:“不讲这个,讲讲孟津刚刚跟许淑宁聊什么。”

怎么又绕回来,梁孟津踹他一脚说:“怎么不讲你跟齐晴雨。”

陈传文立刻喊道:“阳明别听他瞎说,这是污蔑。”

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心想这要是有人信还得了,自己的头指不定被齐阳明拧下来。

梁孟津也是脱口而出,赶紧替他解释说:“阳明不好意思,我不该拿你妹开玩笑。”

说真的,有几回齐阳明也这么揣测过,毕竟小学时候的男生就爱逗喜欢的女孩子玩。

但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左看右看都没察觉出爱意来,所有的担心很快化为乌有。

他道:“没事,我也这么猜过。”

苍天哦,陈传文声音越发高起来说:“绝对不可能,娶她我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那屋里必定是凳倒桌翻,没有一天安生的。

这话齐阳明可不愿意听,抽起枕头砸过去说:“你想得美,我这关就别想过。”

两个人隔着梁孟津又掐起来,让他脸上白白挨好几下。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好脾气的梁孟津奋起反抗道:“谁砸我!”

三个人加上被迫加入战局的郭永年,男生宿舍很快变得闹哄哄,连鸡窝里都能听到点动静,更何况一墙之隔。

许淑宁还没能睡着,瞪大眼看着天花板,为自己的睡眠叹口气,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第35章

一直到天快亮, 男生房间的吵闹声才小下去。

估摸着是年轻精力旺盛,第二天照常起床。

就是人醒着,三魂七魄都不在, 有个人打哈欠的话和大合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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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

要只有男的也就罢, 偏偏许淑宁也跟着, 齐晴雨不免心里嘀咕。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 目光转来转去说:“你们昨天晚上不会背着我出去玩了吧?”

齐阳明都想撬开妹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一言难尽道:“外头乌漆嘛黑的, 玩什么, 捉鬼吗?”

这要在西平, 有心之人就能抓一个封建迷信的把柄。

真是得亏大队的风气好,齐晴雨难得占上风, 瞪哥哥道:“好好讲话。”

居然叫她训斥一次,还是有理有据的。

齐阳明尬笑两声, 又打一个哈欠后说:“我们昨天睡不着瞎聊天,鸡叫才闭眼。“

什么, 居然抛下自己聊天。

齐晴雨瞪大眼睛道:“你怎么不叫我。”

真是只小鸡仔, 天天的得跟在老母鸡的屁股后面跑, 齐阳明无可奈何道:“男女有别你知道不?”

齐晴雨当然知道, 只是有些委屈说:“淑宁都能参加,凭什么我不可以。”

她想到自己被排挤, 眼眶都红起来。

齐阳明没好气拍她一下道:“你都不叫,我们还能叫她?”

大半夜的, 他跟妹妹有血缘关系还说得过去, 拉上另外的女生叫什么回事。

齐晴雨想想也是这么,转过头道:”淑宁你昨晚没睡好?”

许淑宁扯扯自己的脸道:“失眠。”

她是个体贴人, 不想叫男生们因此不安,毕竟放松的机会就那么几次,多数时候大家都是倒头就睡。

但齐阳明还是品出端倪,歉然道:“我们很吵是不是?”

许淑宁开玩笑说:“放心,没听见你们讲我坏话。”

齐阳明配合地拍拍胸脯说:“那就好。”

许淑宁佯怒道:“真行啊你们,亏我这么善解人意。”

她对着空气挥两下拳头,辫子一甩到别处去。

剩下兄妹俩说悄悄话,齐阳明道:“你别舍不得新衣服,冷就穿。”

家里刚给他们寄的,齐晴雨是一心想等到过年穿,摸着毛衣的下摆道:“我这个也是去年的。”

缝缝补补又三年,在她看来也跟新的差不多。

齐阳明身上还是前几年的,已经褪色得不成样子。

不过他火气比较旺,稍微动一动就出汗,入冬到现在连棉衣都还没穿上。

他道:“行,你不冷就好。”

又说:“被窝暖不暖?”

红山大队在半山腰,夜里风大得惊人,仿佛想把瘦弱的身躯吹到千里之外。

齐晴雨早早翻出棉被,把自己裹得跟粽子差不多,点点头说:“暖的暖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齐阳明无声笑笑,心中自有主张。

他不再操心这些琐碎事,拿起放在一边的镰刀,背着箩筐上山去。

南方的冬天,漫山遍野仍旧带着一点翠绿,只是在阴天之下显得有些灰扑扑。

山间的风阴森森的,往人的骨头缝隙里钻。

齐阳明不由自主哆嗦一下,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

他沿着前人踩出的山路走,一个人的脚步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恰好有一只鸟在叫。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听上去很诡异,汗毛都快竖起来,甩甩脑袋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树叶。

再抬头,他眼前多出个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看上去杀气腾腾的样子。

齐阳明觉得自己要被人套麻袋,警惕地往后退几步,余光掂量着有什么东西适合作为武器。

不过来人的语气倒不是很有恶意,只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道:“你是知青?”

