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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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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借他把伞…”

何皎皎避开雪蕊目光,快要压不住哭腔,“借他把伞而已。”

雪蕊柔软地拒绝,“郡主娘娘,这样不妥。”

她其实有更重的话没有说出口,她一路陪着何皎皎来到皇宫里头的,她理应时刻警醒她。

何皎皎必须要掂量清楚,整座皇城里,最没有立场去可怜燕东篱的人,唯独是她。

哪怕燕东篱救过她,她也不能对他心软。

何家一家的血,都溅在北梁人的刀口上。

哪怕单独怪不得燕东篱,何皎皎离他远远的,不跟别人一样打骂欺辱他,已算对他天大的良善。

怎么还能可怜他呢?

“只是…只是借他把伞。”

何皎皎哽咽着说起囫囵话,她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愤怒,最后竟是闹了脾气,“你是主子我是主子?我还使唤不动你了?月枝,她不去你去!”

何皎皎攥紧了帕子,语调变得急促,不晓得自己在讲些什么话,“我拎得清,借他把伞,就说、就说我不在。”

“殿下。”

被点名的月枝求助地看向雪蕊,不敢去。

半晌,雪蕊叹息着让步了:“是,还奴婢去吧。”

她拿伞下了车,冒着雨给燕东篱送了过去,笑容和煦,仿佛看不见他通身狼狈,“燕世子,雨瞧着要下大了,您撑这把伞回去吧。”

燕东篱没接,少年唇薄而无色,独眸望向何皎皎的车辇。

雪蕊径直把伞塞到他手里,笑道:“我家主子去嘉宁公主府上玩了,唤奴婢们回来取东西的,您快些回去罢!”

她说完不再管他,掉头跑走了,将蹬上车辇时,鬼使神差德,她没忍住回了眸。

燕东篱撑开了伞,何皎皎爱俏,她随身物品多为鲜嫩颜色。

这把伞同样如此,粉色底面画着三月的桃花。

雨夜青灰,天色将暗未暗,吞没下了一抹姝色。

何皎皎端坐车厢,她收敛好了所有失态,拢紧披风,面上僵冷,觉得有些看不到头。

春天已经到了,怎么还这么冷?

风声从朝堂吹到后宫,她听到了的。

北梁要他们用边塞相邻的三座城池,去换回四哥哥的尸身。

不要燕东篱。

第44章 春日宴

◎剩下的给凌昭◎

这场春雨时停时落, 下了三天。

二月二十一方初霁,朝阳破晓,枝头嫩芽出新绿。

何皎皎病了。

她着凉惹上风寒, 断断续续发着高热,一病竟难得见好。

她卧榻睡过几日,眯着眼睛犯糊涂,总觉得眼前光亮刺目, 不得安生。

她浑浑噩噩的,总闹着让雪蕊关窗,她嘴巴里苦, 不肯喝药。蜜饯果子糖点心, 闻着香甜,到嘴里还是苦, 何皎皎无知无觉,全吐了干净。

耳边诸多声音杂乱,有苍老慈祥的声音轻轻在哄她, 年轻的少女们都来劝她, 后头便是扰人心烦的女人低低啜泣声。

何皎皎唯独认出来了这道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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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娘。

女人泣不成声, “皎皎,你别怪我。”

“别怪我……”

女人的啼哭逐渐尖锐,像一根针扎进脑子里, 翻江倒海,“你别怪娘!”

