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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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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佳节

◎人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嘉宁姐姐, 谁……”

何皎皎声音轻下去,她猜得到是谁打了嘉宁,复而犹豫出声:“萧……贵妃娘娘打你了?”

她一路走来, 未曾在栖岚殿内外嗅到药味,嘉宁没有病。

是嘉宁不满意老祖宗跟苏皇后给她定的婚事,被已荣升贵妃的萧妃娘娘教训了。

“你来干什么?”

嘉宁往里边侧了侧,床帏的阴影覆过来, 遮了脸上伤痕。

她神情冷淡道,“外头都传遍了吧,来看我笑话?”

何皎皎在榻边轻轻坐下, 深吸了口气, 语气轻快,笑着说道:“嘉宁姐姐, 你别听外头瞎说。”

她想起苏月霜满口老男人的传言,柔声劝慰道:“那位通州府的督卫指挥啊,可是个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老祖宗怎么会……”

“那又如何?!”

嘉宁打断她, 声音发了狠, 抖出哭腔:“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随便挑个男人,真真假假夸上一通,只需给我说一声我就得嫁了?”

她低低啜泣, “没过正月就要打发我走,我就知道, 因着我娘自缢, 宫里头没人待见我, 都捏起鼻子在忍着我罢了。”

“四哥哥死了就装不下去了, 把我哥哥撵了, 我也没好日子过了。”

何皎皎瞠目,嘉宁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嘉宁姐姐……”

张了张嘴,她却也拿不出话来继续劝她。

丽贵嫔死得凄惨,为了儿子不要体面,死后连皇陵都没让进,一张席子卷了让她母家自己领回去下葬。

嘉宁从小面上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心思极重,患得患失。

小白狐在何皎皎怀里,小畜生极会见风使舵,大抵察觉气氛凝重,难得乖巧。

它睁着一双透黑的眼珠子,好奇的盯着嘉宁后背,湿漉漉鼻尖嗅一嗅的。

何皎皎低眸,揉了揉小白狐脑袋,把它抱得离嘉宁更近了些。

她捏着小白狐爪子,搭上嘉宁肩膀:“嘉宁姐姐,你看。”

嘉宁抹着眼泪,不想理睬人的,可肩膀上触觉奇怪,她不由得回了头。

便见何皎皎小心翼翼地对她笑,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狐。她和小白狐视线相撞,小白狐歪了脑袋,两只耳朵尖尖抖了抖。

“哪、哪儿来的白狐啊?”

嘉宁且闪着泪花的眼眸露出惊奇,有几个小姑娘家抵挡得住可爱的小白狐,哪怕正在伤心的嘉宁也不例外。

她翻身坐起来,试探着伸手想摸一摸小白狐。

“在寿光,十三殿下抱过来的。”

何皎皎便将小白狐递给嘉宁,喊宫婢拿来件外袍给她披上,继续说道:“他成天到处欺负人,从一个禁军小将手里抢的。”

嘉宁眼泪都来不及擦,注意力全被小白狐吸引。

又或许是装出来的不以为意。

何皎皎端详着她神色,把话说开了,“那小将……好像是姓萧。”

嘉宁闻言,明显怔了一怔。她怀里搂着小白狐抬头看向何皎皎,眸中带泪,嘴唇动了动,没说出来话。

何皎皎弯腰过去逗小白狐,装作没发现她的失态和异常,“嘉宁姐姐,你之前在寿光不是在喊人捉白狐么,我把它给你养吧。”

何皎皎想,她把小白狐给嘉宁,后边…且让她自己看着办了。

她早酝酿好的托词,“我还有只小猫要养,它总是去叼猫,我顾不过来。”

嘉宁头一下子埋得很低,低喃问道,“猫有什么好稀罕的,你要猫,不要白狐?”