齐阳明还在心里琢磨着他究竟是哪家的人,谨慎道:“有事吗?”

男人摸摸口袋说:“我想,换毛衣。”

齐阳明心想队员们对城里人的误解实在太大,仿佛他们吃穿花用的东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第一百零八遍解释道:“我们的票有定量,没有多余的。”

什么都要供应,他们身上的尚且是从父母那儿省出来的,又哪来可以跟人交换的部分。

男人不免失落,却也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

他像是刚学会讲话的人,一字一顿道:“谢谢,打扰了。”

听上去很客气,配上他的表情像是威胁。

齐阳明比较着两个人之间的体格说:“不客气。”

两个人就此擦肩而过,他却还有些不安挂在心头,想想拍拍手上的灰回宿舍。

才进院子,就听到许淑宁在骂人。

她双手叉腰道:“梁孟津你脑壳有洞是吗?”

话很凶,可她长得气势弱,乍一看就是只会撒娇的性子。

也就镇得住梁孟津,他尴尬挠挠头说:”我错了。“

认得很挺爽快。

齐阳明回忆起他昨晚犟嘴不肯承认心意的样子,跟看热闹的陈传文交换个眼神。

梁孟津却不知道舍友的调侃,老老实实地把手背在身后。

许淑宁想再骂一句都词穷,没好气说:“一边去。”

梁孟津欲言又止,还是小声喃喃道:“别生我气。”

他看上去这样可怜,许淑宁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捶他一下说:“下次出门的时候给我带上心眼。”

梁孟津觉得自己还是有的,只是涉世未深很容易上当受骗。

但他不敢再辩解,长舒口气躲到角落里。

齐阳明这才饶有兴致过去问说:“犯啥事了?”

梁孟津做贼似的说:“刚刚在路上,有个老太太卖大米。”

这阵子是各大队分粮的时候,勤俭的人家都会把仅有的细粮拿出去换更多的粮食,他正好有需要,没多怀疑就掏腰包。

实在是老太太看着可怜又淳朴,他还多给两毛钱,结果回来一看,人家在下面不知道掺多少沙子。

听完,齐阳明都觉得骂他不冤枉,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真是,太天真了。”

他甚至觉得连别的大队都知道的本队有个梁知青手里阔,专门来骗他的。

那些美好品德的词汇,有时候未必是好事,梁孟津也想改来着。

他希望自己变成面面俱到的那种大人,只是常常忘记世界上危机四伏而已。

思及此,他叹口气说:“已经被骂过好大一遭了。”

男知青里他年纪最小,加上性格斯文和家境好,几个人对他向来是照顾有加。

因此齐阳明道:“孰能无过,问题不大。”

正好从厨房出来的许淑宁听见,批评他说:“孩子犯错,你不批评还纵容?”

都惯坏了,再不管管该捅破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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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起眼来很有当家作主的气势,齐阳明立刻转换态度道:“孟津,不是我说你,你得注意着点。”

梁孟津瞠目结舌,畏畏缩缩,待许淑宁进屋去,狠狠一脚说:“昨天晚上还要拜把子,你看看你像话吗!”

齐阳明嗷嗷叫,为自己辩白说:“她那么凶,我可不敢惹。”

居然这么说话,梁孟津锁着他的脖子说:“你才凶。”

还没成一家就这么胳膊肘往里拐,齐阳明咳嗽道:“老陈,你看看他像样吗?”

陈传文本来站在一边看着,闻言抬头看太阳说:“哇塞,好亮哦。”

亮他个大头,齐阳明骂骂咧咧几句,才提起刚刚在山上遇到的人。

满大队的人,陈传文都能认个十之八九。

他思忖片刻确认细节道:”个子很高,讲话磕巴对不对?“

齐阳明还以为是不太会讲普通话才这样,问道:“原来就口齿不清是吗?”

陈传文迟疑道:“我猜不是,不过赖旺家爹妈都不会讲话,大家说是遗传。”

这样说来,也实在是可怜人。

梁孟津那颗乐于助人的心又动起来,想想说:“要不我让家里寄一点毛线过来。”

齐阳明嘴角抽抽,想教育他两句,扭过头喊道:“淑宁,你男人又犯病了!”