何皎皎想大声喊她走开。

可她发不出声音, 动不了, 没法子捂住耳朵, 任由眼前白光发旋, 笼罩住她所有知觉。

“让开。”

最后她听见的是一道十分不耐烦的少年声音, 紧接着她下巴一痛,牙清脆地磕在某样事物上。

顷刻间,温热苦涩的药汁大股大股灌进来。

何皎皎被迫仰起头,不知道依偎着谁,脸颊被他用力掐着,合不上嘴,不受控地大口大口吞咽。

好不容易松开了,何皎皎胃里翻涌又要吐,仰首被人大掌紧紧捂住嘴,吐不出来。

何皎皎感觉一身粘稠湿汗,窒息感笼罩口鼻,她难受得嘤嘤直哭。

没有用,他不肯放开她。

难受是难受,恍恍惚惚的,眼前白光慢慢黯淡,她失去意识,睡着了。

何皎皎醒过来时,她躺在寝殿榻上,通身洁净温暖,窗外春日明媚,一两声雀鸟啼鸣,回廊外大片的梨花开了。

若不是嫩黄的花蕊,何皎皎还以为又下了雪。

她目光偏了偏,越过门厅珠帘。

外隔间里头,凌昭一手撑着下巴,一条胳膊搭在案几上,绒绒跳来跳去,扑他的手背玩。

“十三爷,郡主醒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雪蕊看何皎皎似要起身,往她腰间垫了枕头,搀扶她坐好后,喊了凌昭一声。

凌昭没理,反手把绒绒摁住,去挠猫下巴,绒绒不服输,叼住他手指。

窗户大开着,日光正盛,少年垂眸,眼睫浓黑侧长,面上落了光影。

他薄唇绷直,在生气。

“凌昭。”

何皎皎沙哑唤他,她记不太清这几天的事,但在跟凌昭记仇,声音虚弱地质问他:“你是不是灌我药了?”

那边哼了一声,仍旧不理她。

雪蕊喂何皎皎喝了点儿水,给她披了外袍,压低声音道:“您烧得说了好几天的胡话,怎么都喝不下药,老祖宗都急哭了。”

她人烧迷糊了,喝不下去药,一群人在旁边站着干着急,凌昭趁老祖宗被劝下去了,对她下了狠手。

也不是大病,一碗药灌下去,安睡一晚,今儿不就能起了。

何皎皎闻言心虚地弯弯唇角,不好意思再跟凌昭算账。

月枝端药进门。

浓郁的药味儿光一闻,何皎皎蹙紧秀眉,“好苦。”

她声音发哑,带着撒娇的意味,刚抱怨完,凌昭眸光不善,朝她冷冷横了过来。

何皎皎怕了他,端起碗仰头饮下,颇有壮士断腕的豪迈。

她又不是真得怕苦。

“郡主,您慢点儿啊。”

倒把雪蕊看得好笑又心疼。

何皎皎将整碗药一饮而尽,举着空碗给凌昭看,“我喝完了!”

少女小脸苦得皱成一团,她病了几日,清减得厉害,略讨好地朝他挤出笑,越发尖细的下巴衬一双忽闪杏眸,笑颜却不掩憔悴。

凌昭面无表情凝望她许久,他莫名泄了气,低眸跟着笑了笑,“能得你。”

他起了身,把绒绒往里头推了推,却是忽然道:“走了。”

何皎皎忙叫住他:“去哪儿啊?”

怎么说走就走。

凌昭头也不回,声音扬高,“忙着呢。”

雪蕊跟何皎皎解释道:“十三爷还当着差,这几天好像都是偷溜回来的。”

何皎皎盯着他背影消失在厅门口,绒绒好像还没玩够,扑下案几在地毯上摔了个大马趴,屁颠颠追过去。

可它还小,跳不出门槛。

何皎皎收回目光,嘟囔一声,“谁管他啊?”

她拉拉雪蕊衣袖,软绵绵地笑,“雪蕊,我饿了。”

她病得突然,一见好便是大好了,不过些许提不起劲儿。

“哎,太医在偏殿候着呢,先宣来给您请脉?”

雪蕊高兴地应道,低头去收拾药碗,她背脊一僵,动作蓦地一顿,冰凉砸到何皎皎手背上。

“雪蕊?”

何皎皎摸了摸雪蕊落下来的泪,弯腰去看她,不解道,“你哭什么啊?”