何皎皎再看不见她神情,听她声音发闷。

“你不要的话还给我,我也不是养不起。”

何皎皎拿话激嘉宁,作势扑过去,要把小白狐抢回来。

“谁说我不要。”

嘉宁搂住小白狐,往旁边一躲。

何皎皎扑了个空,趴在榻上故作哀怨抬头,与嘉宁对视一眼后,两人都笑起来。

她们刻意避开了,不再提旁的烦心事,嘻嘻哈哈闹一阵,何皎皎再蹭了嘉宁一顿晚膳。

结果,何皎皎跟嘉宁玩忘了。

等她想起来,已经过了跟凌昭约定好的时辰。

走的时候,嘉宁叫人给了何皎皎点了一盏宫灯,她提灯着急忙慌,朝她和凌昭翻进来的那堵围墙赶去。

灯笼光不亮,昏昏橘黄一团,何皎皎走出回廊举高了灯笼,先照亮围墙边的一株红梅。

稍后,方看见靠墙等她的少年郎。

“你还让爷别把你忘了?”

凌昭垂着眼皮,抬手挡了一下灯笼照过来的光,他跟何皎皎抱怨,“你倒是把爷忘得干干净净啊。”

“就晚了半个时辰嘛。”

何皎皎撇撇嘴,怪他小气,她提灯过去,想着哄凌昭一两句。

结果随她脚步靠拢,她先看清凌昭袍摆上灰扑扑的几个脚印子。

以及他嘴角的一点儿乌青,额边碎发散乱。

“凌昭,你跟人打架了?你没去盛金殿?”

何皎皎瞪大眼睛,快步到了凌昭身边,仔细看他身上脸上。

凌昭似乎才发觉他形容狼狈,侧身躲了躲,指腹碾过嘴角伤痕,语气不耐,“没有。”

“没有打架还是没有去盛金殿?”

何皎皎往他跟前绕,灯光拢亮少女裙摆,她追问到底。

凌昭反手一把抢了灯笼,往地上砸熄了,死不承认,“没跟人打架。”

围墙四周登时昏暗下来,何皎皎拽了他的手慢慢摸索。果真摸到他手背关节上破了皮,口子不深,伤痕微微湿濡。

凌昭被她捉了现行,哑声嘴硬,“这是爷揍人弄出来的。”

何皎皎用力摔下他的手,气急了,“我看你、我看你……”

可她没说出来狠话,又把他手牵起来,没好气的问:“你到底去哪儿了,你招惹谁了你?”

“你别大惊小怪的,走不走啊?”

凌昭不由分说拽何皎皎入怀,提了她披风帽子,兜头罩下来,闷住少女的喋喋不休。

身子腾空落地,出了栖岚殿的围墙,何皎皎狠狠踩凌昭一脚,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凌昭!”

凌昭吃痛,脸色不快,却是死活一个字儿不说,转头就走。

何皎皎兜帽来不及掀开,气得追上去踩他脚后跟,“你又惹什么事了。”

凌昭惹事不稀奇,惹了事儿带伤回来却是头一回。

……

疼不疼啊。

凌昭依旧不吭声,两人这般赌气走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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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

他蓦地转身,何皎皎追得紧,来不及停,撞上少年宽阔胸膛。

她撞疼了,后退半步,捂着鼻子眼泪花花抬眸,委屈得很,“你到底干嘛?”

面前的凌昭仍旧一副死相,他对何皎皎摊开手,硬邦邦地说道,“你要不要?”

少年长睫倾下,掩了眸光,神情莫辩。

何皎皎盯他面色,方低眼看去,见他掌心里握着一团变了形的首饰。

何皎皎废力分辨,好像是金线缴的一个手钏。

镶了两颗色彩润泽的蓝宝石……边缘冒了两个耳朵似的小尖尖角儿。

“这是什么?”

何皎皎越看越怪,虽然心里埋怨凌昭,可想着是他给的,犹豫着到底伸手去接了,“怎么弄成了这样?”