什么男人,许淑宁抡起扫把就扔过来说:“把你的嘴缝起来。”

齐阳明往右一躲嘿嘿笑,顺便告状。

许淑宁听到一半,眉头皱得不像样,眼睛微眯说:“你过来。”

梁孟津觉得自己兴许要挨揍,两只手提前在衣服上擦擦。

许淑宁也没辜负他的一番准备,抽起根小树枝抽过去说:“你书读得多,不会连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梁孟津有时候说话没考虑那么多,现在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说:“懂的懂的。”

说完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她的表情。

许淑宁知道这并非是她的问题,只是人的习惯非一朝一夕可变。

她树枝一戳说:“与其闲着,不如去筛米。”

又画个圈子道:“你们仨一起。”

说来有意思,知青们多数时候受她支配,现在一声令下几乎是无有不从。

三个人搬好小凳子坐在屋檐下,时不时说着话。

半天齐阳明才觉得有哪里奇怪,问道:”我妹呢?“

陈传文漫不经心说:“拉着老郭去捡石头了。”

大冬天的非要去河边,也就郭永年脾气好。

可再好的个性,也不是这么“压榨”的理由,齐阳明在心里嘀咕着,觉得以后还是得让妹妹多注意一点。

殊不知在河边,两个人玩得正高兴。

第36章

红山大队的水几乎都是从山上来, 热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解暑良药,冬天里却变成寒气逼人,尤其是风一吹, 裹挟着刺人的凉意。

在这样的天气里,说要来玩的人着实很像傻子。

一号就是齐晴雨, 她正兴致勃勃地伸手在水里捞石头。

二号则是郭永年, 他更加强悍地赤脚踩在水中, 弯腰摸索着,拿起一块问道:“这个可以吗?”

齐晴雨都没仔细看就点头说:“可以可以, 你快上来吧。”

她心里犯嘀咕, 觉得郭永年也太实在, 自己不过是随意一句话,没反应过来他就踩进去了, 倒叫当事人十分过意不去。

然而少年人的爱意仿佛熊熊烈火,能支撑他们做出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郭永年自己挑剔道:“感觉不是很好看。”

齐晴雨就是在宿舍待得无聊, 随便找个出门玩的理由,闻言连连道:“好看好看, 特别好看, 你快上来!”

急得像下一秒要骂人了。

郭永年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像是开心, 想想还是踩上岸说:“我没事的。”

他下乡以来风吹日晒的, 有时候图方便连都不戴,一张脸简直是和暗色融为一体, 唯独穿着鞋的脚光洁。

当然,齐晴雨现在怀疑是被水泡得发皱发白, 催促道:“快点穿鞋!”

看这样子, 郭永年就知道自己做错事。

他突然羡慕其实陈传文巧言令色和逗女生的本事,老老实实照做说:“我就想给你找一块好看的。”

齐晴雨拥有太多的爱意, 她沐浴于兄长的关照之中,愚钝到未能品尝出他人的区别对待,耸耸肩说:“我也不是特别想要。”

她的想法天马行空,很多时候都猜不出下一秒,任性得有所依仗。

自然,话出口变偶尔刺痛人心。

郭永年自觉身无长物,唯一能剖心挖肝的部分分毫不值,不由得有些失落道:“好。”

齐晴雨没察觉出来,只是她也有脑子,想想就知道自己的话多不合适。

她甜甜笑道:“你人真好,比我哥都好。”

郭永年不至于傻到真的相信,知道是她的礼貌客套,心情更加的难以言喻。

但他也只是说:“我不会告诉阳明的。”

还挺幽默,齐晴雨对他刮目相看,一时失语。

她的个性活泼没错,却需要有人搭话题,不像陈传文对着墙也可以说出花来,现在只能直勾勾地看着人。

郭永年看她目不转睛看自己,问道:“想回去了?”

从宿舍走到河边还用二十分钟,怎么能没玩够就回去,齐晴雨立刻斩钉截铁道:“才不要。”

眼前的少女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任谁看都知道无数心思在萦绕。

郭永年揣测不出,但长嘴可以问说:“那再捡几块?”

河水冰凉,齐晴雨已经对这项活动失去兴趣。

她搓着手取暖道:“你会打水漂吗?”

很巧,郭永年擅长于此。

他的童年虽然贫困,却还有几样可以消耗精力的游戏,只是好几年没玩,很不自信说:“会吧。”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好端端的加个“吧”字做什么。

齐晴雨是风风火火的人,对这种犹犹豫豫最不喜欢,只是想到他向来与人为善,挑眉说:“那你惨了,我的拿手好戏。”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神采飞扬,看上去动人极了。

郭永年不敢直视,低着头说:“那你很棒。”

这话要是搁陈传文嘴里讲出来,齐晴雨一准拿起什么扔过去,偏偏眼前人之实在她不止一次见识过,只能被噎住。

她茫茫然欲言又止,最终嘴角抽抽道:“你很会夸人。”

郭永年听不太出嘲讽的意思,还以为自己当真做得不错,笑容愈发的淳朴起来。

仔细一看,齐晴雨居然觉得他长相甚佳,是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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