雪蕊肩膀轻颤,没忍住哭,她凄凄道:“小姐……”

“您这几天…一直在喊娘。”

风送进来各色春花清浅的香气,屋内静了半晌。

“别瞎说。”

何皎皎搂住雪蕊,埋进她颈窝,看不清少女脸上神情,声音微哑,“我都不记得了。”

雪蕊没放下她们在裕阳何家时的日子,平日里多伶俐一个人,想起来总哭。

何皎皎只说,她不记得了。

她那时才多大啊,的确记不住太多的事。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但醒过来了,就好了呀。

一瞬的情绪崩溃,雪蕊很快收敛好,低眉敛目请罪:“奴婢失礼。”

太医诊过脉后,写了新的药方,叮嘱何皎皎还需得静养几日。

老祖宗搬回宫里了,她老人家如今越发虔诚,一心青灯古佛,特地回来陪何皎皎几天。

翌日,嘉宁同温荣大公主结伴来探望她。

躺在床上吃吃喝喝过去三日,苏月霜到访,她送了何皎皎巴掌宽的一溜儿白绸布。

何皎皎两根手指拎起白布,杏眼微瞪,“月霜姐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

苏月霜没有好气,“这是你自己织的。”

“春桑礼”过去了,今年何皎皎同样一无所获,这一溜儿白布且是苏月霜给她收的尾。

苏月霜她第一次操办宴会,诸多事都腾不出手,让丫鬟放下一大堆补品药材,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去。

她临行前,放了句狠话,“何皎皎,你快点儿好起来,我的春日宴你要是不来,我可跟你没完。”

说白了,苏月霜找何皎皎给她撑场子的。

哪怕知晓,没人敢拂未来太子妃的面子,第一次嘛,苏月霜扭捏不安,生怕没几个人来。

待苏月霜走后,何皎皎将白布翻来覆去,实在害臊,嫌弃道:“这么点儿够做什么啊?”

真让苏月霜说对了,连双鞋垫子都缝不出来。

亏她之前踌躇满志的,想着怎么也能给老祖宗挣件衣裳出来。

雪蕊看何皎皎精神很不错了,笑着给她出主意,“可以先送到织染司,染个喜庆的颜色,绣些祥云鹤纹青松之类显吉利的,给老祖宗做个抹额?”

往年贵女们的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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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由织染司统一登记收纳,染色刺绣后再分府送成品布匹。

何皎皎手上这点儿,没必要夹在里边去丢丑。

找人问了老祖宗的尺寸,何皎皎在一个小宫婢头上比划了一下,发现居然还有剩。

雪蕊为难了:“再做个香囊不太够,做小一点儿?”

何皎皎思忖少许,没应要不要做香囊,自己拿剪刀按着雪蕊划的线剪开,“这边给老祖宗的,花色作石青五蝠,这边吗……染个玄色。”

“单染个玄色?素面可不好做香囊,您要拿回来另外绣么?”

雪蕊笑着,明知故问,“送谁呢?”

“不送,就染个素面。”

何皎皎背过身,假装去看窗外的风景,娇矜道:“我好不容易织的,拿回来好生收着。”

昨年凌昭跟她讨过“春桑礼”,得知她一根线都没捞着,狠狠嘲笑了她一通。

今年嘛,如果讨厌鬼再来要,何皎皎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雪蕊将布收好,使人送出去了。

后头一连的大晴天,至二月三十春分日。

何皎皎在南山寺后山下了车辇,天穹蔚蓝,万里无云,日头竟有些晒。

桃林一望无际,连绵成粉色云海,里面苏月霜早布置好了,搭了棚子遮阳,案几上白瓷插花,清酒碗盏上飘着桃花。

花香中掺着一股浓郁酒香,又香又甜,何皎皎嗅了数下,馋了,“怎么还摆了这么多酒啊?”