可她指尖刚要触到,凌昭修长指节合拢,抬手朝远处用力抛去。

“不是我给你的。”

没有半点儿声响,夜幕灯火照金光一点闪烁,不知落到何处去。

“诶你…”

何皎皎拉他,没拦住,她匪夷所思,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不是我给你的”。

她发觉凌昭言行说不出的怪异,硬压下心头火气,放软了声嗓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嘛?”

“说了没事儿,你别不依不饶的。”

凌昭压了压她发顶,扯了扯她兜帽,大滚的毛边儿衬得少女下巴尖尖,小脸巴掌大,杏眼生气地瞪他:“谁管你了?”

“好勒。”

少年却又忽得展颜,牵起何皎皎,朝她微微俯身道,“你躲好点儿,爷带你出宫看上元灯展去。”

“你松开,我不去!”

何皎皎想扯回自己的手,凌昭不放,她力气比不过她,硬被他拉到一处偏僻矮小的宫门口。

何皎皎怕被逮,往凌昭身边躲了躲,“你别闹了,我怎么出去啊?”

谁知,守门的几个羽林卫竟是看也没看他们,直接放行。

出了宫门,凌昭得意对她讲,“我兄弟。”

何皎皎恼怒中又想笑,最后骂了他一句:“出息。”

心里跟着骂,狗脾气。

至于凌昭究竟又招惹了什么是非,算了,何皎皎懒得管这狗东西了。

她不知道,凌昭比她想象中,等她得还要久。

他只在盛金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找由头混出去。

凌昭回了玉琼殿。

如他想的一般。

——燕东篱没走。

而此时,上元宫宴已散尽,宫人们四处去熄灭灯盏,夜色迟了许久,缓慢笼罩皇城。

燕东篱步履蹒跚,回到了玉琼殿外。

他重新立回那处无人在意角落里,阴影中。

远处有微光,照他身形时隐时现,面目模糊。

他在等何皎皎,他不知道等不等到,等到了又该如何,可他还是如他计划般,回来等着。

他给她拧了一个手钏,粗糙得很,但他想她喜欢猫,所以取了一个巧,应该也可以讨她笑一笑。

何皎皎容易心软,是个良善的姑娘,不会给他难堪的。

可是凌昭会,手钏在他靴底下彻底不成了样子,连带着他的手腕指骨一起。

燕东篱来到齐周快七年了,今晚上第一回 对凌昭还手,但没什么用。

他被凌昭揪着衣领拖走了,从始至终,他没跟他说一句话。

扔下他后,凌昭也只锋利冷漠的笑了笑。

天幕上忽然腾起了光,燕东篱再往黑暗的深处缩了缩,他仰头望天,右眼被五颜六色的繁复光彩映亮。

一声声巨响,夜穹炸开了绚烂璀璨的烟花。

转瞬即逝,前仆后继。

同一片天空下,何皎皎也仰头在看这场盛大的烟火,神情略显兴奋。

她很快回过神来,往下拍了拍凌昭的肩膀,大声道,“你再往左边一点点。”

她坐在凌昭肩头,攥紧了系着红绸的木牌,挂到了最高的树梢上。

周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何皎皎听见凌昭高喊着问她:“何皎皎,你求了什么?”

何皎皎扶着他的手滑落地上,人挤着人,少年臂膀登时护了过来,她得以空隙,踮脚凑到他耳边答:“平安!”

“你废这么大劲儿,就求个平安啊?”

何皎皎没再应他。

凌昭懂什么啊,人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

第42章 春至

◎凌行止将今年的春桑礼定在二月十八。◎

上元过后, 雪无休止地落,齐周皇城整冬腊月,都拢在一片无际的雪景里。

天实在太冷了, 哪怕苏皇后有心大办,也抵不住天寒地冻的萧索之意。

至正月初八,嘉宁出嫁,白雪冻凝红绸, 寒风凄然吹得喜乐变了调。

何皎皎观礼全程,脸上跟周围所有人一般兴高采烈的笑着,可眼里头, 竟一点儿喜气都没看出来。

嘉宁还是不愿意嫁, 不愿意,也得嫁了。

正月十四, 立了春,雪势依然不减。

元宵节一过,太后恐出灾祸, 决定搬到京城外的南山寺小住一段时间, 食素礼佛, 为家国百姓祈福。

何皎皎赖着要跟太后一起去,登上车辇都被老人家撵了下来。

太后笑着骂她:“你个年轻姑娘家的成天往庙里跑,没得讨不吉利。”