一棚子下,巴掌大的酒盅堆满了。

是年轻姑娘家们聚在一起游玩的宴会,一般不谈酒。

星子引路,带何皎皎去跟苏月霜同坐,她笑答道,“这是我家大将军专门为小姐酿得桃花醉,只我家府上常备着,小姐想着今日应情应景,便全搬出来了。”

“不过虽然叫桃花醉,转给女儿家喝的,清甜可口,并不醉人,我家小姐趁大将军不在家,偷喝过五六盅都没醉。”

何皎皎听见苏月霜偷酒喝的糗事,乐了,“那我等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不过,苏大将军宠女儿在京中倒是出了名的。

何皎皎跟苏月霜坐了同一张案几,她闻了一路酒香,真有几分迫不及待,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碗。

“令仪,放下。”

她还没端起来呢,那边女子声音清丽喝道,“你多大,前些时日且病着呢,你喝什么酒?”

温荣大公主端坐首座,不赞同地盯着她,威严开口,“月霜,把她酒盏撤了。”

嘉宁她身边,捂着嘴偷笑,幸灾乐祸。

何皎皎悻悻把手缩回来,小声回了嘴,“十五了。”

按虚岁算,得十六了,怎么还管这管那的啊。

苏月霜也好笑,让婢女把她面前的酒盅都收走。

何皎皎眼巴巴盯着,案几下边扯苏月霜袖子,靠过去蚊子哼哼,“月霜姐姐,你的地盘,我听谁的?”

第45章 醉酒

◎郡主殿下,我来还你的伞。◎

“听我的。”

何皎皎使坏, 挑拨离间的,苏月霜不吃她这套,正襟危坐, 眼睛都不眨地说道,“听我的你更不能喝了。”

“月霜姐姐,你最好了。”

“不是说不醉人?您英明神武,武功盖世, 女中豪杰……”

何皎皎放软了声嗓,抱住苏月霜胳膊,缠她磨她胡乱的夸她:“你天下第一好, 给我喝一点点嘛。”

她的酒是撤了, 可大家伙桌上都还摆着,酒香四溢, 只有何皎皎可望不可得,她实在心痒难耐。

苏月霜绷着脸,面上一本正经, 侧了身子, “行了你。”

她以宽大衣摆作遮挡, 将她还没动过的酒盏往何皎皎面前推了推,用自己身子挡着何皎皎,小声恼道:“就这一碗儿, 多了没有。”

她哪里经得住何皎皎的厮磨手段。

何皎皎几分得意,瞥了一眼, 温荣在跟别家小姐说话, 没注意她这边。

她把酒盏挪到案几下藏着, 眼睛一边警惕着温荣, 动作迅速低头, 她手掌大的白玉碗盏,三两口喝了个精光。

“你慢点儿。”

苏月霜看得好笑不已,又怕她呛着。

何皎皎翻着空酒盏抿了抿唇,甜中微辣,呼吸间溢满清甜酒香,她跟沾了腥儿的猫一样,却是愈发意犹未尽了。

何皎皎故意皱眉,“姐姐,我没尝出来味儿。”

苏月霜把酒盏抢了,低斥道:“没了,少跟我来这套。”

“月霜姐姐…”

何皎皎正要故技重施,一边走过来个嬷嬷,苏月霜见她来便扶裙起身,主人家要去招呼众娇客们了。

她对旁边的婢女吩咐道:“盯着郡主娘娘,别让她再沾酒。”

春分日暖,桃花灼灼,嘉宁同温荣在跟几个小姐玩投壶,一边传花令的、射覆斗花。

除了苏家派来的几个嬷嬷,没有长辈们盯着,年龄相差不大的姑娘们笑闹作一团,好不欢喜。

“郡主娘娘,您怎地干坐着啊?”

有人发现何皎皎原地不动,唤她过去一起玩。

何皎皎鼓了鼓腮帮子,偏头不理人。

喊她的人愣了愣,苏月霜气乐了,喊道:“别管她,又不是个小酒鬼,偏贪酒喝,不许你喝,还使上小性子了?”

温荣大公主笑着喊何皎皎,“令仪?”

何皎皎背对了她们,小身板坐得笔直,抬头去嗅斜横下来的一枝桃花。

众人皆是哭笑不得,一人轻手轻脚走过来,听何皎皎嘀嘀咕咕,小声在抱怨:“都是出来玩的,就管着我,扫不扫兴啊。”

她回去学舌给其他人听,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嘉宁大声朝何皎皎喊道,“哎呀,有的人不想理睬我们,那我们只好不烦她,让她一个人待着了?”

她们便自己玩起来了,当真没人再喊何皎皎一声。

不过,少许。

瞧大家都兴高采烈,苏月霜寻了个空隙,小酒盅藏在袖子里,她假装路过何皎皎案几面前,手略一抬,变戏法似得给她倒了小半碗。

苏月霜挑了挑柳叶眉,语气嗔怪,“差不多得了你,喝完了过来啊。”

何皎皎杏眸登时晶亮,不忘夸人:“月霜姐姐,你果然对我最好了。”

其实她早坐不住,可没人再喊她,何皎皎有点儿下不来台,等人来给她递台阶呢。

捧着酒盏喝完了,何皎皎期期艾艾磨蹭了会儿,正要起身,面前一暗。

“郡主娘娘?”

又一个年纪与何皎皎差不多的少女,趁大家不注意偷偷过来,袖摆中同样藏了酒盅。

但她手法没苏月霜好,指了两个婢女偷偷摸摸遮挡着,给何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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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满上了。

她心虚着,洒出来些许。

少女眉眼弯弯,笑着逗何皎皎,“快喝快喝,喝完不跟我们生气了好不好?”

何皎皎高兴且腼腆,低了头扭捏起来,“没生气呀。”

少女倒完酒便走了,待何皎皎放下酒盏,鼻翼间酒香浓郁浑厚,两颊微微发烫,她眸中却是精光一现。

她稳稳当当坐着,彻底是不愿起身了。

果不其然,过了会儿,又来了第三位给何皎皎悄悄带酒过来的贵女。

至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

何皎皎并非真得有多贪酒喝,不过她玩性上头了,觉得好玩,心里乐不可支,来者不拒。

那边一阵喝彩声兴起,嘉宁投壶拔了头筹,还是赢得苏月霜。

被众人追捧一阵,她高兴之余,想起何皎皎来,语调兴奋高扬,“令仪,你过不过来?我投壶赢了,彩头给你。”

却见何皎皎伏在案几上一动不动,藕荷色裙摆铺地,落满了桃花,一只小巧的白玉碗砸在旁边。

“何皎皎,你怎么了?”

嘉宁想着,她该不会是受冷落,犯委屈哭了吧?

慢步走过去,嘉宁心里一边琢磨起要怎么哄何皎皎。她手搭上她肩膀,少女侧身过来,面颊绯红,比桃花还要艳丽三分。

何皎皎已是醉得不省人事。

过去偷喂了她酒喝的贵女们低头,不着痕迹后退半步。

黄天在上,她们不过想逗逗郡主娘娘开心,谁知一碗果子酒就把她喂醉了。

殊料是你一碗我一碗,数不清多少碗了。

“去把郡主的婢女叫进来,让她们带郡主去西院厢房歇歇,给她醒醒酒。”

温荣无奈地揉了揉鬓角,吩咐道。

为了玩得尽兴,各家小姐带来的婢女都在桃林外边候着,等雪蕊和月枝过来,何皎皎已发了一通酒疯,谁过去碰她她就嘟起嘴亲谁,最后抱着嘉宁不撒手。

她不说话,一双杏眸水雾缭绕的,脸上乐呵呵的傻笑。

嘉宁嫌弃死她了,废好大功夫把她从身上扯下来。

被雪蕊同月枝架走时,何皎皎撇着嘴哭起来,眼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嘉宁姐姐你不跟我好了吗,呜呜呜嘉宁姐姐……”