再过个把月, 何皎皎便满十五及笄了,太后怎么可能让她跟到寺庙里去过。

何皎皎犟她不过, 灰溜溜回了玉琼殿守着。

幸而一出正月, 雪终于停下。

太后见她所求有应, 加之佛寺清净, 她同南山寺住持相谈甚欢, 干脆由小住改为了长住,归期不定了。

二月十五,惊蛰当天下了一场如烟似雾的春雨。礼部与太常寺的几位大臣,去看了城外雪化后的耕田,回来后递了折子。

凌行止便将今年的春桑礼,定在了二月十八。

齐周善农,每年开春,将由太后与皇后携宗亲命妇贵女,朝臣家眷,至城郊外山庄农田,春耕纺织七日,取一个生生不息、福泽延绵的好兆头。

年轻的女儿家们,一般要过十三岁才能参加春桑礼。

何皎皎今年第二回 去,出发前一天晚上,她兴奋地没睡着,翌日犯困得不行。

前些日子下了雨,今日天气算不得晴朗,乌云半遮,隐见蔚蓝天空,漏下一两簇金柱般的光芒。

去农庄的路上,何皎皎蜷在车厢里补觉。车辇慢悠悠驶出了城,恍惚听道路两旁山林有翠鸟清啼,忽地让一阵重重的马蹄声惊得拍翅而飞。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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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揉着眼睛掀帘子去看,窗外一道红影携疾风往前掠去。

她皱皱鼻尖,小脸困倦,扬声喊,“月霜姐姐?”

随太后皇后出行,贵女们都老实规矩坐着马车,能肆意在道上打马疾驰的,除了苏月霜还能有谁?

少女穿一身红色箭袖骑装,马尾高束,不佩钗环,不着脂粉,然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她骑着一匹雪白骏马,跑出一段路后方听到何皎皎喊她,勒绳掉头过来,“闷车里多没劲儿,我正找你呢。”

苏月霜打马靠近何皎皎窗边,抬手扔过来某物,笑容明媚,“喏,鹌鹑,我春分那天在南山寺后山桃林办春日宴,你可不准不来。”

她可是亲自来给何皎皎送的第一份请柬。

何皎皎慌手慌脚接住,递给了身后的雪蕊让她好生收着,好奇地问道:“月霜姐姐,你怎地突然要办宴会啊?”

不怪得她这般问,即是春日宴,肯定要请许多官家贵女。

苏月霜不爱和同龄的小姐们待一块儿,除了她的生日宴,以前可从来没请她们聚过。

何皎皎一句话问得苏月霜直皱眉,她哼出一声。

“还不是我娘……”

话到一半止住,见她面上薄红,温怒道,“你管那么多作甚,请你吃席你就来,堵不住你的嘴?”

苏月霜扭了头,神色微恼。

何皎皎见她忽然小女儿作态,心下明白几分,不由得以袖掩唇笑了笑,“那我可得来吃你一顿好的。”