她伸手来抓嘉宁,神情凄惨地如同遭了负心汉。

苏月霜看得有些吃味儿,“哼,不晓得还以为你把她怎么了。”

嘉宁拿着帕子用力擦被何皎皎亲了好几口的脸,她气着气着,最后笑出一声,“等她酒醒了,看我不笑话死她。”

得笑话她一辈子。

苏家一个小丫鬟给她们带路,进了西院厢房,路上何皎皎昏昏沉沉,喊了几声脑袋疼,安分了些。

她认不得人了,泪眼迷蒙地问,“漂亮姐姐,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呀?”

雪蕊只听何皎皎醉了,单领了月枝一个过来,扶她上床时,发现何皎皎外衣被酒打湿了好几处,满身的酒味儿。

而何皎皎扑到褥子上哼唧哼唧,闭了眼睛睫毛卷翘,又一动不动了。

雪蕊遣月枝去车辇上取衣裳,另外多叫几个宫婢过来,再让苏家的小丫鬟去院里的水井打水烧热。

她本想先简单给何皎皎清理一下,苏家丫鬟却在院子里直叫唤:“姐姐,水桶好像掉下去了。”

“殿下,殿下?”

雪蕊唤了何皎皎几声,看她没动静,呼吸匀称似睡着了,给她翻了身,让她躺得舒坦些。

“姐姐,你出来看看好嘛?”

雪蕊应道:“来了。”

水井修在院落正中的树下,不过几丈远的路,雪蕊想着无妨,去帮苏家丫鬟捞水桶去了。

可雪蕊未曾注意到,分堂屋居室的厢房,开了前后两道门。

她一跨出厢房门口,后居室门轻轻被推开,闪进来一道身影,一个靛青衣衫样貌不显的丫鬟快步走到何皎皎床前。

“郡主娘娘?郡主娘娘?”

何皎皎醉得天昏地倒,被人唤醒后,盯着面前不停晃的陌生面孔也不觉得奇怪,口干舌燥地喊,“渴,我要喝水。”

她下了床,左脚绊右脚地要出门找水喝,丫鬟扶住她,手上使力,将她往后门引,笑着哄她,“郡主娘娘,跟奴婢走这边,奴婢带您喝水去。”

何皎皎废力睁大眼,她头晕脑胀,认不出眼前人是谁,乖乖应道,“好。”

她走得跌跌撞撞,跟着陌生丫鬟静悄悄从后门走了。

春意正浓,阳光盛烈。

丫鬟力气不小,掺着何皎皎穿过整条抄手游廊离开了西院,她们取了青石板铺的小道,一路分花拂柳,停在草木茂盛的一处。

“郡主娘娘,您往前头走,那边有人在等您。”

陌生丫鬟往前方一指,道路两旁松柏葱郁,枝桠掩盖琉璃瓦的檐角。

前方隐现一座凉亭。

何皎皎醉得难受,醉糊涂了,不疑有它,嘴上乖巧的答:“好。”

但她拽了丫鬟衣角不松手,模样可怜看着她,说胡话:“可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嘴巴一撇又要哭。

丫鬟:“……”

“郡主娘娘,您快些去吧,耽搁久了对谁都不好。”

她扯回衣角,把何皎皎往前一推,扭头走了。

何皎皎委屈地想要跟上,没人扶着了,她迈出一步便天旋地转,晕乎乎的转了一圈。

她膝盖一软要往地上坐,往下的视线里横过来一条胳膊,何皎皎下意识扶上去,抬眸视线模糊,却瞧清了面前的少年。

他遮住左眼的眼罩。

“郡主殿下?”

少年声音清润,如珠落玉碎,“我来还你的伞。”

完好的右眼黢黑,映出少女懵懂模样。

有暗光晦涩涌现。

南山寺是齐周的国寺,如今整座东院都腾了出来,用作太后的起居住处。

木鱼声清脆,佛堂肃穆,庄严佛像下,凌昭盘腿坐在蒲团上,有模有样的拈着一串佛珠。

但他不过坐了半个时辰,浑身都在发痒一样,悄悄挪了挪位置。

太后睁开一只眼看他,“坐不住算了,哀家没硬要你留着。”

今天凌昭难得空闲,来给老祖宗请安,陪她打坐念佛

他逞强,“孙儿多陪您一会儿不好?”

太后笑了笑,“礼佛要心诚,你心不在焉的,反而惹佛祖怪罪。”

“对了…”

老人语气悠悠,接着道:“你表姐和令仪她们今天在后山办春日宴。”

凌昭不以为意道,“关我什么事?”

一堆姑娘家家的,他还能过去凑热闹不成。

太后念了声佛,“你别堵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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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跟前了,麻溜儿该干嘛干嘛去。”

她看着就烦。

“好勒。”

凌昭脸皮厚,老人家不要他陪,他也不说多留会儿,爽快起身抬脚便走。

一出门,却见雪蕊慌里慌张跑过来,见他直接跪下了,忍泪道,“十三爷,郡主到老祖宗这儿来了么?”

“奴婢只是转了个身,她不见了!”

第46章 理还乱

◎他是个窥觊他人珍宝的窃贼◎

阳光从叶与叶的缝隙间落下, 风过其声簌簌。

一团灰麻雀抓着细小枝桠,羽翼抖了抖,啾鸣未出口, 却是被一道少女的啼哭惊飞。

“哇呜呜呜——”

何皎皎缩在凉亭的角落里,背对着燕东篱,抱着他还来的伞,一直在哭, 瘪着嘴不停地大声嚎啕。

少女脸憋得通红,泪水洗得杏眸清亮,时不时扭头去盯后边着青衫的少年。

可一旦撞上燕东篱的视线, 她又会哭得更加大声。

燕东篱发现何皎皎不对劲儿, 满身的酒气后,他扶她进凉亭里坐下, 只好远远得站到外头去。

她让人引了她过来,仅仅是想还伞。

雪蕊寻了借口,而第二天, 他便听闻玉琼殿一早宣了太医, 何皎皎病了。

伞是她借的。

他没有去探望她的借口。

可是, 可是啊,伞总该要还给她的吧。

燕东篱来之前想,他只是来还伞, 还给她就走。

殊料何皎皎成了个小醉猫,一声不吭接过伞怯怯抱进怀里, 望着他便开始哭。

是那种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的哭法。

燕东篱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一个劲儿只是哭, 好伤心啊。

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

燕东篱站在凉亭外, 少年讷讷无措, 也不晓得怎么哄她,干巴巴喊了几句郡主殿下,只得守着她,随她哭去了。

凉亭四周生了零星几株矮小的梨树,此处偏僻,似乎无人打理。梨树矮小,枝桠却长得野蛮,四仰八叉地开花,引各色蝴蝶绕飞。

何皎皎哭了好久,终于有些哭不动了,抽抽噎噎的,仍旧盯着燕东篱落泪。

她醉得厉害,周遭春意盎然,眼前却浑浑噩噩,她甚至没认清楚人。

倒是少年身影几分熟悉,引得她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好像做过一件糟糕至极的错事。

所以她好难过啊,她心里一直有句话想问问他,但是她不敢和他讲话,便止不住哭。

止不住哭,可是哭累了,树梢上的鸟儿们都习惯了,啾啾叫着与何皎皎的哭声相和。

“郡主殿下?”