今年……没几个月了,苏月霜要跟凌行止大婚,估计她娘见不得她眼高于顶,逼她出来跟女眷们人情往来。

太子妃可不能一直仰着下巴朝人过日子。

办在南山寺,多半还想到太后跟前凑个趣儿。

苏月霜被何皎皎笑得更加恼怒,马都不骑了,蹬蹬上了她车辇来拧她。

收拾得何皎皎告饶一路。

庄子离京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各色布毡顶的马车在树荫小道停下。

苏月霜拉着何皎皎去找苏皇后,瞧见前边温荣大公主扶着宫婢的手下了车,宫婢抱了一个团子似的小女童出来。

温荣公主的女儿一岁出头,小名迢迢,正是缠人的时候。温荣不放心,把她也带来了。

两人便过去跟温荣公主行礼问安。

迢迢梳着两个小啾啾,大眼睛脸蛋子都滴溜儿圆,玉雪可爱。

她们看见迢迢就不想走了,温荣从宫婢手里把迢迢接到怀里,抱着逗她,“迢迢要哪个小姨母抱抱啊。”

何皎皎眼巴巴盯着,但是不敢抱,迢迢刚满月时她抱过一回,小婴儿浑身软乎乎没长骨头一样。

她给吓着了,现在还怕,窜掇苏月霜去接:“月霜姐姐,你来抱。”

温荣便笑容柔和地递给苏月霜,打趣她,“那让小表姨抱抱,咱们迢迢后边可喊不了几声小表姨咯。”

嫁了凌行止,得改口喊二舅母。

苏月霜羞得直跺脚,“大姐姐,你怎么也这样!”

迢迢还不会喊人,但她不怕生,看苏月霜穿得鲜艳,“哇哇”地张嘴,往她身上扑。

苏月霜不想抱也得接着,忙乱搂着迢迢,跟她烫手一样,且软软地往下漏。

温荣耐心地帮她矫正姿势,何皎皎一边凑热闹,眸光不经意一偏,她也“哇”了一声,忙扯苏月霜去看。

“是嘉宁姐姐的车么?”

路口拐进来一辆华盖宝定的车辇,看形制是嘉宁的凤辇没错,引起何皎皎讶异的,是打马随在车辇旁的玄衣男人。

距离不近,何皎皎看不清男人面目神情,但见他伴在嘉宁车辇窗外,微微伏了挺拔腰身,似在同车厢里的人说着话。

车辇离众人还有一截路停下,男人同时下马来,车帘子掀开,嘉宁执了一柄团扇,扶着他的手跳下马车。

她回身正对上何皎皎一行张望,“啪”得一下打开男人的手,团扇往上遮了脸。

嘉宁显然是害羞了。

“啧啧,赵玄通?”

苏月霜搂着在她身上乱扒拉的迢迢自顾不暇,分出心来看,看得撇了嘴,“这么截子路还来送?”

温荣笑她不懂,“人家正是新婚燕尔呢。”

何皎皎此时此刻看见嘉宁,方安下了心……

这不是不挺好的么?

嘉宁不让赵玄通过来跟她们打招呼,男人打马走了。

等嘉宁再朝她们走过来,何皎皎三两步轻快迎上去,去惹人讨厌。

她亲热地挽起嘉宁胳膊,嗓子掐得尖尖细细,在她耳边装哭道,“呜呜呜…我没有好日子过了。”

嘉宁愣了片刻,想了起来。

她出嫁前闹脾气,跟何皎皎这般哭诉了一通。

嘉宁面上飞霞,当即把手里团扇折成两半,“何皎皎!”

“啊——嘉宁姐姐,我错了、错了……大姐姐救我。”

于是,何皎皎再讨了一顿打。

耕田正中祭台高耸,随礼官祭天拜农神后,何皎皎系了裙边儿,挽起裤腿,赤脚踩进泥土黝黑湿漉的耕田里。

她和苏月霜一左一右伴着太后身边,与她同扶起一犁,推犁来回走了一圈。

几个命妇周围护着,抓着腰间的粟米种子往下撒,“春桑礼”便作初结了。

——未出阁的姑娘家,主要进庄子里,用今年的第一批春蚕丝纺织,得的布匹用来缝制一些小物件,赠予亲近之人,寓意吉祥如意。

昨年何皎皎只得了一团乱麻,她好险没用丝线把自己和纺车缠一块儿去。

嘉宁且是倒霉的,年初成亲,今天得真正去下田。

没了她作伴,何皎皎不至于落单。到了庄子里,有专门分给她的阁子,好几个小姐都要把自己的纺车搬来跟她一起。

结果苏月霜直接把何皎皎的小纺车和她人,一块儿拎到她的阁子里去了。

一个人太闷,苏月霜找何皎皎作伴。

何皎皎不太愿意,“月霜姐姐,我要和她们学织布呢。”

苏月霜问:“你跟我学不是一样的?”

何皎皎实在难以相信,“啊?”

“你少看不起人,给我坐好了。”

苏月霜把她纺车搭好,摁她坐下,何皎皎半信半疑,跟着她分丝搭线,一天过去,居然也有模有样。

不过苏月霜的纺车“哐呲哐呲”,一上午出了足一尺的绸布。

何皎皎专心致志,连夸苏月霜几句都忘了,小纺车“吱呀吱呀”,只出了四指宽的。

不过何皎皎心满意足,下午便开始偷懒,让雪蕊把绒绒抱了过来。绒绒长到有她小臂长了,被她惯得娇纵,胆大包天去扑苏月霜的线头。

她和猫一起被苏月霜训了一顿,撵到阁子外的回廊上罚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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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逐渐朦胧烟青,远方山林似笼在薄雾中,何皎皎抱着绒绒,心境怡然。

她靠着门轻声问,“月霜姐姐,你织的布要做什么啊?”

“给我爹和娘做几件里衣,给我爹再逢个斗篷、一双靴子,还有给姑母……”

零零碎碎的,再做些荷包手帕香囊,自然…什么都还得加上表哥的一份儿。

苏月霜飞快穿着梭子,反问道:“你呢。”

何皎皎掰着手指头认真算起来,“我要给老祖宗皇后娘娘……”

“省省吧你。”

苏月霜打断她,毫不留情嘲笑道:“就你这点儿布,能缝个鞋垫子出来么?”

“还有六天呢。”

何皎皎不生气,盯着苏月霜的纺车,滴溜溜转了眼珠子,候着脸皮凑过去要使那招“我和月霜姐姐一起”。

岂料这回苏月霜铁石心肠,只有一句“你想得美”给何皎皎。

酉时一刻,她们乘着车辇回京,天色昏沉,密密麻麻下起如丝细雨,雾渐深。

有些人图新鲜,要宿在庄子里,回去的车辇少了,队伍稀稀拉拉。

驶进城门口过卡时,何皎皎的车辇却被人拦停了。

“照例盘查。”

少年声嗓低哑。

候在车前室的雪蕊掀了点儿帘子,无奈一笑,“是十三爷。”

第43章 剪不断

◎她不至于拎不清。◎

雨雾湿润, 车厢里掌了灯,随长靴踏地声靠拢,晕黄淡光照人影欣长, 嶙峋地映在雕花窗棂上。

何皎皎巍然不动,看凌昭到底要搞什么鬼。

“喵呜~”

绒绒这时叫了一声,钻到何皎皎怀里翻肚皮。

她低头挠了挠了猫脑袋,再抬头, 灯火漏出窗外。素青窗帘子被一截漆黑鎏金的剑鞘缓缓撩开,露出凌昭半张脸来。

少年额边挑落三两缕碎发,眉眼锋锐, 有些肆意地打量着她。

“你干嘛。”何皎皎抱着猫瞪回去, 凶他。

凌昭身后雨雾朦胧,城楼砖墙青碧, 他眸中泛起丁点儿笑意,声音拖长了唤她:“郡主娘娘……”

他剑别回腰上,俯身撑住窗沿, 少年人宽阔肩身几乎堵住了整张窗口, 迎着光, 黑眸中便愈发明亮。

“郡主娘娘,跟你讨碗水喝。”

偏笑得像个无赖。

苏月霜给何皎皎的消息不假。

大年初一一过,凌昭被踢出去监工盖房子了, 建成帝在玄武大道给他指了九十多亩地。旧房子要拆,新房子如何盖, 全让他自己和工部的人去折腾。

羽林卫的差照旧当着, 凌昭如今还成了个大忙人, 好几天见不着个人影。

“雪蕊, 把……给他倒杯茶。”

被凌昭堵在城门口, 何皎皎不想理他的,瞥到少年薄唇竟起了皲裂,硬生生改了口。

可等雪蕊端茶过去,他却不接,仍是目光灼灼盯着何皎皎,吊儿郎当一抹笑:“你这么打发爷?”