听得少女哭声渐渐小了,燕东篱才又唤她。

何皎皎抽抽鼻尖,实在哭不动了,往后蜷了蜷,眸光闪躲,含糊“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燕东篱哑然,瞥见斜横的梨花枝。

他折了下来,眸光柔软含笑,偏头试探地望向何皎皎,“郡主殿下?”

何皎皎回望过去,她鼻尖俏红,眸中仍有泪,楚楚可怜。

燕东篱有了一点儿心疼,见她似乎不像刚才那般抗拒,他慢慢走进凉亭,在醉眼朦胧的少女跟前蹲下来。

“郡主殿下。”

他微微仰首,却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来凝望她,眸光深深。

“您哭什么呢,是我吓着您了么,郡主殿下?”

燕东篱将梨花枝递给何皎皎,他一声一声遣倦温柔的唤她,语气几近虔诚。

何皎皎想躲,可许是燕东篱的姿态过于低微了,她胆子大了,一手还揽着伞,接过了那株梨花枝攥紧。

飘了几片花瓣坠地,何皎皎杏眸睁大些许,露出惊讶神色。

燕东篱素青袖摆里,翩然飞出数只蝴蝶,不过很快四散了去,

他以为她至少会对他笑一笑。

而何皎皎抬头看着蝴蝶飞走,低眸目光落回到燕东篱清隽面上,她咬了唇,却是突然一句:“不好看。”

燕东篱背脊僵住,看清了少女杏眸中倒映出来的他自己。

苍白无色的清瘦面颊,玄黑眼罩切割两半,独眼晦暗。

何皎皎说不好看的,是他啊。

她都醉得认不清人了,还觉得他面貌丑陋么。

燕东篱思绪不明,喉中生哑,艰难地想对她笑一笑。

却听少女声嗓沙哑忍哭道:“对不起。”

她又开始大颗大颗地滚下眼泪,“真得对不起……”

“郡主殿下……”

燕东篱喉结滚了滚,低哑滚烫的话语咽了下去,何皎皎蓦地朝他俯身。

少女指尖微凉,抚上他右边的面颊。

她的眼眸柔软而含着愧疚,迟疑着不敢去触碰他遮在眼罩下的左眼。

但她终于问出来了:“你疼吗?”

那个在最明媚的春景里,那只打着颤捂住左眼鲜血淋漓的稚嫩小手,那个在萧索院落里孤苦无依的男孩。

你疼不疼啊?

“郡主殿下…”

默了许久,燕东篱好似找回了声音,却是愈发的低,愈发的哑。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近乎痴迷盯着在怜悯他的少女,轻轻露出笑来,握住她的手。

动作缓了又缓,他捉着少女的手,朝他左眼那一团死肉移去。

“那您摸一摸它好不好?”

他其实很会得寸进尺,他知道的,他知道何皎皎一直很可怜他,所以他总是在她面前摆出卑微怯弱的模样。

她会可怜他的。

“郡主殿下…您亲一亲它啊。”

他声音渴求,低声诱哄道。

何皎皎茫然却又乖顺,看着面前的少年郎一点点靠近她。

少女的哭声止住有一会儿了,幸好前方只有一条路,杂草,野花,横过来的枝桠。

凌昭踏碎地上一截枯枝,折断了不知第几根挡路的花枝,他终于找到了何皎皎。

看到了这一幕。

燕东篱朝她弯腰俯身而去,被青氅拢在他身下的少女,露出半截粉嫩的裙摆。

他耳朵里“轰隆”了一声。

“何皎皎!”

何皎皎一瞬不瞬看着燕东篱的脸在眼前放大,她脑子不太清醒,模样竟是好奇的,而熟悉的怒喝声让她眨了眨眼。

啊,讨厌鬼在喊她呢。

她连忙扶着凉亭柱子站起来,四处探头探脑张望找寻,娇声喊道:“凌昭,你在哪里啊?”

讨厌鬼小气得很,她动作迟了要跟她发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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