“凌昭,归队。”

后边冷不丁一声,凌昭忽然一趔趄,歪了肩膀。

他身后路过一位黑甲的年轻男人,似乎踹了凌昭一脚,便走开了。

何皎皎看得蹙了眉,朝窗外张望过去,“他谁啊?”

“萧木头。”

凌昭反应倒出乎何皎皎意料,他弯腰拍掉衣摆上的灰,没有跟人争执起来。

何皎皎听错了,语气诧异问道:“削木头?”

“萧重山,萧母妃那外侄儿。”

凌昭面上虽然神情如常,却没忍住语气不屑,嗤笑一声,“就一木头疙瘩,爷早晚收拾他。”

凌行止一道谕旨,把凌昭扔到禁军里头当甲等兵,说是要挫一挫他的性子。

可他身为圣眷正浓的皇子,有几个不长眼的敢惹他。

还真遇上了。

萧贵妃的外侄儿萧重山,今在羽林卫左营风字旗下任掌旗。好巧不巧,他现在正是凌昭的直系上峰,为人木讷不懂变通,专门管凌昭这位下来历练的皇子。

“你少惹事儿。”

何皎皎坐到窗边去,软声嗔了凌昭一句,看他耸眉搭眼的,噗嗤笑出来:“你活该,谁让你先前抢人家东西。”

而说到这里,何皎皎却不由得想起嘉宁,她好奇,撩着帘子偷偷看出去。

烟雨成雾,走远的男人身影模糊,不太看得清。

何皎皎忽得心下怅然,如若……

她连忙止住思绪。

瞎想什么呢,嘉宁已经嫁给了赵玄通,二人新婚燕尔正好着呢。

“你看他作甚,你认得他啊?”

凌昭瞧何皎皎神情不对,不干了,又堵到窗边来,这回沉脸了。

“我去哪里认得他?”

何皎皎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好了,我要走了,你过去吧,小心人家拿军规罚你。”

却听后边一声娇呼穿透而来,“雪儿!”

两人一起被吸引得望过去,雨雾迷蒙,城门下光昏昏,何皎皎车辇后空出数丈,不远不近停着嘉宁的车。

车上跃下来一道白影,嘉宁紧跟着跳下车,去捉那道白影。

是小白狐,嘉宁叫它雪儿。

它身姿灵活,不服嘉宁管,跑出去后到处乱蹿。

“你们愣着干嘛,帮本宫抓住它啊,不许伤着它了!”

嘉宁捉不住,呵着城门下的羽林卫帮她捉,引出一阵躁乱。

最后,小白狐跳上黑甲男人肩头,让他一把按住。

萧重山拎着小白狐,走到了嘉宁面前。

天色晚了。

过卡的行人寥寥无几,烟雨冷清,无声飘落。

凌昭长身斜在车窗外看热闹,臂膀上忽然一紧,何皎皎靠在他身侧,从窗内往外探,揪紧了他衣袖。

他扬声问道:“当初是你说要给十姐的,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他以为何皎皎舍不得小白狐。

“不是……”

何皎皎忽上忽下,紧张看着嘉宁与萧重山面对站了片刻,她方一言不发,从男人手里接过小白狐,动作缓缓。

萧重山抱拳朝她行礼,嘉宁略一福身,回过礼后转身登上车辇。

萧重山也往后,重新整列羽林卫的队伍。

细雨密密,墙角水雾弥漫,扰人视听,乱人心扉。

何皎皎咬住下唇,蓦地无措,她惴惴不安地想,嘉宁……不至于拎不清吧。

她没想过嘉宁竟还能跟萧重山遇上。

她不会弄巧成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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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你要真舍不得……”

身侧一暗,凌昭朝她依来,眸子盯紧嘉宁的车辇,沉声认真提议道,“爷再去给你抢回来?”

“抢抢抢,你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大当家?!”

何皎皎登时火冒三丈,气得用力打了他肩膀一下,“要不是你开始把它抢回来,我怎会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儿?”

“嘶——你别不识好,不是……”

凌昭却是让她一巴掌打得脑中灵光一闪,连点成线,寿光及今日种种回想。

他恍然大悟,不可置信挑了眉,“十姐和他?”

何皎皎忙说,“不是,你别乱想,不许出去乱说!”

倒成了欲盖弥彰。

凌昭掠过萧重山一眼,无所谓地扯扯嘴角,“关爷什么事儿,爷才懒得管。”

何皎皎心里揣了事儿,跟他再无闲话,搭下窗帘子,让车辇走了。

外头蒙着细雨,车厢燃着灯烛,何皎皎怔怔出神许久,竟觉得闷热。

她便靠回窗边,掀开帘子透透气。

车辇慢悠悠驶进了禁宫中。

春日晚,不见晴,风且寒,雨下得略微密急了,不一会儿何皎皎指尖僵冷。

“殿下,近日来时晴时雨,最容易着凉,您仔细些。”

雪蕊上前为她拢了拢披风,柔声劝道。

何皎皎怕冷得很,回过神来往后退了退,雪蕊刚要撂下帘子,手腕忽然被何皎皎用力拽紧。

她惊讶抬眸,见少女神情慌慌,杏眸闪躲着从窗外收回目光,却又自己飞快撂下了帘子。

何皎皎甚至坐到了车厢最后头的角落里,她埋着脑袋一声不吭。

雪蕊看过去,少女浓黑的眼睫轻颤,已把嘴唇咬得发白。

雪蕊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何皎皎最慌乱无措时,逃避某些事物的怯懦模样。

她不动声色,装作合窗,撩开帘子往外探了探。

朱墙碧瓦,探过枯枝还未生出新绿,一条长巷矮窄。

雨幕中一道清瘦身影扶着墙,他腰身佝偻,缓步艰难前行。

他披的青氅逶迤拖进泥水里,尾部黢黑泥泞,脏得看不清本来颜色,至他腰身肩膀,大大小小脚印覆盖。

许是听到车辙碾过湿濡地面的声音,他转身靠墙直了一点儿腰。

路窄,他垂眸停下,等她们先过。

烟雨朦胧,天色晕黑,雪蕊还是一眼看清楚,少年脸上的乌青和遮住左眼的眼罩。

雪蕊合窗落帘,她坐回车厢中,张张嘴,最终无声一叹,什么话都没说。

正赶上书房放学的时辰,大抵燕东篱又让顽劣的宗室子弟们围堵了一遭罢。

车辇四方檐角雨落成珠,越到燕东篱前头去,他立在原地,似乎走不动了。

何皎皎低头,用力扣起自己指甲,周围太过安静,静得迫住了她的呼吸,静得她难堪至极。

她自觉有愧于燕东篱,可她的愧疚和怜悯都是轻飘飘,虚伪且可笑。

她不能帮他的,从来也没有帮过他。

“停车,雪蕊……”

车辇被何皎皎唤停,她柔嫩的指尖出了点血,殷红刺目。

轻微的疼痛似乎唤醒何皎皎的知觉,她颤出声音,她说:“借他把伞。”

何皎皎记得,今早见天色不明朗,车辇上备了伞的。

“郡主娘娘。”

雪蕊上前用帕子包住何皎皎抠破的指尖,露出一个哀而不伤的笑,她轻声地说,“不要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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